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爾怪在黑暗世界中算得上是一種非常常見的黑暗生物,每一年獵魔人清理掉的埃爾怪的數量幾乎是其它黑暗生物總數相加后的一倍還多;因此,對于埃爾怪的攻擊方式,獵魔人們了解的非常的清楚——
這些埃爾怪總是會在第一時間沖向目標,然后用好似野豬一般的獠牙刺穿對手,之后再用堅硬如鋼鐵般的爪牙撕咬對手;這樣的攻擊看似簡單,但是對于普通的見習獵魔人來說,可是一個難關;要知道埃爾怪第一次沖刺目標時,那種速度并不亞于一輛奔馳的汽車,如果沒有正確估計到埃爾怪進攻的方向的話,那么后果絕對是慘不忍睹的。品書網
葉奇,也曾經在這樣的攻擊手段下吃過虧,當時的葉奇還是一個成為見習獵魔人不到四十五天的菜鳥,而那只埃爾怪也是一只受到了追擊傷痕累累的埃爾怪;不過,葉奇非常的慶幸對方的傷痕累累,尤其是兩支獠牙都被削去了,不然,他根本不會站在這里——一場兩敗俱傷的戰斗后,他一周后才能夠下地行走;因此,對于埃爾怪的沖刺般的攻擊,葉奇可是記憶猶新的;哪怕此刻看來破綻百出、速度拖沓也是一樣。
嗤……
灰色的刀風融入在那閃爍的刀芒中,以一個足有十碼長的半圓形向著葉奇面前一百八十度內的物體橫切而去,直到近百碼時才崩散、消失不見,而在這期間的存在,不論是埃爾怪、帳篷還是其它的物資,全部都是被一分為二。
那些埃爾怪腰際的斷口平滑整齊,就猶如是鏡面一般,而后隨著一點點細密的血珠冒出后,血液沖天而起,將上半身沖落在地。
低吼聲,在葉奇的身后傳來,并沒有因為面前的一切而出現恐懼。相反是更多的嗜血的氣息;足有西瓜大小的連枷頭,被這個食人魔輪圓了對準了葉奇的后背砸了下來,錘頭還未落下,那迫人的風聲就已經在這土城內的空地上向了起來。
之前還殘余下來的埃爾怪,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馬上就歡呼了起來——那種聲音就好似公豬的嘶鳴一般,期間還雜夾著一兩句屬于食人魔的俚語;不過在那公豬一般的嘶鳴中。這樣的俚語,顯然連食人魔都難以聽懂。
但是這并不妨礙其它食人魔、紅帽子的喊聲——相較于埃爾怪來說。這樣的喊聲無疑是清晰了很多,以通用語來說,也就是‘干掉他’‘殺了他’之類的詞匯;這些黑暗生物的語句表達的非常清楚,而它們也認為這樣的攻擊是必然成功的。
雖然,之前這個人類的攻擊力很強,但是在這樣的攻擊間隙中,被那巨大的連枷狠狠的砸上一下,恐怕不死也會是重傷的;而再厲害的人類,只要一旦重傷。那么就沒什么可怕的——這是它們從族內一輩又一輩繼承的‘智慧’。
而很顯然,為了讓這樣的攻擊更加的有把握,幾個位置剛好合適的紅帽子旋轉起了自己手中的鐵球——不同于投石索是借助著慣性將那石子扔出去砸傷人,這樣的鐵球徹頭徹尾的就是兇器,在飛行中碰到任何的存在,都會被砸碎;即使是此刻土城的城墻,也足以砸出一個不大不小的坑洞來。
超過十顆的鐵球。將葉奇面前的退路全部的封死,而后,更多較為短小的箭矢就出現在了葉奇的面前——對于這些紅帽子來說,雙手飛鐵球后,繼續進過已經成為了本能;而它們使用的箭矢雖然小巧,但是穿透力卻是不亞于人類的弩箭。而且,更加重要的是,在這些箭矢上,它們都會涂抹一些毒素。
當看到紅帽子的舉動后,土城內剩余紅帽子、食人魔和埃爾怪們的歡呼聲就越發的大了起來,畢竟,在它們看來。此刻的葉奇絕對是必死無疑了;因此,當出現了與這情景不相符的場面后,所有的黑暗生物就好似正在鳴叫的公雞,被一把抓住了喉嚨一般,聲音愕然而止,且面帶驚訝——
嗖、嗖、嗖!
