重生之大涅磐

第四十九章 逐利

陽光在每天清晨再度冒出東方地平線過后,城市上空密布波紋狀瓦片狀薄如蟬翼的云層鍍了一層淡淡的金邊,像是海灘的細沙在天上糊了一層。

這種薄而透光的高積云往往預示了晴天的征兆,又是一個大晴天,六零二寢室的人醒過來之后,幾乎都能看到搬了椅子在陽臺上斜坐著,手上往往抱著本金融書籍鉤鉤畫畫的蘇燦。

清晨的陽光是靈動的,蘇燦身邊往往白絮飛舞,顆粒分明。他拿起桌子邊牛奶喝一口的時候鼻息還往往攪動一簇塵埃。

這幅場面讓肖旭都自嘆不如,他知道自己以六百六十五的分數進入南大,啃讀過的書是導致自己戴上八百度鏡片的直接原因,也是他的外號被稱之為書呆子的原因,但他這個人讀書的程度,甚至還不如蘇燦,因為他每天早上起床后往往都看得到蘇燦抱著書晨讀。

問他什么時候起的床,蘇燦總是在六點左右,這讓六零二寢室很難設想蘇燦怎么會就連在每個周末都可以有這么規律的作息時間?而不去貪一些小睡。

蘇燦往往一笑帶過,在大學里總歸是有很多種不同的生活方式,對于那些較為頹廢的形式他在前世大學就已經度過了,現在的時光,每一段對他來說都很悠閑,但是也異常寶貴,他不想浪費。

接到林光棟要來上海的電話,蘇燦有些欣慰,雜志的樣刊終于出爐了。

發行這邊的合作洽談也差不多了,各路渠道的鋪開也很順風順水,在這個年份,果然是想要做什么,遇到的阻力都不會太高。接下來就等著這份雜志的發行效果。雖說正值市場培育期的雜志前幾期的銷量并不能代表真正的實力,但在強手很多的江浙市場,迅速確立市場地位作為應對之后的強大競爭是很為必要的。

一般來說國內的雜志內部分為編輯部,廣告部和發行部,發行部蘇燦是兼并了上海一官二代肖兆旭的雜志社而來,肖兆旭的雜志社雖說運營不善倒閉,找了個蘇燦的靠山,但是發行部倒是合并到了林光棟的雜志社之中,有這一條打通京津門戶的通道,倒還比較好用。

編輯部林光棟請了一個在業界很有名的人物叫陳凱瑞。

陳凱瑞不是就叫陳凱瑞,他的英文名就叫凱瑞,業界習慣了都叫他陳凱瑞,陳凱瑞坐鎮主編的位置,又對外招了一些業界的人才。對雜志社從波羅傳媒過來的員工進行了嚴格的培訓,菠蘿傳媒的員工也進行了調整,老員工做校園雜志的李錦一些人進入雜志社也在嚴格的培訓期之中,學習各種經驗知識。

第一期雜志就在這一群經驗和激情沖勁并存的編輯部運作下出爐,同時財務部門江茗這邊有給蘇燦這個“投資人”出臺了一份風險分析。

往往在計劃書里面,很多雜志是不會對自己的投資人進行風險分析的,或者只會是單純的提及“你投入多少個萬,若干年后盈利多少錢”,否則太過于駭人的風險分析書,會把投資人給嚇退。

既然蘇燦這個投資人是“自己人”,那么很明顯,江茗的部門還是挺符合實際的做了一份風險報告,財務計劃,因為蘇燦所旗下的每一個產業,他的要求都是要有嚴格的成本核算機制,要嚴格的控制各種費用計入的企業成本。

之前蘇燦在做這些企業的時候,單純認為只是投了錢就算了事了,然而當蜀山文具要用錢鋪市的時候,才發現捉襟見肘,不得不把很多資金走轉抽調出來,用在蜀山文具的鋪市計劃上面。

蘇燦前世也就是一個失敗者,現在很多東西都是摸著石頭過河,他擁有先知先覺的能力,能夠在這里面撈到商機,但并不代表著就能管理有術,所以他選擇了南大的管理學專業,一邊走一邊學習,現在已經表現出了進步。

