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留下來的這個決定是最正確的，否則他們怎么也不可能想到這個方向上去。董飛能用來氣閔家而且，能從楚心瑜嘴里說出來的，能夠真的將氣壞閔家的，那絕對不是什么小事。

楚心瑜身邊的那個男人道：“小姐，能夠潛進來又搬走那么多東西，肯定不是一般人，會不會是閔家的人來了？”

“不可能，閔家現在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的眼皮底下，他們再說，最近我們故意泄露出他們那邊有內奸，這么一來，他們肯定是誰都不敢派來”

楚心瑜和那個男人說話的聲音壓得極低，但是清漓和凌淵卻都聽到了。凌淵皺了皺眉，說道：“楚家這一招不錯，故意泄露一點痕跡，果然令得閔家現在草木皆兵，什么人都不敢用。”

“閔老將軍倒是真有魄力，就真敢用你了。”

楚心瑜說了那句話之后又抿緊了嘴，好像是覺得自己不應該在這里說起這件事。過了一會又說道：“何況，閔家根本就不知道董飛。”

這話又是前后矛盾，又說董飛可以氣到閔家，又說閔家根本就不知道董飛，那么，她爸爸董飛，對于閔家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存在？

清漓一下子覺得像是一團亂麻纏住了自己，但是另一方面又覺得自己好像正在一點點地接近了真相。

楚心瑜沒有再說什么，只是極度憤怒地踩著步伐走了，高跟鞋那樣用力踩，真是讓擔心那鞋跟一下子斷了。

那秦主任也被押著走了，只留下了幾個驚魂未定的醫生，面面相覷了一會，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這條走道一下子又像是一個人都沒有了，安靜得很。

清漓和凌淵這會兒卻都默契地呆在空間里沒有出去。

“你想到什么？”凌淵問道。

清漓不的確是想到了一事，沒想到凌淵也想到了。“那個女病人。”

凌淵點了點頭。

這個時候其實他們要出去是最合適的。因為楚心瑜他們這時候在醫院里沒有找到人，注意力肯定是放在外面幾條道路的封鎖和查找上了，這邊反而會有些松懈。但是他們同時都想到一件事，那個女病人在這里面也不知道呆了多久了。也許她平時有聽到些什么關于董飛的事情。

靠他們出去查現在還真的沒有什么好的方向，而且楚家肯定已經做了手腳，倒不如就在這里開始查一點。

又等了一會，果然便有人進來開始收拾，那些監控什么的也重新安裝上。更是在那個玻璃門上也設置了機關。還有每一間病房的門都加上了指紋識別鎖，那些醫生又被重新叫了出來，每個人的指紋只能開一個房間的門，防衛嚴密了很多。

“他們可能不知道，任何鎖對你來說都是沒用的。”

清漓一笑。

等到人都再次走了，這里再度恢復安靜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四點多。

確定周圍的確是沒有聲音了，清漓還是穿著那件護士服，凌淵換了一套衣服，戴上了帽子。又戴了個墨鏡，武裝到確信監控拍到了也認不出來之后，兩人才從空間里出來了。這個角落監控拍不到，但是從這里走到那一間病房肯定能就拍到的，他們并不想被拍到自己進了那間病房，所以出來之后凌淵先不動，清漓自己就迎著監控走過去，她低著頭，走到那監控之下，手按在墻上。能量直接就將里面的線路給切斷了。

那邊，凌淵立即就奔了出去，目標就是之前那女病人的房間，來的時候他也看到過。他們時間很緊張。監控這次被破壞，守衛肯定會立即過來的，所以他們得趕緊過去。

就在清漓奔過去將那指紋鎖給分解掉，兩人進去之后再把鎖恢復鎖后，再閃進空間時，外面已經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這一回。守衛的反應要遠遠快于上一次的。可能上一次是因為從來沒有人能夠闖進來，長期的安全讓他們都失去了警剔性。

可惜這一回他們過來之后卻是什么都沒有發現，那個護士，怎么找都找不到。

“真是見鬼了，見鬼了”

“我說，以前這里也處死過幾個護士，該不會是真的鬧鬼了吧？”

清漓和凌淵在里面聽到了這幾個充當守衛的軍人的議論，忍不住齊聲笑了。這間房間他們已經檢查過，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看，清漓便拿了個眼罩將那女人的眼睛蒙了起來，然后將她連人帶床一下子收進了空間里。

本來就已經被一晚上的折騰吵醒了的女人已經醒了，她能夠感覺到自己被蒙上了眼睛，但是她身上都插滿了管子，手也是，所以并沒有動手去將眼罩拿下來。而清漓將她帶到空間里的動靜她是感覺不到的，她只是覺得空氣突然像是好了許多，本來她悶得一直透不過氣的感覺，現在竟然像是好了很多。

她覺得很訝異，不由得低聲問道：“你們又研究了什么新藥嗎？”

凌淵和清漓對視一眼，聽這女人的話，怎么感覺她像是個試藥的。凌淵低低地“嗯”了一聲，兩人都沒有說話。

那女人卻好像覺得這樣很正常，幽幽地嘆了口氣道：“不如你們讓我死了吧，真的，我沒有想到自己成了植物人幾年你們還能把我救醒，但是醒了又不治好我，讓我就這么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躺在這病床上，我不知道我丈夫知不知道我在這里，知不知道我還活著，還是說，就是他把我送過來給你們研究的。要不然，你們告訴我真相，讓我死心絕望了也好。”

清漓聽得心里大驚，同時，一種徹骨的寒意從心里漫延了起來。這個女人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成了植物人，睡了幾年之后被這里的醫生救活了，但是卻也不讓她康復出院，就一直關在這里做研究試藥，這樣的日子，一般人估計都得瘋了吧。

她沒有說話，凌淵不知道過去一年學了什么，竟然變了另外一種嗓音，聽起來就像是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他放緩語速，問道：“難道你這么久了還不知道自己存在的價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