一道道明亮的劍芒忽然在葉奇的周圍出現,那個對著葉奇發起突襲的食人魔在第一時間就被切成了碎塊,而隨后飛到的鐵球和箭矢也同樣步上了那早已被切成了碎塊的食人魔的后塵。
啪啦、叮鏘……
血肉、金屬的落地聲連續不斷的響起;葉奇掃視著周圍黑暗生物臉上那種驚訝的模樣,不由雙眼一瞇——在三天前,那些鎮民使用自己的武器攻擊它們的時候,想必也是同樣的表情吧。
葉奇抬起頭看著頭頂的弦月,微微的細牙,灑下那種朦朧的月色,照在這黑色的礁石和碎石組成的沙灘上,一種凄冷的感覺不覺的向著四周彌漫;而那些黑暗生物也在這朦朧的月色中更加的猙獰、可怖起來,任何一個普通人如果看到這幅畫面,絕對會以為自己來到了地獄或者是深淵。
陡然間的變化,令這些黑暗生物們微微的驚訝后,就是再次的怒吼,整個小土城內的黑暗生物,成群結隊的沖了上來,它們發誓要干掉這個人類,而后吞噬其血肉,就如同幾天前的夜晚,它們所做的那樣——長久的離開洛蘭特,只靠著口口相傳,令這些黑暗生物已經忘記了在普通人類中有著一群特殊的存在,他們黑色的風衣融于夜色,他們的武器卻帶來光明,他們無法向世人留下自己的名號,但卻被黑暗世界中的存在們所銘記,他們是獵魔人。
葉奇收刀歸鞘,然后,他看著這些沖上來的黑暗生物,心念微微一動。
黑色,在這個時候籠罩了整個土城,那眾多的火把、蠟燭雖然還在燃燒著,但是在這黑暗中卻顯得猶如螢火般搖搖欲墜;一根根孩兒童手臂粗細的尖刺陡然間從那陰影中出現——陰影之刺:融合進契約主人或者周圍的影子后,可通過命令讓其放出充滿負能量的1D10根影子尖刺攻擊敵人;根數越多,影子尖刺的威力就越小。
葉奇并沒有將兩百個陰影仆從的陰影之刺的根數發揮到最大,在即保持威力又保證數量的情況下,一半正好。
而有著兩百個陰影仆從的葉奇,讓其釋放陰影之刺的一半數量,不多不少,正好一千根!
嗖!嗖!嗖!
嗤!嗤!嗤!
上千根陰影之刺根本不用葉奇再次的指揮。有著微弱智慧的兩百陰影仆從各自尋找著合適的目標。
土城內,同一時刻,食人魔、紅帽子、埃爾怪它們發出了類似的哀嚎——一個個身軀被陰影之刺穿透,帶上了半空,而后一些細微的變化出現在這尖刺上,一根根的倒刺出現在了這尖刺上,非常的細密。但卻異常的尖銳。
在重力的作用下,被穿透的黑暗生物。它們緩緩的下墜,但沒下墜一點,都會受到這些倒刺的阻撓,血肉、骨頭在這些細密卻尖銳的倒刺上一點一點的被刮了下來;而且因為陰影之刺本身由細到粗的構造,所以,根本不用考慮到會有‘脫環’的意外,所有被穿刺的黑暗生物,其身體都必將和這尖刺緊緊的貼在一起,然后。受到那些更為細小密集的倒刺的切割。
上千根陰影之刺從陰影中伸出,矗天而立,在上端是黑暗生物的哀嚎,而做為一切的始作俑者,葉奇沒有任何的憐憫,目光清冷的掃視著四周,然后。他邁步向著整個小土城內最中間的帳篷走去。
就在葉奇邁步靠近這座帳篷的時候,帳篷內躲避了多時的存在,馬上鉆出了帳篷,向著與葉奇相反的方向逃去——相較于那些從無盡之海上歸來的黑暗生物,做為土生土長的黑暗生物,這位吸血鬼大公可是相當的清楚面前這位存在的可怕之處。
那種可怕早已經超越了對方身穿的日耀級風衣。那是與對方絲毫不相匹配的衣服。
因此,根本連反抗的念頭都沒有,這位吸血鬼大公再看到出現在土城內的人影是葉奇后,立即就屏息凝神的準備趁著在對方大開殺戮的時候,逃回到后方去;只不過,這位吸血鬼大公顯然沒有想到這里的戰斗會在這樣快速的時間內結束。
用了多少時間?
