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強暗自搖搖頭后。旋即收回目光,對周圍的同志擺了擺手:“好了,現在也很晚了,大家趕緊回去休息吧。”
“好的,于書記。”
眾人紛紛點頭應和。
只有葉城和他那幾個跟班郁悶之極,但現在于強既然把事件定了性,他們也不能多言。而葉城雖說憋了一肚子火氣找不到地方發泄,但此刻也只能接受這個結果了。
緊接著,就見有幾輛黑色奧迪車魚貫從院里駛出,包括于強在內的團委領導們紛紛上了各自的專車,準備揚長離開。
幾乎在同一時間,“嗤!”一聲,悍馬也停在了還沒來得及離開的葉城身旁。
“哥!”
葉嘯天拉開車門,恭敬的朝葉城喊了一聲。
葉城轉頭看了一眼自己這個便宜弟弟,臉上表情不置可否,皺了皺眉,卻沒有上車的意思。
葉嘯天心往下一沉,頭低得更厲害了。在他們這種大家族里生存,外人看來風光無限,其實還真不如普通人家來得舒服。他大哥葉城隨便一個眼神就能讓他私底下揣摩小半天。
緊接著,里面再次緩緩駛出一輛黑色奧迪。也停到了葉城身旁不遠處。
這回看來應該是葉城的專車了。
“葉書記,您先上車吧。”
一個二十七、八歲左右的年輕人跑過去開了門,然后才回頭對葉城恭敬說道。
這人是葉城的秘書王偉。
葉城擺擺手,示意讓他先等等。然后卻又看向了還留在此間,不知該去哪兒好的閔柔。目光陰鷙,沉聲說道:“閔柔,希望你能記住自己今天所說的每一句話。”
聲音不大,卻透著一股子寒意。
閔柔聽后心不由一提,但還是稍稍把下頜揚了揚,梗著聲音說道:“我會記住的,葉書記。”
葉城聞言眉毛一挑,冷哼了一聲。
而閔柔說完后便想轉身離開。可轉過身才只邁出去半步,她卻就又怔怔的停住了。
原來,這時陳揚幾人也趕了過來。
葉城自然也看到了陳揚,他臉色雖然看上去已經恢復了平靜,但目光依舊冷冽。
“葉書記,這個”
黎胖子湊上來,把那個惹禍的蛋糕小心翼翼的遞到葉城眼前,頗有點忐忑不安的問道。
葉城瞥了一眼那個蛋糕,很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黎胖子摸不透領導的意圖,只能尷尬的捧著蛋糕站在原地,不知下一步該怎么做才好了。
閔柔卻是早就想把這該死的蛋糕要回來了,這時見這黎胖子愣住,她當即搶上前道:“現在能把蛋糕還給我了嗎?”
黎胖子又再看了一眼葉城,而這次葉城給了他一個很明顯的信號,他趕緊如扔掉燙手山芋似的把蛋糕恭敬的遞給了葉城。
看到葉城接過蛋糕,閔柔心里就又是一緊。但還是硬著頭皮咬唇說道:“葉書記,請你立刻把我的東西還我,還有,希望你以后別再來騷擾我了。”
我騷擾你?
葉城心中冷笑。抬眼看去,陳揚和陳若男等人已經近在咫尺了。
閔柔聽到后面的腳步聲,心里更急,前面雖然已經讓很多人看到了這蛋糕上的兩句話,但萬幸的是,之后才趕來的陳若男等人并沒看到。
說實在的,前面在眾人面前赤裸裸的把那見不得光的心聲袒lou出來時,她就已經羞憤欲死了,要是這會兒再讓陳若男她們瞧見了,那她
真是不知該怎么樣形容了,總之,如果真這樣,她是不要活了的。
其實只要是個正常的女人,這會恐怕都會是像她這種想法吧。畢竟現在才99年剛開春,國內社會和大眾的觀念都還是比較傳統的,不像發展到了后世,社會風氣逐步轉壞,很多女人反倒是以當二奶。三奶為榮了。
“把蛋糕還給我!”
