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不死的,好久不見啊。”莫老爺仰頭看著白衣老者,那人分明沒有任何威壓,可莫老爺額上還是開始出汗了。
老黑也留意到上方的老人家,可他并未察覺到任何氣息,因此,他十分不屑的啐了口唾沫,“裝神弄鬼。”
白衣老者也沒有生氣,只是略微俯視著莫尤陰,微微笑到,“不久,也就才一兩年。我不在,你就又開始瞎胡鬧了。搞出一抹多小動作,現在還想殺我徒媳婦?”
蘇小七臉紅……誰是他徒媳婦兒了!
不過,蘇小七算是知道顧北淵這身溫潤的氣質是跟誰學的了。師徒二人的性子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莫尤陰冷哼,“你莫顛倒黑白,分明是她扣了我的夫人!若是她放了我夫人,我立馬走人!”
茉香感動地又流血淚了,她家夫君果然是因為她才動怒的。
蘇小七給看愣了。
這血淌的,她是永動機嗎!
“再說了,你們有什么證據,證明就是我夫人殺了翠姑娘的。”莫老爺瞇眼說著。
“就是!我不記得我做過這樣的事!”茉香也有些激動。
兩夫妻一唱一和地說著。
“即便如此,我們也認賠,你們還要如何?莫要做的過分了,日后還要相見的。”
蘇小七要炸毛,什么叫沒證據,除了那女藥人還能有誰能把小翠咬成那樣!這廝神志不清的時候還吸了她的血呢!
顧北淵按住蘇小七,對她輕聲說著,“交給我,別動氣,我不會讓他帶走這女人的。”
蘇小七放下心來,又聽顧北淵說著。
“老前輩,顛倒黑白的是你吧,翠姑娘的事我就不說了,可小七身上這傷,尊夫人是賴不掉的。”
蘇小七猛點頭,這事兒可有人證!許多村民都看到了的!莫老爺總不能差人將他們全殺了。
“那你們要如何?還敢濫用私刑嗎!”這話是茉香說的,如今有莫尤陰在,她可什么都不怕,這會她也莫名地精神了起來。
蘇小七看向她,“我今夜也對里正說了,只是留你下來問個話,明早要把你送去官府。有什么是非,自會留到官府里去說。”
茉香拉著莫尤陰,略帶哭腔的說到,“夫君,我不想去衙門......”
莫尤陰輕拍茉香的手背,安撫她,“放心,我一定會帶你回去的,誰也別想阻攔!”
這話說著,莫尤陰又頻頻看向蘇小七。
蘇小七冷哼,“莫老爺,方才我發話了,你要是想帶走你夫人,就得從我的尸體上踏過去!”
“那就殺了你!”莫尤陰當真是一副癡情像。
顧北淵站在蘇小七面前,隱隱間有護著他的意思,“那你就來試試。”
莫尤陰頗有些氣急敗壞,“老黑,動手!”
蒙面人揮著大刀就要砍上來,瞧著那刀就要到顧北淵面門,顧北淵卻是一動不動,蘇小七忙將他拉至身后,又運了氣力將刀片踢回去。
大刀回到黑衣人手里,他反手又揮了另一把出來,并將這把也拋向蘇小七,要說他方才是三成力,這回就是用了全力。
速度之快,只在眨眼之間,連李天陽都為蘇小七捏了把汗。
蘇小七身上有傷,這回是真的避不開了。就于此時,從上由下,三兩片柳葉飛來,生生打退了老黑的大刀。
“好孩子,別怕。”那柳葉正是老者打來的。
眾人看向白衣老者。
“老東西,你確定要當著我的面殺我徒兒和他媳婦?”房檐上的老者又發話了。
莫尤陰捏緊茉香的手,咬牙說到,“老不死的,你要插手?”
“啥叫插不插手的,說的那樣難聽,這可是我家的家事。”老者呵呵笑著。
莫尤陰惱了,“老不死的!你不要欺人太甚!”
老者背手而立,蘇小七還是沒察覺他的氣勢,只見他甚是輕松地說到,“就是欺你了,你要如何?”
莫尤陰罷袖,叫回蒙面人,“老黑,我們走!”
蒙面人退回去,隱于黑暗,莫老爺也要同茉香登上馬車離開。
“慢著!將那女藥人留下來!”蘇小七叫住莫老爺。
莫尤陰扶著那女藥人,似作不忍的模樣,叫茉香看的好生心疼,她算明白了,自家夫君打不過那老頭,夫君帶來的人也打不過。
故此,她懂事地對莫尤陰說到,“夫君,你先回去,回頭再尋法子救我,要是你也走不掉了,那茉香就真的沒法了。”
莫尤陰也十分配合,三步一回頭地登上馬車離開了。
最終不也離開了嗎?
白衣老者飛下房檐,輕哼一句,“還這么假。”
女藥人要說什么,李天陽直接將幾根銀針刺進她的穴位,使她暈了過去。
又從顧北淵和蘇小七身上拔下幾根針,好家伙,難怪顧北淵動不了的,原來中了暗算。
李天陽略微有些震驚地對蘇小七說到,“你還真是丁點反應都沒有。”
蘇小七一片云里霧里,接著又被緩過勁來的顧北淵拉到老者跟前。
顧北淵對她介紹著,“小七,這是我師父藥老,他和你一樣是百毒不侵的體質。”
老者笑著,“也不是什么百毒不侵,就是被毒老兒藥慣了,對大部分毒藥有了抗性。”
所以,這算見家長了嗎?
“那我該叫他什么好?”蘇小七扯著顧北淵的袖子,有些緊張。
這話老者也聽見了,慈和地沖她笑著,“你同淵兒一樣,喚我師父吧。”
“好的,師父。”蘇小七臉紅得緊。
李天陽將女藥人拖來,問蘇小七,“這個人要怎么處置呢?真要送衙門嗎?這淮南的府衙可是個見錢眼開的主。”
蘇小七知道李天陽的意思,“那我們應當如何呢?”
原本她是想讓正義得到伸張,替小翠討個公道,如此,就算將茉香送入大牢,莫尤陰也會花錢將她撈出來的。
可......既是如此,他又為什么著急這個時候將茉香帶走,蘇小七知道,今日要不是藥老來了,這女藥人她是留不住的。
畢竟還有那個蒙面人在。
蘇小七捏緊拳頭,那......小翠豈不是白死了?
蘇小七十分難受,若說她殺了人,可小翠那里確實沒什么證據,若說她襲擊了自己,只是這樣的性質,該藥人也不會被重判。
還是說,就在這里把這女人做掉?
顧北淵握著蘇小七,一如往昔的溫潤,他說,“你是不是忘記我的身份了,我好歹是八皇子,府衙要錢還是要命呢?”
蘇小七放下心來,于第二日,還是將茉香送進了大牢。自蘇小七來到這里,這是她第一次感覺到了權利的力量,因為茉香進牢的罪名是,襲擊皇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