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輪談判會議九點鐘才正式開始,不過陳揚八點半鐘就已經趕到了會場,開專家小會,安排各項監督工作等等,忙得不可開交。甚至連早餐都沒工夫吃。
一切準備工作就緒后,九點整,談判會議準時正式開始。
一對一的談判是在二樓的一個封閉的大房間里舉行的。
全程都有錄像。但不對外直播。只有少數幾人能看到實況轉播。都是計委或者交通廳的相關領導。
評標委員會的七個專家在一條長條桌前一字排開坐好,而應標公司的代表則按序號依次進入房間。女在專家們對面,闡述自己對招標參數的響應以及回答專家們提出來的各類問題。另外還有兩個公證員一左一右的坐在旁邊對談判進行公證。
這種跟審犯人似的談判模式,在國內算是陳揚創了。
今天的具體工作程序如下:
一、上午先進行為期兩個鐘頭的最后一輪談判。然后由專家分別從各個角度給三家公司打分,這個分值占4況
二、然后在現場監督人員、談判組的專家、報盤供應商三方在場的情況下,由報盤供應商或者其推選的代表檢查談判文件的密封情況,并由代表第三方立場的公證機構檢查并公證,經確認無誤后,由工作人員當眾拆封,宣讀報盤人名稱、報盤價格和報盤文件的其他主要內容。分值占溉。
最終,兩項評分合計之后。會得出一個綜合的分值,取分值高的為最終的中標供應商。
總的來說,在公司實力相當的情況下,價格才是最終的殺手餉。
對此,陳揚自問已經做到了最好,在現有情況下,他已經想不出更加公平,更能確保國家利益的方案了。
當然,由于這個項目太大。最終的報盤價格暫時還是不能夠公之于眾的。得報經上級領導審議拍板。才能決定最終的中標商,并且向社會公開。在此之前。只有與會的這些人能小范圍得知。
不過,由于陳揚準備充分。省計委、交通廳的相關領導現在都已經蒞臨現場,待會兒等結果一出來,開個短暫的碰頭會就能拍板了。這個時間并會太長,下午的新聞布會應該就能對外公布了。
陳揚不是工程方面的專家。對談判中專家們提出來的那些繁瑣的工程參數不甚了解,因此坐在小會議室里看錄像顯得挺無聊的。
當然,不僅僅是他,計委和交通廳的那些頭頭腦腦們的情況也跟他差不多。都在喝茶聊天。
領導們平日里日夜操勞,難得有時間這么休閑的聚在一起,再加上山莊里的風景設施等各方面環境也很不錯,在這里耍耍倒也不失為一件樂事。
因此小會議室里的氣氛不錯,各位領導相互間也都是熟人,紛紛三兩個聚在一塊聊得不亦樂乎。
“呵呵,老張,想不到你們計委還真是藏龍臥虎,稽查處的小陳這次干得挺不錯的嘛。我看啊,以后這種招投標模式就應該拿出來推廣,我們也能省不少頭疼事咯交通廳的吳廳長跟一旁計委張主任閑聊起來。
張主任臉上有光,笑呵呵的幫陳揚謙虛了一把:“年輕人,還需要多鍛煉啊
陳揚坐在遠端,聽不清楚兩人聊些什么。只是看到兩位領導不時的看向自己,也有點莫名其妙的。但看二位的表情,想來應該也不會是什么批評之類的話。
這樣他心中就定下來不少。畢竟這次自己搞出這一套招標標準來,說實在話,是觸動了不少人的既得利益的。
兩個鐘頭的時間很快就到了。評標委員會經過認真細致的談判。把最終的打分結果裝入信封,送到了小會議室陳揚手里。
星湖國際:紹分、盛名建筑:歷分、安泰建筑:盛分
三家公司的得分都很高,而且差距極果然不愧為國內建筑行業三巨頭。
看來一切都得看最終的報盤價格了。
陳揚把信封合起,起身走到了會議大廳。
大廳里此時已經坐滿了人。現場監督人員、談判小組的專家、報盤供應商的老總及代表都已經按事先安排好的座位就座好了。
陳揚粗略掃了一眼,卻沒現項謹的身影,不由暗笑了一聲。估計她還躲在房間里睡大覺呢,昨天搞得太晚了點兒。
坐在監督席上,跟兩個,公證員交流了一下,他就示意可以把保險柜里頭的密封文檔取出來了。
很快,工作人員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把保險柜打開,并從里面取出了三份用牛皮紙密封著《最終承諾報盤文件。經公證員檢查無誤之后,工作人員就當眾拆封,并且宣讀了最終的報盤價格。
最后,標的總金額為引乙元人民幣的江南省高路一期工程,三家入圍公司報出來的應標金額如下:
星湖國際:舊島億、盛名建筑:舊臼億、安泰建筑:占劣億
結果顯而易見。盛名建筑報盤價最低,而且評標委員會給出的談判得分最高,如不出意外,盛名建筑將會拿下此次標的。
評標委員會的工作還在繼續。還有些細節需要他們去處理,但已經無關大局。
不一會,評標委員會在現場就給出了最后的總得分,來自華海的盛名建筑以奶分的總得分排名第一,懸念徹底揭曉。
訃二總算松了口與,卻總感覺沒有想象當中的那種興奮感小知道這是為什么?