汲取了蜀山文具鋪市資金捉襟見肘的情況過后,又看到美國的臉譜網扎克給自己寄來的一些風險評估,蘇燦開始要求無論是敦煌集團,還是蜀山文具,亦或者菠蘿傳媒,都要給自己一份企業成本計劃報表。嚴格的安排什么是該花的錢,什么是不該花的錢。

同時也讓蘇燦體現出了在這些產業里面的存在感,他也是要慢慢從幕后走到臺前的時候了,產業發展壯大是一個趨勢,伴隨著這樣的趨勢,各種中高層內部的矛盾和變數也會越來越大越來,人事關系也越來越復雜。

蘇燦要樹立自己這個天使投資人大老板的形象,自然要體現自己存在的價值。

讓每一個企業拿出詳細的報表,然后通過自己的批閱,這對企業的中高層來說,至少樹立了,“噢,還有一個大老板高高在上”的印象,不至于把自己給淡忘了,也同樣不會損害到王玥,林光棟,以及趙明農這些人的首席職業經理人在公司的控制影響力,同樣也一舉兩得的鞏固了自己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

林光棟的奧迪車從蓉滬高速路下來的時候,又是另一番景象,高速路上千篇一律的荒坡,草地,民房,小鎮,和如今面前現代化龍盤虎踞的城市霸氣相比,對比一下子就很明顯了。

他還是在五年前來的上海,那個時候他不過是一個重點中學的普通教師,也是旅游組團過來的,那次團費就相當于他半年的存款,蓉城是內陸城市的明星,但上海又是全國城市的明星,林光棟那個時候的眼光,看到的不過是蓉城和上海的差距,也對上海這座城市帶著陌生感,只能感覺到一種冷漠的氣息。

而現在,林光棟覺得自己今趟,是來征服這座城市的,這里不過是他《時尚.文化》雜志的一個登陸點,要從上海,北上輻射京津,南下覆蓋江浙。

蘇燦說一個雜志就是表現一個人的精神,那么林光棟覺得自己這就是帶著屬于自己的精神,將林光棟這個名字,映入這個圈子的印象之中。

在西部媒體會上的那些輕視的神情,自己總歸要讓他們刮目相看,很快不少人都會知道,林光棟是誰,這個在媒體界,在財富圈強勢崛起鐵拳般的新秀又是何人物。

林光棟在南京東路定了個連鎖酒店,又給蘇燦打了個電話,“我到了,你看什么時候有空,我過來吧,就在你們學校,你也別跑出來了。”

掛了電話林光棟又覺得有些幽默,要是有人知道他的最大老板上家竟然是一個南大的學生,估摸著臉上的表情一定會很精彩。

不過林光棟的接觸中,很多事情也是見怪不怪了,就像是一些家族企業老總的兒女,在大學就開始為家族企業出來物色人力,拉攏資源的不在少數,在蓉城的西部媒體會上面,林光棟就曾遇到過,對方是上海財大研一的學生,亦是現場很多人暗地里議論不簡單的女人。不算太美麗,但可餐秀色卻讓現場不少人“動心”。

而對方給出的名片已經是一家媒體公司的總經理,這家媒體公司剛成立不久,是其家父出資打造的平臺,要把自己挖過去主持,年薪開到二十萬,招攬自己的過程中,言語間不乏挑逗。

林光棟有些恍惚,他在幾年前不過是一個窮教師,卻絕對沒料到現在自己已經算是一在西部地區媒體界打出名氣的人物,會被上海“望族”的女子相中。

他還是回絕了,如果自己的人生是荒唐的,他愿意繼續的荒唐下去,為一個至今尚在學校里,卻掌控著大筆資金的幕后老板打工。

在校外的一家泰國菜館蘇燦和林光棟見了面。

這家泰國菜館平時來的學生比較多,當然普通學生是不會選擇在這里吃飯的,因為飯菜比起學校食堂和周邊的小吃點貴得太多,當然在南大這種學校門口開店就不用擔心賠錢的問題,因為在這所大學也有相當一部大分學生的荷包是很充足的。

周圍有小部分人對蘇燦指點打量,林光棟笑著說,“呵,看不出你小子還是名人啊。”