一秒?還是兩秒?
呆滯間的吸血鬼大公看著那那些被穿刺到半空中的黑暗生物,它只感覺到原本就冰冷的內心。越發的冷冽起來,就仿佛是要將它凍結一般——雖然它已經盡可能的去想象夏克之龍的強大了,但是當事實擺在面前的時候,它才發現,它的想象是多么的匱乏。
因此,當看到葉奇走向它所在的帳篷時,這位早已經做出了要逃跑的吸血鬼大公,以更加快的速度向著另外一邊跑去——此刻的它,哪怕是看到那位的身影都感覺到了一絲恐懼,無數的哀嚎、滴落的鮮血、不停扭動的身體,這樣的情景聚集在一起,令這位吸血鬼大公,只認為自己是看到地獄。
而享受著洛蘭特繁華的它,絕對不想要下地獄。
因此,這個時候的吸血鬼大公,發揮出了遠超它自己想象的速度;感受著自己風馳電掣般的速度,這位吸血鬼大公認為自己還是有可能逃生的;不過,當它看到身前大約十碼處,陡然出現的身影時,它就忍不住的發出了一聲驚叫,而后轉身想要逃向另外一個方向。
這位吸血鬼大公的速度非常的快,但是葉奇卻要比它更加的快,在對方剛剛轉向的時候,一個鞭腿就抽在了對方的腰部;悶響聲中,對方的身影好似是被射出的炮彈一般,狠狠的越過了近百碼的距離,砸在了這小土城的城墻上。
足有五英尺厚的城墻,并不能夠阻止這位吸血鬼大公停下來,反而是又帶著‘砰’的一聲悶響,夾雜著漫天的巖石、泥土和不知名的植物根莖,這位吸血鬼大公穿透了土墻,然后才在力道消失后跌落在地。
這位吸血鬼大公的身體就好似是一個殘破的布娃娃一般,連續的幾個彈落才最終的停了下來,被無數的泥土覆蓋著,那精致的禮服和斗篷,早已經變成了土灰色;但是不得不承認吸血鬼生命力的強大,在片刻后,帶著一聲呻吟。這位吸血鬼大公就蘇醒了過來。
不過,雖然這位吸血鬼大公蘇醒了過來,但卻是根本動彈不得——在它的胸口上,一只腳正踩在那里——
“夏、夏克之龍……”
吸血鬼大公艱難的說出了這個名號,而將腳踩在對方胸口的葉奇,卻絲毫沒有因為這樣的稱呼而有所放松,力道依舊中。葉奇居高臨下的看著面前的吸血鬼大公問道:“這個崗哨的統領是你嗎?”
“是、是的,大人!”
吸血鬼大公略微猶豫了一下后。就承認了——雖然它極力的想要否認,但是眼前的事實,卻令它無法辯駁,整個營地中唯一的日耀級,說不是統領的話,又有誰會相信呢?而且,它非常的清楚在這位的面前,說謊要比坦誠更加的恐怖;畢竟,那種尖刺簡直是令它不寒而栗的。如果它被穿透的話,絕對會比那些黑暗生物還要慘,血族的恢復力足以令它哀嚎三天三夜而不死。
如果可以的話,這位吸血鬼大公,絕對不想要承受這樣的酷刑。
“夏林區大平原和礁石地交界處的小鎮是你派人屠戮的嗎?”
