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官場風流

第一九四章

凍揚拿著年機正想著事,不料電話卻突然鈴聲大作起來共以口神一看。是李秋禾打來的,趕緊接了起來。

“陳揚,剛才田主編給我來了電話。說是今天果然有線人發了一份材料到總編室,我前面已經去看過了。都是關于交州市委書記方逸的。內容很摔實豐富,你看是不是要趕緊趁熱打鐵做一期專題報道。”

不知為何,李秋禾對黑方逸的事情很上心。

“哦,你給我詳細說說看里面都有那些內容。”

陳揚邊說邊把耳塞戴上,發動了車子。

隨后,他一面開車,一面聽著李秋禾從遙遠的南方給他逐一敘述了一遍那些黑材料的內容。

雖然陳揚對此早有準備,但聽完李秋禾的口述講解后,他仍不禁微微吃了一驚。

概括起來,這份黑材料總共分三個大的方面。

一是針對方逸還當甫長時候批的一起工程項目上,材料上詳細列舉了這項工程從招投標開始到工程上馬再到最后完工后的一些漏洞。尤其是該項工程完工后,材料上指責方逸違反工作條例,插手干預市財政的工作,在驗收完畢后還沒過完觀察期,就直接讓市財政轉款給了承建

說實話,這些砒漏雖然客觀存在。但在任何一咋。工程項目中,也算不得什么頂天的大事,有點吹毛求疵的意思。

第二斤則是羅列了方逸擔任交州市市委書記一職以來,無論市府還是市委的大小議案,都大搞一言堂,但凡不服從者皆被邊緣化,其中尤以幫人大主任柳海龍提前辦理病退的情況最為惡劣。

看到這里,陳揚忍不住笑了。要是方逸這也是一言堂的話,那自己在開發區的所作所為簡直人神共憤了。

人大那柳主任的事他倒也聽說過。據說這老柳是從市委副書記的位置上被踢到人大看報紙的,偏偏他完全沒能理解人大做為橡皮圖章的功能作用,到了人大也不老實。經常性的在常委會上跟方逸做對,提案一個接一個,方逸幫他辦理病退都算是好的了,要是自己,八成不知道早把這老柳踢飛到哪個山旮旯里去了。

第三個方面則是關于方逸的一些個人私生活不檢點的問題,這不是重點,但卻也是重點。報料人把方逸在盧林鄉下有個私生子的事調查的一清二楚,據說是方逸還在永城當縣委書記時造下的孽。最近那孩子的娘得了子宮癌撒手人寰,就被方逸接回了交州,本來好好的托給一戶高姓人家收養,不料卻不知怎的被方逸現任老婆給發現了,才鬧出了那天在機關一幼的丑聞。

這個傳言有鼻子有眼的,陳揚想不相信都不成。當然,即便沒有這個傳言,他也知道爆料人所說的情況基本屬實。那天早上他在方晴床頭柜里看到的那份醫院出生檔案,以及那份凹檢驗報告里,都證明了這個目前叫高狂的小男孩是方逸的親生兒子。

通篇聽下來,陳揚已經大致能猜出來這份精心炮制的黑材料是出自誰的手中了。

說實在的,這些黑材料交到江南省紀委手上也是沒什么大用處的,別說大多都是查無實據的,就算有證有據,以方家在江南省的能量,要搞定這點小小事一點很輕松,如果爆料人投到省紀委里,只不過讓省紀委信訪室里又多了一堆能賣的廢紙罷了。

但是,爆料人沒有這么蠢。他把這些黑材料交到了能讓它們真正發揮作用的人手里。而且選擇的時機很恰到好處,就在江南省委九屆二次黨代會召開的前夕。

可不是嗎?放眼整個江南省官場里。唯一能跟方逸背景相當甚至還勝出不少的官員里頭,也就只獨獨陳揚一個人了。

現在,刀子已經遞給了陳揚小就看陳揚捅不捅人了。

即便陳揚沒有后續動作,在爆料人看來,也許已經收到了他所要的效果。做為整個南方覆蓋面最大的報刊,南方周末今天敢刊登出這種十分不和諧的消息。已經很出人意料。不得不說,對正躊躇滿志要選上省委常委的方逸,這則巴掌大的報道已經對他造成了嚴重打擊,畢竟省委高層可都是明白人。

“陳揚,你還在聽我講話嗎?”李秋禾的聲音傳了過來。

陳揚從遐思中回過神來,忙回了一句:“哦,在聽,你繼續說。”

“我都說完了呀。”李秋禾應道,“剛才我是想問問看你有什么想法,是馬上就找槍手讓這些內容見報。還是等過兩天再說?”

