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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中途.四季堡下
兩道身影由遠及近,走在前面的那道身影,黑色的風衣,邊角上有著金色的花紋,腰間的長刀隨著步履的起伏,刀柄上的鈴鐺清脆作響,年輕的外貌帶著一絲沉著,以及更多的冷靜,向后梳起的頭發,露出了光潔的額頭。
夏克之龍!
即使是沒有之前的氣息,看到這樣的打扮,所有人都是心知肚明的;而他們的目光轉向了身旁時,看到的卻是一個較之常人略矮,身型瘦弱的男子;不過,對方身上黑色金表,代表著日耀級使徒的風衣,依舊讓在場的人心底一緊。
一個夏克之龍已經是他們無法應對的了!現在,又出現一個莫名的幫手,他們該如何是好?
不少家族的代表,下意識的向著帳篷內挪了挪腳步,很自然的將帳篷的入口處給讓了出來;而葉奇和小個子在帳篷的門口站定后,葉奇的雙眼就掃視著周圍,一絲絲的龍威蘊含其中,而和其對視的人都會下意識的錯開自己的雙目,甚至是身軀都會下意識的顫抖,他們仿佛剛看到了一頭從沉睡中醒來的巨龍,不僅是膽戰心驚,而且更多的是恐懼。
“啊!”
一聲慘呼出口,一位家族的代表跌倒在地,連滾帶爬、手腳并用的向后跑去;不過,那種在空氣中胡亂揮舞的模樣,實在是令人值得懷疑,他究竟能夠跑的多快;而且,更加重要的是,這并不是最后一個。
就好似是多米諾骨牌一般,第一聲慘呼出現后,接連不斷的慘呼就開始了,如果是一群被尖刀插在了身上的鴨子,高亢且連續的聲音在帳篷內出現;對此,跟在葉奇身后的小個子,則是很無所事事的一聳肩。
“這樣的歡迎儀式真的是非常別致啊!”
并沒有刻意的壓低聲音,小個子的聲音讓整個帳篷內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但是這些人并沒有反駁,甚至是沒有任何的惱怒,只是再次的后退了數步,以一種驚悚不定的目光看著葉奇和他。
小個子眉頭一挑,暗道:“真是一群待在的雞仔!”
雖然是出身秋林區,但是看到這些人,小個子同樣沒有任何的好感,他沖著葉奇打了個眼色,微微一挑眉頭,就徑直的進入到了帳篷內。
在與厄德尼.龐爾擦身而過的時候,小個子露出了一絲笑容,甚至葉奇也順帶的打量了一眼這位龐爾家族的次子——很顯然,對方和傳聞中的并不相符,甚至是南轅北轍般的差距;最起碼,在整個帳篷中對方的表現,是足夠的明智。
而這就已經足夠葉奇和小個子將對方另眼相看,尤其是小個子,明顯對于這位龐爾家族的次子有著相當的興趣。
葉奇的目光并沒有在這位龐爾家族的次子身上久留,而是與遠處的那位迪克家族的老管家目光一錯而過,然后,看向了坐在帳篷正中央的德曼特.辛,葉奇拿出了之前由女騎兵長代為簽署的物資支援協議,輕輕的放在了對方面前的桌子上。
滿是驚愕的德曼特.辛試探著:“夏克之龍閣下?達通閣下?”
雖然和葉奇相比較,小個子的名聲并不出色,甚至在葉奇一行四人中,絕對算得上是低調的,但是因為葉奇的緣故,包括小個子在內三個人的資料,都是被各方勢力仔細研究過的,尤其是秋林區這里。
畢竟,小個子可是出身秋林區的。
葉奇沒有回答,只是點了點頭——事實上,在聽到了女騎兵長的講述后,葉奇對于面前這個帶傷的中年男子沒有任何的好感,如果可以的話,他很想直截了當的將對方干掉;畢竟,按照女騎兵長的評價,對方看似是紳士的外表下,卑鄙、無恥都不能夠徹底的形容對方了,而這次秋林區聯軍中超過半數的壞點子都是出在對方的身上。
當然,更加重要的是,在離開四季堡前往這里的時候,小個子就很明確的表示,這次‘催債’的任務就交給對方了,而他只需要配合一下就好——對此,葉奇自然是非常干脆的同意了;畢竟,出身秋林區且是商人家庭的小個子,面對‘催債’,絕對要比他更加的專業。
小個子笑著打著招呼,道:“各位上午好!”
德曼特.辛看著點頭的葉奇和面帶微笑的小個子,臉上立刻浮現著一絲謙和的微笑,他說道:“歡迎您的到來,夏克之龍閣下,我向您執意最為隆重的敬意……不過,能不能夠讓我將眼前的一些小事處理完畢?”
