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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姝眨了眨眼,問道:「那你是更喜剛成婚時的我,還是現在的我?」
李陵臉頰微熱:「別問我這樣刁鉆的問題。」
靜姝搖著他撒嬌道:「時辰尚早,反正閑著也無事,你陪我聊聊天嘛。」
她追問著:「快說,你是喜歡剛成婚那時柔順的我,還是現在的我。」
李陵拗不過小妻子的糾纏,敷衍著道:「都喜歡,都喜歡,總可以了罷。」
靜姝卻是不依不饒:「只許選一個,快說。」
在靜姝落水被李陵救起前,李陵本就因上元節那一面而對她動了凡心。
后來,不成想老天有眼,竟真的讓他如愿娶到了她。
新婚夜,當他挑開喜帕見到新婦時的那種喜悅,李陵至今依舊是記憶猶新。娶到心儀的女子,他那時是很滿足的。
他猶記得,新婚時她在他跟前低眉順眼的嬌柔模樣,讓他每與她獨處,總是有想將她按在床上的沖動。
剛成婚那會兒,她總是對他千依百順,事無巨細的將他伺候得舒舒服服,他那時也將這一切視作理所當然,心安理得的享受著她的服侍。
可自從祖母壽宴后,他這新婦便似乎有些不一樣了。在他跟前再不似那般柔順姿態,不僅常常忤逆他,而且稍不遂意還動不動就跟他擺臉色,再不是新婚時那溫順的小貓咪,倒成了個稍被惹到,就要炸毛的小野貓。
哎!到現在,她不僅在私下相處時常跟他使性子,就連當著外人的面,也敢有恃無恐了。
只是即便是她這般待他,他還是對她心心念念著。就像今日吧,他分明氣極了她,但卻仍舊忍不住掛念著她,被她慪得從驛館出了門,他心里想著的卻是驛站的飯食粗糙,恐她難以下咽。
他是越來越看不得她受一丁點的委屈。
新婚時那柔順的小婦人他自然是喜歡的,但如今這個動不動就要跟他耍性子的嬌蠻小妻子,卻是更讓他心心念念的欲罷不能了。
「快說呀,你到底喜歡哪一個?」小妻子依舊是追問不停。
李陵清了清嗓子,回道:「兩個都喜歡,但是你若非要讓我選一個的話.」
他看著小妻子:「你若是能在外人面前懂得給為夫留些顏面,我便是更喜現在的你。」
李陵唯恐提起這茬又惹怒妻子,連忙解釋著道:「私底下你怎么跟我使小性子都行,只在外人跟前收斂些。」
「行不?」
這最后兩個字,他像是在跟她商量,又像是在哄著她,更像是求她如此。
靜姝回道:「我知你愛面子。」
哪個男人不愛面子呢,尤其像李陵這樣的大男人,更是將臉面看得比命還重。
她支起頭,看著李陵道:「可是當我見你看那舞姬便心里不痛快,雖然我心里明鏡似的,你并非好色之人,只是還是要忍不住不痛快。」
李陵回道:「你若不高興,何不當場就告知我,我若是知你不高興我賞舞,我不看就是了。」
靜姝嘟著嘴,接著道:「今早我看到那舞姬來尋你,見你停下與她說話,我心里更難受了。」
李陵道:「她不過是見了我跟我施禮問個安,我并未與她搭話。」
靜姝回道:「我知你沒將她看在眼里,可是她大清早來咱們下塌處,分明就是懷著別的心思,我又怎能忍著無動于衷呢,這才出了屋子尋了過去。」
「當我聽那章朝居然還要將那舞姬送給你,我那時真是氣得失去理智了。」
想起今早章朝對李陵說的那話,靜姝仍舊是耿耿于懷,他憤憤道:「這個章朝著實可恨!」
李陵嘆了口氣,拍了拍妻子的脊
背,安撫著她道:「我與章朝少年同窗,深知他的脾性,他這人性子直,就拿今早這事來說吧,他不過隨口一說,根本就沒過腦子,你莫再與他計較了。」
靜姝也知李陵是個愛面子的,再是恃寵而驕,她也不想觸碰丈夫的底線,見李陵肯讓步,她耐著性子與他解釋道:
「我也知今早那樣懟章朝是損了你顏面,但我也是被氣糊涂了,就像你見了柳先生就沒來由的不痛快一樣。」
「你也不是那無禮猖狂的人,但是為何無論是那柳先生登門道謝,或是街上偶遇,你都要看他不順眼,與他冷眼相對?」
李陵訥訥道:「那自然是因為我看出他肖想于你。」
提起柳韻之,李陵依舊是滿臉厭惡,情不自禁的脫口貶損道:「不知天高地厚的輕浮之輩。」
靜姝趁熱打鐵,接著說道:「你對柳先生如此,我對那舞姬亦是如此,雖然你我都知對方根本無意于他們這些人,但依舊控制不住的要氣惱。」
「甚至惱得失了理智分寸。」
經妻子這么一說,李陵也明白了過來,他對著妻子道:「你放心罷,既然你不喜,今后宴飲再有姬女彈琴跳舞或是斟酒陪宴之類,我通通不聽不看不讓她們靠近就是了。」
說著,他又忍不住想起那個肖想著自己愛妻的輕浮之人,李陵賭氣道:「只是那姓柳的,今后你也不許再搭理他。」
靜姝回道:「我從未想過要搭理他,只是看在他是興兒和三妹老師的份上,才對他多加顏色。」
每每提起這柳韻之李陵就是恨得牙根發癢,氣惱不已:「他若再這般不知收斂,我便將他趕出京去。」
靜姝忙勸道:「我與他雖見了兩回,但不是事出有因,就是街上偶遇,你別跟他置氣了,我也不常出門,哪里還能碰得上。」
李陵氣鼓鼓道:「想起上次咱們倆在酒樓吃酒,他居然恬不知恥的來送燈我就來氣。」
「哼!若不是看在她是蔡倫摯友,又是興兒跟瑾兒老師的份上,那日我的手若是再偏一點,便是要讓他命喪在那蓮花燈下。」
靜姝聽了李陵的話,想起他上元節那日丟了那水晶蓮花燈后的種種。
怪不得原本氣惱不已的他,丟了那燈后心情便一下子好了起來。
靜姝驚訝的看著李陵問道:「你站在那么高的樓上,用那么沉頭十足的水晶燈,去砸柳先生了?」
李陵一時失言,被妻子識破,他忙不迭的找補道:「我沒故意砸他,是我往下丟那燈時,他恰巧從酒樓往外走。」
「巧合,巧合而已。」
靜姝倒吸了口涼氣。
她心里盤算著,嘆氣道:「要不將興兒和瑾兒從官學里轉出來吧。」
李陵靜姝:我更喜歡現在的你。
靜姝得意所有寶子:看罷,女人還得自信才能收服住男人的心。←→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