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一九七章指點江山
收到市里要派審計組下來審計的消息時,西州水泥廠的幾個頭頭正聚在隱秘的小別墅里打牌。
正廠長叫周泰,跟三國時吳國的一員猛將同名,不過此人長得卻跟猛將兄沒半點關聯,奇矮無比,穿上增高皮鞋也才一米六出頭。他在水泥廠的資歷倒是很老,從技術員干起,一直做到了廠子老大的位置,五年前水泥廠改制后,大家就習慣稱呼他為周總。
周泰把腿翹在桌上,旁邊站著一胖一瘦兩位副廠長,胖廠長叫鄒光,戴副度數很深的眼鏡,一向來是周強的智囊,前面市委辦一酒桌上認識的哥們給他來的電話,把消息遞給了他,此時就有些著急,道:“老大,審計局的人快來了,你也個話。”
周泰翻了翻眼皮,不以為然的道:“枉你還是見過世面的人,審計局的人哪年不來幾次,他們不過是例行檢查。”
“老大,這又不是半年、年終的例行審計,聽保衛科的人說,昨兒個好像來廠子轉了轉,但又沒有叫咱們去開會,這次審計恐怕是別有用心,我覺得咱們得注意。”一旁的瘦廠長高洪netbsp;“有這事?”周泰皺了皺眉頭,伸手撣了一下煙灰,接著說道,“先不管這些,一切等把審計組弄走了再說。”他舉起香煙,指了指胖廠長皺光,道:“這事就全部交給你了,還是老辦法,吃喝玩樂加紅包,天天給我陪好了。”
“好的,老大。”
皺光滿口應承下來,他原先是廠財務科的,應付審計很有一套辦法,廠里一向來是兩本賬走路,審計組走正規途徑查鐵定是無功而返。
廠里二十九號收到消息,三十號早上,審計組的人就到了。
審計組由四人組成,組長是審計局副局長江凱,軍轉干部,人也長得牛高馬大的,皮膚很黑,一副黑臉包公的模樣。
其他三人是組員分別是,審計局干部唐駿,三十來歲的業務骨干,財政局干部柴廣宣,監察局干部高家明。
四個人在市委開完會后的第二天,五月二十六日乘坐一輛審計局的面包車就來到了西州水泥廠。
副廠長皺光早些時候接到了審計局的正式書面通知,沒等人來,早早的就領著幾個廠干部在大門口候著,見到審計局的小面包時,他當即率眾迎了上去。
“江局長,好久不見了啊。”他將面包車門拉開,站在車門外,很熱情道:“各位領導,請下車,我們周廠長去市改委開會去了,不過,周廠長走之前已經交代了,務必要我招待好幾位領導,呵呵,幾位領導待會兒可以先到廠招待所休息一下,再慢慢指導工作。”
除了紀委干部高家明是去年才從省里調到西州的之外,其余三人,江凱,唐駿等都認識皺光,說是認識,無非是每年的例行審計時一塊吃幾頓飯,再收收紅包之類的。
不過今次不同以往,這次是市里一把手指示要查水泥廠的,含糊不得,而且秘書長林朝陽在給他們開會時,就已經強調過陳的態度了,因此,雖然是老相識,但江凱此刻卻沒有給他什么好臉色,板著張黑臉擺了擺手道:“休息就不必了,皺廠長,趕緊帶我們去財務室開展工作。”
皺光見江凱的態度有點生硬,心中暗暗一驚,但還是陪著笑臉,領著審計組的幾人去到了廠辦公大樓四樓的小會議室。
會議室早已經布置好了,長條圓桌上擺著幾個水果盤,里面是切成薄片的西瓜、還有些切開的哈蜜瓜,一位身材高挑的年輕女子穿著工作制服,提著開水瓶,見審計組進來以后,便開始逐一地往茶杯里倒開水。
不一會兒,廠財務室的幾個干部就捧著厚厚的幾摞賬冊也進到了會議室里,放下之后也沒急著走,而是在旁邊等待審計組領導的詢問。
在江凱的指揮下,很快,審計組的干部立刻開始了工作,嘩啦嘩啦的翻起賬冊來。
高家明是紀委干部,臨來之前,領導特意交待,讓他留神查看有無公款私占的現象,此時看著正正規規的帳冊,他暗道:“這帳冊做得也太干凈了,沒有一點破綻,不用說這是做過手腳的帳目。”