閔柔急了,邊說著,一面不顧身份的上去要從葉城手中把蛋糕搶回來。
但可惜的是,葉城似乎早算準她會這么干,嘴角泛起一絲冷笑,譏誚道:“呵,你這種女人也會知道廉恥嗎?”
然后,在閔柔腳步剛動時,他就隨手把這個蛋糕扔出到了不遠處的雪地上。
啪嗒!
一聲悶響,蛋糕摔到了雪地上,卻沒被摔得稀爛,而是不偏不倚的正好落到了急匆匆趕過來的陳揚腳下。當然,還包括了一路追在他身后的陳若男等人。
緊接著,就又聽那葉城冷冷的扔下句話:“若男,好好看看我們陳主任都干了些什么好事吧。”
語氣中帶著濃濃的譏諷之意。甚至,似乎還夾雜些許輕微的酸味兒,但不太明顯。
這個蛋糕陳揚是見過的,他跟閔柔的想法一致,恨不得立刻把它毀尸滅跡。
但對他身后的陳若男等幾個女人來說,這絕對是件新鮮事兒。并且,在蛋糕落地的瞬間,立刻就吸引了她們的注意力。原本緊追不舍的腳步也一下子停滯下來。
只往地上瞅了一眼,陳若男幾人幾乎在同一時間內抬起頭來,驚愕莫名的看向了陳揚。當然,還有閔柔。
閔柔俏臉騰的一熱,頃刻間就變得滾燙無比,直恨不得當場就找個地洞鉆下去。緊接著,她忙把頭低下來,慌亂之極的躲開了那幾個女人齊刷刷朝她射過來目光。就連身子也開始顫抖起來。晃了一下,竟似有點站不穩了。
是的,她能清楚的感覺到,兩步之遙外的那幾縷復雜眼神里面都包含著什么意思。不用說,醋意肯定占絕大多數,當然也還有些瞧不起藏在其中。她知道,自己在她們眼里頭肯定是一個很不要臉的女人了。尤其是陳若男還知道自己是結過婚的女人,可現在,卻
沒辦法,她這兩句實在太lou骨了,換了是誰看了,恐怕都會把她看成是個不要臉的女人了。
可是,這又怎么能怪得了她?她又怎么可能能夠預知到這一幕?如果她能提前知道自己寫給心上人的私密話兒會被赤裸裸的暴lou在光天化日之下,她又怎么會敢寫下這些話呢?
可惜,這世界上沒有后悔藥。
陳揚此刻雖然不至于像閔柔這般失態,但也同樣是禁不住的老臉一熱。當然,該說的話他剛才都已經跟陳若男說得很明白了,現在他腦子里就只剩下了一個念頭,把閔柔趕緊帶離這個鬼地方。
因此,他腳步只是一滯,跟著就仿佛沒看到這蛋糕似的,也沒理會陳若男她們投來的怨恨目光,只身快步走到閔柔身旁。面色不改的瞥了一眼葉城,然后沉聲問道:“閔柔,你剛才都跟于書記說了些什么?”
