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圳閏柔愣,下,陳揚叉招呼了一聲!“站著干嘛,懵賞啊。”邊說邊指了指對面的一張靠椅。
他這個豪華包間以往是專門給部級領導使用的,因此各種設施比較齊全。倒不像閏柔他們住的那種兩個人或者四個人一間的車廂,別說擺張靠椅了,就是多塞個包進來都顯得擁擠。
閱柔卻是打定主意一定要跟陳揚保持距離了,趕緊搖搖頭道:“不了,我,我還點事要忙,陳市長,你先休息吧。
本來還想幫陳揚到完開水再走的,但現在心亂如麻,說完就把暖水壺往里面挪了挪,不等陳揚答話,轉身就要走出包間。
“等一下。”
陳揚話音剛落,習柔就感覺到手里一暖,心里倏地一緊,忍不住就要失聲驚呼,可馬上又想起這可是在火車上,要是讓人聽到了可不妙,嘴巴網一張開,立刻用另只手給捂住了。同時趕緊回過頭瞪向陳揚。
陳揚松開手,一臉平靜的看向她:“坐下來陪我聊聊天很困難嗎?”
閏柔哪想到陳揚說得這么直白。俏臉騰的飛起兩朵紅云,燒得滾燙。也不知自己是坐下還是不坐好了。
兩人間除了那些說不出口的話,根本就沒什么可聊的。
陳揚笑了笑,自顧自把茶沖好了,遞了一杯給站著不動的閃柔:“坐下喝茶吧。”
閏柔無奈,只能把杯子接到手里,不安的坐到了椅子的邊沿,也沒敢坐實。
心跳速度卻依然很快。她騙不了自己,剛才陳揚握住她手的瞬間,心中住著的那個魔鬼一直在盅惑。攛掇著她,讓她心跳快得仿佛隨時都可能從胸膛里蹦出來。
甚至,如果陳揚能流十氓一點,稍稍在手心里加一絲一毫的力道,也許她當場就會不顧一切的轉過身撲到陳揚懷里了。
她以為陳揚會這么做,但陳揚沒有因為陳揚不是個流氓。
想到這,她忍不住飛快的瞥了陳揚一眼。
陳揚眉頭輕輕皺著,淺淺的泯著茶,目光盯著窗外飛速后退的風景,似乎正在思索著該怎樣組織語言。
足足兩分鐘過去了,陳揚也始終不發一言。
她的心情始終無法平靜下來,下意識的雙手捧起茶杯,微低下頭,喝了一大口茶。
可這口茶喝得太急了點兒。茶水又是剛泡好的,頓時就把她舌頭都燙麻了她“呀”的輕呼一聲。連連咳嗽起來。
陳揚的思索被打斷,轉回頭看到閏柔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就皺眉道:“你慢點,這茶不是這樣喝的。慌慌張張的干什么啊?”
閏柔頓時愣住,怎么喝茶還用你教嗎?我慌張是因為誰?還不是因為你一直撩撥我嗎!
氣惱之下,她心里的尷尬和緊張倒是去了不少,跟著就站起來,把紙杯往桌上“啪”一擱,不想用力過猛,幾滴零星的水珠飛濺出來,又把她手背給燙了一下。
嘶!
她吸了吸氣,顧不上疼,眉頭輕蹙道:“陳市長,茶我也喝了,現在能走了嗎?”
陳揚抬眼看著她,半晌才道:“閏柔,譚平安放出來了。對嗎?”
閱柔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無意識的往后退了一步,面無人色的盯著陳揚:“你怎么知道的?”
陳揚沒有回答她這個幼稚的問題。只是喝了口茶,然后淡淡說道:“我來幫你吧。”
“你幫我!?你一直在調查我嗎?”
閱柔頓時如同被人踩著尾巴一樣,差點沒吼出來。
陳揚看向她,眼神平和,微微點了點頭。
“你為什么要幫我?這個世界上那么多人,你真以為自己是救世主嗎?世界上還有那么多乞丐,你去幫他們好了,我用不著你幫我!”
閱柔的情緒突然間激動起來,邊說邊控制不住的往后退,直到背心處撞到了包間門上,退無可退了才停了下來。
可嘴里卻片刻不停。一直搖著頭說著:“你管我這么多干什么,我離不離婚關你什么事,你幫了我之后還想干什么?”
“為什么?很簡單,因為你親口跟我說過的,你說你愛上我了,難道不是么?”
陳揚的話不多,但十分有力。如同一把鋒利的匕首,瞬間就把閏柔用憤怒武裝起來的面具給割開了,并且單刀直入,狠狠的刺進了閏柔心底里最柔軟的地方。
她繃緊的身體一下子便全軟了下來,潁然的貼靠在門背,緩緩的往下滑了一點,但她勉鞍用手撐住了,目光看著腳尖,嘴角輕輕了一下,輕聲問道:“那一你也愛我嗎?”