很明顯,上午的查賬一無所獲。
中午,在廠食堂吃了個便飯,下午繼續。
下午查帳,仍然是一切正常。
晚餐就換到了郊區最大的酒樓西鳳酒家去吃飯,郊區酒家都以野生菜譜為噱頭,滿滿一桌子都是野激,野豬,蛇,鳥,之類的野生動物,酒則是六七百塊一瓶的茅臺,周泰晚餐時也到位了,他是市人大代表,他到來陪同也是表明一種配合檢查組工作的態度。
由于帳目明白清楚,審計組成員也就心情也很輕松,享受起美味來就沒有了心理負擔,幾兩酒入肚之后,周泰又安排了幾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輕妹子進到了包廂里陪領導們猜拳,喝酒,一時間氣氛空前高漲,并且,席間人數越來越少,到最后,就只剩下紀委干部高家明留在酒桌旁了。
“高主任,我敬你一杯。”周泰打著酒嗝邀請道,他雖有幾分醉意,但仍能看得出來,這個高主任對身旁陪坐的妹子沒多大興趣,于是就改變策略,以灌酒為主。
高主任看看手表,已經九點多了,看樣子待會兒八成是等不到自己的那幾個同伴回來了,就拒絕道:“周廠長,時間不早了,明天還要繼續查賬,今天就到這里了。”
說罷,就起了身,朝陪坐的幾個廠干部點點頭,拿起手包,很干脆的轉身就大步離開。
周泰被駁了面子,倒也不惱,而是滿臉酒意的也趕緊起身相送,同時朝身旁的副廠長皺光飛快使了個眼色。
皺光會意,把早準備好的一個用報紙包著,外面再用黑色塑料袋裹好的小磚頭一樣的東西揣進了兜里,亦步亦趨的緊跟了上去。
三十一號,也就是審計組進入水泥廠的第二天,審計組成員之一高家明就抽空回了監察局一趟,找到李正良局長,匯報了一下工作,同時,把一個黑色小磚頭原封不動的擺在了李局長的桌面上。
“李局,水泥廠的賬面沒有任何問題,但我懷疑他們提供的賬冊已經叫人事先動過手腳了,應該是有人提前通知了他們。”
李局長是有十多年辦案經驗的老紀檢干部了,根本不用拆開,粗一打量這塊磚頭的厚度,就猜出來應該是兩萬塊錢,他也沒指望審計組能有攻而返,至于高家明所說的情況他也不陌生,事實上現在大中型國企里面,哪家企業沒有兩本賬啊,關鍵就看上面愿不愿意深查。
他沉吟了一下,決定先到市里找陳匯報一下,看看陳的態度再說,就擺擺手道:“這事我知道了,你繼續回去參加審計組的工作。”
半小時后,這塊黑色磚頭就出現在了陳揚的辦公桌上。
陳揚連眼角都沒有多瞥一眼這塊磚頭,只是慢悠悠的抽著煙,一言不,左手隨意擱在光如鏡面的桌面上,沒有節奏的輕輕敲擊著。
李局匯報完畢之后,就老實巴交的坐在辦公室里的會客沙上,面前擺著一杯熱茶,但他沒喝,而是全神貫注的等待的指示。雖然他跟陳打的交道不多,但不知為何,面對一個這樣年輕的面孔,反倒是覺得還是以前在韓面前自在些。不知不覺中,背后已經開始有點冒汗了。
陳揚沒有讓李正良等得太久,也就半支煙的工夫,他就拍板道:“這些錢你拿回紀委處理掉,但先不要動水泥廠的人,一切等審計結果出來再說。”
“好的,陳,我知道了。”
李正良悄悄擦了把汗,趕緊退了出去。
等人走后,陳揚才起身走到窗臺邊上,刷的拉開窗簾,一束刺眼的光線立刻射入了房間里。
看著遠處街面上的車水馬龍,他面沉如水的陷入了沉思。
其實那天到水泥廠外頭隨便轉了轉,他便知道這家老牌國企肯定存在不少問題,他叫下面人去查,查得出來當然是好事,但他也并不是十分奢望真的能查出什么東西來,真正的原因無非就是他想在市里表明一個態度。
而且,這家緊靠著南城區cBd項目的水泥廠,早就在他的項目規劃圖中被劃掉了,他這么做,也是為以后選擇讓這家國企挪地方或者是直接破產提供一些依據。