他很奇怪,于強怎么才待了不到兩分鐘就離開了,按說于強怎么也應該跟自己打聲招呼再走的吧。
可閔柔卻似乎沒聽到陳揚的問話,只是把頭垂得更低了些,兩只手用力的捏著自己的坤包帶子,身子仍不住輕顫著,就跟她干了什么十惡不赦的壞事兒一樣。
陳揚怔了一下,本來還想埋怨閔柔兩句的,但看到她這副可憐模樣。心中莫名一軟,接著說道:“算了,咱們還是先離開這兒再說吧。”
閔柔目光茫然的盯著地面,地上白茫茫的一片,瞧久了能讓人頭暈目眩。
可她不覺得,一直低著頭,聽到陳揚要帶她離開時,她才總算是有了點反應。
但出人意料的,她卻沒點頭,而是微不可聞的輕搖了下頭。然后還悄然間躲開了陳揚試圖要抓住她胳膊的手。
而閔柔卻在眾人詫異加上不屑的目光中,一步一步的慢慢挪到了那個讓她無地自容,恨不得當場死掉的蛋糕跟前,緩緩蹲了下來。
眼角濕濕的,但還算好,她至少沒哭。
緊接著,在眾人面面相覷下,她竟然把右手上戴著的那只羊皮手套給摘了下來。
室外的溫度很低,只有不到零下十度。
她把手套剛一摘下沒多久,蔥白如玉的五根手指頭就被凍僵硬了。
蛋糕上面的奶油也都被凍得硬得像塊石頭,可她卻似乎不覺得冷,迅速就把僵硬掉的右手撫上了蛋糕表面,然后一點一點的摳著最上面那兩行字,似乎想把這些用奶油繪制的字眼硬生生的全給摳下來。
“閔柔,你”
陳揚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但這里人多眼雜,他也不方便下狠手,只能跟別人一樣,怔住在了當場。
其他人同樣吃驚不小,甚至連陳若男等幾個女人也都看呆了,心里不知是種什么樣的感覺,反正覺得很不舒服就是了。
“哼!”
葉城不屑的輕哼了一聲,冷笑道:“呵呵,閔柔同志,難道你認為把那兩句話都擦掉了,別人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哼,欲蓋彌彰罷了。”
“哼,葉書記。依我看啊,像她這種不要臉的女人還有什么做不出來的,不過,這種事兒我看一個巴掌是拍不響的。”
黎胖子忙不迭的應和著葉城的話,完全忘記了自己好歹也是一個領導干部,說這種話很失體面。而且一句話下來,含沙射影的直接攻擊了兩人。可謂是一箭雙雕。
“是啊,時代發展了,社會進步了,我們有的領導干部就,面對誘惑的時候,什么黨性,什么原則都忘了個一干二凈,先圖自己爽快了再說!”
農村發展處的萬處長無縫銜接著黎胖子的話。話倒是說得頭頭是道,但讓人聽來,總有點不是那個味兒。
“唉,要不毛主席怎么老是說打江山易,坐江山難啊!”
學聯辦的廖主任前面立場有些不堅定,現在忙著要把分數補回來,唏噓不已的添油加醋道。
這輪嘴炮放完,效果卻不是十分良好。
還在場的眾人沒一個有反應的,包括陳揚在內。
陳揚沒反應是因為他壓根就沒認真聽葉城這三個馬仔在噴些什么,他的目光始終定格在閔柔那已經凍僵了的手指上。
他原本還以為,就算自己不方便出手拉開閔柔,最起碼這里還有陳若男她們三個女人,她們怎么忍心繼續看戲下去,怎么說也應該把閔柔拉起來吧?
但很遺憾,他失望了。
陳若男的眸子一動不動的看著眼前這一幕,目光,臉上表情詭異,也不知她心里在想些什么,但至少,不再像剛才那么鄙夷已經不翼而飛了。而項瑾的眼神則顯得有些飄忽,似乎不忍心再看下去,把臉轉到了一旁。倒是仙兒這小娘們悄悄的輕蹙了下柳眉,但看看旁邊,她還是沒敢上前去把明顯被刺激得不太正常了的閔柔給拉開。
一聲尖利的剎車聲響起,一輛銀色的法拉利停在了幾米外。
貌似是紐葫蘆總算是沖破了民警的封鎖線,把車開了過來。不得不說,他這車開得可真夠久的。
不過除了陳揚之外,也沒人留意到他把車開了過來。
陳揚往法拉利停下的方向瞥了一眼,然后再顧不得其他的,三兩步走到閔柔身旁,也不廢話,兩手直接握住她肩頭,要把她從地上拉起來。
是的,他很擔心閔柔再跟這破地方待下去會不會真的被刺激得瘋掉,就現在看她這副茫然的面孔,呆滯的眼神,已經有點不太好的苗頭了。
然而,閔柔卻倔強的不肯站起來,一面不停的用力晃動肩膀掙扎著,邊說著,五根紅通通的右手指仍在努力的想把蛋糕上那些個鮮紅刺眼的字眼摳下來。
“閔柔,你到底在干什么,快起來啊!”