她下意識的用了個“也”字,似乎也在印證著,她那扇一直緊閉著的心門。被陳揚用刀子給割開了。
“愛?”
陳揚苦笑了兩聲
他想起了那天在車里。當閏柔那顆溫熱的淚水滴落到他臉上時,那個瞬間他居然不可遏止的產生了一種想要保護這個女人的想法,或者更準確的說,應該是一種。
他不知道這算不算愛,即便是,他也不敢肯定。
“對不起,閏柔,這是個很奢侈的字眼,你知道的,我有老婆,我根本就沒資格奢談什么愛情。”
頓了頓,他接著又道:“我不是神,很多事我也不一定能辦到,但我唯一能保證的是,我不會讓你再讓受到任何傷害。嗯,這么說吧,我想保護你。”
閏柔霍然抬起頭看向陳揚,眼神中的失望表露無疑,渾身上下氣得直發抖,臉色煞白的一字一句說道:“你保護我?你放屁!”
情緒激動的她甚至還冒出了臟話,以前她最多是用外語來罵人的。
“我問你,你不愛我為什么還要來招惹我?你不愛我為什么還要逼我愛上你?你這是在可憐我,對嗎?”跟著又自顧自的連連搖頭道,“不不。我不需要你幫我。我也用不著你可憐我!””
“你就是在可憐我!你…你混蛋!”
閏柔突然間沖陳揚嘶喊了一聲,反手摸住門把,扭開后,轉身沖了出去。
蓬!
一聲巨大的悶響傳來,包間門被狠狠的摔了一下,重新關上了。
陳揚目瞪口呆,下意識的拿起茶杯,喝了一大口。
他不知道自己哪點說錯了,正好相反,他覺得自己已經做得足夠好了。他站在他自己的角度給出了一個很誠實的答案,并且敞開了心扉。
試問,哪有男人像自己那么誠實的啊,不是嗎?還是說在現在這個社會,誠實已經不是一種好的品質了?
是的,他不知道。
他這個愛情白癡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剛才錯得很離譜,不知道女人的心里所想,不知道女人其實是很好哄的,尤其是當一個女人主動跟你說她愛上你,瘋狂的愛上你時,更是如此。
閱柔要的只是一個肯定的答案,而不是他這些冠冕堂皇的廢話!
如果他能稍微說兩句什么“我愛你,我喜歡你”之類的甜言蜜語,哪怕只要他肯輕點下頭,也許閏柔就不會被他氣跑了,甚至會哭著跑過來抱住他都說不定。
唉,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看來,情圣這個稱號陳揚這輩子都別想拿到了。換了是紐葫蘆在,也許兩人這會都可以上床翻云覆雨一番了呢。
他心里微微有些悵然,想想反正這一路還長,日后還有的是時間和機會跟閃柔相處,到時候再好好說說吧。
只是他萬萬想不到。他今日這個很不靠譜的做法,為日后埋下了一個當量巨大的地雷。
篤篤!
兩聲清脆的敲門聲打斷了陳揚的綢悵。
難道閏柔回心轉意了?
他臉上登時一喜,正要去開門時,門卻已經被人推開了。
別說,還真就是閑柔。只不過她身后還跟著四、五個人。
“陳市長。電視臺的同志來了,您現在能抽出時間了嗎?”
閏柔面無表情的說道。至少從表面上看不出來,就在幾分鐘前,她還在這個包廂里情緒失控了好一會呢。
當然。也不能說一點痕跡沒有,起碼她的眼睛微微有些發紅,如果有誰心細點愛幻想的,便能輕易猜出來,她之前分明是哭過。
生活就是這樣,你若是留心,處處都有風景。
“閏主任,你眼睛怎么了?”
說話的是攝制組的副組長方晴。
不得不說,她就是這么個用心觀察生活的人。
邊說,她還饒有意味的看了陳揚一眼。
陳揚卻沒方晴觀察得這么仔細,不過他明明記得閑柔剛才就是在這里沖他吼了幾聲,也沒看到她哭啊,真不知道她什么時候哭的?的確,他實在是不怎么了解女人。
閱柔在肚子里暗罵了一聲方晴多管閑事,臉上卻不敢表露半點,忙對方猜擠出幾絲笑容,道:“呵呵,剛才被風吹了下,沒什么的,方記者,謝謝你關心了。””啊?這火車里也有風嗎?”方晴驚訝道。當然,她的驚訝很明顯是裝出來的。
閱柔頓時被噎住。
幸好,這時候一個穿馬甲的同志走過來幫她解了圍。這位馬甲哥對方晴道:“方組長,機個都架好了。可以開始拍了嗎?”
方晴卻不回答馬甲哥,而是轉頭看向了陳揚,臉上掛著冷笑。
陳揚微微點頭:“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