葉奇看著腳下的吸血鬼大公,一字一句的問道。
“不是,和我沒有任何的關系!是那些食人魔和紅帽子擅自做出的決定。和我沒有……”
面對著極力否認的吸血鬼大公,閻魔刀帶起一道厲閃就刺入到了對方的嘴中,然后,隨著葉奇手腕的扭動,吸血鬼大公的頭顱都被割開了一半,他看著刀下的吸血鬼大公。道:“和你沒有關系?身為它們的統領,你這樣的話,實在是令我難以相信!”
“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就這樣死去的!做為一個俘虜,你還有著價值……如果不想痛快的死去,那么你一定要咬緊牙關,我會讓你感受一遍我所知道的酷刑……”
一把拎起對方沾滿了灰塵的斗篷。以斗篷作為原材料,葉奇很利落的將對方捆了起來,然后,拎在了手中向著小土城內走去。
激流海峽,靠近無盡之海的礁石群內。
端坐于一塊大礁石上的無生命王者,感受著遠處那一閃即逝的氣息,它不由輕輕的一笑。
“終于來了啊,我可是等了好久!”
無生命的王者自言自語的說著,與此同時,它又一次掏出了那好似懷表一般的物品,輕輕的撫摸間,這塊好似懷表一般物品的表面立刻出現了一抹亮光,接著里面再次響起了令它熟悉不已的聲音——
“卡特、卡特,你又要給哆哆講故事嗎?”
原本一直帶著迷糊的聲音,此刻卻是滿滿的興奮和期待,并且在無生命王者沒有反應過來時,就說出了自己想要聽的故事:“我想聽失落的城堡!昨天你講到的那里!”
“哆哆,你想要看一看那樣的城堡嗎?”
阿爾卡特面帶微笑的問道。
“當然想了……可是、可是……”
哆哆立刻給出了一個肯定的答案,令傾聽著的阿爾卡特臉上多出了一分笑容,它語氣輕柔的問道:“可是什么?”
“可是現在哆哆在去戰場的路上,哆哆要和媽媽、蘭蒂姐姐上戰場的;哆哆不要當逃兵;所以,卡特你要等我回來,回來了我們再一起去城堡……”
這樣類似的話語令阿爾卡特坐在那里不由的一陣恍惚——
“阿爾你要等我喲,我會回來的!”
“我可是醫生,怎么能夠當逃兵?”
“在戰場上,很多的傷兵需要我來治愈的,如果連我都逃了的話,他們該怎么辦?”
話語清晰,那面容更是連連在腦海中閃過,可惜它最終等來的是一具冰冷的尸體,一具連它都無法復活的尸體——然后,它將她埋在了它的磨坊下,這是它唯一的財產,它留給了她;而后它放棄了它的姓氏。
梵卓,你是多么的高貴,但你又是那樣的殘酷。
每當你給我帶來希望的時候,總是會以更加殘忍的方式奪取我所僅有的一切。
我無所畏懼你的殘忍,但我會銘記我所承受的痛苦!
那一刻,偏僻鄉下的某個年輕的和善的磨坊主消失了,人們都說在大火中,那位年輕的磨坊主和自己戀人的尸體一切成為灰燼,而又有人說,在需要俯首稱臣的敵人的國度,他們見到了那為年輕的磨坊主。
但當人們問起,那位年輕的磨坊主再干什么時,那些看到的人卻是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
或是乞丐、或是商人、或是打手、或是小偷……
各種各樣的形象,令人難辨真假;之后,所有的人都不在相信那些謠言,他們固執的認為那位年輕的和善的磨坊主和自己的戀人死在了一起,每一年都會有成雙成對的年輕人將鮮花放在那里,既有著祭奠,也有著祝福,還有著希望。
三十五年后,不可一世的諾贊帝國亡國。
整個帝國,一夜之間血流成河。
PS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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