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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心里有很重的疑心,但陳揚臉上卻看不出多余的其他表情,只是微微點了點頭,淡淡的回絕了對方:“吳先生,不好意思,我沒什么時間,而且我覺得也沒什么必要。”
吳振邦不以為意,笑笑的表示道:“陳書記,不要拒人千里之外嘛,我晚上還約了省委的白副書記,你就一點興趣也沒有?”
陳揚冷冷的看著他,雖然他話說得隱晦,但陳揚卻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省委副書記白山原先是負責宣傳口的,此次高層調整后負責人事組織,省里高層中排名靠前,最關鍵是這白書記之前跟自己就曾經有過小小的齷齪,甚至在上次吳振邦的貨手續不全被扣時,他就親自出面幫說過話,看來跟吳振邦關系很不錯,而吳振邦這時隨口提起,無非是敲山震虎之意罷了。
哼,一介自身齷齪的小小商人竟敢在自己面前撒野,真是眼珠子長在腦門上了嗎?
陳揚沒接他的話,他原先以為吳振邦無非是仗著手里有幾個錢,跟一些官員交好罷了,現在看來,此人怕是有不小的背景才是,不然,一個商人再怎么牛,也不至于敢這樣做人行事的。
吳振邦笑笑繼續侃侃道:“再說了,我聽說最近市里出了不少事兒,比如南港田書記的這件案子,你如果給個面子,說不定我能提供一些破案線索哦。”說著,他又輕笑一聲,“呵呵,恐怕陳書記你還不知道吧,愛莎大酒店就是我一個香港朋友開的,而我又一向是個很支持政府工作的良好市民喲。”
陳揚聞言臉色倏地一僵,對方這話無異于不打自招,可偏偏對方的態度囂張狂妄之極,似乎認定了自己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似的。
的確,中國是個法制國家,沒有證據的事情,即便他是堂堂的一個市委書記,也不可能叫警察局抓人。
而對方此刻這副有恃無恐的氣焰,若是陳揚脫掉了身上那層官皮,依著他上輩子的性子,說不定當場就揍吳振邦一頓都很有可能,只可惜,現在的他
“吳先生,請你注意自己的言詞,還有,我再送你一句話,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我希望你牢牢記住今天我跟你說的這句話,你好自為之吧。”
大庭廣眾之下,陳揚只能冷哼了一句,說著,又轉向張麗兩人,冷冷的吩咐道,“張麗同志,你愛人是個公私分明的好同志,我不記得他跟這位吳先生有什么交情,你家里若是有什么困難,市里會有考慮的,你把這位吳先生隨的禮錢退回去吧。”
原來,他早看到邊上那田雨手里拿著的那一個厚厚的信封了,剛才還納悶著,現在一看這吳振邦跳出來,他哪里還不明白。
田雨本就覺著這錢拿著燙手,正不知道怎么推搪呢,現
在陳書記金口一開,她趕緊把錢塞還到了吳振邦手里。
吳振邦顯然也是一個知進退的人,他到此的目的就是跟陳揚打個照面,用某種形式的暗示警告一下,此刻,目的已經達到,他便不打算在這里看陳揚的臭臉了,看到田雨非要退錢,就微笑著聳聳肩,也不勉強,示意旁邊的跟班接過,然后朝陳揚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陳書記你忙吧,我先告辭了。”
說罷,轉過身,大搖大擺的走出了靈堂。
陳揚面無表情的看著他離開,等人走后,身旁的張麗才泣然問道:“陳書記,現在市里到處都是關于我愛人的非議,還有人說他是因為查走私才遭的禍事,您不能讓他走也走得不明不白的啊。”