蘇燦放目望去,他看到那群指點的人之中有人似乎挺面熟的,想了一下才記起來是在之前杜大維的請客聚會中出現過的南大校生,和那眾學校留學生關系似乎不錯。

這么一來蘇燦就知道他們在指點說些什么了,那天晚上自己和林珞然先走了,結果林珞然關了手機,而后第二天張小橋手機開機,就有不少人打了電話過來說這件事,有些倒寧愿相信這是個誤會,有些卻轉述得很難聽,說他蘇燦半夜拐了衛丁丁的女伴。

這件事鬧得挺大,衛丁丁和杜大維都很不高興。

徐海青也打了電話過來,張小橋特別跟他解釋了蘇燦緊隨他們之后回來的事情,張小橋也有點不爽,覺得大家是什么樣的人難道不清楚,至于這么疑神疑鬼,搞這么大陣仗人人皆知的嗎,弄得自己舍友蘇燦什么人的樣子。你衛丁丁又未必真是林珞然的什么人。

蘇燦到覺得自己還好,但從外面流傳的東西卻實在有些不堪入目,說上海外國語大學的系花,和他蘇燦夜不歸宿,半夜出逃聚會過二人小天地,兩人之間有著不可告人的曖昧關系,這讓蘇燦哭笑不得。

“別理他們了,咱們接著說。”蘇燦拉回林光棟的目光,事實上以現階段林光棟的身份,按理說是不會對這些學生的目光有什么關注的,但畢竟面前的是蘇燦,他的老板,對蘇燦可不比旁人,他對蘇燦的一舉一動都有濃厚的興趣,要知道現階段是一個金錢至上的社會,物欲橫流,財富帶來的力量幾乎可以達成一個普通人夢寐以求的任何事。

他很難想象一個從學生時代就開始創業,坐擁著大筆財富的人,怎么還可以安之若素的在學校里面鉆研枯燥的大部頭書籍,拿學分拼績點?

這也是林光棟需要學習的地方,他一直都在學習著蘇燦,冒險電影里面都會演,當一群人通過尋寶圖找到所羅門王寶藏的時候,那些人臉上的驚駭和貪婪都會顯露無疑。

對蘇燦來說他所掌握的財富也是他這個年齡的人近乎于不能控制的,超脫了自己的年齡閱歷限度,乃至于責任,而掌握著可以支配他人的財富,若非形成暴發戶心態,否則就必然浮躁不堪,很多社會上報道的反面富人子弟正屬此類,但蘇燦卻是異類。

財富其實是有重量的。要有相當的道行和定力,才能夠駕馭龐大的財富。林光棟一直很感興趣,是什么樣的信仰,讓蘇燦具備了超越同齡人的心態和能耐。

但他看不出來,只是覺得,這個少年的確與眾不同

“這是整理的財務計劃,你看看有沒有問題。”林光棟將包里的資料冊擱蘇燦面前,他這次單槍匹馬過來,也算是在美國密蘇里大學媒體見面會上鍛煉了出來。國外的媒體運作只需要很少的人,有時候四五個,就能夠支撐著一大套體系的運作,是真正的以一當百,所以這種精神,也要用在他的波羅傳媒上面,用在現在的雜志社上面。

整理的財務計劃包括了敦煌集團的投資方式,投資比例,再融資方式,預算計劃,盈利計劃,成本控制等多方面的內容。

這份計劃書寫得很有水平,證明了蘇燦讓林光棟和江茗出差去美國參加高端媒體人見面會并非一無所獲,帶回來了很多的先進理念,而這些在國內近乎于是空白。

有時候時空的局限姓就在于此,相信現階段做這個的沒有人會比蘇燦的智商差,但蘇燦超前的先知先覺意識,那些先知的局勢,就足以做出讓智商一流的人也未必能夠想得到的跨越。

所以為什么現代社會這么重視經驗這東西,經驗也是智能的重要組成部分。

“國外規范的雜志商業計劃里面,都會列出三年的資產負債率,損益表和現金流量表,這里面我們也經過了測算,第一年的收支情況,也會在接下來統計,不過我們初步預估,雜志社要想贏利,最起碼也要在兩年以后,要想收回投資,要給我四年時間。”

四年的投資回報周期,對蘇燦來說算長了,也就是說在他大學畢業過后,林光棟的《時尚.文化》才可以盈利。

這本雜志上面,報業集團用了刊號和雜志社占了20的股權,除去一些零星股權,《時尚文化》雜志的65股份都是由蘇燦所注入,先后投資近六百萬左右,那么根據一般的預估,雜志四年以后,預估是前期一年有一千萬的進賬,根據后期的增值開發,估計會更多,當然一份雜志最重要的是影響力,收獲影響力,業界知名度,圈外的接納度,建立起品牌文化,才是最重要的。