“你等我電話吧。”

陳揚沒有猶豫,直接說道。

“那行。”

李秋禾說完就貌似有事要忙,掛了陳揚的電話。

市委干部大院,方逸家的別墅里。

此亥,書房里煙霧繚繞,方逸正在書房里一根接一根的抽著煙,眉頭緊緊的鎖住。面前的煙灰缸里已經堆得滿滿的了,乍一看,就他今天一中午抽的煙,恐怕都抵得上平日里一個月的量了。

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會讓那個沒背景沒根基沒能力的三無人員,并且他從來都沒瞧上眼過的小人給陰了一把。

很明顯,這個小人并不是陳揚。如果是陳揚,他恐怕就沒有現在這么郁悶了。

雖說昨晚上消息見報后,他立刻就采取了緊急措施,把那份膽敢登出不和諧新聞的交南晚報,從社長到總編再到記者全都問了責,并且派人雷厲風行的查封了這家晚報。但惡劣影響已經造成,他怎沒想到第二天這件狗屁倒灶的事就像是插上了翅膀,飛到了南方

南方?

那可是陳系的地盤啊!方逸用力的摁了下發脹的腦袋。緩緩閉上眼睛,仰靠在了藤椅上。

只一會而,指間夾著的中華煙已經悄然燃燒到了盡頭,但他卻沒絲毫未黨

“篤篤!”

這時,門口輕響了兩聲。

他手一動,煙灰掉了滿地,趕緊把煙頭扔進了煙灰缸里,然后才對外面人道:“是芳姐嗎?”

“是的,方書記。”

門外人應了一聲,然后輕推開書房門,但沒有走進來,異是站在門口道:“方小姐她還是不肯吃東西,就是一直吵著要出去。”“山司言就更是皺眉不凡,好會才道!芳姐,泣樣,你弗默用緊她。沒我吩咐,不能給她開門,知道嗎?。

“知道了,方書記

芳姐應了聲,然后轉身想走。

“芳姐,你先等一下

方逸叫住了她,跟著就問:小晴她說了什么嗎?”

“這個芳姐有些猶豫。

“你盡管說方逸擺手示意道。

“方小姐說她說您這是在非。非法拘禁,要打電話報警。”

方逸笑了一下,又問:“還有呢?”

“方小姐還說,等她出來了,就去方老爺子那里去告,告您的狀

芳姐尷尬的轉述著方晴的話,但方逸心里卻很清楚,方晴的話到了芳姐這里估計都是加工修飾過了的。以方晴的性子,怕是多難聽的話都能說出來。

真是女生外向啊!

方逸心里苦笑,同時對那個拐走他寶貝妹妹的混蛋更憤怒了。

嘆口氣才對門口的芳姐擺了擺手:“好了,你先出去吧。”

“是,方書記。”

芳姐應完轉身走了。

而方逸卻再次陷入了沉思中。

現在的局面對他很不利,但他不想放棄原先唾手可得的大好形勢,而且他也不認為南方周末或者說陳揚真的打算指名道姓的把事情全都抖露出來。

只要等下周的黨代會開完,自己順利選上省委常委,那么對方所做的一切都沒有意義,雖然過程也許會難看點。但放眼整個江南省,幾乎鰓以上的省委委員都是他父親方同和一手提拔起來的干部,加上方同和還在位,他選上常委的難度其實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大。

正反復琢磨著是不是先退一尖。把人放了,一切等下周一的黨代會開完再說,這時,桌面上的座機卻響了起來。

電話是甫紀委的張平打過來的。

“方書記,今天下午一上班開發區就派了幾個人到紀委,說是要來接人,您看?”