說著,德曼特的目光就看向了已經趁勢站在了帳篷門口,但是卻沒有離開的龐爾家族的次子身上,眼神中帶著無窮無盡的怨毒。
對于兩人之間的矛盾,不論是葉奇還是小個子,都不會感興趣,不過,很顯然的龐爾家族的次子,更加的符合小個子的觀念,甚至是欣賞;因此,小個子在和葉奇眼神交流了一下后,就輕輕的敲擊了一下桌面,‘咚’的一聲中,吸引著帳篷內所有人的注意力,小個子指了指那份協議,聲音清晰的說道:“這個不是一件小事,所以,應該放在前面!”
言語簡練,但是小個子卻說得異常明白了,大事和小事比起來,自然是大事重要;整個帳篷內的各家族代表忍不住面面相覷,而后再次的將目光放在了德曼特.辛的身上,畢竟,直到剛剛,對方還一直表現著足夠的能力。
到了現在,自然是需要對方繼續表現下去了!
至于他們?
他們可不想面對夏克之龍,和對方的同伴。
不過,很顯然,德曼特.辛并不想要繼續著之前的表演,他在心里暗罵著,絲毫不理會之前他是多么的想要獲得這些人的支持,只是以一種僵硬的表情,面對著葉奇,思考著應對方式——顯然,在此刻他的心底,依舊抱著一絲絲僥幸,事實上,不只是德曼特.辛,在帳篷內大部分的各家族代表,都有著這樣的想法。
而站在帳篷門口的龐爾家族的次子,卻是在心底冷笑了起來:“一群不知所謂的家伙……在這樣絕對的實力前還想要用你們的‘智慧’來擺脫困境?真的是癡心妄想!”
然后,這位龐爾家族的次子就將目光看向了葉奇,眼神中帶著一絲感激——雖然對方并不是刻意的去救他,但這個結果并沒有改變,這是一個事實。
而且……
下意識的掃了一眼德曼特.辛狡詐的模樣,龐爾家族的次子,直接的說道:“夏克之龍閣下,達通閣下,龐爾家族愿意償還!”
小個子將帳篷內各家族的表現都看在了眼底,做為一個秋林區人,他自然是知道這些人想要干干什么;對此,小個子自然是有著準備的——面對一群不知所謂的人,亮出實力,才是最佳的解決辦法。
而面對一群無賴,你只需要更加的無賴就可以了;例如,在搶劫了別人的財物時,哪怕這個人是眾所周知的壞蛋,但如果你被抓住,你就是一個搶劫犯,這是毋庸置疑的,法律就是這樣規定的;但是,如果你跑了呢?或者更加的簡單一點,再搶了之后,你扔給對方一包香煙,這樣即使被抓住,也不過是強買強賣而已。
這可比搶劫罪要輕的多了!
面對一些惡人,小個子更加喜歡用這樣較為直接的方式——當然,在此刻的情況,有著絕對的武力做為前提,小個子認為己方還可以更加的直接一點。
小個子面帶笑容的看了一眼龐爾家族的次子,點著頭:“唔,很自覺的欠債人,對于這樣的年輕人,我們應該給予一些贊賞……唔,并不是口頭上的,而是實質上的——恭喜你,年輕人,做為對你的獎勵,龐爾家族的利息我做主,給予減免了,你只需要還清和物資相當的本金就可以了!”
利息?!
包括葉奇在內,在帳篷中的所有人都是一怔,而龐爾家族的次子則是若有所覺,他以更加恭敬的語氣回答道:“感謝您的大度!”
不只只是龐爾家族的次子有了一絲察覺,帳篷內那位迪克家族的老總管也發現了什么,因此,他也站了出來:“迪克家族也愿意償還!”
打定主意和迪克家族站在一條線上的利弗德爾早已經形成了本能,馬上也跟著說道:“德奎家族也愿意償還!”
啪啪啪……
小個子鼓起了掌,他笑道:“不愧是保持著優良傳統的家族,很好!既然這樣,你們也和龐爾家族一樣,免除利息了!”
“感謝您的大度!”
迪克家族的老管家和利弗德爾回答著。
而帳篷內其它家族的人則滿是不屑的看著這三個家族的代表——真的是太丟人了,給我們秋林區家族丟盡了人!
這些家族的代表心底冷冷的,滿是不屑的,評價著;而后,他們對著小個子怒目而視。
什么叫做保持著優良傳統的家族?
難道我們就沒有保持嗎?
一個人時,難免會有著膽小的時候,但是當有一個人站了出來,剩余的人就會蜂擁而上;而在這座大帳中,并不缺少對于自己家族榮譽看得比性命還要重要的人,因此,當這些人站出來的時候,其它的一些人,也就跟在了后面,渾水摸魚起來,甚至是要比真心實意為了自己那份守護都要表現的搶眼。
虛榮心,對于這些人來說,自然是必不可少的!
“達通閣下,您說的話是什么意思?”其中的一位家族代表,大聲的呵斥著:“難道我們就是沒有優良傳統的家族嗎?請您給我們一個解釋,不然,即使您代表著夏克之龍閣下,我們也會和您不死不休!”
“大家說是不是?”