現在已經不是他剛到西州那會兒財政緊巴巴的年代了,如果可以救活企業的話,他還是不希望讓這家老牌國企進入到破產程序的。
當然,從現在反饋回來的情況,廠子賬務雖然看上去沒問題,但明顯已經資不抵債了,光是看賬冊上那欠銀行的一大串數字就夠讓人頭痛的。
不一會兒,他的思考就已經有了結果,一個字,等
不過回到座位上時,他又叫小胡去通知市檢察院的一把手,何檢察長到他這里來一趟。
一周之后,審計組的結果就出來了,水泥廠的賬務沒有問題。事實上這個結果第一天就已經差不多得出來了,只是為了顯示出對關心的案子的重視程度,檢查組隨后才繼續多耗了一周時間。
聽取完審計組組長江凱做的匯報后,陳揚在第二天就主持召開了常委會,把水泥廠破產的議題放到常委會上進行了討論。
韓海天走后,西州常委會的十一名常委中,市長鐘兆億排在第二位,而劉榮山則排名第三,他原先是政法委,現在則已經被提為專職副,接了賴安軍那一攤子事,負責市里的組織人事。田net明副還是管宣傳和意識形態,雖然負責的方向沒動,但在常委排名上,也小小的前進了一位。
而三個專職副中,還有一個就是剛被陳揚從南港提上來的南港市委孫明睿。孫明睿在前年市里公開考核黨政干部時曾經通過郭德綱的關系找到了陳揚,但當時他并沒能如愿以償,不過他城府頗深,沒有表示出任何不滿,而是扎扎實實的努力工作,在南港的港口項目上出力甚多,通過了陳揚的考驗,在去年就已經被提為南港市委,這次再次獲得陳揚破格提拔,從某種意義上說,也正式進入了陳揚的干部系列,算得上是陳揚的嫡系。
另外一個進入常委會的是副市長王胖子,此人在陳揚剛當上市長時,就一直堅定不移的把寶壓在了陳揚身上,跟陳揚關系極其密切,而且向來以陳揚的馬仔自居,這次西州官場大調整,陳揚論功行賞,他的忠誠也為自己贏得了升官的機遇,被提拔為常務副市長,并且同時也進入了常委。
剩下的除了市委辦的老秘書長林朝陽外,分管組織,統戰,紀委,政法委等各方面的主要領導,在韓海天走人之后,態度不再曖昧搖擺,也紛紛主動靠向了陳揚。
毫不夸張的說,現在的西州常委會,陳揚絕對是一言九鼎。
因此,他提出來的議題完全沒有討論的必要,看過市委辦提供的資料后,沒兩分鐘就舉手表決全票通過了。
隨后的幾個關于下面各局主要副職人選的議題,則小小的討論了一下,陳揚也知道在座各個常委都或多或少有點自己的關系,并沒有過多干涉,很民主的通過了幾個重要局機關行政副職的人事任命。
新一屆市委常委會在一片其樂融融的氣氛中圓滿結束,對改組后的常委會,陳揚還是比較滿意的,雖然他也知道省委默許他大搞一言堂的時間不會太久,但是這種情況能維持兩到三年時間,對他而言,已經綽綽有余了。現階段他擁有了絕對的權力,才能大刀闊斧的推進西州的改革和經濟展,或許,省委也是看中了他這方面能力,才會默許的吧。
不過,在方才的會上,他注意到一個小插曲,在關于財政局副局長的工作調整上,一直不怎么言的鐘兆億表現出了比較熱心的態度,并且最終討論出來的人選也是一個他不太熟悉的干部。
對這個細節,他注意到了,財政局的老朱是他早想拔掉的釘子,但現在看來,這老朱應該是主動靠向了鐘兆億的碼頭里。
當然,對這個問題,陳揚也沒有想得太多,反正自己已經牢牢控制了常委會,總還是得給別人一點喝湯的機會。
然而,就在陳揚已經定下調子,打算對水泥廠進行破產清算的時候,事情再次生變化。
市檢察院收到水泥廠職工的匿名舉報,給檢察院提供了一則重要線索,廠里這幾年的真實賬本的存放地并不在廠財務科,而是被廠長周泰藏到了廠工會俱樂部頂樓的一個秘密辦公室里。