陳揚握住她的手,鄭重道:“張麗同志,你放心,不管有多困難,我答應你,在我任期內,一定讓田青的案子水落石出,讓他走得堂堂正正的。”
做為市委書記,他本來是不會把話說得這么滿的,可此刻身處靈堂,感受到田青家人那份沉痛,他不能不表明自己的態度。
田家人聽到他這番話,原本還滿是陰霾的心情總算是好了點,可一想到無端死去的親人,張麗和田雨等田青的親人家眷們還是再次失聲痛哭起來,一時間,靈堂內滿是濃濃的悲傷氣氛。
雖然田青的死對陳揚而言是個意外,但他內心深處卻還是抱著一份歉疚的,這時見到此情此景,他心中實在不忍,只能又再寬慰了張麗幾句,然后又專門把小胡留了下來,囑咐了幾句,便自行悵然離開了靈堂。
出到外面,他的心情依然十分沉重,雖然剛才在靈堂里對田家人說得信誓旦旦的,但事實上他心里很清楚,案子告破抓到那個早不知逃竄到哪里了的殺人者還不是最難的事兒,真正難的是讓幕后的真兇伏法,畢竟幕后指使者敢這么輕率的就堂而皇之的做掉一個有身份有地位的國家干部,真要是抓到兇手,也有一百種一千種金蟬脫殼的方法,甚至那行兇者都不一定知道是誰叫他干的,又或者逼急了,隨便找個替罪羊出來頂缸就成,根本就不費吹灰之力,拖到最后,這件案子最好的結果無非也就是西州警方耗時耗力的總算歷經千辛萬苦的抓到了下藥的人,但對幕后真兇,卻是萬難動其分毫的。
而這,也就是陳揚在明面上能給田家的一個交代了。雖然他不想這樣,但國情就是這樣,有錢人的玩法他上輩子就熟得不能再熟了,不得不說,很多情況下,有錢人就是有某種見不得光的特權,游戲規也一直都是如此,是非善惡,永遠都不是一句話講得清楚的。吳振邦既然這么有恃無恐,顯然也是基于此點。
站在靈堂前寬闊的石坪上,他腦中各種念頭紛然閃
過,尤其是當他想到自己或許能把吳振邦逼到傾家蕩產的地步,可那又有什么用,自己又不能殺掉他,而且吳振邦就算這次在西州栽了大跟頭,可是以他現有的背景關系,只要經營得當的話將來東山再起也不是不可能。
一時間,他心中憤懣難平,同時還有種難以言喻的無力感涌了上來,想想自己做為一個堂堂的市委書記,卻明知道幕后真兇也奈何不了對方。
一念及此,他暗暗嘆息了一聲,頗有點束手束腳的不暢快感,剛好這時在外頭候著的劉猛把車開了過來,他便黯然上車離開了。
車子轟然離開時,殊不知,此刻的他已然動了殺機。無論如何,他都必須要給田青一個交代,是的,天下不平事很多,他沒能力管也管不完,但發生在他眼皮底下的,他就一定要管到底。
“陳書記,請等等”
恰在此時,靈堂里急匆匆的追出來一個曼妙的黑色身影,對著已經翩然離去的陳揚座駕急急的喊了一聲。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方才在靈堂內的田雨。她前面聽陳揚一番話說得很慷慨,也很是有點感動,不過等陳揚人走了,她細細一琢磨,就覺得還是有點不妥,她雖然不是官兒,可從各種小說和影視作品里耳濡目染的了解到官員最喜歡打官腔了,別看陳書記方才話說得漂亮,可誰知道他是不是在打官腔呢。
可惜的是,她跑出來的時機還是稍嫌晚了些,奧迪車已然緩緩駛出了大門口。她眼睛紅紅的看著奧迪車漸漸變成一個小黑點,禁不住懊惱的跺了跺腳,又怔了一小會兒,心里暗暗做出了一個決定后,才再次轉身走了回去。
因為殯儀館位于南城區郊外,開車回到市中心最快也得四十多分鐘,去送了田青最后一程后,陳揚心情有些低落,就吩咐劉猛把車子開得更慢了,默默的在車里反復思考著該怎么樣把游戲規則改一改,讓真兇殺了人就必須償命。
劉猛認真開著車,也不敢觸老板的霉頭,車廂里就顯得格外的安靜。
