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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既然決定收購,那小打小鬧有什么意思?我們家全部家當只有幾千塊,還要留點錢應急,就算全部拿出來,明年也賺不到多少錢,既然大姨夫都說這生意能做,不如我們借點錢,明年也好多賺一些呀。”陳悅之生怕陳維打退堂鼓,趕緊解釋道。
她又附到陳維的耳邊輕聲道:“大姨夫家的錢都是大姨管著,我們是問大姨借錢,又不是問大姨夫借錢,有什么關系,你說對吧,關鍵是我們可以用錢生錢,到時候家里條件好了,外婆就再也不會說你了。”
陳維自欺欺人的想,女兒說的有道理,當下便點頭同意了。
“入股?”周明又蹦出兩個字,并且是認真朝著陳悅之的方向問,而不是問陳維和李清霞。
周明突然有種預感,今天的陳悅之會給他帶來很多驚喜。
“對呀,我想如果明年我們的假設成立,真的賺到錢了,大姨家的糧油店一定會擴大經營吧?
畢竟這里太小了些,人都轉不開身來,而且離街邊又遠,生意有所局限,到時候既然要擴大經營,肯定需要錢運轉嘍,我們就將賺到的錢入股你的糧油店,我們也不要多,一萬塊錢一成股份如何?”
陳悅之說這話時,心里都怦怦直跳,一萬塊錢一成干股,這簡直是白送了有沒有?
要知道等幾年后,大姨夫家的公司上市,那時候一成的股份可是能賣到幾百萬的。
但是現在嘛,嘿嘿,糧油站剛開起來,一萬塊一成,不算太多,但也不少了。
“有意思。”周明原本面癱一樣的臉上,竟然難得的浮上一抹笑意來,若有所思的看著陳悅之。
陳悅之臉有些發熱,她當然聽出周明的意思來了。
大姨夫周明的意思是在說她,居然空手套白狼,用他家的錢賺了錢,然后再來買他家的股份,這不是太有意思了嘛。
“大姨夫,你別覺得我是在占你便宜嘛,明年會不會漲價,還是兩說,這些錢我們可是要寫欠條的,萬一賠了,我們自然也是如數還給你的呀。”陳悅之笑得像小狐貍一樣,眼睛眨了眨,狡猾的說道。
“有道理,借多少?”這大概是周明從他們進屋以來,說的最多字的一句話了。
陳維和李清霞現在已經完全插不上嘴了,只能任由陳悅之像小大人一樣和周明你一言我一語,眨眼間借錢的事,竟然就這樣被他們倆輕而易舉的定下了。
陳悅之想了想自家的境況,雖然說她敢肯定明年棉價一定不會跌的比現在低,但萬一她重生的蝴蝶小翅膀改變了情況怎么辦?
陳家現在的底子太差,她也不敢借太多,便豎起一根手指道:“一萬塊錢。”
陳維和李清霞的心里一驚,這丫頭,口氣真不小,居然敢借一萬塊錢?她知道一萬是多少嗎?這萬一要是賠了,得用多久才能還得清呀?
周明不用算盤,立即計算出,一萬塊,至少能收購兩萬斤的棉花,沒想到這妹夫胃口還挺大,膽子也挺大的。
“而且我們家那里沒有地方放棉花,所以很希望大姨能幫忙,反正你們要收購,也要存放的呀,就幫幫忙,把我們的棉花放你們家一起吧,等明年價格上來了,還要麻煩大姨夫一起賣了。”陳悅之雙手抱拳,拜托道。
大概是第二世時當大將軍的女兒,過慣了富貴的日子,陳悅之還真沒把一萬塊錢放在眼里,說完那句話后,注意到爸媽震驚的表情,她就有些后悔。
只是話已出口,想要收回來已經來不及了,索性也就硬著頭皮不去想了。現在只盼著大姨夫會拒絕。
“好!”周明點頭。
呃……陳悅之的心里既松又緊,松快是沒想到大姨夫這樣爽快,看來他一定也很堅定的認為明年棉價會漲,緊張的是這么多對于爸媽來說,可是天文數字,他們能承受得了嗎?
