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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峰早上出門的時候,非常的匆忙,還真沒用到什么早膳,眼下,又足足折騰了一個上午,這些人,也著實餓了!此時,下人們的開飯時間,早已過了,這一回去,眼看回去,又沒有東西吃了,倒是段青茗,看似無意,實則處處替他們打算,這樣的主子,還真不多見!
一行人又沉默地向前走著,直到回到了院子里,段青茗脫下了帷帽,看著一直悶悶不樂的寧嬤嬤,忽然間啞然失笑了:
“寧嬤嬤,你可是還在想蕊兒的事情么?”
寧嬤嬤一邊替段青茗整理著衣服,一邊悶悶地說道:
“那樣的小丫頭,若是放到了小小姐的身邊,老奴放心不下!”
段青茗知道寧嬤嬤一心為自己著想,她心下感動,握著寧嬤嬤的手拍了幾下,這才正色地說道:
“寧嬤嬤,你以為,李家嫂子就不了解自己的孩子么?可是,她又為什么,要送蕊兒來呢?”
寧嬤嬤想了一下,這才恍然大悟:
“奴明白了,這李家嫂子,自然知道兒女的長處和短處,所以,她才希望,將女兒也送進這將軍府,看看世間繁華,以后才能本份做人?”
看那一雙兄妹,不過六七歲的樣子,可是,兩個孩子的性格,已經可見一斑了!
聽了寧嬤嬤的話,段青茗只是一笑,只是笑而不答——的確,心存虛榮是不好的。蕊兒的性格,也不算好,可是,作為她的娘親,鐵柱子的媳婦,已然將自己所能給予的最后的,全部都給予了,以后,兒女自有兒女福,剩下的事,就聽天由命吧!
這就是母親的心,總想將最好的,全部給自己的孩子,幫自己的孩子,謀一個大好前程,可是,他們又哪里知道,這個世間如此涼薄,又有誰,能幫得了誰呢?充其量,大家只能修得自己的塵緣去了!
段青茗想著,又抬起頭來,望著幽遠的天邊,忽然冷冷一笑,猶如朔風北起!一側的夏草兒,看到段青茗臉上的笑,竟然生生地打了個寒顫。她有些驚心地問道:
“小姐,我怎么覺得,你笑得好可怕啊!”
段青茗望著天邊,陰霾一片,她回過頭來,忽然朝著夏草兒淡淡一笑:
“我是在笑,今晚又有一場好戲可看了!”
“嘎……好戲?”
可憐的小丫頭,真的不明白,段青茗說的所謂的“好戲”又是什么!
一側的寧嬤嬤人老為精,自然思慮甚遠,即便她什么都不知道,自然也明白,段青茗每走一步,就有人監視在側,那人,定然在圖謀什么!
只是,不知道段青茗所說的“好戲”。可是她已經想出對付對方的招兒了么?
是夜,段青茗的晚膳早早就送過來了,和往常不一樣的是,這次送晚膳來的不是普通的丫頭下人,而是徐伯的老婆牛氏,只見她身體一扭一扭的走進了段青茗的院子,手里的帕子一甩,望著段青茗笑語晏晏的說:
“喲,這些天的粗茶淡飯真是委屈大小姐了…..本來山野村夫也沒有什么上等的膳食,今天恰巧我們掌柜的從集市上買來了山里的獵戶打來的新鮮獐子,聽說買來的時候還滴著血呢,新鮮得很,連忙讓妾身燉好了給大小姐送來,快趁熱吃吧!”
段青茗坐在上首,聞言,只微微一笑道:
“既如此,多謝徐嫂子了,請回去后代我轉達我的謝意!”
段青茗的心里,不由地一陣冷笑——這個徐伯,竟然連她喜歡吃獐子肉的喜好都打聽出來了,還真的是“用心良苦”啊!她若不好好地配合一下的話,豈不是連這碗獐子肉都對不起了?
