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
波羅塞爾好半晌回不過神,最近這幾個月,我每天晚上都化為本體盡可能消耗蟲族的數量,但是……你們看到了,成果就是眼前這樣,若非如此,你們看到的蟲族只會更多。
他有太多太多的疑問,但他同時也知道,現在并不是問這些的時候。
原本他只要保證克莉爾的安全就好了,但現在,他還需要保住這些后輩的性命。
他不太明白這些孩子是怎么成為聯盟的新兵的,但卻下意識開始站在他們的立場為他們考慮。
客觀說,想要消滅防護罩上的蟲族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而且……你們怎么到現在才過來?要是早來幾個月,說不準保住馬薩爾的幾率就非常大了。
聽出他的未盡之意,花眠不由苦笑,這里面的事說起來復雜,總的來說就是有人希望讓我們背起戰敗的責任,而我們也是到了這兒才知道,卻已經沒有了回頭的退路。
波羅塞爾聞言又氣又怒,心想星際聯盟這些人果然都是一肚子黑水,他們翠時的孩子多單純啊,居然就這么被欺負了。
他越想越難受,越想越不甘,想了想開口道:其實也不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真的?花眠的眼睛刷地亮了。
波羅塞爾開口道:按照你說的,聯盟部隊那里肯定只設想出了兩個后果,一個是馬薩爾全滅,你們承擔起戰敗的責任,他們躲開民眾的譴責;一個是馬薩爾安然無恙,誰也不吃虧。當然,第二個后果他們根本沒有報太大期望。但你想過沒有,其實還有第三種后果的。
第三種后果?花眠隱隱有些猜到他的想法了。
波羅塞爾點頭,若是馬薩爾星被蟲族入侵,但上面的居民全都活下來會怎么樣?
花眠想也不想便道:上面不可能堵住這么多民眾的嘴巴,真相勢必要展現在群眾面前。甚至,聯盟上層還不得不好好安頓馬薩爾的居民,否則群眾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們
頓了頓,“但是這種事很難實現吧?”
“不,有辦法的。”波羅塞爾開口道:你不知道馬薩爾的情況,馬薩爾是一個很貧窮的偏遠星球,貧窮到……這個星球上所有人,聽清楚是所有人,凡是年滿十四歲,他們要么去參軍當兵,要么去參加冒險任務賺外快。在這顆星球上,大家都有一個認知,他們一輩子最少會出去一次,冒一次險,賺一次大錢,若不然,馬薩爾的日子很難過得下去。因此,你別看馬薩爾只是一個偏遠星球,沒出過什么名人,體術六階都能當做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但是這個星球上的人,天生就有一種很特別的勇氣。他們平時很平凡甚至懦弱,但是當需要的時候,他們擁有比誰都要強大的內心。
頓了頓,似乎覺得這樣說很難說服人,他換了中說法道:十年前,我曾被研究所的人狙擊,當時追我的有三個二十五階的強者,其他十幾個追擊者實力也多在二十階以上。就在我山窮水盡的時候,不小心將一個普通人牽累了進來。這個普通人除了二階的體術,根本沒有任何特長。我那個時候都以為這個人死定了,雖然抱歉,但我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不管是我還是那些追擊者都沒有想到,就是這個普通人,在關鍵的時候引爆了地勤系統。
他靜默了很久,才道:引爆地勤裝置并不難,難的是他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不惜毀掉整個工業園區,害死許多無辜的人,為的只不過是給自己的家人一個未來。我和他素未平生,他這么做自然不是為了救我,但他用自己的身軀幫我抵擋住了爆炸的傷害,最后撐著一口氣告訴了我他叫普洛斯,告訴了我他的家在哪,希望我能幫他照顧好心愛的女兒。
當然,那些二十五階的強者不是引爆地勤能夠炸死的,但我卻因他逃脫了研究所的追捕,這是毋庸置疑的。所以我來到了馬薩爾星球,幫他照顧他的女兒。我曾以為普洛斯這樣的人哪怕看著普通,但有那樣的魄力,必然有一些特殊的經歷,但事實是我想多了。他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男人,我在這顆星球上的很多人身上都看到了普洛斯的影子,那種潛藏在內心的爆發能量。
所以我相信,只要給他們一點希望,他們一定會拼盡全力逃出去的。
花眠仍然覺得懸乎,想了想問道:那前輩認為我們該怎么做?
波羅塞爾道:放棄對付低級蟲族,全力清繳中級蟲族。一來,中級蟲族的存在保證了蟲族全體的紀律性和組織性;二來,人拼命的時候或許能抗住一定的壓力,但凡事都有度,中級蟲族的精神力攻擊對普通人來說遠不是意志能夠抵擋的;最后,中級蟲族吞吃能源的速度是低級蟲族的百倍千倍,只有先將中級蟲族消滅了,低級蟲族急著吞吃星球,我們才能爭取到更多的逃跑時間。
那飛船呢?馬薩爾星上有足夠的飛船嗎?頓了頓,花眠補充道:私人航艦也成。
波羅塞爾沉默兩秒,問道:老舊一點的飛船可以嗎?
應該沒問題,只要能開,沒有故障。花眠想了想道。
明白。波羅塞爾道:在防護罩破掉之前,我會盡可能幫你們解決掉一點中級蟲族。
那就謝謝前輩了。花眠客氣道。
斷掉精神力鏈接,花眠連忙打開了內部頻道,把交流的內容告訴了大家。
“你們怎么看?”見沒人說話,花眠不由問道。
“按前輩說的做吧。”善賢嘆了口氣道:“我們也沒有第二個選擇了。”
“是啊,軍部的人委實太狠,到現在才把我們送來,簡直不給人活路。”屠優氣憤道。
提起這個,他們就沒有心情好的,平時沒少在心里罵軍部高層。同時還不忘感嘆一句,果然還是翠時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