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沒電,黑乎乎的一片。
沒辦法。陳揚只好找出應急燈,將就先用著了。
接著,他又取過藥箱,找了一瓶活絡油遞給紀仙兒:“喏,先給你那跛腳上點藥吧。”
紀仙兒默默接過,擰開蓋,倒了點在掌心里便輕輕揉起了腳踝。
陳揚在一旁點了支煙,自顧自的抽了起來。
兩人各忙各的,誰也沒說話,這關系有些不明不白的,氣氛就不免尷尬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還是紀仙兒先開了口,她小聲問道:“我以后住哪兒?”說完就把頭低了下去,又低聲補充道,“我的意思是,我在新江小區也有一套房子,如果,如果我住在這兒,怕對你影響不好。”
陳揚邊掐滅煙頭,邊回道:“這你就別管了,我會安排的。反正記住別再跟你手底下那些小姐聯系了。還有,以后你也不用上班了,我每個月會給錢你花的。”
不知為何,聽到陳揚這么坦白,紀仙兒心里就有些苦澀,但還是乖乖點頭道:“哦,我知道了。”跟著又問,“萬一那牛廳長他死死了,怎么辦?我會不會被判刑啊?”想起之前那一幕血淋淋的場景,她不由一陣后怕。
陳揚轉過頭看向紀仙兒,笑道:“你說呢?”
紀仙兒見陳揚一臉輕松模樣,知道自己問了句廢話,本想開口問問陳揚的背景,可一想到自己的身份,還是忍住了。
接下來,兩人先后洗澡上了床。
同一張床。
雖然還是有點尷尬,但誰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妥。
陳揚上床后倒頭便睡著了。一來他累了一天,實在提不起興致;二來他也不想給紀仙兒留下這么一個印象,就好像他救了紀仙兒就是為了干那破事一樣。
而紀仙兒則怔怔的看著天花板,怎么也睡不著。
今晚上這幾個鐘頭生的事兒對她來說太不可思議了。她萬萬沒想到,繞來繞去,最后她還是上了這張床。
偷偷看了一眼身邊熟睡中的男人,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撫摸了一下對方的臉頰。
她又有點想哭了,長這么大,她還是頭一回跟個男人睡同一張床上。這種感覺很微妙,讓她感到很溫暖。當然,嗑藥那晚上直接被她無視掉了。
這時。陳揚翻了個身,迷迷糊糊中竟直接把她摟進了懷里。
她嚇了一跳,以為陳揚想要那啥了,臉一紅,趕緊把頭埋進了陳揚胸膛里,身子也不由自主的輕輕顫抖起來。
可過了許久,陳揚卻沒進一步動作。她松了口氣,同時隱約還有點失望。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沒有吸引力,不然這人怎么一上床就睡著了,而且還睡得這么熟?
她試了好幾次想要把手伸到陳揚的堅挺位置,可每次到了腹部,就再也下不去手了。
胡思亂想中,紀仙兒蜷在陳揚懷里,一夜未眠。
第二天早上,陳揚醒來時,現紀仙兒已經不在床上了。四處看了一眼,也不在臥室。就趕緊從床上爬了起來,套上褲子走出了臥室。
去到客廳才現,紀仙兒在忙活著準備早餐。
陳揚只瞧了一眼,鼻血就差點噴了出來。
因為紀仙兒穿得太清涼了,外面就套了一件陳揚的襯衫。至于里面,里面什么都沒有了。
是的,里面完全真空。
更要命的是,這件襯衫是昨晚上陳揚換下來的那件白襯衫,穿了就跟沒穿一樣。哦不,穿了比沒穿更讓人受不了。
昨晚上不是還好端端的嗎?怎么今兒一早,那些內衣胸罩就全給洗了?
陳揚納悶不已,卻舍不得從紀仙兒身上挪開目光。
也不知道紀仙兒是不是真沒聽到陳揚走出來的聲音,接下來她竟然開始躬身在桌面上擺放起餐具來了。
這個pose一擺,陳揚那件白襯衫根本遮不住任何東西了,立刻就把大半片白花花的臀部都給露了出來。
這下子對陳揚來說,可真是一出餐具了!
他使勁咽了口唾沫,暗罵自己昨晚上沒事裝什么好人啊?抬眼看了看墻上掛鐘時間,來不及了,只好干咳一聲,走了過去。
紀仙兒呀的一聲,轉回身來,有些手足無措的說道:“我做了早餐,你先去洗漱吧,一會出來就能吃了。”
陳揚嗯了一聲,卻沒進洗手間,而是拉過一把凳子,饒有意味的看向了紀仙兒,也不說話。
古人說,秀色可餐,誠不欺我啊。
紀仙兒卻有些局促不安起來,十指絞著。說實話,她根本就不了解陳揚,一想到在夜場里時常聽到的關于那些有錢人的惡趣味。更是緊張起來,生怕陳揚也是這號人,那自己打往后的日子可就難熬了。就趕緊低聲道:“你,你快去洗漱吧,我都幫你準備好了。”
陳揚看向紀仙兒,調侃她道:“你一大清早起來就弄這么一身打扮,是不是想勾引我啊?”
