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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宣走后,阿姆奉上一碗滋補的燕窩,笑著道:“夫人這陣子臉上的氣色可好多了。”
謝氏是個有心胸的,但畢竟是個女子,孟氏隔三差五的在背地里找她麻煩,到底是免不得讓人心煩。
謝氏接過碗,用銀勺細細的舀著絲滑的燕窩,臉上帶著滿足的笑意:“這個桃夭,有她在,確實讓我省心不少。”
現下趙宣對桃夭愛不釋手,孟氏的所有火力都轉移了方向,沒人再來煩擾謝氏,她自然省心。
阿姆贊道:“夫人這一招,確實高明。”
謝氏撫摸著高高隆起的小腹,信口道:“倒不是我手段高明,而是那孟氏心性實在太差。”
她舀了一勺子燕窩放進嘴里,喃喃道:“仗著男人那點子情分,不是尋死覓活就是拿著肚子里的孩子相挾,呵!沒勁!”
靜姝接到雍親王府的捐資,忍不住大吃一驚。
便是京中權貴加起來,也沒有雍親王府一家捐得多。
午膳時,靜姝與李陵談及了此事,李陵說了句:“這個雍親王倒是真的識趣,嗯,不錯!”
靜姝疑惑道:“年前宮宴,那雍親王府世子我也見過,看著雖泛泛,倒是不成想是個這樣精明的人。”
李陵冷笑,回道:“哪里是他精明,他能這樣,定是后面有高人指點。”
見靜姝面露疑惑,李陵道:“這些,定是我那表姐謝氏勸他做的。”
提及謝氏,靜姝恍然道:“我生病的時候,謝氏還讓平陽送了一根千年老參來呢,我對她印象頗深。”
人在生病的時候,最為脆弱,便是貴為皇后,亦是凡人,仍舊會對關心自己的人報以好感。
提及這個,李陵面上噙上一絲笑意:“我這個表姐在閨中時候便是在京中享有閨名,是個聰明又厲害的。”
又道:“雍親王昏庸,他那兒子趙宣也不過是個泛泛之輩,但是有謝氏這樣的人撐著,雍親王府倒也能夠長遠。”
靜姝道:“寬嚴相濟,才是治國之道,雍親王府既然對朝廷再三表誠意,夫君也該放他們一馬才是。”
對于那些不服朝廷的親王,李陵鐵血手腕壓制,但對那些能夠對朝廷折腰的藩王,光是裁撤掉他們的手中的兵權,并非李陵最終的目的。
雖然李陵不會像對待有反心的藩王一般對待他們,但是李陵是有著長遠打算的。
心慈手軟的人是成就不了霸業的。
將這些藩王手中的勢力徹底鏟除,才是他最終的目的。
這對于這些盤踞一方的藩王來說,自然是殘忍的,但對于整個國家的安穩發展,卻是必行之道。
這也是前幾代有為帝王夙念于此的原因。
李陵看向親妻子,回道:“我自然是不會趕盡殺絕的。”他思量著,喃喃道:“雍親王府,倒是可以考慮留下。”
李陵陪著妻子用罷了午膳,便要去勤政殿忙碌,臨走前,他叮囑宮人要服侍好妻子午睡,又親眼看著妻子進了內殿,這才放心離去。
紫云一面為靜姝更衣,一面贊道:“陛下真是難得,便是這么些年了,依舊能做到對娘娘真心不二。”
靜姝笑了笑,回道:“我自從嫁給夫君,你便跟著我們,難道還不知夫君的性子嘛。”
靜姝失笑:“他呀,在感情上,就是個死心眼的。”
紫云掩嘴偷笑:“娘娘說得太對了。”
說著,又念叨著道:“奴婢看太子的性子也是隨了陛下了,您說她百般不愿納侍寢,該不會是心里有人了吧?”
靜姝也不是沒考慮到這個,只疑惑道:“你說,會是誰呢?”
紫云想了想,回道:“若是女官宮女便直接納了就是了,倒也不必這樣藏著掖著的,莫不是哪家的貴女?”
靜姝否定道:“他從六歲起便入了東宮,哪里能接觸到外頭的貴女,這個,不大可能吧?”
紫云思量著道:“那些命婦常帶著自家女兒進宮來給您請安,指不定哪個,就被太子看上了呢?”
靜姝點了點頭:“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遂又嘆氣道:“只是他若是看上了,與我說來,將其納進來就是了,朝臣們盯著東宮已久,他早該納侍寢了。”
說著,又嘆氣:“這孩子是個心思重的,他的心思,有時候便是我這個做母親的,也猜不出來。”
“罷了,待我找個時機,好生的問問他就是了。”
靜姝剛睡醒,宮人便進來回稟,說是李坤攜著新婦前來請安,靜姝忙命人服侍著她收拾妥當,遂急著出了內殿。
李坤與冬卿正在外殿候著,小夫妻見了靜姝,連忙躬身施禮,靜姝親自上前扶起二人,笑著道:“一家人,不必如此拘禮。”
待二人坐定,靜姝細細的打量著小夫妻兩個。
李坤原就英俊,現下娶得如意佳人,更是一副意氣風發的模樣,冬卿倒是變化不大,只是成為人妻,挽起了發髻,看著比從前更加端穩持重了。
靜姝與小夫妻兩個寒暄了幾句,遂對著宮人道:“且去告知太子和公主,就說坤哥兒攜著新婦過來了。”
又對著夫妻兩個道:“你們的弟妹一直盼著見你們,與我說了好幾次了,待你們入宮,他們定要過來相見。”
一會功夫,太子與寶公主一前一后的進了大殿,寶公主走在前面,剛跨進殿門,便雀躍著道:“我要看看大哥娶妻后成了什么樣子?”
李坤起身,對著妹妹嗔道:“能變成什么樣?”說著,他下意識的模了下臉,玩笑道:“還是如以前一樣的英俊。”
兄弟姐妹自幼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便是現下身份有別了些,但見了面還是會玩鬧幾句。
太子隨之笑著附和著道:“大哥哪里如從前一樣英俊.”
“我看,倒是比從前更俊了!”
太子甚少玩笑,一句話,逗得殿內諸人皆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幾人寒暄玩笑了一起,太子和公主都為新婚哥嫂送上了各自的禮物,李坤捧著太子送的一幅字,忍不住贊道:“太子的字乃一絕,這禮物,實在太貴重了。”
太子笑道:“貴重談不上,只是這是我為賀大哥新婚用心所書,倒是比那些珍寶玩意更有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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