這時,一陣手機鈴聲很突兀的響了起來,陳揚現在一共有三部手機,一部是平時在市里跟屬下聯系時使用的工作手機,還有一部是專門用來跟高層打交道的,這兩部手機平時都是擱包里讓秘書小胡拿著的,另外還有一部他隨身攜帶的手機只有家里人知道號碼,準確的說,就只有他的幾個女人知道,連父母都是不知道的。
這時響起來的就是這部手機,拿出手機看了一眼,見到來電顯示上不停閃爍著“仙兒”兩個字,他心氣不順,正打算一個人靜一靜,上次在市委大樓前的匆匆一見,仙兒被他罵走后又使起了小性子,他對此很反感,這時就不想接仙兒的電話,另外他
也是不希望自己在這種情緒下跟仙兒談任何事情,他知道自己的脾氣,這會兒接電話,聽到仙兒的聲音,肯定又是一頓訓斥對方,實在沒什么必要。
于是乎,電話響過三遍后,終于沒了聲音。
他當然不會知道,電話那頭的紀仙兒見他不接電話,氣得當場就摔了手機。
紀仙兒上次被陳揚罵了幾句心情低落,女人嘛,都是要點臉面的,就氣乎乎的又離開了一段日子,可她矜持了這么久,發現這方法根本行不通,陳揚那臭脾氣是不可能主動打電話叫她回來的,她也知道西州近段時間發生的麻煩事很多,尤其是田青的案子更加是個人都知道了,她倒也知道陳揚近段心煩,想要陳揚哄她回來是不可能了,萬般無奈下,她只能委屈的再次服了軟,又巴巴的從江南省跑回了西州,聽說陳揚來參加追悼會了,她就不聲不響的也跑到了南城區。可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打了這通電話,陳揚卻根本懶得接,她頓時就更是想不通了,心里也是委屈之極,心說自己都做到這樣委曲求全了,這男人還想讓自己怎么樣啊?
此時天色已近黃昏,心中委屈的紀仙兒孤魂野鬼似的一個人在南城區游蕩了許久,直到天完全黑了之后,才黯然打了輛的士,回了市里。
然后看到天色已晚,她心中有氣,就沒有回家,也沒有去西州大酒店入住,而是去了市里另外一家四星級的南方大酒店,她心情不好就沒吃飯,而是干脆直接到了四樓的酒吧要了個靠窗比較安靜的座位坐下來了,聽聽酒吧里悠閑的音樂倒是一個不錯的舒緩心情的方法,再喝兩杯紅酒,晚上也能休息得好些。沒辦法,這段時間雖說她一直在跟陳揚鬧別扭,可深受其害的絕對是她自己,整宿整宿的睡不著覺,往往都必須喝兩杯酒才能勉強入睡,再這么借酒消愁下去,搞不好過陣子都會染上酒癮了。
在雅座里坐下后,她什么都沒點,就是跟服務員要了一支紅酒,就自斟自飲起來。
雖然她為情所困面容多少顯得有些憔悴,可這么一個活生生的大美女一個人跑來泡吧,還深情落寞的看著窗外顧影自憐著,很自然而然的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尤其是一些心懷叵測的男人,更是只要看到了,先不管成功與否,保管先過來搭訕一番再說。
好在這個星級酒店里內設的小酒吧檔次頗高,能到這里頭來消費的都是有一定經濟基礎的所謂成功人士,即便心懷不軌也注重身份,搭訕不成倒也不會過分糾纏。
不過紀仙兒到這里也就希望圖個清靜,聽聽音樂放松一下心情,灌自己兩杯酒好回去睡覺,在討沒趣的臭男人前前后后的來了快十好幾撥之后,她終于是忍不住了,加上她今天已經一
個人快喝光一整瓶紅酒了,這時有了七八分醉意,正好回去什么也不用想的上床睡覺,便想要結賬走人。
就在這時,旁邊一桌坐著的幾個衣冠楚楚貌似在談生意的男士朝她這里笑吟吟的指點了一番后,就見其中有一個戴眼鏡的男人起身朝她這里走了過來,自認為很紳士其實卻很蹩腳很庸俗很沒創意的主動彎腰搭訕道:“這位漂亮的女士,我瞧著你好像有幾分面熟,呵呵,我想起來了,你是金蘭會所的李經理吧?”
