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鈴兒
太后說得累了,一側的太子炎凌玨連忙走上前去,替他在背后輕輕按摩:“祖母息怒……這事,原也不怪母后,孫兒都聽說了,原是有人在背后設計,令錦繡失德,而丞相大人趁機去和父皇求婚,求父皇將錦繡賜于那個牛柏,此事,父皇已經下旨,塵埃落定,眼下,我們要做的,則是看看怎樣拉攏劉直才是!”
太后余怒未熄,在看到炎凌玨如此懂事之后,倒也開始轉怒為安:“孫兒,你有個胡涂的母后啊,你以后,萬萬不可學她呀!”
炎凌玨聽了,唯唯諾諾地答應了,卻朝一側的喜嬤嬤使了個眼色,喜嬤嬤連忙奉了一杯茶過來,輕聲說道:“太后,您看看,這太子在皇后跪在這里,若是旁邊眼雜的人看到了,豈不又說三道四了……您要教訓皇后,自然是應份的,可是,這皇后的身份擺在那里呢,您不為皇后想想,也要為太子殿下著想啊!”
炎凌玨聽了,連忙上前一步,撒嬌道:“祖母,您看看啊母后跪著,孫兒站著,您叫孫兒好不自在!”
太后聽了,拍拍炎凌玨的手,欣慰地說道:“如此懂事的孫兒,你的母后啊,還遠不及你懂事!”
炎凌玨笑道:“祖母您是不知道啊,母后平日里教導孫兒,要多和祖母您學學,所以,孫兒自然就象您多了!”
太后笑了起來:“真是個嘴乖的孩子,去扶你的母后起來吧!”
炎凌玨聽了,連忙上前,扶起了皇后,然后,又朝著她使了個眼色!
皇后轉過身來,連忙朝著太后賠罪:“母后請息怒,這一切,都是兒媳的錯,兒媳已經知道錯了,還請母后原諒!”
太后忿忿地說道:“錯了,錯了,原諒,原諒,周貴娣,你還有沒有其他的話,在哀家的面前說啊!”
皇后再一次慘白了臉,卻不說話!多年來,她事事令太后失望,時時令太后失望,這樣的話,說過多少次,她早記不起了!
其實,哪里是怪她不爭氣呢?明明是太后的那些招式,早就過時了,可是,她卻把持著后宮,死不放手,自己,只有一個尊貴的空殼子,又哪里有實權可言呢?
說到底,只要太后一天還在,自己在這后宮,在周氏人的眼里,都只是一枚棋子的啊!
太后的視線,轉移到了一側的炎凌玨的身上,望著他英俊的側臉,還有微微不耐的眼神,下面的話,仿佛再也說不下去了!
太后微微地嘆了口氣,緩和了語氣,慢慢地說道:“阿娣啊,你也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你可知道,在周家,有多少貴女等待進宮,充實后宮的?你可又知道,只要太子在,我們這些后宮里的女人,才有繼續延續周家富貴的可能?你可又知道,這十幾年里,我曾經為你背負了多少?”
皇后聽著,只唯唯諾諾地應著,卻再說不出個至所以然出來!
看到掌管一宮的皇后竟然懦弱如此,太后似乎真的失望了,想要勸說的心,也淡了。友情提示這本書第一更新網站,百度請搜索她擺了擺手:“你們都跪安吧,哀家要休息了!”
皇后和炎凌玨聽了,連忙告辭,倒退幾步之后,就才相扶著,轉身離去!
剛走出太后宮不遠,炎凌玨已經蹙起了眉:“母后,太后太過分了,竟然當著孩兒的面,讓母后您跪了這么長的時間!”
皇后苦笑道:“玨兒,你是不知道啊,太后代表的,可是周家,所以,無論你怎么不喜歡,都要將表面功夫作足了,因為,只有周家的支持,才能讓你順順利利地登上皇位!”
