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翠蘋扭著水蛇腰,走到陳勇的旁邊時,故意撞了一下他,拋著媚眼兒嬌聲道:“我是頭發長見識短的女人家,那你這個大男人有多厲害呀,也讓我這個小女人見識見識唄。”
陳勇一巴掌拍在孟翠蘋的臀部,眼神在她身上溜了一圈兒:“晚上多做點好吃的,等吃完飯,我就讓你見識見識老子的厲害。”
“娃們又不在家,干嘛要晚上,人家現在就要嘛。”孟翠蘋順勢往陳勇的懷里一坐,雙入摟住他的脖頸撒起嬌來。
“你這騷娘們兒,要不是遇上老子,一般男人早就被你榨干了。”陳勇被自己妻子這般挑逗,哪里還忍得住,心口早就躥上一團火了。
二人來到房間里,將木門一關,正糾纏的激烈的時候,突然聽見有許多人拍打門板的聲音。
“陳勇,孟翠蘋,你們這兩個黑心的,趕緊滾出來!”
“快開門,我聽到人聲了,我知道你們在家里,快出來!”
門板被拍的劇烈,像要立即裂開似的,陳勇被嚇的頓時軟了,趕緊起身穿衣服。
孟翠蘋渾身難受的癱在床邊,像條死蛇一樣,一動不想動。
“快點穿衣服!”
“討厭,老娘倒要看看,是誰敢壞老娘好事。”孟翠蘋欲求不滿,便將一腔怒火都對準了門外的人,三下五除二趕緊將衣服穿好。
隨手抄起一條搟面杖,就打開大門,沖到了稻場上,等看到來的人居然烏泱泱一片,又膽怯的跑了回去,躲在了陳勇的身后。
“大家伙兒這是什么意思?”陳勇倒底是見過大場面的人,雖然心里也驚疑不定,但臉上卻沒有表現出分毫來。
七叔公磕了磕煙袋,朝后面招了招手,立即有兩個男人將兩袋棉花往地上一丟,袋口傾開,從里面滾出許多摻了水,還滿是葉屑子葉梗子的爛棉花。
“陳老二,說說吧,你想干啥呀,你家日子過好了,就不想別人日子過好是吧?有你這么坑人的嗎?”
七叔公是這里年紀最大的,所以早就有人端來板凳,讓他坐著抽煙,順便鎮場子。
說話的是姚六妹的媽媽苗梨花。
孟翠蘋見是女人說話,立即膽兒也變大了起來:“我呸,苗梨花,我家賣啥樣的棉花,關你們什么事,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苗梨花指了鼻子氣的樂了:“大家伙兒瞧瞧,這氣焰多囂張哪。不關我們的事兒,就因為你這摻了水的棉花,現在害的人家不想在我們這兒收棉花了,就算55一擔,人家也不肯了。你說關不關我們的事兒?”
陳勇一愣,立即反應過來說道:“我們那天去賣棉花的時候,我大哥沒說不能要啊,他既然說能要,就算賠了錢,那也是他的事,誰讓他不當時檢查的。”
緊隨其后前來看熱鬧的陳維一家,聽見這話差點氣吐血。
李清霞見陳維氣的直哆索,但就是開不了口,當這么多人面斥責他兄弟,就站出來道:“陳勇,你說這話摸了良心了嗎?你就不怕報應嗎?
你送棉花的那天,故意把爸媽也帶過來了,不就是為了拖住我們倆嗎?
你還說大家是親兄弟,你之前知道自己做錯了,再不會犯同樣的錯誤了,你大哥那激動的都快哭了,以為你真懂事了。
你又跟我姐夫派來的人打太極,說是經過我們首肯的,結果人家就給我們面子,就沒檢查,就直接收了。
你承不承認,你做過這樣的事?我們也真的以為你變好了,結果沒想到,第二天再檢查時,居然發現,不但棉花沒有撿干凈,有些棉桃還在上面呢,并且一擠一把水呀,你說你咋能做出這么缺德的事來?
你這是把你大哥看成過兄弟嗎?就算是仇人也不過如此了吧?”
李清霞一番話說出來,大家立即看向陳勇的目光充滿了憤怒,鄙視。
陳勇也自知理虧,但是他豈肯承認,反而奸笑道:“大嫂,我真不曉得,你是出于什么心理,居然故意挑撥我們兄弟關系。
大哥是爸媽的兒子,爸媽來找自己的兒子說話,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你憑啥說他們是來拖住你們的,難道當時爸媽拿繩子捆住你了不成?
明明是你們自己收棉花的時候,不認真,收了爛棉花回來,現在卻以為我陳勇好欺負,居然要把這爛棉花栽臟到我們頭上,這真是賊喊捉賊呀。
大家伙兒千萬不要被他們蒙騙了,我看他們根本是自己做錯了事,導致棉店不收了,卻將這罪名栽到我頭上,以此逃避責任,真是用心險惡呀。
我大哥是老實人,金林村里出了名的老實人,他是絕對不會想出這樣的毒計的,肯定是你這娘們給起的壞主意。”
陳維原來不想落自家兄弟面子,還打算沉默,但沒想到自己這個兄弟,居然黑心至此,不但否認自己送了爛棉花過來,還想誣陷自己的妻子。
當即再也忍不住了。
“陳勇,你胡說!那棉花分明就是你送過來的,我連動都沒有動過,怎么可能調包?”陳維這句話一說出來,陳悅之就暗叫不妙。
果然陳勇冷笑一聲:“棉花前天就送到你家去了,這都過了兩天了,我們又不住你家,誰知道你換沒換?再說,你說這爛棉花是我的,你有沒有證據呀,有誰看見了我當時送的是爛棉花呀?”
七叔公的臉色頓時不好看起來,懷疑的看了一眼陳維,又為難的看了看陳勇。
大家伙兒也頓時噤了聲,陳勇這話說的有道理呀,棉花已經在陳家放了兩天了,誰知道這棉花倒底是誰的?
人群中就有些人騷動起來,開始小聲議論,會不會是李清霞拿他們當槍使,故意找陳老二的麻煩。
只有苗梨花仍舊一口咬定,陳維和李清霞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
陳悅之的目光落在那棉花和蛇皮袋上面,突然眼角一瞇,好像發現了什么,嘴角勾了起來,心頭頓時有了主意。
“二叔,你敢發毒誓嗎,說這棉花不是你家的。”陳悅之慢慢從人群中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