如此指向明確的線索,不出意料的話,肯定是知情人士爆料了。
市檢察院的何檢那天被陳揚找去談過話,知道陳揚的態度,因此對這條線索非常重視,接到舉報的當天,就親自帶人去水泥廠職工俱樂部查抄了一遍。
結果,線索被證實是真實的,檢察院從秘密辦公室里查到了一個保險箱,打開后,現里面全是領導寫的批條,重要地借據收條,還有近五年的帳冊。
而賬冊暴露出來的問題很多,可謂是觸目驚心,舉個例子,水泥廠有幾個原料供應商,其中最大的一家順公司跟水泥廠關系尤其密切,該公司通過以次充好,以及大幅度提高原料價格的手段,輕而易舉就賺取了水泥廠近千萬元的鈔票。而檢察院順藤摸瓜,很快就查出來,這家順公司的幕后老板正好就是廠長周泰,幾個廠領導也是股東之一。搞笑的
如此一來,鐵證如山,查下去絕對是大案一樁,只是因為案子還涉及到市里很多中層干部,包括已經不在位或者離任退休了的,檢察院投鼠忌器,就把皮球踢到了陳揚這里,由陳揚來最終下這個決心。
陳揚的意見很簡單,在聽說了查獲了大量物證后,他直接給何檢去了電話,道:“同意紀委意見,此事就交給檢察院辦理,我的意見即要堅決,又要注重保密,這案子政策性比一般案子要強,一切要以證據說話。”
陳揚定下調子后,事情就好辦多了,很快,案子就有了最終結論。
一個月后,水泥廠高層被一網打盡,其關聯公司順公司也被專案組依法查封,同時,市里有不少干部受到此案牽連,包括已經退休在家的原政fǔ常務副市長錢和平,也被請到了檢察院協助調查,在交代了部分收受巨額賄賂的事實后,這位前副市長被正式逮捕立案,等待他的將是無情的鐵窗生涯。更搞笑的是,當日陳揚叫去水泥廠審計的幾個組員,除了紀委的高家明外,另外三人也先后被此案牽連到,各自受到了黨紀處分。
而西州官場,在經過高層人事變動后,又來了一次如此大規模的清算掃蕩,一時間風聲鶴唳,人人自危。
雖然經此一事,市里的風氣明顯好了很多,老百姓拍手稱快,陳揚甫一上任,就博得了一個鐵腕的名頭。但事情總是有兩面性的,陳揚大規模的掃蕩韓系舊部,也直接導致了省委高層對他有了看法,就連省委劉甚至過問了此事,叫他還是要把主要精力放在經濟建設上,處理一些敏感問題上,手段別太激烈了。
最終,陳揚接受了劉的批評,案子以錢和平的入獄為句點,沒有再繼續擴大影響范圍。
而肅清了西州官場的諸多不正之風后,接下來的幾個月里,陳揚才真正得以放開手腳,全身心的投入到自己的全盤計劃中來。
人一旦忙碌起來,時間過得總是飛快。
很快,夏去秋至,十月底,南港傳來好消息,由西州政fǔ牽頭,由國內多家大企業聯合開的南港新深海港口項目一期工程提前半年竣工。
三十日,國家改委劉海泉主任也在百忙之中,蒞臨竣工典禮現場,陪同一塊參加典禮的嶺西省高層更是多不勝數。
大的港口碼頭上,放眼看去,寬敞平整,視線所及范圍內,幾乎都涵蓋在了這個碼頭之內。
雖然這僅僅只是一期工程竣工,但此時已經能大概看出來未來整個國際港口的輪廓了。
參加完剪彩儀式后,陳揚率領西州班子的主要領導,陪著及省里下來視察工作的大員們在主碼頭上參觀。
碼頭上,此刻海風徐徐,一行人有說有笑的邊走邊參觀著港口的各項設施。遠處,還能看見不少身著統一工作服頭戴安全帽的建筑工人在忙碌的加班加點的干活,那里是未來的二期工程項目了。
看到在高臺上忙碌著的建筑工人,改委劉主任有感而道:“陳揚,抓工期的同時,要高度重視施工安全問題,施工期間一定要確保施工安全,爭取施工零事故。”
劉主任跟陳家關系密切,對陳揚這個后輩也十分看好,因此,交談時也沒有用些官場上常見的稱呼,而是直呼其名,以示親切。