方逸一聽之下,胸口冒火,但還是強忍住,冷哼道;“先別急,等我的電話。”

他的話不多,并且沒有做任何解釋。說完就“啪”的一聲,把電話掛了。

緊接著。又不知是誰打了個電話過來,向他匯報了一下跟南方周末交涉的情況。

從這個心腹匯報的情況看,情況很不樂觀,對方似乎并不怎么買他的帳。

當然,這也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掛了這個電話,手機又響了起來,他看了看,是秘書小林找他,不由更是臉色鐵青的從靠椅上站了起來,直到電話響起第二遍時,他才深吸了一口氣,平緩了一下心情,接起了電話。

“方書記,剛才省委趙書記的李秘書來過電話。”

“哦,他說什么?”方逸早有預感。

“李秘書倒沒說什么,知道你不在就掛了電話。”

“嗯,我知道了。”

方逸說完就掛了電話,因為這兩天煩心的事情很多,他下午找了咋。由頭就沒去市委,當然,很大程度上就是為了要躲開趙鋼的電話。

點起一支煙抽完,他才再次撥通了紀委張平的電話

陳揚開車返回交州的半途中就接到了萬偉電話,電話里,萬偉說紀委方面已經同意放人了,但是還有點手續要辦,可能要等兩天。

陳揚說了聲知道了就把電話掛了。他很清楚,方逸是要等開完黨代會才會放人的了。

雖說并不是他想象中那么順利,但他也勉強能夠接受。

回到新華小區,依舊沒有方睛的消息,他有些擔心,卻也不大好直接上門去找人。

這天晚上,陳揚總算勉強能睡著覺了。

接下來的兩天,陳揚一直在準備參加江南省委黨代會的工作。

周一早上八點整。江南省委九屆二次會議在省委大禮堂隆重召開。陳揚做為代表之一,也列席參加了會議。

黨代會要開三天時間。這三天里。看似風輕云淡,其實背后不知有多少人在奔走活動著。當然,這跟陳揚沒什么關系,他來這一是學習,二則是投上微不足道的一票,行使一下自己黨代表的權利罷了。

這次會議除了要學習討論十五大精神之外,另件一項重頭戲就是選舉新一屆省委常委領導班子了。

禮堂布置得十分莊嚴神圣,十數面紅旗存碩大的黨徽下巍然矗立著。

趙鋼等一干現任省委常委班子的成員一應在主席臺上就坐著。

會議先有趙鋼對總書記的十五大報告再次進行了研讀,并且對江南省委班子的工作做了提綱摯領性的總結和回顧,對成績進行了表彰。對不足之處則進行了深刻的自我反省。

總之,這種會議讓人聽來昏昏欲睡,但陳揚卻聽得很認真,貌似越往上走,他就越對這類發言感興趣。很多時候。像趙鋼這種個高權重的部級大員在總結里任何一句似乎是不經意間提到的問題,其實都能讓人解讀出很不一樣的意思來。

趙鋼講話完畢后,又有幾個省委常委,包括省長張孝廉在內的同志都一一講了話,另外還有一些地方黨委代表也在會上做了發言。

第一天的會議情況波瀾不驚,陳揚也跟其他與會委員和代表一樣。按照省委辦公廳的安排,開會。分組討論,然后吃飯,休息。

吃過晚飯,陳揚回到招待所后,徑直敲開了方逸的房間門。

方逸似乎料到陳揚會主動過來找他。因此看到開門看到陳揚時臉色沒什么變化,只是點頭說了聲:“進來吧。”

“好的,方書記。”陳揚笑了笑。依言進了方逸的房間。

兩人間早已經撕破了臉皮,因此進來在沙發上坐下后。沒有任何寒暄,陳揚直接開門見山道:“方書記,我特地到這里來找你,只有一個要求,就是希望你現在立刻打電話讓市紀委放人。”

方逸看了眼來者不善的陳揚,怒火騰的冒起,但仍然強行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