紀仙兒沒想到陳揚問得這么直接,粉臉刷的一下,立刻便脹得通紅,咬著嘴唇,訥訥的說不出話來,只恨這里沒有地洞可鉆。怔了一小會,她轉過身便要離開。
“去哪?”
陳揚一把抓住了紀仙兒的手。
“我回房間換件衣服。”
紀仙兒低聲回道。以往在酒店里沒少見那些客人用這種眼神盯著自己,可那時候自己應付起來卻輕松自如,頂多在心里鄙夷惡心對方兩句也就完了。可當陳揚也用同樣的眼神盯著自己的身體猛吃豆腐時,自己卻感覺到周身都開始臊熱起來,就跟那天嗑了藥的感覺一樣。
陳揚哈哈一笑,從身后摟住了紀仙兒,道:“你不是要勾引我嘛?還換什么衣服啊?”
邊說,他兩只手也沒有閑著,直接從衣縫中鉆了進去,在紀仙兒那玲瓏浮凸的身體上游走起來。
在陳揚沒完沒了的惡意撩撥下,紀仙兒終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心里只想著。他是我男人,我沒必要害羞,我這么打扮可不就是想跟他親熱嗎?想到這,她猛的回過身來,反手抱住了陳揚,踮起腳尖,用力的吻住了陳揚
紀仙兒吻得實在太用力了,而且根本沒有任何技術可言,差點沒讓陳揚直接窒息過去。
半分鐘后,他才勉強推開了紀仙兒,喘著粗氣道:“你玩命啊?”
紀仙兒同樣也在大口喘氣。胸膛劇烈起伏著,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嗤的一聲笑了出來,把羞意全都拋到了腦后,“你是我男人,怎么,我勾引自己的男人也不行嗎?”
完,她便在陳揚面前大大方方的解開了襯衫扣子,然后拉過陳揚的手,重新撫上了自己的飽滿堅挺的胸膛。另一只手則直接從陳揚的褲縫里塞了進去。
陳揚一怔,剛要說話,卻再次被紀仙兒的香唇牢牢的堵上了
陳揚的早餐,哦不,他的午餐是在床上吃的。
他沒有曠工,只是請了個假。其實做為稽查處的一把手,他去不去單位也沒人敢管。只是,這可是他半年多來頭一回請假,心里頭總覺得不是那么回事。
紀仙兒像只小貓似的蜷在他懷里,沉沉的睡了過去。剛才激戰中,紀仙兒對自己故意勾引陳揚的事實供認不諱。理由只有一個,她昨晚上一夜沒睡,因為陳揚一晚上都沒碰她,讓她總覺得心里不踏實。
現在好了,她倒是踏實了,睡得可香。但陳揚卻不踏實了,因為他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喜歡上了這個女人。
他不排斥一夜*,他只排斥有感情的一夜*。如果只是把紀仙兒當做是自己的情婦,他會毫不客氣的霸占紀仙兒的身體。但,一旦動了感情,他心里就會產生一種很無厘頭的歉疚感。就比如對項瑾。
好在一通電話及時打斷了陳揚紛亂的思緒。
電話是劉少校打來的,也沒多說什么,就是跟他簡要聊了一下昨晚上的后續處理情況。
據劉少校稱,昨晚上他們一共從大富豪酒店里抓到了86名涉嫌非法嫖宿人員,基本上都是些政商界知名人士。后續的罰款或者拘留事宜他們已經全部移交給湖城南亞公安分局去處理了。據劉少校稱,該局的唐政委是他戰友,這便宜當送給老戰友的禮物好了。這倒是讓陳揚始料未及。
掛斷電話,陳揚不由苦笑起來。心知雖然以田宏亮的關系,這種事不會在媒體上露出一絲風聲,但這樣一來,大富豪的牌子算是徹底砸了,自己跟他的梁子也算是扎扎實實的結上了,只是不知道他在李家的地位怎么樣?
不過他做事向來不會往回頭看,做了便是做了,無所謂什么后不后悔的,這事要是再重來一遍,他還是會這么干。
補了個覺,一直睡到了下午五點多陳揚才再次起了床。
這回還是紀仙兒先起的床,晚飯也燒好了。她洗了個澡,但身上還是穿著那件滿是陳揚汗臭味的襯衫,里面同樣是清潔溜溜的。
陳揚一看之下,差點就又忍不住了。幸好今晚他要設宴款待劉少校,否則他還真不愿意出門了。
這溫柔鄉,果真是英雄冢啊!
看到陳揚穿戴整齊的出了臥室,紀仙兒微微一怔,心知陳揚要出門了,心里就不免有些失落,不由停下了手中的活兒,走到陳揚身邊,細心的幫陳揚平整了一下襯衫的袖子和領口。
經過一整天的親密相處,看來她已經完全適應了自己的新身份,并且開始認真過起新生活來了。
“行了,你別幫我忙活了,快去換衣服去,再晚點咱倆就該遲到了。”陳揚抓住紀仙兒的手說道。
“啊?”紀仙兒以為自己聽錯了,結結巴巴的小聲問道,“你,你讓我跟你一塊出去?”
“怎么?難道你還有其他事嗎?”陳揚詫異道。
“沒,沒有。”
紀仙兒連連搖頭,心中卻是一喜,趕緊回屋去換衣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