陳揚眉頭緊皺,不耐煩的輕喝了一聲。手上的力道也逐漸加大,似乎想要把閔柔從地上給硬拽起來。
“陳揚,你別再刺激閔主任了。”
一直不說話的陳若男突然間開了口,臉色凝重,同時還伸手扯住了陳揚,想讓陳揚趕緊松開這不知是因為冷還是其他原因,總之現在正渾身哆嗦著的閔柔。
“陳若男,你給我走開,這沒你的事兒!”
陳揚也不知從哪里來火氣,猛的往后一使勁,用力的甩開了陳若男。
“啊!”
陳若男驚呼一聲,猝不及防下,她那飽滿柔軟的胸口好巧不巧的被陳揚的肘部撞了個正著,一口氣差點沒直接岔過去,臉色一白,整個人踉蹌著往后倒退了出去。
驚聞異變的項瑾和紀仙兒兩女雖然第一時間搶上前去想要扶住陳若男,但還是趕不及了,陳若男最后還是沒能站住腳跟,一屁股摔坐在了雪地上。
“陳老師,你怎么樣了?”
“大姐!你沒事吧?”
項瑾兩人臉色大變,手忙腳亂的蹲下身子把陳若男趕緊扶坐了起來。卻見陳若男臉色一片死灰,兩片紅潤的嘴唇更是頃刻間變得煞白無比,胸口不停的劇烈起伏著,顯然剛才岔住的那口氣還沒順過來。
自打來了后雖然心里很不痛快,但一直隱忍著的項瑾看到陳若男這樣子,一時間有點感同身受,情緒失控下,終于還是忍不住爆發了,轉回頭就沖陳揚吼了一聲:“陳揚,你竟然連老婆也打,你還是不是人?”
紀仙兒同樣也是轉回頭義憤填膺的盯著陳揚,不過她還是沒項瑾那么,只瞪了陳揚一眼,跟著便又趕緊轉回頭看,邊用手輕拍著陳若男的胸口,幫她順順氣,嘴里急急的連聲問道:“大姐,你怎么樣了?你,你感覺好點兒了沒?你可別嚇唬我啊!”
瞧她這話說的,倒真跟陳若男出什么事了一樣。
陳揚一時間也有點傻眼,雖然不是故意的,但這事確確實實是他干的。耳中那項瑾的嬌叱聲嗡嗡作響,饒是他平日里能言善辯經常出口成章,現在卻是連半個字也吐不出來了。
沒錯,他今天晚上是很不舒服陳若男說的一些話和一些做法,但他真的沒想過要打陳若男,老天爺可以幫他作證。
男人哭吧不是罪!
瞧人劉德華唱得多好。
陳揚深深的體會到了這首歌里唱出來的那種無力感。好吧,這個打老婆的不白之冤他算是背上了。
當然,你要是讓他立馬跑過去認個錯道個歉或者其他啥的,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真那樣做,他就不是陳揚了。
“你說話啊!陳老師她哪點對不起你了,你要這樣子對她下狠手!我真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人!”
項瑾冷著臉連聲喝問道。
陳揚嘴角動了動,但還是張不開口。
又看了一眼依在紀仙兒懷里,正不停輕聲咳嗽著的陳若男,心里頭頓覺有些黯然,同樣也干咳一聲,把目光緩緩挪了回來,選擇了用沉默去回答項瑾這一連串逼問。
“陳揚,快走吧。”
就在這尷尬的時候,一個低沉的男聲在陳揚耳畔響起。
說話這人同樣是一直在旁邊看著的劉正國少校,雖然知道陳揚的做法不妥當,但他做為外人,也實在不好多嘴說什么。這時見場面尷尬下來了,他便主動挺身而出,想化解這尷尬的一幕。
“好。”
陳揚點點頭,又看了一眼閔柔,卻才發現經過剛才那么一折騰,閔柔也似乎恢復了點清醒,從地上站了起來,怔怔的站在一旁。
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地上的那個蛋糕,陳揚才知道自己會錯意了,倒不是閔柔變得清醒了,而是她把已經把活兒干完了,那惹禍的蛋糕現在是面目全非。
陳揚皺眉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輕聲道:“閔柔,能走了吧?”
