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涅磐

第一百一十七章 如果

回了家的唐嫵,就像是回了巢的候鳥一樣,都不見挪動了,唐嫵本身社交就不寬泛,她在高中階段只有極少數的好朋友,有一些這個時候還沒有回蓉城,有幾個有自己的事情,大都和唐嫵性子有點相像,雙方相交也是淡淡的,有時候通過電腦,短信聊兩句,或者定個時候逛逛街,都屬平常的交際。

所以唐嫵除去穆璇安排的一些正常健身逛街活動安排之后,基本上也不會出門四處活動,那也不符合唐嫵的性子,倒是唐嫵有時候偶爾心血來潮,告訴蘇燦暑假他們去旅游,只不過那也是下個暑假的事情了。

一個學期沒有回家了,蘇燦也沒有打擾唐嫵在蓉城家里面的休適日子,這段時間他也沒空到處去玩,就是郭小鐘大學回來,拖著他在門口的碟碎咖啡喝了兩杯,期間遇到了楊昭,趙鑫,兩人都很熱情的和蘇燦招呼,并邀約了蘇燦近期活動,蘇燦都點頭說盡量到來。

吳詩芮沒有回來,她的確已經在川航上機,春節才有假,郭小鐘在咖啡館用的還是當初蘇燦給他的那張白金卡,看著手頭的卡,里面的一千八百塊錢到今天還沒有用完,卻已經讓人感覺到了時間過得挺快。

隨后蘇燦并沒有去赴楊昭趙鑫等人的邀請,只是在家里的書桌面前整理商業上面的各項文件報表,再看了帶回來的南大大一經濟學課本,兩本蘇燦最近比較關注的《國際商務談判(上)》和《隨機運籌學》,隨機運籌學蘇燦仔細精讀的是決策論這一部分。

決策論就是博弈論,田忌賽馬就是典型的博弈論問題,對確定型決策、風險型決策和不確定型決策蘇燦都能從中得到一些對現實生活中的啟示。

大部分學習了經濟學或者管理學出來的人都覺得自己肚中空空,幾乎沒學到什么東西,有種紙上談兵的味道。就像是某個有影響力的企業人說MBA畢業出來的進公司一般都打下手,無實踐沒發言權,要做經濟,要做經營,光有理論基礎更不行,還要大量的實戰經驗。更何況很多人恐怕連自己學了什么都不清楚,如何運用到實戰之中更是一團霧水。

所以蘇燦將自身對企業的處理和再和自己現在所學的結合起來,自然就順利很多,兩者都有裨益,結合得相得益彰,理解得恐怕更為深刻。

停下筆的時候,蘇燦會想到當天在銀杏酒店發生的事件,陶褚紅那副似乎吃定了曾全明的模樣,讓蘇燦心里面很是不爽,這幾天里面將能夠收集到的報紙和資料都攤在了自己的桌子上面,幾本雜志和報紙上面蘇燦可以窺豹一斑,擺開南寧集團的報道,陶褚紅的父親陶潛還算是一個不錯的企業家,公司能夠做到這么大,觸手涉及方方面面,也可以看得出陶家的能量。

不過這陶潛,護短似乎嚴重,家庭教育的問題,導致了陶褚紅目前的紈绔狀態。當初蘇燦即便立時反應過來是陶褚紅砸了曾全明的車,蘇燦還是不能有所動作,畢竟當時那種情況,一舉一動都會在不少人的關注之中。要是自己沉不住氣,反倒是和陶褚紅在那種情況下對立起來,恐怕現在蓉城的輿論更加的沸沸揚揚。這對當時造成的壞影響于事無補。

這件事情上面,蘇燦想過如果自己和王薄交流一下,會怎么樣?發計委撕開蓉城土地儲備的潛規則,可能直接動到了第一副市長陶昌平的利益,陶昌平在常委會上面雖說可以排到第六把交椅。但是這次曝光的土地儲備中心潛規則的確確有其事,發計委站在理上面,所以起訴這一條路很有可能會走到底。

但蘇燦轉而又打消了這個念頭,心想自己未免也太小看了王薄,這件事情上面王薄應該有自己的調衡,他也至始至終沒有對此表態,而蘇理成是受王薄領導的市委間接管理,相信自己父親和王薄有過聯系,這件事情沒到最壞的時候,王薄應該也不會出手。

蘇燦心想事情最不濟很可能也就是一個低調處理的局面,王薄是個老狐貍,這件事情會查辦,但是也會注意打擊面。如果王薄將調子變低,蘇燦倒是暗暗叫苦,不免會讓發計委留下一個虎頭蛇尾的態勢,這對牽頭此事的曾全明不會有好處。

對曾全明有沒有什么好處,王薄是不會在乎的,他在乎的是在處理好這些內部疑難雜癥的同時,給外界留下蓉城班子正面的形象,蘇燦更不會天真到以為自己和王薄是忘年之交,他就會對自己方方面面照顧到,包括自己的大舅。

王威威,林縐舞,林珞然是同一時間抵達蓉城的,三人在學校放假過后,在北京集合,那里耽擱了幾天,估計也是林縐舞林珞然和家里一些親戚見面,串友一類事情,最后集體回了蓉城,到了的時候林縐舞給蘇燦打電話,笑道,“蘇燦,你猜我們在哪里了?”