陪同在旁的陳揚則沉穩的點頭應道:“劉主任,您放心,安全問題是高壓線,絕對碰不得,從工程開始第一天起,我就安排有市安監局全程監控,各項安全制度都要求上墻,但凡不按照安全紀律操作的一線工人一次警告,二次直接開除。”
“嗯。”劉海泉微微頷,表示認可,然后才笑道:“你這里要是搞得規范標準了,回頭我就把你這個項目當做模范,讓各地的頭頭們都來這里學習。”
陳揚連忙謙虛的擺手道:“劉主任過獎了,學習可談不上,相互交流一下經驗倒是可以。”
劉海泉呵呵一笑,接著又談道:“對了,有個事跟你提兩句,前兩天我剛看了一份關于房地產市場的最新調研報告,其中就提到了你們西州房地產市場的個別奇怪現象,雖然現在西州的房市看似相對穩定,但我還是要給你提個醒,短期內一些強硬手段或許能抑制住波動的市場,但最終還是要以市場規律為導向,過猶不及,而且,現階段大的展方向和政策都是傾向于鼓勵和展繁榮國內房地產市場的,你要好好思考一下,不要跟市場較勁,更不要跟的大方向背道而馳。”
陳揚聞言微微一怔,沒想到劉叔叔會跟自己談論這個,看來,應該是有人找到劉叔叔來給自己當說客了。
關于西州房地產市場,真是扯起來一屁股爛事,三天三夜都講不完。
自從上回陳揚拍出了南城區那七千畝土地后,趁機進入西州的多家房地產企業相繼開了多個樓盤,而隨著一年多時間過去,在房開商們的,已經有少部分精品樓盤提前竣工,開始進入市場銷售,隨之而來的,自然是一波炒作熱插o再次向西州席卷而來。
幸虧這次陳揚也早有了應對措施,在樓市新一波炒作苗頭剛剛冒頭的時候,他立刻就讓李秋禾把南揚旗下的幾個新開的小戶型樓盤放了出去,跟這些嶺西財閥們打起了對臺,用人為手段強行控制住了西州的。
最新一期的房市研究報告就很能說明問題,在全國各地的樓市普遍都快增長的同時,處于高展階段的西州卻讓專家們大跌眼鏡的不升反降,截止十月份的最新統計數據,西州的樓市每平米均價才僅僅是一千六百元,竟然比去年同期還要低了兩百塊錢。
開商們對南揚集團損人不利己的舉動不用說,肯定是十分憤怒的,但沒辦法,只能是先把樓盤捂住,耐著性子先等南揚的樓盤放完再說。當然,對于他們而言,這種惜售的策略不是長久之計,光是每天需要償付的銀行貸款利息就是個天文數字,讓他們根本輕松不起來。
可以說,這個價格大戰才剛一打響,就已經讓嶺西的眾財閥們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雖然房子搶手,但西州畢竟還處于展階段,隨著將來各大樓盤相繼開完畢,恐怕市場將會暫時轉入供大于求的階段,到時候他們身上的還款壓力就更大了,因此,在競爭還沒趨于白熱化的階段,他們先想到的是談判。而這些大老板們接觸的層面都很高,其中有認識劉海泉的也不奇怪。
想到這,陳揚略一沉吟后,才笑著說道:“劉主任,南揚的市場行為我可干預不了,要不這樣,南揚的李總也在這里,你找她聊聊好了。”
邊說邊朝邊上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大隊伍中,李秋禾混在一群政商界人士里面,正跟幾個嶺西高層有說有笑的閑聊著。不過,她的目光卻是一直若有若無的掛在陪同劉主任走在隊伍最前頭的陳揚身上。因此,陳揚剛一朝她看了過來,她便察覺到了,臉上掛著端莊的笑容,卻是適時的向陳揚遞去了一個似笑非笑的回應眼神。至于這個眼神中包含了什么內容,也就只有他們兩人才知道了。
“你呀,可少來忽悠我,你母親現在撂挑子去享清福了,這個小李總說到底還不是聽你招呼的。”