這位家族的代表說完后,還不忘向著左右大喊一聲,給自己拉攏更多的支持者;而此刻,這樣的支持者,并不在少數,馬上就得到了相當強烈的回應。
“沒錯,請您給我們一個說法!”
“不然的話,我們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
一時之間,整個帳篷都被這樣的喊聲所充斥,而在這樣的喊聲中小個子的笑容絲毫未變,葉奇更是坐在那里動也沒動,就仿佛是在動物園看猴子一般;或許是理解了好友的心態,小個子無奈的站了起來,聳了聳肩——雖然不想當被看戲的猴子,但是殺雞給猴看的話,小個子還是會的。
小個子背著手,踱著步子,來到了那位領頭者的面前,問道:“你認為我是在侮辱了你嗎?”
這個家族代表點著頭,梗著脖子,強硬的說道:“是!”
小個子點了點頭,道:“那么對于欠債不換的人來說,這點侮辱又算得了什么嗎?”
對方一窒,群情激奮的各家族代表也是一怔,仿佛在這個時候,他們才回憶起來,對方來這里的目的,已經對方和他們之間債主與欠款人的身份。
小個子看著這些一怔的人群,笑瞇瞇的說道:“一個欠債不換的人,他有什么資格說自己保持著優良的傳統嗎?難道你們所謂的傳統,就是厚顏無恥嗎?”
一字一句的問答,這些家族的代表怔怔的,沒有一個人回答,而和之前的群情激奮相比較起來,這個時候則仿佛是一群被閹了的公雞,叫都叫不響亮了——當然了,實際上這些家族在平時確實是厚顏無恥的,就宛如最高政府的那些政治家們,如果誰還要臉的話,早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不過,事實是這樣,但是卻無法真的說出來,就好似最后一塊遮羞布般,哪怕是再臟再臭,也是需要掛在那個地方的,一旦被扯下來的話,那就絕對是沒有臉見人了;當然,這里面那些徹底不要臉的除外。
這是一種將面子和里子全部拋棄的存在,某些時候,也算得上是無敵。
而恰好,此刻的帳篷中,就有這么一位。
德曼特.辛帶著謙卑的微笑站了起來,他聲音飽含歉意,一臉誠懇的說道:“達通閣下,我們并沒有說不還,只是還在商討而已……您要知道,我們秋林區的資源實在是有限,驟然間籌措的話,會有很大的麻煩!”
“是啊,我們現在的生活已經非常的貧困了,根本是難以為繼!”
“如果可以的話,我們絕對不想要欠債不換!”
一個個衣著光鮮的家族代表,跟隨在德曼特.辛的后面,紛紛訴苦、嚷嚷著,開始徹底的向著面子、里子都不要的無敵境界晉升著。
而對此,小個子仿佛是早有預料,他在這些人的嚷嚷,停頓之后,這才繼續的說道:“你們的資源有限、難以為繼,我非常的理解,所以,才有了利息一說!”說著,小個子的嘴角就微微上翹,露出了一個只有葉奇一行幾人才能夠明白的奸猾的笑容。
小個子長長的嘆息了一口,滿臉的同情:“我也是一個秋林區人,所以,對于秋林區的各位都帶著一絲親切,因此,我才向我的好友葉奇請求,為大家留一些后路,而葉奇很大度的同意了……經過我們的商量,愿意給予各位再多一些時間的還款期限!”
“當然了,這個還款期限的延長,不是無限制,也不是無償的,各位需要付出利息!”
“什么樣的利息?”那位家族代表問道。
“一天百分之十的利息!怎么樣,各位感覺到了幸運吧?”小個子自說自話,以一種和善的目光掃視著周圍,輕聲的說道:“要知道相比較九出十三歸和八出十六歸的高利貸來說,我們這真的是非常仁慈了!”
仁慈?!
整個帳篷中的所有人,包括迪克家族的老管家,德奎家族的次子,龐爾家族的次子都是愣愣的,他們幾乎是同時倒吸了一口氣——每天百分之十的利息?還仁慈?說是吸血鬼都不為過啊,哪怕是數學再不好的人,也明白這個數字在五天后,就能超過九出十三歸的利潤了,而在第六天就超越了八出十六歸的利潤;而不用多,只要超過了三十天,他們就是傾家蕩產也還步上了!
那個家族的代表顯然是會數學的,當即就大吼了起來:“這不可能,我們……”
話語還沒有說完,小個子一記耳光就扇在了對方的臉上,打得這位家族代表雙腳離地,騰空旋轉了數圈后,飛出了帳篷。
小個子背著雙手,掃視了周圍家族代表一眼,冷冷的一哼:“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們這是真的想要賴賬嗎?”
“不死不休?就憑你們也配?呸!”
小個子一口濃痰,脫口而出,準準的砸在了德曼特.辛的臉上。
PS第一更
頹廢下午五點多回來的,各種的瞌睡,念叨著自己有一章存稿,先睡會再說……結果,一睜眼就八點半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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