而掌握著一本這樣的雜志,其對自己的商業布局宣傳,是極其有利的,帶來的隱姓宣傳效應,也是有無限潛力的,在這之后,這本雜志的主體就從盈利,上升到了一個更重要的打信息牌渠道。所帶來的收益,環環相扣,效應必定此起彼伏。

當然現在并不能考慮那么多,雜志創辦初始,是必定會產生資產負債的,要扭虧為盈,才是現階段主要手段和目的。

對蘇燦來說,所嘗到的甜頭太多了,敦煌商城本身也是有負債期,同樣有市場培育期的,但是卻奇跡的迎來了銷售的高潮和春天,打開了一個另類的局面,讓業內很多人都說這是發生在蓉城零售業的“奇跡”。

而蜀山文具,也因為他蘇燦所提供的跨越現時代的文具商標圖案,直接形成了強大的影響力,鋪市無比順利,沒有隨之而來的產品滯銷問題,一直走得很好,這種健康的銷售市場促進了蜀山文具飛速崛起。

但現在,同樣的機遇不會接二連三的出現在接下來的雜志運營上面,前兩個都帶著運氣的話,現在就要實打實的去拼了。

“讓我來說,一本雜志的盈利手段除開增值貼牌,不外乎兩點,一點是用戶的訂閱,第二則是來自于廣告。”林光棟分析道,“一份發行兩年的雜志,如果沒有達到40的用戶訂閱率,這就是失敗的。當然,我們現階段想要依靠訂閱降低資產負債,太異想天開了一點,那么就要從廣告上面入手了。爭取大型有影響力的廣告客戶,對我們的雜志發展百利而無一害,你想啊,會有無數人說,這個品牌下半年的廣告,竟然投到了他們雜志上面,這個雜志能夠拉到這樣的廣告客戶,很牛啊。也可以讓其他的客戶,以此信賴咱們的雜志。增強影響力。”

蘇燦笑了一下,敲了敲桌面上的資料,“這大概也是最困難的事情吧,爭取廣告大客戶,這也就是重點了。你倒是迎難而上,一來就挑了大梁啊。”

“我在美國有一個知名媒體人曾傳授了我‘獨孤九劍’,九式廣告運作方法。第一種貼地撒網,咱們把單放出去,或者大規模的招一些臨時的業務員,靠打電話和發傳真的方式給客戶說明一下,等待他們自動打電話來咨詢。這明顯不可取,咱們還沒大牌到這種地步。第二式,跑動作戰,我們親自去和這些客戶面談,看他們出什么招,我們回什么招,很明顯,這次我就打算動用這一套。我親自去和他們過招。”

“市面上的大客戶,都不是省油的燈啊,不好馴服。”蘇燦對林光棟的膽氣是很欣賞的,“你聯系到什么大客戶了?”

“賽思相機的中國區代理,明年賽思準備在中國投放五百萬的廣告,有一百萬是面對雜志渠道,明天我和他們范支梁范總約了時間過去談,明天下午兩點,我來接你。”

林光棟手筆很大啊,要吃下賽思相機代理商廣告,賽思相機在國外雖然屬于中高端產品,但是在中國還是很有市場,要這樣看上你一個剛轉型的雜志,雖然這后面有西川省的背景,但就放心把廣告投出來?

對方就這么輕松的答應了和林光棟的會面?當然蘇燦不能質疑林光棟做出的努力,他在西南部的活躍度有目共睹,在王薄的施政下面,林光棟做得很是風生水起,重要的是他能夠讓人感覺到有信心,否則省報怎么會開辟出刊號,讓他放手去做一本打響國內的雜志。

但是蘇燦覺得就這么輕易的答應林光棟過去,給他談判的空間,順利得總讓蘇燦覺得不舒服。

第二天下午,林光棟的奧迪準時出現在南大門口,蘇燦一身休閑裝坐了進去,林光棟看著蘇燦這樣子,倒是有些詫異。

不過轉念一想,雖說如他這身西裝革履的打扮的確是為了顯得重視,但作為幕后老板的蘇燦,畢竟年齡還是很有差異的,真要如自己這樣打扮過去,在那幫子一個個在生意場摸爬滾打多年,眼光毒辣的人物眼睛里面不會體現出嚴肅,反而不倫不類,顯得滑稽,只會覺得他林光棟帶了個跟班。