牛氏向來是個說話捏腔調,走路拿架子的角色。而且,她一說話,就喜歡甩手里的帕子,騒首弄姿的。牛氏的帕子上,更是涂滿了廉價的香水,此時,她一甩手里的帕子,濃烈的香氣撲鼻而來,嗆得向來不用這些東西的段青茗一陣又一陣的窒息,她微微的蹙眉,連忙端起手邊的茶盞,想要用作掩飾。
一側的夏草兒看到段青茗的神情,心里知道,怕是主子不喜歡這個牛氏。于是,她連忙移了移身子,有意無間地擋在段青茗和牛氏的中間,朝著牛氏抿嘴一笑,說道:
“徐嫂子的盛情,我們大小姐心領了,這獐子本是難得之物,大小姐雖然喜愛極了,可又不是喜歡獨占之人,現在,奴婢就代主子招呼一聲,還請徐嫂子陪我們大小姐一起用膳吧!”
牛氏一聽,原本笑意盈然的嘴角猛地一抽,她的神情也是一霎那的震驚,瞬間就恢復了正常,牛氏的臉上重新堆起了一抹強笑:
“妾身份低下,怎能陪大小姐一起用膳呢?還請大小姐慢慢享用,妾先去了。”
說完,也不等段青茗回答,向段青茗胡亂福了一福,就快速的轉身離去了。
屋子里,夏草兒故意沖著門口大聲說道:
“喲,小姐,這獐子肉可是稀罕之物,今晚您要添多碗飯啊。”
屋內傳來段青茗似乎十分滿意的聲音:
“你這鬼丫頭,就只知道我最喜歡吃這獐子肉,我當然要添多碗飯啦。”
段青茗說完,連忙叫夏草兒盛飯,看那陣勢,似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屋角處,牛氏一臉陰狠的笑閃了出來,朝著屋里用力的一甩帕子,扭著水蛇腰一扭一扭的離去了。
哼哼,一個饞嘴的丫頭片子而已,只看到這獐子肉,就眼神貪婪,這次看你還不認栽?
說到底,還是段府的那位貴人,手眼通天,無所不知,只輕輕一招,就解決了所有的麻煩。
牛氏才回到自己院子里,徐伯已經迫不及待的迎了上來,一看到牛氏就急切的問道:
“怎么樣?那臭丫頭吃了那獐子肉沒有?”
牛氏揚起一張施滿脂粉的臉,冷冷的哼了一聲:
“哼,老娘出馬,當然是手到擒來!你還擔心什么?”
徐伯原本還擔心段青茗狡猾,不肯上鉤。可看著牛氏胸有成竹的樣子,就知道事情成了。
徐伯笑得眼睛瞇成一條縫,裝模作樣地朝著牛氏一揖:
“喲,辛苦夫人了。”
牛氏身子一扭,帕子一甩,滿臉的得意,胖臉一抖,幾乎要掉幾兩粉下來,她咧著嘴,假裝謙遜的說道:
“喲,我說相公啊,這都還是沒影的事兒呢,哪里能拿來亂說?”
徐伯朝著主院的方向,陰陰一笑:
“府里的那位貴人說了,只要這事成了,他就幫我們的忙,幫我捐個九品小吏。芝麻雖小,那也是個官,您可不就成了名正言順的夫人了。”
牛氏一聽,用帕子捂著嘴,笑得那個得意啊,真想不到,我們牛氏一門,也能出個夫人啊。
兩人又笑了一陣,徐伯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正色的警告道:
“畢竟院子那位是正主,即便這事成了,你也要打落牙齒爛肚里,一個字都不能說。”
牛氏一聽,連忙指天發誓道:
“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打死妾身都不敢說出去。”
徐伯又吩咐了牛氏一通,這才出門去了。
主院里,屋子里只有一盞油燈,正在飄搖而過的冷風里輕閃。燈影飄搖,燭花亂顫,頓時,滿室都在晃動。
原本守在門口的小丫頭,聽到屋里“撲通”,“撲通”兩聲,象是什么東西跌倒了。緊接著,屋子里就傳來了夏草兒撕心裂肺的哭聲:
“大小姐,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