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是帝師,不管私底下如何,明面上肯定是保皇一黨。太后雖然一直與幼帝不和,但是畢竟是親生母子,再怎么鬧得不愉快,這槍口一定是一致對外的呀。
帝師家的二小姐居然找太后母族嫡系的麻煩,難道那個叫方怡的腦子傻了?
還是這里面另有隱情?
姜嵐瞟了一眼自己的妹妹,難道是嫉妒美貌還是爭風吃醋?
畢竟這些事以前遇到的還真不少,為了一個上神,兩個女上仙大打出手的事,自己可看過不少。
將方怡扔到京兆尹就是想懲戒一番,方家若是想鬧大,姜嵐也不怕,怎么說也是那個叫方怡的豬腦子自己先動的手。
再不濟還有太后姑母兜著,怎么說這也是太后的娘家人,如何也不能讓人欺負了去不是?要不然如今是太后最親的娘家人,而后呢?
方怡出手姜司可能還沒有那么嚴重,不過姜嵐就不一樣。誰都是在原主姜嵐可是太后的心尖尖,含在嘴里怕化的雪娃娃,自己都舍不得呵斥。
打姜嵐那就是在打太后的臉面!
所以站著理的姜嵐是不怕方家人回來找場子的,畢竟這件事鬧大了對方家嫡女的影響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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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今這安平王居然想橫插一腳,那事態就不同了。
安平王此舉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就是想拉攏帝師方家,增加自己的砝碼。如此,太后會不會為了穩住帝師而放棄自己,姜嵐如今有些拿不準。
不過,船到橋頭自然直,想她怕過誰!
“回姜世子,正是此事,請世子和小姐移駕。”
姜嵐扶起那年輕俊逸的捕快,嘴角噙著玩味的笑容。
“我是個糙漢子,去一下公堂自然無甚要緊。不過舍妹嬌弱怎么可以到刑訟之地,年紀尚幼,受了驚嚇怎么辦。我可是最疼這個妹妹的”
“這個……”
那些飛羽衛有些難辦,今日讓他們出來辦差可不是王爺,這位又是京中最得寵眷的世子爺,聽說寵妹妹成癮的家伙。
為了妹妹都可以舍棄君子之道,寧做小人的瘋子!
他們雖然持權,卻也不是傻子。
姜嵐挑眉,看他們申請自然明了這件事有轉圜的余地。
“我也不為難各位兄弟,妹妹定然是去不得公堂的,若是你們敢拿人就從我的身上踏過去。不過,我家小侄玄孫和一并仆婦可以去做個證。”
姜嵐翹著下頷,一副“我不能在講理”的模樣。
“……就依世子”
姜嵐偷偷將手伸到后面豎起了大拇指,眼睛斜瞟瞟地看向那一大一小,挑著眉,好似在說:表揚我吧,不要客氣!
飛羽衛來的時候騎的是馬,自然要騎馬回去。
姜嵐騎過神馬、妖獸,這些個凡間馬匹自然不在話下。將小蘿卜頭先抱了上去,自己也握住馬鞍一躍而上。
然后大家就看著,姜嵐摸摸那馬兒的脖子,那馬就乖乖的自己走了起來。
明哥兒:這個怎么跟自己看過不一樣?
眾飛羽衛:這馬好會拍馬屁。
姜嵐容不得自己人受一點委屈,這飛羽衛押解人可都是直接走的,他們又不是凡人。
“把府里的馬車拿出來,咱們大搖大擺地過去,再說了,這方小姐力道可不輕,這大家伙身上還有著上傷呢,不方便挪動。”
府里人;果然,世子爺才是睜眼說瞎話的絕世天才,鼓掌
眾飛羽衛:聽說你們逛了整整一整天
眾人鼓掌歡呼,手上腳下也不慢,立刻從側門駕著兩輛馬車出來。與自己和姜嵐坐的不同,是青布馬車,雖是簡陋了一些,但比起一般亦是極好。
姜嵐悠閑在馬背上坐著,單手握住馬鞍,將小蘿卜頭扣在懷里,另一只手搖著小金扇,哼著小曲,不像是前去過審的嫌犯,倒像是打馬游街的公子哥。
飛羽衛看去,總覺得世子懷里的小孩都比世子爺穩重得多。
前面的飛羽衛停了下來,姜嵐看去,來的是京兆府,心下便有數。
上次那個京兆府尹秦樞就站在門口,見到姜嵐一行任立刻忙不迭地跑下臺階,前來相迎。
姜嵐下了馬,將姜若明抱下來,讓他乖乖跟在自己身后。后面馬車徐徐而來,丫鬟婆子自然跟在姜若明的身后。
“秦大人,又見面了。”姜嵐拱手含笑地看著秦樞,很是熟絡的感覺。
秦樞覺得自己倒霉極了,上次劉府的事害得和劉侍郎好不容搭上的關系告吹,如今居然夾在方府和姜府之間。因為女兒間的一點小事,漂浮在安平王和太后之間,稍微處理的不好,輕則斥責,重則腦袋不保。
聽聞世子爺以往是個溫潤君子,就是在妹妹的事情上急躁些,不若先同他說些好話,倒些苦水,世子爺一讓步,整件事說不定就好處理了。
可是當他下來一看到那位姜世子的相貌,心一下子就沉底了。
“好巧,好巧……”秦樞的笑尬在臉上,如何他也沒想到上次街上斗毆的主謀就是那所謂的病嬌世子。
果然,謠言不可信。
“不知道上次的事,秦大人處理的怎么樣?”
秦樞看著那眉眼含笑的世子爺,心里毛骨悚然。
“下下下下……官”
小扇子搖啊搖,拍到秦樞肩膀上,“大人,上次的事,本世子可以不計較,不過此次,大人可要秉公執法,切莫徇私哦。”
“下官謹記,謹記。”待姜嵐走到前面,落后半步的秦樞趕緊擦拭頭上的冷汗。
姜嵐走上這三十多臺階,小手指被后面的小娃娃牽著。被軟軟糯糯的五根小手指包圍著,姜嵐覺得胳膊上撕裂傷都沒有那么痛了。
畢竟涉及到世家女眷,秦樞那個油滑地直接在后衙待客廳中審理此案。
其余閑雜人等都被驅散,姜嵐到的時候,方家人已經端坐在右側座位。坐在上首想必是帝師,四十歲左右,嚴肅凌厲,一看就是那種恪守禮法,匡扶儒道之徒。
他的旁邊是位明艷的夫人,眼角流過歲月的侵蝕,坐姿標準,形態得體,一毫一絲都不差,就像是用尺子量過的一般。
她眼中的嚴厲比方帝師更甚,不愧是孔圣人的后代。
身后是他們的嫡子,方孺。
方孺倒是不同他倆,整個人像是一棵盛花期的桃樹,臉上泛著隱隱約約的桃紅,儒雅溫潤中帶著親近之意,看向別人的時候嘴角都噙著笑容,玉芝蘭樹的一位佳公子。
連姜嵐也不覺地放下戒備之心。
“帝師,夫人,方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