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揚正想再問清楚時,于強的聲音從旁側傳了過來:“陳揚。別再打電話了,過來陪我喝兩盅。”
于強估計今天也是高興,許久未見的老部下請客,就多喝了點,這時興致勃勃的,陳揚稍微磨蹭了點他就等不及了。當然,他也是想制造機會,讓這些算是心腹的人都跟陳揚拉近點關系。
偏巧那邊的紀仙兒也言辭閃爍的支吾了一聲:“老公,我這還有重要事要忙,回頭我再給你電話好了。”
說完也迫不及待的把電話掛了。
陳揚不得不收了線,回到酒桌上,他就問在一旁陪坐的張朝:“現在交州駐京辦是誰在打理?”
“呵呵,陳主任,您還不知道吧,交州市政府小車隊那吳隊長被調這來了。”陳揚“哦”了一聲,這吳隊長他是認識的,跟曾天成關系不錯也難怪曾天成一上臺就幫他安排了個肥缺。
跟著就又問道:“前面我出去見進進出出的都是些生意人,怎么現在這里廳也對外開放了嗎?”
之前閏柔在的時候,駐京辦分內外院,外院對外經營,而內院則都是用來宴請一些比較重要的京城官員。陳揚跑開發區批文時,基本上就都是在內院的幾間包廂請客的。
而張朝聞言臉色就是微微一滯,沒想到陳揚會對這個也感興趣,心中有些打鼓,這幾天進京,除了為了跑工業園的款子,另外一個就是想結識一下京城幾家大的地產開發商,邀請對方到辛莊“青創園”投標,前幾日幾乎天天都在這里宴請一些業界人士,這些事可不能讓陳揚知道。
聳然,陳揚碰到的也很可能是駐京辦自己請的客人,倒不一定說就是他曾經見過的那些京城的大小老板們。
于是就笑著搖搖頭道:“這個我就不大清楚了。”
陳揚略一思忖,也沒再有
接下來的飯局又恢復了之前的和諧,陳揚卻始終如坐針氈,他很篤定自己不會看錯,前面那人肯定就是紀仙兒。卻不知道她瞞著自己跑這來想干什么?
又過了三十多分鐘的樣子,看到于強有些不勝酒意,張朝心領神會,趕緊示意唐云等兩個陪客不再給于書記敬酒了,跟著又叫過服務生來把單子簽了。
陳揚早想閃人了,也不客氣,當下便跟于強一塊從座位上起身。幾個人陸續出了包間。
行至外院,于強的司機小張還在守候著,拉開車門恭候于書記上車。
正要上車的當口,不遠處隱隱約約有優雅的舞曲聲傳來。
于強好奇的看了過去,跟著就有些詫異的問向一旁的張朝:“張朝,這里面也有舞廳么?”
“是啊,書記,您不常來,這舞廳就在西面轉角出去的后院里,是駐京辦新搞的一個娛樂場所,不對外開放的。”
陳揚聽得也是一愣,但很快就想明白過來,敢情現在這些駐京辦也與時俱進了,光是吃吃喝喝顯然已經跟不上趟了,領導們的精神需求也是很旺盛的嘛。
于強當年就是做學生工作起家的,年輕時在燕大也算是一個風云人物,說起來,他現在的夫人就是當年他在學生會組織的舞會里認識的。只是隨著他的官路一帆風順,近幾年來工作愈發的繁重,倒是鮮有時間再參加這類活動了。這時候喝了點酒,他心情愉悅,一下就喚起了當年的漏點來。
而那唐云在江南省團委時候就是出了名的一枝花,平日里在團委組織一些活動上很出風頭,倒也因此頗受領導器重。這時她哪還瞧不起于強有想要過去看看的心思,忙湊過去說道:“書記,要不您也過去坐坐,我可好久沒跟您跳舞了。”
這話說得有點露骨,但旁邊幾人都裝沒聽見。
陳揚也有點詫異,不過也僅此而已。他是很了解于強的,在他眼里,誰都有可能亂搞男女關系,但于老師卻絕對是個例外。
于強當然也不會覺得有什么不妥,就笑著示意了一下:“呵呵,那也行,不過我可跟你們說好了,我就是去看看。我這把老骨頭可有很多年沒活動了,可不比你們這些年輕人。”
幾人紛紛說好,而司機小張聞言,立刻就把車門重新關上了。
幾人正準備的聲前去時,陳揚卻是對于強說了一聲:“于書記,我還有點事,就不過去了。”
他是真不想去。
于強停留就是一怔:“那怎么行?陳揚,今天難得出來一趟,明天又是周末,你這個舞林高手不去可不成。”
陳揚心里叫苦不迭,今天這于老師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沒事干也不知道早點回家陪老婆?還硬要扯上我,舞林高手,高個毛啊!回頭我跟嫂子告你一狀,看你還敢跳舞不?
