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柳萌趕緊勸住自家長姐,可是柳茵正在氣頭上,見四周的人都不言語,便知道都是串通一氣巴結那個當紅權貴的表妹。
“一邊去!”
柳茵甩開柳萌的手,離開屋內。
見長姐如此,柳萌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回到屋內扶著祖母的手。
“祖母,咱們回屋里坐著等吧。”
“行”
柳府的宅院自然比不得魏國公府老牌勛貴的氣派,但勝在雅致,在整個長安城都是排的上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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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皖這次回來,你可定抓緊哦!”
李忻耳朵微動,朝著母親和大舅母那邊看過去,只見兩人聊得十分熱絡。
裴氏見李忻看了過來,朝著李忻笑了笑,眼底的意思讓李忻一愣。
倒是柳氏看懂了,興致勃勃地就同裴氏談論上過幾日自家女兒宴請之事。
李忻看著兩人背著自己討論的模樣,便知道一準在搞什么東西,還不愿自己知道。
抓緊?抓緊什么呢?
還沒等李忻想明白便到了壽安堂,遠遠的便有嬤嬤過來。
“大夫人,姑奶奶,表小姐,快里面請,老夫人可高興壞了。”
兩邊的仕女打簾,李忻等人走了進去。
老夫人出身南方氏族,受不了這北方的寒冷但也無法在悶熱不通氣的環境下久待,當年在建造這所宅院的時候,柳老太傅甚是花了不少的心思。
“囡囡,囡囡,快過來,讓祖母親香親香。”
一見到李忻,老夫人直接越過媳婦裴氏和女兒柳氏兩人,走到李忻身邊,牽著李忻的手坐到榻上。
“囡囡瘦了”老夫人雙手捧著李忻的臉頰道,“都沒什么肉,要不今后就住在外祖母家里,外祖母給你做最喜歡的汽鍋雞。”
“聽說您老,今兒早早的就起來了?”聽到小時候到外祖家最喜歡吃的食物,李忻眼角有些濕潤,岔開了話題。
“別聽她們胡說,外祖母是年紀大的,沒覺。”
老夫人緊緊地攥住李忻的手,捂在手心。
“雖說你在塞北好歹也是官,下面也不至于虧待了你。可到底比不得家里面,這次回來,咱們就跟圣上說說,換個人去守成不成?咱們家嬌滴滴的阿皖一個人呆在外面怎么辦?也不沒個人心疼著,外祖母舍不得。”
柳萌見自家祖母越說越過去,立刻上前勸阻,“祖母,這件事表姐也沒有辦法。邊疆那邊根本就離不開表姐,如今北戎賊寇聽到表姐的名號都退避百里,如今表姐坐鎮的西北繁榮富庶,什么都不缺的。”
“再好能有家里好?”柳老夫人反駁道,手里還是拉著李忻的手不放。“你知道你表姐在塞北吃了多少的苦嗎?你們就是想讓阿皖守著西北,你們都好撈好處。”
“祖母我……”柳萌眼眶一下子就濕潤了起來,跑了出去。
李忻安撫了柳老夫人,然后跟大舅母和娘親打了聲招呼,去了外面。
柳萌就在廊下,一個人抹著淚。
一雪白的帕子遞了過去,柳萌抬眼,入目是表姐那張暖陽似的面龐。
“表姐”
“哭了?”
柳萌搖搖頭,“沒有。”
李忻坐到柳萌的旁邊,“外祖母這樣多久呢?”
“表姐你看出來呢?”柳萌睜大眼睛看向旁邊坐著的表姐。
李忻點頭,“她老人家平日里雖然愛叨叨,可從來沒有說過什么重話。再者她那么喜歡你,怎么會生你的氣的。”
柳萌臉上泛紅,“哪有,祖母一向最喜歡表姐的。”
“是嘛?前段時間我傳信說要回來,問外祖母喜歡什么。她老人家可是讓我幫忙置辦了不少東西,我看著倒像是某人的以后的嫁妝。”
柳萌的臉燒成一朵火紅的云彩,“哪有”
“周家小六我見過,確實不錯。”
“表姐別說了”
柳萌整張臉紅得能滴出血來,“表姐”
“其實我有一件事一直挺好奇的。”
柳萌一愣,發熱的臉蛋轉過來,看向表姐李忻,“表姐想問什么?”
李忻一本正經地問道,“外祖父一向對武將不看重,怎么會把全家這么疼愛的你嫁給周家小六。周景軒可是要走武將的仕途,這點大家可是都知道。莫非他……”
柳萌搖頭,“沒,祖父沒讓他辭官。”
李忻點頭,看來還是父親大人虧了,娶了個柳家嫡女,都轉走了文臣的路子。
柳萌看了一眼李忻,有些猶豫。
“祖父私下又找我聊過。”
李忻一愣,知道原委之后很是心疼自己表妹。
“那個那個……外祖母的病,晚些我讓府里的大夫過來看看,牛大夫的醫術不錯,就是脾氣……你們忍著點,實在有什么過分的要求,你們不要理他,我自會跟他商量的。”
“呃……好。”柳萌有些發懵,表姐家的大夫脾氣也忒大了吧,怎的還討價還價,看表姐的樣子也是一副只能的認真的模樣。
“還未拜見過外祖父,你且先進去,可別凍壞了。進去坐著吧,等會兒表姐給你拿好東西。”
李忻去了柳老太傅的書房,李三爺和大舅舅柳荀都站在廊下。
“父親、舅舅,你們怎么都在外面站著?”李忻小聲地問道。
李三爺看了一下大舅子,咳了咳,沒有出聲。
李忻看向大舅柳荀,“我敲門問問?”
柳荀點頭,李忻輕扣房門。
“是阿皖嗎?”里面傳來一老人的聲音,粗重而不響亮。
“是的,外祖父。”
“進來吧。”
李忻看了一眼父親和大舅,只見兩個人都擺了擺手,示意李忻進去。
李忻只好一個人進去,讓兩位長輩在外面吹著寒風。
走進去,撲面而來的便是書卷之氣。
周遭書架上擺放的都是古籍孤本,博古架上陳列著石玩玉器,靠墻的桌子上鋪著蘇繡織錦的桌布,擺著盆景器皿。
繞過那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視野立刻被這軒敞屋室占據。
老人背著手臨窗眺望這窗外,手中還執一卷書冊,藏青的袍子在冷風中微微卷起。
“外祖父。”
柳太傅轉過身,書卷放回書桌上,然后抬眼看向李忻,“這次回來有什么打算?”
“回來過年,順手處理東平伯府的事。”
柳太傅年過古稀,身形削弱,眼神平靜而銳利,深不可測。
“東平伯府那婦人鼓搗這一系列的事情只不過是為了在你那里多討要些好處,這些都是小事,你倒是不必在意。最要緊的你知道是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