炎凌玨眼神陰沉地說道:“登上皇位又怎樣?還象父皇現在這樣,事事受制?母后,我告訴你,這種日子,孩兒早就過夠了!”
皇后看看四下無人,連忙低聲說道:“玨兒不可如此無禮……要知道,母后也是出自周家啊!”
炎凌玨不客氣地說道:“可是,他們從來沒有將母后當成是周家人看待過,多年來,不是訓斥,就是呼喝來去,孩兒早就受夠了!”
皇后聽了,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想說什么,似乎欲言又止,她輕輕地拍拍太子的手,輕聲說道:“現在,只望你能早日榮登大寶,那么,到時,整個天下都是你的!”
兩母子在風雪之中,慢慢地走著,身后的宮人們隔得很遠,只有他們的聲音,遠遠地傳來:“皇兒啊,劉直老奸巨滑,搶先一步把錦繡訂了親,這件事,我們就這樣認命了么?”
似乎,經過方才的一幕,那個陰戾的皇后感覺到了由身到心的疲憊,所以,對于女兒即將到來的喜事,她都不準備再理了!
炎凌玨沉吟了一下,這才說道:“當然不會,劉直不想讓錦繡嫁他的兒子,還要將牛柏別府居住,這次,我偏偏要讓他下不了臺!”
周皇后聽了,面有憂色地說道:“皇兒,切不可和你的父皇對著干啊!”
炎凌玨聽了,拍拍皇后的手,說道:“母后,你放心好了,這次,牛柏不是要別府居住么?母后試想一下,若是這牛柏在大婚之前,突然消失了,或者是殘廢了的話,那么,這大婚,還能繼續么?”
皇后一聽,眼睛一亮:“這倒是個好主意!”
炎凌玨繼續說道:“而且,劉淵雖然現在不喜歡錦繡,可是,若錦繡和他常來常往的話,說不得,這感覺就真的來了呢!到時,大婚可以繼續進行,只不過,換了新郎官而已嘛,父皇即便不想同意,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啊!”
皇后點了點頭,又面有憂色地說道:“可是,皇兒,這件事,可要做得隱密些啊,要知道,劉直那個老狐貍,怕早想到這一層了吧!”
炎凌玨冷冷地哼一聲:“哼,就算他想到了,又能怎樣?我還真不相信,他能將牛柏保護得滴水不漏了!”
那個牛柏,最喜歡到風月場上去鬼混,這事,劉直怕不知道的嗎?則這個劉直,就算真的想保護他,又哪里能保護得了那么多呢?所以,想打發一個牛柏,何需他太子殿下動手?只要找好人手,然后打個適當的機會下手,也就是了!
皇后聽了,便不再問什么,只是倚著兒子的肩膀,兩個人慢慢地朝前走去!而現在的皇后心里想的是,太后不說,她還沒有記起,這明年的選秀之期,怕一過完年,就要開始進行了,到時,她又要想些什么辦法,往這宮里,多安插一些人手呢?
哼,雖然不能和周家勢均力敵,可是,用來讓沈貴妃那一幫jn人們添添堵,倒是綽綽有余的吧!
再者,她也應該花一下心思,為太子尋找一位可以幫得了她的正妃了!
不,不能等到過年,怕現在就要開始著力尋找了!
皇后這樣想著,又朝炎凌玨說道:“皇兒,明年就是三年的選秀之期了,不知道我皇兒的心里,可以正妃的人選么?”
炎凌玨原本沒有想這事,現在一聽皇后的話,腦海里,忽然隱約出現一張巴掌大的小臉,可是,一閃而逝,怎么都看不清。他甩了甩頭,有些不悅地說道:“母后,孩兒年紀還小,說什么正妃呢?先把錦繡的事解決了再說吧!”
皇后認真地說道:“可是皇兒,你想過沒有?明年就是大選之年,舉國十二歲到十六歲的女子,全部都要列入名冊,若是你不盡早為自己打算,找一位能成為你之肱股的正妃,母后怎么能放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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