劉海泉呵呵一笑,他跟陳家關系密切,隨口就戳穿了陳揚的搪塞之詞,不過他似乎也不想深談這個問題,到了他這個層面,很多事情看得很淡,也沒有幾個人能叫他出面辦事的,有些事點到即止即可,他說了就行,倒也不會真的去左右陳揚的想法。
邊說著,帶領著大部隊,繼續朝前方走去。
陳揚無奈的笑笑,又看向了李秋禾,正好李秋禾這時很俏皮的輕輕抿了抿嘴唇,瞟了他一眼,俏臉還微微泛起了幾絲不易察覺的紅暈,他能讀懂其中的意思,心頭暗暗一熱,卻又想到這地方都是大領導,還是趕緊壓下了一些兒童不宜的念頭,趕緊收回目光,轉頭跟上了劉海泉的步伐。
領導們在一號碼頭參觀完畢后,中午就在附近的一家三星級酒店吃了頓便飯,休息一下后,下午就直接轉回西州市區,順便又去西州看了看,尤其是南城區的一些在建項目,陳揚跟劉主任說了之后,劉主任挺感興趣的。
實地看過之后,劉主任表示很滿意,當然,領導們公務纏身,這個級別很高檢查團在下午四點就結束了西州之行,轉回嶺西省城去了。
送走這些大領導,陳揚才稍稍松了口氣,這段時間為了趕在之前把這個獻禮工程搞出來,可忙壞了他,現在驗收合格,加上也比較滿意,他才放下心來。
然后很快,李秋禾的電話就打了過來。秋禾并沒有隨團一塊立刻回到西州,而是留在南港處理一些事務,這個電話一來,就表明她也回了西州。
而陳揚接了電話方才知道,秋禾已經先他一步回了南麓小區的別墅,問他待會幾點才能脫身回來呢。
陳揚陪著領導逛了一天,這時也疲憊不堪了,當即表示馬上就回去。
回到南麓小區的別墅,正要掏鑰匙開門,門口卻咔嗒輕響一聲,自動打了開來。
緊接著,陳揚在門口還沒反應過來,一個溫軟散著香氣的嬌軀已經撲了過來,緊抱住了他,并且不等他出聲音,兩片呵著熱氣的誘人紅唇已經熱情的吻住了他的嘴巴,一條香軟的小舌頭機靈無比卻很輕車熟路的鉆進了他的口中,抵死攪動起來。
一通讓陳揚都有點透不過氣來的法式長吻過后,陳揚的腎上腺素迅被懷中的小女人給撩撥了起來,他略有點吃力的把秋禾稍稍挪開,然后喘了幾口粗氣,才正眼看了看臉色netbsp;秋禾已經換下了前面的工作套裝,身上就穿了一件薄又短的吊帶睡裙,下擺處堪堪能遮住小半邊翹tún,簡直是迷死人不償命。頭濕漉漉的,渾身上下散著熱氣和沐浴露混合的香味,顯然是剛洗過澡。
陳揚嘿嘿一樂,伸手拍了一下秋禾的翹tún,道:“走吧,先回樓上陪我洗個澡去。”
秋禾雙手環住陳揚脖頸,大半的重量都掛在了陳揚身上,不依的扭了扭翹tún,躲開陳揚的手,媚眼如絲的瞥了陳揚一眼,然后嬌媚不已的嘻嘻笑道:“洗澡水我已經幫你放好了,不過我已經洗過了,我先回房里等你。”
“一塊去不行嗎?”
陳揚笑瞇瞇的問道,家里的浴缸很大,也是他比較中意的做愛場所。邊說邊用兩手用力的環住秋禾盈盈一握的腰肢,沒有半點放她逃開的意思。
“不要嘛,我想要留點神秘感。”
秋禾不依的扭腰撒嬌道,說話間,俏臉升騰起兩抹紅云,也不知想起了什么不好意思的事情。
陳揚雖然奇怪,都老夫老妻了,還神秘什么啊,不過他總算還是比較尊重女人的,無語的搖搖頭,松開了她。
大約十分鐘后,陳揚回到了臥室里,正打算立刻跟這個小女人好好親熱一番時,不料開門進屋后,秋禾卻不在里面。
“秋禾。”
陳揚試著喊了一聲,同時下意識回過頭看了一眼。
“你”
回頭一看,陳揚一下子整個人愣住,話也卡在了喉嚨里,再也吐不出來。
只見門口處,一個身著透明比基尼的美女正俏生生的立在那兒,一臉紅暈的看著他,有些羞澀但更多期盼的怯生生的問他:
“好看不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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