別看于強現在官路平步青云,可他那位在燕京市婦聯工作的夫人張蘭卻是系統里出了名的母老虎。哪怕是于強一直嚴于律己,但張蘭對自己老公仍是有點不放心,畢竟這社會上對這些領導干部的誘惑實在太多了。
而每次陳揚去到他們家,張蘭就扯住他問東問西的,弄得陳揚一陣無語,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在肚子里腹誹兩句后,陳揚還是不情不愿的被于強拉走了。
轉過一條走廊,前面頓時豁然開朗。
而陳揚對這地方是很熟悉的,一下子就認出來了,這所謂的舞廳無非就是把原先后院西側的幾家民房打通之后,再重新裝修了一遍。
門外有些彩燈懸掛著,也沒有看到所謂的保安或者工作人員。倒是顯出一派很休閑很放松的氛圍,很適合領導干部們在里面耍耍。
幾人先后進到舞廳里面,一路上,不時有跟張朝相熟的駐京辦干部過來打招呼,但張朝卻是對領導的習慣把握得很好,并沒有多嘴跟這些干部們介紹身旁貴客的身份。只是不少人看到陳揚時,臉色都不約而同的變了變,總覺得這個同志挺眼熟的,但又記不清是在哪里見到過的。
而陳揚則頗有些好奇的打量這個不算太大的舞廳,面對那新任駐京辦主任的不屑。
的確,能在這小小的四合院里做出這么一番文章,那小車隊的吳隊長倒還真是個人才。就當初,陳揚自己可也沒想出這種籠絡領導的奇招吶。
接下來,按于強的意思,幾人很快就在角落附近,一個還算寬敞的卡座里依次落坐下來。
舞廳不算很大,光線很暗,只有頂棚上的五彩燈球不時閃爍著。
陳揚幾人坐定后,立刻就有服務員上來詢問了下,他們都是網在外頭吃過大餐,這時候就隨意要了些飲料茶水瓜子什么的小吃。
于強是難得有時間出來放松一下,倒不一定就真是想來這里吃女人豆腐來的。到了他這種級別的干部。真想要找女人的話,那還不是小意思。如果不是因為這坐的都是他眼里的自己人,那他可絕不會輕易出現在這種場合里的。
母此,坐下后,他倒不急著下到舞池里跳舞,只是一直饒有興趣的跟旁邊的陳揚小聲交流著,回憶著當年在燕大時的一些趣事。
期間兩人說說笑笑,但也頗多感慨。一轉眼。時間過得真快,于強已經官至團中央書記了,而當年他的學生,現在也同樣身居高位了。
陳揚因為心里裝著事,起先還有些不耐,但聽得于強不時喘噓連連,想起兩人這十年始終保持著的師生之誼,心中也是感慨萬分。是啊,官路一途,的確是很累人的。很多事,很多人,放到官場這個大熔爐就變味了。
他這一聊之下。倒是忘了繼續打電話了。
這時,又是一曲柔和的舞曲響起,客人們紛紛起身尋找自己的舞伴,而女士們很快就在男士們的邀請下,一個個下了舞池。
陳揚放眼看去,很明顯就能看得出,這地方男多女少,不少干部的舞伴都找的是這里年輕漂亮的女服務員。
唐云便也起身,落落大方的向于強發出了邀請:“于書記,您既然來了,就請賞光跟我跳支舞吧?”
