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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韻剛才便一直想問,礙著徐雅莞在,一直都忍著,此時那急燥的性子便再也忍不住,臉上帶著疑問和不滿,望著若雨就責問道:“若雨,你說實話,那晚的人真的是你嗎?”
若雨自從進了內屋以后,手指便緊緊的抓住了衣角,滿臉都是驚惶的神色,連頭都不敢抬起來,整個身子更是哆嗦地佝僂了起來。()
海韻見她如此,又急又怒,干脆沖了上去,奪過她的右手,直接擼起了她的衣袖,頓時大吃一驚地愣住了。
只見那手臂肌膚白皙細滑,毫無瑕疵,但是已經沒有了鮮紅的守宮砂!
紫幽面色冷了下來,緊緊的盯著她的手臂望著,而海韻已經氣的失去了冷靜,憤聲問道:“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的守宮砂呢?為什么沒有了?你說話呀?啞巴了?你想害死我們小姐?”
在她一連聲的逼問之下,若雨一把抽回自己的手,往后退了兩步,猛地把衣袖拉下來遮住了手臂,手指緊緊的抓緊了衣袖,像是生怕有人再拉開她的袖子一般,眼眶里的淚水不停的往下滑落,全身抖動猶如秋風中的落葉。
海韻見她不回答,更是著急,往前幾步,抓著她的手臂,搖晃著問道:“你快點說啊,到底是怎么回事?難道你真的和前院的小廝私通?難道你不知道這件事被發現了會有多嚴重的后果嗎?這是王府,不是榮國公府,你不知道你會給小姐帶來多大的麻煩?!”
海韻一想到剛才徐雅莞一個小妾,就敢放肆地步步逼迫她們小姐,不由怒意更甚,說話之間臉色鐵青,恨不能伸若雨幾下。
想想都夠窩火,四個二等丫鬟,若雨和若雪,一樣出色,就因為若雪和她一樣愛說話,所以,她和詩韻一商量,特意推薦了話少的若雨,期盼她能像詩旖一樣,將來等到她們這幾個大丫鬟都嫁人了,若雨能擔當起領著幾個小丫鬟的責任來。
這不是打她和詩韻的臉嗎?怎么會在四個都出色的小丫鬟當中,挑了這么一個品德不好的?
若雨將身體縮成了一團,拼命地搖頭,“沒有,沒有……我沒有……”她泣不成聲,只能反復說這一句話。
紫幽見她如此,心里產生了懷疑。她剛剛也是特別氣憤,可是現在想想,她才嫁過來幾天啊?若雨再怎么糊涂,也不至于這么快,就和王府里的小廝對上眼琰。
而且,看她此時的模樣,分明是有難言之隱。
紫幽漸漸的冷靜了下來,她上前一步,望著若雨,星眸含著關心,鏗鏘有力的說道:“若雨,你是我身邊的丫鬟,你的品行怎樣,我還是清楚的,我不相信你會跟著一個小廝在半夜鬼混;但是,你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那守宮砂為什么會不見了,你受了什么委屈,請你告訴我。”
既然徐雅莞一口咬定那日偷情的是個小廝,那么應該是看清楚了那人的服裝穿著。
小廝是未成年的男仆,他們有些人因為職務的關系,會經常出入內院,但是在府中是沒有什么地位的。
若雨是安王世子妃身邊的二等丫鬟,又生的容貌美麗,多的是人求娶,不說去嫁個小家公子,挑個管家、侍衛是絕對沒問題的。
若雨聽著紫幽的聲音里沒有怒意,卻帶著關心,和對她人品的肯定;若雨的心里涌上一股暖意,緊張的情緒,也消散了不少。
她抬起頭來,淚眼婆娑的望著紫幽,連聲道否認道:“小姐,奴婢沒有,可奴婢不知道為何。。。。。。為何。。。。。。奴婢真的沒有跟小廝私通……”
她話說的語無倫次,因為急促,顯得上氣不接下氣,但卻是矢口否認了自己和小廝的奸情。
若雨的哭聲漸漸的小了,內室里極為安靜,只能聽到她小聲的抽泣聲。
海韻見她只是哭。卻并沒說出失去守宮砂一事的真相,又是心痛,又是著急,還要開口,被紫幽用眼神制止了。
紫幽默默的靜立在一旁等著她哭完了,目光平靜的如同無瀾的湖水一樣,拉著她的手,用和煦溫暖的聲音說道:“你別害怕,將事情如實說出來,我才能想辦法幫你不是?你放心,你是我的丫鬟,我一定會護著你的,不管出了什么樣的事情。”
紫幽的聲音,撫平了若雨忐忑不安的心,她擦干臉上的淚水,望著紫幽的目光里帶著痛苦和悲傷,咬著唇,垂下頭,小聲說道:“小姐,二十九那天,奴婢回家回來的時候,路過一條巷子,突然被人打暈了,而后醒來的時候,就……就……”
海韻猛地睜大了眼睛,脫口說道:“我說你那天怎么回來的特別晚,我問你,你說是你娘多留了你一會,讓你吃了晚飯回來對不對?”