閔柔點了點頭,剛要開口說話時,一直在旁邊看戲的葉城卻突然間開了口。
他看了一眼已經被項瑾二女扶起來了的陳若男,目光很深邃,讓人猜不出他心里的真實想法。
但按正常人思維,雖然出現這種局面讓他也很驚訝,但顯然他還是很樂于看到的。
沉吟半晌,他才正色道:“若男,說真的,如果你需要我幫忙,就盡管開口好了。”
陳揚聞言,臉色倏地沉了下來,但不知為何,他還是把這句話無視掉了。轉頭對已經順過氣來,但臉色仍是一片鐵青的陳若男道:“陳若男,一會我讓老紐開車送我,你們”
“我用不著你管!”
陳若男咬唇打斷了陳揚的話,說完就馬上又捂住胸口咳嗽起來。
“好,那隨便你。”
說完,也不管對面那三個女人的反應,朝劉正國點頭示意了一下,然后就對閔柔道:“咱們走吧。”
邊說邊就要轉身離開。
眼見著陳揚跟沒事人一樣安排妥當后要閃人了,葉城心中的怒火莫名其妙的又燃燒起來,也難怪,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無視掉,泥人還有幾分土性子呢,更別說從小就是天子驕子的他了?
“葉書記。”
王秘書見事態已了,遂上前輕聲提醒了一下。
葉城卻是一擺手,然后目光如刀的盯著正要跟著陳揚一塊離開的閔柔,搖了搖頭,冷聲道:“閔柔,我真的很難想象,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現在怎么會變成像這個樣子,竟然會墮落得這么徹底!我想你譚叔叔大概做夢都想不到你會變成這個樣子吧。”
“算了,葉書記,我看啊,人在做,天在看,我相信這個世界是有公義的!”
黎胖子再次附和,說出來的話也還是那么的有喜感。
而閔柔聞言卻是臉色一僵,腳步也立時便停滯下來,渾身上下氣得簌簌發抖,顯然
而一直憋在她心里的情緒頃刻間全爆發了出來,邊快步走回來,邊歇斯底里的沖葉城等人叱道:“姓葉的,我暗戀陳書記關你什么事?你們管得著嗎?我喜歡一個人犯什么法了?又違反了哪條黨章黨紀了?我就是喜歡陳書記,我就是個不要臉的女人,那又怎么樣?還有,姓葉的你對我打的那些齷齪心思真以為我不知道嗎?我告訴你吧,我早看穿你那些惡心下流的歪腦筋了!哼,在我眼里,你就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還領導干部呢!我呸!”
“你再說一遍試試!”
葉城臉色遽然間大變,眼神更是變得獰歷無比,一眨不眨的瞪著閔柔。
“閔柔!”
陳揚同樣也是臉色一變,快步往回追上來,一把抓住了閔柔的胳膊想要把失去理智的她給拉回來。
可閔柔卻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不顧一切的從陳揚手中掙拖開來,昂首冷眼回瞪著葉城那獰歷的目光:
“我為什么不敢說?我有什么不敢說的?在我心里面,全世界的男人加起來都比不上陳書記一個人!你就更不用說了,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哈哈,還是那種有色心沒色膽的最垃圾的窩囊廢”
“你這個賤人!”
葉城再難摁住火氣,涵養功力全失,一下子仿佛回到了少年時代的崢嶸歲月中,怒不可遏的他猛的一揚手——
閔柔倒在了血泊中,一絲殷紅的鮮血從她嘴角處緩緩滲了出來
所有人都震驚了,的確,沒有人能想得到,一直以來涵養功夫登峰造極的葉城竟然被一個女人逼得出了手,這傳出去,簡直難以想象。
可眾人的震驚才只持續了不到半秒鐘,轉瞬就被一句厲聲喝罵給驚醒了。
“我操你媽的!”
呃這句臟話好像是陳揚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