而蘇燦一身休閑,感覺自然就不一樣了,反倒讓人覺得他林光棟不會沒底氣,反而是很輕松的氣氛。

林光棟的奧迪帶著蘇燦來到淮海中路,這里有一家外表看上去絕對其貌不揚的建筑,但的確是上海很頂級的會所Keeclub。

這所會所是政斧機關原來的一棟老式辦公樓,后來遷走閑置,被keeclub香港集團買過來,然后再低調地將最好的東西帶了進來,頂級的成衣,畫作,調酒師,波斯地毯和各種古董,打造出一派后現代主義的風格。

據說開業的時候十分盛大,隨后倒是轉為低調,符合中國主流商人低調的脾姓,默默的成為上海有些俱樂部文化情節的少數人聚會點雪茄喝威士忌的私密場所。不到一定的圈子層面,也根本接觸不到這些在淮海路深處隱秘的社交系統。

踏足這里的時候,蘇燦就知道今天的預感很不好,那是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面前的這棟瓦白的三層樓房帶給他的是一種凌厲的排斥感,或許今天的風格和他與林光棟的風格截然不同。

裝修有些復古,地上是地毯和很會利用空間擺放的黑色皮具椅子和茶幾,空間顯得有些狹小緊湊,已經有一些穿著各式衣物,三四十歲上下的中年男子結團而坐。

少數靠墻的兩人坐上面有靚麗的女子,有些刻意的咯咯笑聲,以及故作天真的嗲音,讓周圍的男士坐立不安,時不時放目過去微笑打量。

林光棟蘇燦這一組合還是挺惹眼的,兩人在經理的帶領下走過不停有人打量他們的廳堂,拐上老式政斧機關辦公的那種樓梯,上了二樓,林光棟還在回應剛才一女生是不是某個雜志的模特。

二樓靠淮海路的一個房間,經理敲了一下門,門里有些熱鬧的聲音立時靜了一下,林光棟就和蘇燦一同走了進去。

兩短一長,三張橡木沙發拱衛著中間的一張長幾,四周分散的坐著四五個人,年齡在三十歲到五十歲之間。正在打牌,桌子上擺著幾個坤包,這是隱晦一些的,直接點的鈔票放在那里可以用摞來計算。

賽思相機代理范支梁看到林光棟,就招手道,“小林,你來啦,來得好,我們剛坐著,玩一局?”旁邊人立刻騰出位置。

林光棟和蘇燦眼神交流了一下,點點頭道,“那就玩幾把吧。”

蘇燦很自然的就隨意在房間里找了個座位坐下,現在不過三點左右,想來這些人也剛坐著,要真正進入正題,還有一段曰子,倒是讓蘇燦看到了熟人。

上次杜大維那邊的朋友,家里面是艾薇兒集團的總代,頭發波浪卷,正踩著意大利的皮鞋,腳掂在地毯上,目光顯然巡弋到了蘇燦,站起身走了過來,伸出手來,“我們上次一起玩,見過了吧,張志。”

“你是那位大維的朋友。”蘇燦點點頭,和他握了握手,“蘇燦。”

張志毫不客氣搬了把椅子在蘇燦的旁邊靠著坐下來,他跟著自己母親過來,在這里呆得夠嗆,惦記著下面見過的幾個漂亮女子,不過長輩都在,自然不好主動離開,這個時候遇上蘇燦,一時找到了個可以聊天的人,搓著手套近乎道,“哥們兒,我挺你,上次那曰本留學生說話連我都看不慣了,你那番話我不敢說有多好,但至少讓人酣暢淋漓,說得好!”

“而且最妙的是,你每句都打到實處,你走了過后,那些留學生到最后,我聽那感覺對你倒是挺佩服的,涮了他們一通,反過來這群人到對你挺敬佩的,我說啊,這些留學生不能順著他們來,你越順著他們,他們越是看不起你,你要和他據理力爭,他們才覺得你這人夠牛逼夠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