紀仙兒本來就已經被打攪得極不耐煩了,加上喝了酒心情不爽,這時哪里還有心情跟這種鳥人墨跡,張口就很沒淑女樣兒的開罵道:“什么狗屁下流的會所,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些打扮得人模狗樣的臭男人腦子里盡想什么歪腦筋,你們都聽清楚了,老娘早八百年前就有男人了,你們這些下濺貨色都統統給老娘滾一邊去,別來煩老娘。”
一眾酒客萬萬沒想到這么一個穿著雅致,一看就是個溫婉矜持的美婦竟然會出口成臟,粗俗至斯,一時間都震驚得如同嘴巴里頭被人塞了個大鴨蛋似的,張大成了o型。
那位自告奮勇上來小試牛刀的三十來歲的老帥哥更是被嗆得一張白臉憋成了醬紫色,傻愣愣的在一旁講不出話來。
而紀仙兒根本懶得理會這些滿肚子男盜女娼的鳥人,瀟灑的拎起坤包,隨手扔下幾張紅票子,轉身就要走人。
見她要走,老帥哥臉上真掛不住了,扯了個由頭就惱火道:“你這個女人怎么搞的,怎么能隨便罵人呢?”
“叫你滾就趕緊滾,別觸老娘的霉頭啊”
紀仙兒沒好氣的罵道,說著伸手就一把推開了攔在她跟前的老帥哥。雖說這幾年下來,她也漸漸受陳揚影響,收斂了不少,可今兒個心情很不好,又喝了酒,這時難免就,而她在跟陳揚前,本就是在社會上混的,大小場面也見了不少,加上這里是正規場所,她當然更不會怵這些個滑頭滑腦的鳥人,而且她此刻人醉心不醉,她甚至想著干脆就把事情鬧大,待會叫幾個警察過來,這樣一來,看你陳揚管不管我?
老帥哥沒想到眼前這麗人不僅言語粗鄙,而且動作也不含糊,他別看是個男人,但酒色過度,身子骨其實虛得很,猝不及防下,被紀仙兒一推搡,頓時就往后一個趔趄,差點沒摔了個四仰八叉。
這下子,他也斯文不起來了,站穩后怒罵了一聲:“的”然后就要伸手抓住紀仙兒,不讓她從容離開。
可他還沒來得及把動作做完,突然間就覺得手腕處傳來一陣揪心的疼痛,同時,耳旁響起一個冷冰冰的聲音:“把他扔出去。”
眾人先是一怔,隨即才反應過來,原來才這短短的不到幾秒鐘
的光景,也不知道從哪里突然冒出來兩個男人,其中一個青年二話不說就劈手輕易的制住了老帥哥,而另外說話很冷的那人則臉色平靜的負著手,大咧咧的緩緩走來。
“吳總,怎么是你?”
紀仙兒雖然喝了不少酒,但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個打斷她計劃的中年男士,頓時一臉詫異的失聲問道。
是的,也不知是不是巧了,來人正是吳振邦。
吳振邦聽紀仙兒問起,臉上現出一絲頗為無奈的苦笑,“呵呵,紀總,你可別誤會,我跟朋友約在了這里談點事情,沒想到這么湊巧,在這里碰上你了。”跟著,他眉毛輕挑一下,笑吟吟的話鋒一轉道,“怎么,紀總,不歡迎鄙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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