正納悶時,有一個人快步走到陳揚的桌前,說道:“陳處長,麻煩您在這份機要上簽個字。”
話的是評標委員會的組長葉培根,交通廳的一個老專家。他遞給了陳揚一份文檔。
陳揚接過來翻看了一眼,第一頁上的中標公司名字上已經填上了盛名建筑的全稱,之后就是長達十頁的一些參數數據資料。對這些,他統,統一掃而過,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頁,在總負責人那一欄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扔掉筆,他使勁摁了摁有些漲的腦門,突然有一種難以名狀的疲憊和無力感涌上心頭。不自覺的把目光投向了臺下
臺下此時此刻一派和諧融洽的氛圍。
眾多參與此次投標的公司老總都紛紛對盛名建筑的李董事長表示了祝賀,而李董事長也很禮貌的表達了感謝。至于雙方是不是由衷的。恐怕就只有他們自己才清楚了
李董事長全名叫李峰,五十多歲了,農民企業家出身,在業內人送外號李大炮,素以面對媒體口無遮攔著稱。旗下的盛名建筑也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工程供應商,實力雄厚,市值將近百億元人民幣,拿下標的實至名歸。
陳揚無論是上輩子還是現在。都跟李峰認識但沒有深交。不過他倒是挺欣賞這個,喜歡對著媒體大放厥詞抨擊國家各類政策的,無論他說的是真是假,但敢說話的人他一向是很喜歡的。
他再把目光轉向正向李大炮表示祝賀的顏令國。
顏令國一臉風輕云淡的表情。金絲鏡桂后面的眼神謙和克制,臉上也沒有表現出一星半點失敗者該有的情緒。
看上去,他更像是個,勝利者。他甚至還抽空看了眼臺上的陳揚,微笑點頭示意了一下。
不欣喜若狂,淡定,克制,禮貌,風度翩翩!
的確。這個,中年帥哥臉上展現的才是一種勝利者真正該有的表情。
恍惚間,一種熟悉的感覺回來了。這種表情,是的,就是這種風輕云淡的表情,陳揚不但熟悉,而且極度的厭惡。
其實不僅僅是顏令國,這種自信但絕不張揚的表情陳揚以前經常會在顏玥臉上看到,每當這個,女人圈了塊地皮,或者又蓋了棟商廈的時候。
顏玥如此,她老爸自然更加老道!
當年陳揚做為南揚地產的席地行官,曾經跟顏令國搶過幾塊地皮。雖然當時顏令國的生意重點還不是放在房地產上。但每回的結果都是以顏令國的勝利告終。
而顏令國拿下地皮后,都會露出像現在這樣一種該死的表情。因此。陳揚才會如此熟悉,并且很反感他這種貓哭耗子似的假惺惺。
實在的,當初陳揚頭腦一熱,把顏玥給辦了。也有很大一部分因素要歸結在顏玥的這個帥哥老爸身上。
他當時的想法是這樣的,你不是整天牛逼哄哄的嗎,哥們把你女兒搞了我看你能氣得吐血不?