林縐舞正顧著打電話吆喝蘇燦,卻不留神的腰腹處被林珞然狠狠的扭了一下,吃痛轉過頭來,看到林珞然一對長而大的眼睛利落的盯著他。

林縐舞在軍校這半年長得是結實了不少,每天早上六點鐘起床小跑,準軍事化管理,倒是將人給鍛煉出來了,雖然身體結實了,不過性格倒還是那樣,除了成熟些了并無其他,但是看著自己這妹妹,卻是感覺大變樣了,不知道是不是以前相處久了不覺得,現在陡一分開,突然覺得自己這妹妹不光越加水靈漂亮,而且看上去更加有禍害廣大青年的潛質了,如果素顏放三里屯那一帶,就是一禍國殃民的主兒。

“別讓他過來,別告訴他我在。”林珞然就這么目光凌厲的向自己一瞪,那對原本明亮養眼的雙目突然就帶著肅殺的氣勢,如果說林縐舞之前違逆她的意愿有皮肉之苦,那么現在恐怕就有生命危險。

林縐舞心頭一突,也就硬生生的截斷了許多要說的話,和蘇燦顧左右而言他,弄得蘇燦倒是很為奇怪,這不像是林縐舞啊,來之前還告訴自己抵達了大家要如何如何相聚之類的,而現在到了竟然對此事絕口不提。

蘇燦也就道,“那要不然,我請你們吃頓飯吧,今天在外面給你們接風怎么樣?”

林珞然耳朵都快貼到自己電話話筒這邊來了,林縐舞腰腹再吃痛,要說出的話臨時改口,“這個...今天在王威威家里吃,有專人給我們弄呢,就算了,我們再聯系,再聯系...”

蘇燦就搖搖頭,輕輕笑了笑,難怪林縐舞口風大變,原來是林珞然在旁邊啊。

又想了想,心忖看林珞然這副樣子,心里面的氣也是還沒有消,要說生氣,當時那種情況下面,自己也挺生氣的。不過自己不是很容易消化嗎。

蘇燦知道人生里面有很多誤解或者誤會,一些原本要好的朋友,或許有那么一天,因為一件事情,就彼此鬧矛,甚至心存芥蒂不在來往也有可能。想來林珞然這樣的女孩從小出身嬌貴,根本也就從未受過挫折,雖然沒在他蘇燦面前表現過什么大小姐脾氣,但是多少心存高傲是有的,而當時,她的這份高傲,讓蘇燦也覺得有點遙遠。

掛了給蘇燦打的電話,林縐舞轉過頭來,看著林珞然就道,“我說這是何必呢,蘇燦大家都是老朋友了,咱們這不是好久沒見了,這小子聽說照樣禍害著南大人民,大家好不容易見一面,珞然你和蘇燦有什么事情,不妨大家攤開來說嘛。”

攤開?怎么攤開,林珞然從林縐舞身邊讓開,坐在沙發上,拿著遙控器漫無目的的摁著。

心里面卻想這應該怎么攤開來講,而且自己不是原本就打算準備瀟瀟灑灑的生活嗎,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多自在啊。然而看到劉曉靜挽著蘇燦手臂的那一刻,她心頭先是一酸,然后就是毫無覺悟的一怒,當時是忍住了,沒有上前去給劉曉靜一巴掌,心頭是氣蘇燦怎么是這樣左擁右抱的人,但是事后靜下心來,知道這或許有可能是劉曉靜的花招。

而劉曉靜不過是引子,真正深層次讓林珞然失常的原因,未嘗沒有其他。

如果那一年的夏天,蘇燦這該死的家伙能準時應約在游戲室里面再度出現。如果那時候,正在漫無目的,處于絕對自由期間的王威威,林縐舞,還有她,能早下決心,提早在夏海入讀。如果蘇燦沒有遇到唐嫵,如果在那年挽著他的手走在教學樓此起彼伏人聲之下的人是她而不是她。

那么他們的人生會怎樣?

只是沒有這么多如果。

這就是棋局一樣的人生,不能悔棋,只能殺伐果斷的前行,經過一個又一個蘊含著無數機會成本卻又無法回頭的路口。而你也許永遠也不知道前面的是什么。

林珞然輕輕的抬著頭,目光倒映著窗外冬日的光,有一些熙攘的光影出現在她淺棕的瞳孔上面,她想自己一定要讓蘇小燦可憐巴巴的仰視自己,然后這個時候,應該再給他一個華麗的背影打入十八層地獄。

這樣他就永遠忘不了自己了。

這么想著,林珞然就偷笑,笑得王威威和林縐舞覺得她就一神經病。

第一更送到。貌似還有兩更吧,吃過飯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