若雨咬著唇瓣,全身都在瑟瑟發抖,像是極不愿意去回憶那一天所發生的事情,強壓下羞憤,再次小聲說道:“那天醒來的時候,奴婢發現自己躺在了一間破屋子里,里面沒有人,可是奴婢。。。。。。奴婢已經。。。。。。那時候奴婢又驚又怕,不知道怎么辦,哭了一會,見天色漸晚,就趕緊整理好衣服就回來了。奴婢不敢與人說,小姐,
奴婢不是不想告訴你,而是覺得太。。。。。。”
太讓人難以啟齒了!紫幽緊緊的握著拳頭,一股怒氣在身體里四處流竄。她想起徐雅莞在她新婚之夜所做的事情,想起若雨丟失的帕子,又聽到了若雨剛才所說的話,眼底不由布滿了陰霾。她的身邊充滿了算計,就連身邊的人也避免不了!
若雨不是家生子,是從外面買來的,家里還有一個老娘和妹妹。
她一個丫鬟,又沒得罪過人,哪里會莫名其妙地遭人綁架,失去了清白?事情隱秘,連四韻都沒有發現,徐雅莞她們又怎么可能會這么快的得知這件事?這件事很明顯就是他們設計的!
“你的帕子呢?是什么時候丟的?”紫幽臉色氣的俏臉生寒。
若雨搖了搖頭,“這幾天,奴婢心里很亂,也沒在意那帕子的事情,剛才看到了才想起來,奴婢那天便是帶著那方手帕回家的。”
這件事,這下就解釋得通了。正常情況下,女子在遭遇了那么難言的慘事以后,哪里還會去注意手帕有沒有丟失?難怪這些天,紫幽覺得若雨有點心神不寧,但若雨素來就話少沉靜,她還以為是小丫頭家里遇到了困難,哪里想到他們會對她下這樣的毒手?
海韻心內對徐雅莞她們滿是唾棄,圓眸里幾乎能噴出火來!一轉頭看到若雨的表情,心頭更是復雜,一甩手,恨鐵不成鋼地斥道:“你回來就應該趕緊告訴我,告訴小姐,也好事先防范瘋狗咬人。如今可倒好,瘋狗咬上門來了,你手上的守宮砂又沒有了,那要怎么去解釋?他們一口咬定你跟小廝私通,丫鬟和小廝私通,這可是哪個勛貴府上都不能容忍的事情,更何況這還是王府,你咋這么
笨啊?!”
詩韻也皺著眉頭罵道:“這些人怎么這么惡毒?早晚不得好死!雨兒你也是,不知道有什么事,要趕緊告訴小姐想辦法嗎?現在弄得這么被動。”
若雨本就滿心悲痛憂傷,再被詩韻和海韻一起抱怨,臉色白的像紙一樣,身子晃的像是一陣風都能將她吹走。
紫幽這才注意到,若雨哭過后,粉底被淚水沖洗干凈,眼眶底下被的黑眼圈完全顯現了出來。看來,這些天,這丫頭只怕每天都在受著煎熬。
紫幽看了詩韻和海韻一眼,微微搖了搖頭,阻止二人繼續抱怨若雨。
詩韻望著若雨長長的嘆了口氣,心急如焚地問道:“小姐,這可怎么辦,那徐雅莞肯定要去告狀,一會安王和蘇庶妃來了,硬要查看雨兒的守宮砂,可如何是好?要是讓他們看到若雨的手臂上沒有守宮砂,只怕馬上就會拖出去打死的!”
這事紫幽當然知道,到了這個地步,就算是紫幽要護著若雨,蘇庶妃和王爺來了,她怕是也遮擋不住,反而越攔越會給人懷疑,但是一旦看了,若雨這輩子也等于完了!
紫幽陪嫁的丫鬟,一共十二個,每一個人嫁過來都是處子之身,手臂上點了守宮砂,這是對男方的一種尊重,以示嫁出去的女兒也是冰清玉潔的!
若雨望著紫幽,緊緊的咬著嘴唇,搖頭道:“小姐,小姐,求你救救奴婢,奴婢真的不能死啊!奴婢家中還有娘和妹妹要撫養。”
紫幽沒有說話,正在沉思該如何給蘇庶妃、上官離染和徐雅莞他們一個迎頭痛擊。
可是落在若雨眼里,還以為小姐要舍棄她了,雙眸里流露出驚懼的神色,猛地跪了下來,對著紫幽哭道:“小姐,這件事都是奴婢的錯,都是奴婢自己不注意才惹來此事的,若是尋常人,早就應該撞死了,免得小姐你為難。可小姐,奴婢真的不能死,若是奴婢撞死了,奴婢的名聲毀了,奴婢也認了,可是奴婢的妹妹她就要背負著有一個淫婦姐姐的罪名,這一輩子就等于毀了她啊!”