嗯。這是一種見不得光的陰暗心理,每個人都有,但都不會說。陳揚也如此。
呼
陳揚長長的出了口氣,腦子飛快的轉著。瞬間就涌現出了幾十種顏令國能從中獲益的方案,但都做不得實。
唯一能做得實的是,這次的招標結果已經揭曉。他無意也沒有能力去改變,因為這一切都是在他眼皮子底下生的。
鳳時,他心里也很清楚,即便他再重新搞一百次招標,結果也不會生任何改變。
他可以控制住招標公司,可以控制住自己手下的監管部門,但卻根本控制不了投標商私下里達成某種見不得光的協議。
如果這是事實,或許這三家公司早已經談妥該怎樣分配利益了。
難怪最后的中標價這么接近內部招標底價,簡直比護舒寶還要貼心,絲毫不漏。這里面門道很多啊。
當然,這絕非**無能。而是共軍實在太狡猾了。
唉。防不勝防啊!
陳揚想到了春晚上范偉的一句搞笑臺詞。嘴角不由泛起了一絲苦笑。
搖搖頭,從座位上起了身,徑直向臺下的李大炮走去。
“李總,恭喜你了!”
陳揚很客氣的向李大炮伸出了手。
做為這里的負責人,不管怎樣,他都有必要跟中標供應商打聲招呼,表示一下祝賀。他代表的不是他個人,而是整個,畢竟別人也是付出了辛苦的勞動才摘取了勝利果實,光是應標書就制作了好幾百頁,比一本書還厚,這個面子要給。
陳處長,你是不知道啊,現在水泥沙子見天兒的往上猛漲,就這中標價,唉,沒什么搞頭。沒什么搞頭喲!”李大炮一如既往的口無遮攔。
陳揚卻是知道,這家伙其實并沒有外表看起來那么憨厚,就笑著朝他點點頭,然后把目光看向一旁的顏令國,伸手道:“您好,顏總。”
“呵呵,你好。”顏令國還是那么一副儒商大家風范。
但陳揚卻清楚,這家伙把皮脫掉,里面包著的全是一個個孔方兄。想起來就好笑,便說道:“顏總,倒真看不出來,您沒拿到標的也能這么灑脫。我記得,好像您以前基本上沒怎么輸過的哦”
“呵呵,有輸有贏才是做生意嘛,要是總讓你贏了,那…舊二二是沒得生意可做了。活水才能養白嘛,你說是不方世一陳?”顏令國到也風趣,不過說完卻不禁又多看了一眼陳揚,心說這子什么時候這么關注我了?
看到顏令國擺出一副長輩的模樣,陳揚就是詫異加上憤怒,但卻拿這上輩子的掛名岳父沒轍。除了顏玥,好像他還真沒見到過有誰能讓顏令國下不來臺的,這掛名岳父永遠都是一派寵辱不驚的表情,真是讓人生厭。
當下卻只好客氣笑了笑,卻不表態。
正要再閑聊幾句,旁邊走來一人,叫了他一聲。
回頭一看,是處里的老萬,就跟顏、李二人示意了一下,走了過去。
“陳處,下午的記者新聞招待會已經安排好了,這走出席人員名單,您審核一遍吧。”老萬手里拿著張表格還有支簽字筆。
陳揚接過單子,掃了一眼后。就把自己的名字從名單上劃掉了。然后才交回給了老萬。
“陳處,您這”老萬很不解。
“萬處,我有點累,下午的布會就由你替我出席吧。哦對了再把二科的小劉也帶上。”
老萬一愣,同時又是一陣欣喜,這可走出名見臉的大好機會啊,怎么,陳處長這樣就甩給我了?
“呵呵,這段時間大家伙也夠辛苦的了,你再加把勁兒。等年底省委組織部來考察你檔案里也能有閃光點嘛。”
陳揚笑笑把話說完,轉身離開了會議室。
怔怔的看著陳揚有些疲憊蕭索的身影悄然離開,老萬心潮澎湃。一種情緒堵住胸口,半句話也說不出來,幾乎快要熱淚盈眶了。
想想自己平時老是琢磨著怎么出風頭撈資歷,跟這年輕的陳處長一比,全都落了下乘,人家根本就不看重這些!再說二科那小劉,平時可不是被陳處長罵得最慘的嗎。大家伙還以為陳處長要整他呢。現在怎樣。該提拔還是照樣提拔啊。
唉。小陳處長這才是真正的黨員啊!