唐云臉蛋白哲,鳳眼笑起來媚媚的,穿著一身深藍色套裙肉色絲襪,倒也艷麗性感。怎么說也算得上是一個美女了。
即便她是花瓶,那也絕對是個合格的花瓶。雖說剛才在外頭說了不跳,但進來后看到里面氣氛不錯,于強心里難免就有些技癢,加上又是一個美女邀約,他只推辭了一下,然后就在張朝等人的勸說下,欣然應允,牽著唐云的手一塊下到了舞池里。
于強一走,陳揚就只能跟旁邊的張朝閑聊起來。可說話到半時,張朝的手機響起,就笑著起身到一旁去接了。
不一會,他接完電話,走回來時卻是滿臉欣喜之色,同時又有點小尷尬的對陳揚道:“陳主任,不好意思,今天也是巧了,湖城的王副書記今天帶的考察團也在這兒跟京城企業家搞聯誼,我過去打聲招呼。”
陳揚一愣,不知道這湖城的王副書記跑交州駐京辦來干嘛?他們湖城不也有駐京辦嗎?
不過還是笑笑點頭:“好,你先忙你的。”
等張朝一走,陳揚摸出手機,猶豫了一下,覺得這里有點嘈雜,就又把手機收了回去。無聊的坐在卡座里,點起了一顆煙,默默的吸了起來。
很快,一曲舞畢,于強和唐云笑呵呵邊說邊并肩走了回來。
“于書記,您前面還說什么老了來著呢,我看啊,您可比好多大伙子強多了,我都快跟不上您的節奏了。”
網一坐下,唐云邊喝著飲料,邊小小的拍了一下于強的馬屁。臉上卻是一副意猶未盡的神色,顯然她是很喜歡跳交誼舞的。
于強就笑著連連搖頭說“老咯”然后就對對陳揚說道:“陳揚,小唐還沒,這樣,你也下去露一手,年輕人就該活動活動,別老跟這坐著嘛。”
唐云聞言眼睛一亮,頓住手里的吸管,粉臉紅撲撲的看向了陳揚,主動說道:“是啊小陳主任,我之前聽區里的不少干部說過,您可是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的哦。”
陳揚可沒這心思,趕緊拒絕道:“唐云同志,你千萬別聽開發區的同志們吹牛,就我那點水平,差得遠了。就別獻丑了。”
唐云被拒絕了卻也不惱,若有所思的輕瞥了一眼陳揚,然后“呵呵”嬌笑兩聲就過了。跟著就轉頭問向旁邊不怎么說話的錢榮:“對了,老錢,張書記呢?”
她話音網落,卡座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幾人轉頭一看,孫不足張朝正領著幾個人往卡座方向擊了過為首的一個中年男人網一走過來,一眼就認出了坐在最里面的于強,趕緊快步越過張朝,主動伸手跟于強寒暄起來:“于書記,好久不見,您好您好。”
于強也微笑起身,跟來人握了下手:“你好,王安同志。”
等兩個領導握手完畢,張朝繼續給王安介紹道:“王書記,這位陳主任之前是我們開發區的書記,現在是團委辦公廳主任,您應該也認識吧?”
陳揚雖說在江南省計委稽查處工作過一段時間,但并不認識這位湖城的三把手。不過,王安顯然是見過陳揚的。
之前方逸被調走一事,雖說下面的普通干部不清楚什么回事,但到了他這個級別,還是多少能知道一些內幕的。
尤其是他也算是方老書記一手提拔起來的干部,若說心里頭對陳揚沒點意見,顯然不大可能。
這時就有點做作的微笑道:“呵呵,原來是陳揚同志啊,早就如雷貫耳了。”邊說邊朝陳揚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陳揚當然也知道因為方逸的緣故,自己在江南省算是得罪了一大批干部,這時也不覺有異,干脆連身都沒起,就坐在卡座里朝王安笑了一下:“你好,王安同志。”
妾安臉色悄然一變,但也不好說什么,畢竟陳揚的級別也不低,現在又是中央的干部,那更是他們這些地方干部得罪不起的存在。