李清玉立即進屋子里去,不多會,就用舊報紙,包了一扎票子過來,打開來讓李清霞數。
李清霞和陳維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呢。
這么多錢,真要借呀,這明年萬一再跌豈不是血本無歸了?
“媽,大姨夫都看好這市場的,肯定沒錯,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如果我們不把握住了,到時候只能看別人發財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陳悅之努力回憶,確認了下第一世的棉價,狠了狠心,趕緊趁熱打鐵的游說起來。
周明也點頭,淡淡的說他們會投入五萬塊收購棉花。
李清霞一看自家大姐也出這么大價錢收購,便也咬咬牙,賭一把,是發家致富還是變得更窮,就看這一遭了。
陳悅之立即推了推陳維的胳膊,讓他準備寫欠條。李清玉連忙說都是一家人不用寫,倒是周明老神定定的看了一眼陳悅之,沒說話。
陳維一看周明那態度,立即高聲道:“這錢我們是借的,會還的,當然要寫借條,要不然有些人還以為我們是來打秋風的,如果明年棉價不漲,你放心,就算砸鍋賣鐵,三個孩子都不讀書了,我也給你把錢湊齊還過來。”
“二妹夫,這話是怎么說的,周明就是話少,他不是那個意思。”李清玉趕緊在里面和稀泥。
陳維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些,認真將欠條寫好,又按了手印兒,這才推到周明的前面,周明看了看李清玉,夫妻倆只得也按了手印,兩人各一份收好。
辦完這件事,陳悅之心里總算輕松許多,在回家的路上,她特意跟爸媽交待,在村里收購棉花時,千萬不要說是陳家要收購,就說是幫助大姨家收的。
否則村里人肯定要問為什么,這原因哪里能說?而且也怕有些人倚老賣老,或是仗著族親,會趁機讓陳維松口高價收購。
他們現在收的價格越低,明年就賺的越多,但陳悅之也不是那種黑心肝的人,他們的收購價,比棉糧站還高出五塊錢來,這也算不錯了,畢竟他們是在做生意,不是在做善事。
陳維現在對自家小女兒,已經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了,哪里會不聽,便連忙說明天會去找村主任,讓他用大喇叭通知大家,有這樣的好事,當然首先要惠及同村人了。
他們到家才六點半,天還沒有完全黑透,農村里的人吃晚飯晚的很,比如現在付桂花就還在淘米。
陳悅之將話交待給陳維后,便去了兩個哥哥房間,盯他們寫作業,見陳明之和陳禮之都在老實的復習功課,便滿意的笑了。
“阿悅,你總算回來了,快點坐下,我跟你說,今天李友可慘了,被打的跟豬頭一樣。”陳明之笑的不行,將當時的情況描述給陳悅之聽,一邊說自己還一邊樂呵。
因為當時陳悅之故意將李友的臉用泥抹黑,又讓他趴在打破的西瓜上面,那些大伯們沖過去,人又多又亂,誰能想到被打的人會是李友。
而陳悅之點住李友的穴道,因為她才初修歸真訣,功力不夠,僅只能維持半小時定身作用,等李友能動了,就算他說破天,估計也沒有人會相信他的話,認為是陳悅之兄妹三陷害他的。
很明顯,陳家三兄妹成績好,為人又懂事,平常在村里頗有口碑,極為討人喜歡。
李友一向小偷小摸名聲極壞,不管是誰,用腳趾頭也能猜想得出來,誰說的話是真是假嘍。
而且田桂花把李友和劉寡婦捉奸在床,這么大的桃色新聞,人們議論都來不及,誰有空關注一個孩子嘴里說的話呀。
尤其還是個壞孩子。
李友這個悶虧是吃定了。總算是教訓了他,只希望這個李友能經此一事,改過自新,不要再來招惹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