老萬搖搖頭嘆息一聲,心悅誠服的拿著表格離開了。
陳揚漫無目的在山莊里走著,最后來到一處無人的拐角處,才停了下來,
推開藍色的玻璃隔窗,把目光眺向了遠方的山川湖泊上。
點燃了一支煙。
篤!篤!
身后傳來了一陣高跟鞋敲擊地板的聲音。
“你一直都在?”
陳揚深吸了一口煙,沒有回頭。
“嗯!”
女人輕聲應道。
聲音異常的溫柔。
“你早就知道結果了?”
陳揚噴出了煙霧,問道。
“嗯。”
女人輕應一聲,伸出手,從身后環住了陳揚的腰際,把溫熱的身體軟軟的靠了上去。
動作同樣也很溫柔。
陳揚微微動了動,想拿開女人的手。
“別動,我就想這樣抱著你。”
女人輕聲說道。
陳揚就不再說話,默默的吸著煙。
別看他前面跟顏令國等人談笑風生的。其實心里頭卻有些不是滋味。
雖說這次上級交給自己的任務圓滿完成了,相信經過黨報的大力宣傳,自己少不得又要出些風頭了。像這種在黨報上出風頭的機會可不多,而且也不是那種在三版小報出的臭名可比擬的。
看上去的確很美,各取所需,各得其樂。可他總感覺還是被顏令國上了一課似的,這種感覺讓他很不爽。
一支煙燃到盡頭,身后的項謹突然間幽幽的開了口。
“陳揚,你在想什么呢?”
陳揚使勁皺了皺眉,把煙頭掐滅,同時也把腦子里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都拋到了一邊,才轉過了身來,說道:“沒想什么,就是覺得有點困。”
“你別胡思亂想了,我不告訴你,就是不想看到你不開心。”項謹兩只手握住了陳揚的右手,勸慰道。
陳揚卻是一笑。拍了拍項謹的手道:“呵呵,我可沒你想象的那么容易受人影響,這不過是生意嘛,也說不上誰對誰錯。我就只是有些好奇,李大炮怎么會說得動顏令國這個大老板幫他圍標的?”
“呀,你也知道盛名李總的外號啊?”項謹有些奇怪。夠年李峰這外號還只是在圈子里流傳。外面人很少有知道的,她也是聽顏令國說起,才略知一二。
陳揚點點頭,卻又問道:“對了項謹,你是怎么提前知道的?”
項謹看到陳揚似乎沒剛才那么消沉了,才稍稍放了心,想了想。才回道:“其實我也是瞎猜的昨晚上在宴會廳里我聽到顏總跟丁副省長聊到這次的項目,我聽他那些話。似乎根本就對做工程不怎么感興趣,直言這次就是來幫朋友忙的。我開始還以為他說的是我呢,但后來想想,不大像,就估計他這次是來幫李大炮的了。”
“丁副省長和顏令國這種話也敢聊?”陳揚大奇。
項謹嗤的一笑:“你可能還不知道吧,丁副省長跟顏總不但是老鄉,而且還是大學同學呢,有什么不敢聊的啊。”
老同學?
陳揚越好奇起來,繼續追問:“那后來他們還說了些什么?”
“呵呵,我本來就不怎么太在意這個工程,加上當時又忙著回來洗澡等你。就托辭先離開了,后面鬼才知道他們說什么喲。”項謹咯咯笑道。眼里東媚的春意,忍不住又抱住了陳揚六※
陳揚汗了一個”有些遺憾。不過想想自己也著實沒必要深究這些秘聞。很多事情,即便說出口了。也當不得真,只有時間才能給出最準確的答案。顏令國和李大炮之間是怎么勾搭上的,跟自己實在沒什么干系。
總之,吃一塹長一智吧。
嘆了口氣,陳揚忽又想起一事,就問項謹道:“他們兩個老同學聊天,你在一旁聽著,他們也不避忌點嗎?。
“我跟丁叔叔早就認識了。他避忌我干嘛?”項璞眨了眨眼睛道。
陳揚大驚,雖然知道項謹在省委里頭認識點人,卻不想認識的是丁副省長。
“你這么看著我干什么?早知道我就不說了項謹見陳揚把自己當成怪物一樣猛瞅,就不樂意道。
“項謹,你爸是項叔吧?。陳揚忐忑的問道。
“去你的!”項謹哪還不知道他的意思。就啐了陳揚一口,跟著才又解釋道,“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以前龍門不是流傳我去省城那兩年是做了某個大領導的情婦么?。
項謹心想著自己所有的第一次都是給了陳揚,別人或許會想歪了,但陳揚卻根本不可能誤會自己,因此說這話時一點也不忌諱。
陳揚就點頭,順嘴道:“你別說,當時連我都信以為真了呢
“你敢!”項謹臉一沉,惡狠狠的瞪向了陳揚。
陳揚一怔,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趕忙笑呵呵的說道:“我開玩笑呢,瞧你,還當真了。就算全世界人民都誤會你,我還能不相信你嘛
“這還差不多項攆臉色緩和了不少,隨后才解釋道,“其實事情是這樣的,省紀委的蕭書記那兩年得了場大病,我爸網好以前又是他的文書,他一個人無兒無女的。我爸就讓我去幫忙照顧,我真不知道那些亂嚼舌頭的人是怎么編出來的,還情婦呢。哼!”