于強雖然喝了點酒,但是絕對沒有上頭,而對陳揚的事,他是再清楚不過了,這下哪還不知道兩人在暗暗較著勁,偏巧他當年在江南省團委工作時,跟這王安關系還算不錯,頓時就有些皺眉的看了一眼旁邊站著的張朝,顯然很不滿意張朝不經他同意就擅自把江南的干部領了過來。
張朝當然能瞧出來領導眼中的含義,可他也是不得已為之,前面去外面包廂跟這王叔叔打了個招呼,一不小心說漏嘴了,說自己跟領導在一塊。王安就要他帶著過來看一下,他想想也沒什么事,誰知道,來了之后才察覺到陳揚跟他這王叔叔不對盤。現在想后悔都來不及了。
雖然看到陳揚不怎么爽,但是王安卻不愿錯過跟中央領導親密交流的機會,這時看到陳揚他們的卡座很而他們這一大幫人過來明顯坐不下,就盛情邀請于強道:“于書記,您要是不忙的話,不如咱們換介。地方好好聊聊,而且我們這次來的都是些青年企業家,不少人說不定您還認識呢
“呵呵,我看今天還是算了吧。”
于強含笑拒絕道,他是大領導,用不著說出什么理由。
王安臉上就閃過一絲失望之色,心里頭卻難免覺得這人一升官了果然就變了副嘴臉,娘的,以前在湖城時可沒見他這么不好說話。
他這正失望的當口,冷不丁旁邊冒出一個聲音:“于書記,現在時間還早嘛
轉頭看去,原來這時陳揚邊說邊站了起來,臉上掛著一抹微笑。
于強也是一愣,不知道陳揚想干什么,但還是朝王安點點頭,笑道:“那行,不過也不用換地方了,這兒就挺好的,一會咱們找個大點的位置就行。”
瞧見于強轉瞬就改了口風,眾人紛紛砸舌不已。尤其是張朝等人,更是心里咯噔了一下。起先還以為陳揚跟他們一樣,八成也是于強刻意培養的干部,只不過比他們跟著于強的時間長了些罷了。現在看來。自己等人的估計出現了重大偏差。
很快,在張朝的安排下,幾個人起身換了個大點的卡座,一條半圓弧形的真皮沙發,能容納起碼十五個人以上。
于強當然是坐在最中央的位置,陳揚則坐到了他旁邊。而那唐云卻是大大方方的坐到了他身邊。
落座后,王安就轉頭跟旁邊的干部交代了一聲:“去跟紀總他們說一聲,讓他們也過來這邊坐坐。”
不一會,那名干部就回來了,身后還跟著幾個人,男女都有。
剛一走進舞廳,頓時就讓人眼前一亮。
讓人眼前一亮的原因很簡單,這幾個所謂的青年企業家里面,有一個風姿綽約的大美女。
這位美女穿著一套淡紫色的冬裙,肩上背著個細帶坤包,容色絕麗,一頭時尚的波浪卷發隨意的披在肩上,纖長的身條,迷人的腰段,卻是比那些方當韶齡的女子強了不知百倍,舉手投足間無不散發著一種成熟女人才獨有的魅力。
毫不夸張的說,她一出現,立刻便驚艷了整個舞廳。
一路走來,不時有些干部紛紛側目看向她,眼中帶著幾許毫不掩飾的某種。
說起來,這舞廳里其實也有很多美女。就是現在正坐在陳揚身邊的唐云,也算是一個挺漂亮的女干部了。但跟這個女人一比,倒是明顯落了下乘。
不過這美女臉上神色明顯有些不耐煩,顯然對這種吃飯到半就被硬叫去換個地方的舉措很不感冒。
都快走到卡座附近了,她仍有些不悅的問向叫他們過來的同志:“李干事,什么大領導這么了不起啊?王書記也真是的,吃個飯都不讓人省心。哎,我可跟你先說好了啊。一會我坐坐就得走了,要是被我老公知道了我卞污:無兒,他懷不得打死我啊!我可不是跟你說笑話※
那李干事聞言笑而不語,心說你這女人真是粗俗,白長了一副妖精臉蛋了,再說了,你們這些生意人懂什么啊?于書記這種部級領導你們沒見過幾個吧?嗬,得了便宜還賣乖吶?整天裝模作樣的假裝清高,我還不知道你們這種女人,我看你這小娘們八成就已經讓那些老屁股給包了的,不然就你一個小娘們,能開個這么大的飯店么?
李干事不說話,旁邊的幾個同行的老總們卻是被逗樂了,其中一介。身上掛滿金銀首飾的矮胖婦女笑著打趣道:“紀總,咱們跟你也認識挺長時間了,就見你整天把你老公掛在嘴邊,要我說,你什么時候領出來。讓我們江南私營商會的好朋友們也瞧瞧嘛?”