“這么說,丁副省長跟蕭書記關系挺好的咯?”陳揚皺眉問道。
“嗯,蕭伯伯住院那兩年。丁叔叔可是每周都要去醫院探望的。丁叔叔要是不忙的話,幾乎天天都要去醫院找蕭伯伯下棋的呢。”項謹點點頭道。
陳揚這才恍然。像這種高級領導間的私誼,基本上很少有人能知道,越是位高權重,身邊真正的朋友卻顯得越的少了。兩人級別差不多,說不上誰巴結誰,但丁副省長能兩年如一日的去醫院探視,想來兩人間的私誼一定是很深厚的了,確實是很難得的。
再想想自己,官不大,朋友倒也是不少。可真正能無話不說的朋友又有多少個,呢?恐怕一個巴掌都數得過來吧。
想了想,陳揚才拍了下項謹的肩膀道:“走吧,我肚子有些餓了,咱們到外面找地方吃個飯。”
“到外面吃?。項謹一愣,忙問道,“下午你不是還要參加新聞布會嗎?。
陳揚笑著搖搖頭:“我不打算參加了。都忙了半個多月,有點倦了,再說也沒意思,今天就曠半天工專門陪你吧。”
“真的?”
項謹眼睛一亮,雖然明知道陳揚是心情不佳的緣故才不參加布會的,但項謹聽到這話還是忍不住竊喜不已。
“嗯。走吧。今天下午你想到哪玩都行
陳揚點點頭,笑道。
“那我想讓你陪我去七星湖游泳。”
“游泳?這天氣合適不?。
雖然九月份的天氣還不算太涼,但這個季節到湖里游泳卻似乎不大合適了。
“時呵,走啦。你說過聽我的,可不許你反悔哦!”
項謹嘻嘻一笑,不由分說的扯著陳揚歡快的跑下了樓
江南省是個內陸省份,不臨海,但是有湖。
不僅有,而且很多。
光省城就有大大小小好十幾個中心湖泊。
省城之所以被稱為湖城,也正因為如此。
七星湖位于省城南郊,跟江南省新修的大學城很近,雖然不是省城最大的一個湖泊,但絕對是自然風景最優美的一處景觀了。
項攆開著她那輛白色捷達奔馳在馬路上,一路不停的哼著昆曲兒,顯是心情愉悅之極。
陳揚似乎也被項謹的好心情所感染,不時的看看身邊這個養眼的女人。間或聽著許久未聞的小曲兒,心情似乎也沒剛才那么煩悶了。
“項謹,這破車你還開得慣不?”
陳揚瞧著項崖明眸皓齒的動人模樣,卸下了心事的他就有點心猿意馬起來。邊說邊把手搭到了項謹的大腿上。
“哎呀,你別亂摸我,我開著車呢
項謹嚇了一跳,差點把方向盤給扭亂了。
陳揚哈哈直笑。郁悶一掃而空。又逗項謹道:“真不讓我摸你了?。
項巋扭過頭瞪了一眼陳揚。又往前開了一截路,見陳揚不再說話,她才咬著嘴唇小聲說道:“聽說七星湖有皮艇租的,待會兒咱倆也去租一艘。好不?。
陳揚沒說話,似笑非笑的看著項謹。
“真是的,這壞蛋就知道假正經!”
項巋在心里暗啐了一口,臉上卻如三月的桃花般,悄然間染上了一抹不知名的紅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