這美女聞言卻也不惱,反倒是眼中一閃一閃的,藏著幾許得意之色,嗤笑道:“那可不行,我老公那人脾氣很臭的,最煩就是去人多的地方了,還有,他那人嘛他他幾那那那人”
話說到半時,這大美女突然如同見了鬼似的,說話已經不能用不利索來形容了,簡直就跟被人脫光了扔到外院,壓根哆哆嗦嗦的抖個不停,到最后已經是閃了舌根,再說不出半個字來。
若說剛才她跟同伴聊起她那老公來,紅撲撲的臉蛋上還洋溢著幾許掩飾不住的小幸福,現在卻是臉色嚇得煞白一片,血色全無,真真是見了個鬼了!
只不過,這里雖然很黑,但肯定不會有鬼。
而她整個人也如同被人施了定身法術,完全僵硬住了。就連旁邊的人已經開始相互介紹起來,她也懵然不知。就只知道瞪大了眼睛,傻愣愣的看著對面正打量著她的那個鬼哦不,那個人
很明顯,這個嚇傻了的大美女自然便是紀仙兒了。
不知過了多久,旁邊那矮胖婦女一臉煞白的悄悄扯了下她的衣袖,壓低聲音道:“紀總,紀總!王書記給你介紹中央領導吶。”
原來,這時候旁人都介紹完了,最后一個輪也該輪到紀仙兒了。
但很顯然紀仙兒此刻的癡傻表現把矮胖婦女也給連累了,她心里叫苦不迭,這時王書記可正給紀仙兒介紹的可是中央領導于書記,紀仙兒卻還傻不愣登的,正眼也沒瞧向人于書記,就顧著瞧于書記旁邊那小小自臉。
這種小白臉有什么好看的啊?一千塊錢一晚上多的是!實在不行,花個十來萬,包個小明星也行啊。
紀仙兒猛的打了個激靈,趕忙哆哆嗦嗦的伸出手去,無比艱難的啟開貝齒道:“您您是。
簡簡單單的一句問候語,卻仿佛已經耗去了她全身力氣。但她卻不知道自己完全搞錯了對象,這時候王安還沒給她介紹陳揚吶。
很明顯,對面那人自然沒有理會她伸過來的手,只是輕咳了一聲,貌似在提醒著她什么。然而這時候紀仙兒腦子一片空白,哪還聽得出陳揚的提醒,只還以為陳揚是在惱火自己撒謊騙他而對自己視而不見,一想到那可能的后果,她腦子轟的一下,腿一軟,眼見著就要暈了過去。
幸好,陳揚及時的伸出手來,緊握住了她的手,同時使出暗勁,才堪堪的幫她站穩了腳跟。
“你好,紀總!”
陳揚臉上現出很客氣的笑容。跟她打了聲招呼。顯然他也知道自己再不出手,仙兒今天就得出洋相了。因此才不顧旁邊人詫異的眼神,很不合規矩的搶在于強之前,跟紀仙兒握了下手。
緊接著,陳揚就又笑著說道:“呵呵,咱們快有半年多沒見了,不知道紀總在辛莊的生意做得怎么樣了?”
他的姿態擺得很足,邊說邊想抽回手來。
可誰知道紀仙兒雖說站穩了,手上卻是再不肯松開半點,嘴里吃吃的說道:“還好,還好,謝謝陳書記關心。”
陳揚能感覺到紀仙兒手心里全是汗水。又不敢太使勁抽手回來,以免被人瞧出就不好了,這時候急得都快要大喝一聲“給老子放手”。了。
幸虧這時候那矮胖女人卓了個忙,她之前看走眼了,瞧陳揚年紀輕輕的,就以為陳揚是于書記的跟班,哪個曉得也是個什么書記,看紀仙兒這副戰戰兢兢的神色,搞不好,
突然間,她一愣神,猛的想起一個挺出名的人物來。
這時臉色一變,就趕緊也主動伸手道:“呵呵,陳書記,您好,我是湖城國貿的田曉琪。您就是以前辛莊開發區那位大名鼎鼎的陳書記吧?我可久仰您的大名了。”
紀仙兒這才驚醒過來,忙把手松了,卻還是忘了要放開陳揚。
陳揚手上感覺一松,這才長出了口氣。倒是覺得眼前這穿金戴銀的矮胖女人也不那么庸俗了。
悄悄的在紀仙兒手心里掐了一下,紀仙兒心里忤的一跳,立時便明白了陳揚的意思,忙有些臉熱的縮回了手。目光趕緊膘到了旁邊也主動跟怔住了的于書記打起了招呼,卻是再不敢看向陳揚了。,陸心,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