當初若雨就是為了給妹妹小英治病,才會賣身為奴,到了大將軍府。此后自己看她做事勤快,為人心細沉穩,就將她調到了《幽然居》。
這些年,若雨一直都是努力干活,想法多得賞銀,帶給體弱有病的妹妹和母親,可以說,做一切,都想著母親和妹妹。
紫幽聽到她的哭訴,就想起了自己,她這輩子重生,主要的目的,也是為了維護家人的安全,若雨又何嘗不是?
可這些人,為了一己私欲,根本就容不得別人過的好,就算與她們相干無事,她們也會不死不休的纏上來!
紫幽只覺得血往頭頂涌來,兩目好像要噴出火來,她望著若雨,帶著歉意地說道:“不,這不是你的錯,是她們這些人要對付我。”
詩韻望著若雨痛哭的模樣,心內也滿是焦急,忍不住對紫幽說道:“小姐,怎么辦?蘇庶妃和王爺一會就要到了,若是看到若雨這樣,她可真的就只有一死了!而且,他們還不知要怎么對付小姐您呢!”
“我倒不怕他們,關鍵是怎么保住若雨。”紫幽緊皺眉頭,還在考慮。她一邊要保證不能讓若雨出事,還想給蘇庶妃和徐雅莞一個痛擊,要讓她們牢記算計自己的下場,有多么悲慘,不然的話,這次是若雨,下次就會是詩韻,海韻,墨韻。。。。。。這些
人,不給她們一個深刻的教訓,她們豈會輕易罷手?
她眸光掃過若雨,輕聲道:“你先起來。”
“要不?小姐您把若雨許配給謝云峰吧?就說她已經嫁給謝侍衛了,這樣守宮砂沒有了他們還會追究嗎?”
詩韻情急之下,開始亂點鴛鴦譜。沒有人知道,謝云峰喜歡的是她,已經向她表白過了。
此時說出這番話來,只有她自己知道,心有多痛。
海韻一急,忍不住說道:“可是之前也沒有說若雨嫁給了謝侍衛,現在說出來誰能相信?要是沒嫁人,就算許配了人家,也還是婚前不貞。”
若雨卻不肯站起來,依舊跪在地上,抬起小臉,望著紫幽,眼神卻躲躲閃閃的,小心翼翼地喚道:“小姐,奴婢。。。。。。奴婢想到了。。。。。。一個法子,就是不知。。。。。。不知小姐您。。。。。。答不答應?您如果答應了,便是解了奴婢的危急了。”
紫幽見她這副模樣,心里咯噔一下,卻不動聲色地說道:“你說。”
“小姐,若奴婢已經成了世子的通房丫鬟,那她們就算看到奴婢手臂上沒有了守宮砂,也說不出什么了!”若雨低頭一咬牙,飛快的將話說出來,對著紫幽就磕起了頭。
紫幽低頭看著跪下去匍匐在地上的若雨,眉宇間漸漸地變冷,最后目光落在若雨的背上,像是要把她看穿一樣。
“若雨,你胡說什么!”詩韻和海韻幾乎異口同聲地驚叫了起來。
兩人顯然沒想到若雨竟然想出這么一個辦法來。她們作為紫幽的大丫鬟,一直跟在紫幽身邊,當然知道紫幽和上官凌然兩人之間的感情。尤其是詩韻,那是親眼看見上官凌然因為紫幽心脈震碎,哭的痛不欲生。兩人好的根本就不容許有一根竹針插進去,更別說第三個人了。
若雨此時卻顫抖的抬起頭,秀麗的小臉上布滿了無奈和痛苦,“小姐,奴婢知道,奴婢說出這樣的話是傷了您的心,可這件事奴婢真的是沒法子了。奴婢知道你和世子兩人之間的感情好,奴婢只是一個小小的丫鬟,從來沒想過要插到你們之間來,奴婢不需要世子真的做什么,只希望小姐能給奴婢這么一個虛名,讓奴婢的妹妹不要背上那樣污穢的名聲!奴婢求小姐了,奴婢只要能躲過這件事就好了!”
她邊著,邊拼命地叩頭,然而紫幽的心,卻整個冷了下來。
是,因為沒有辦法,暫時借用一下上官凌然通房丫鬟的虛名,如此一來,那守宮砂沒有也就說得過去了。
可是不知怎么,紫幽透過若雨,就好像看到了前世的于蘭萱,當時于蘭萱和她姨娘,,也是這么跪在自己面前,苦苦哀求,說著什么不會咋樣咋樣,結果呢。。。。。。
她不是將若雨和于蘭萱相提并論,可人心這個東西,是最容易變的。今日為了救若雨,她塞給上官凌然一位名義上的通房,那么日后,若雨就必須是上官凌然的通房了,她現在說沒有爭斗的心,可天長日久,她不能嫁人,會甘愿一輩子就做個活寡婦,什么也沒有的孤獨終老?等有一天不甘了,生出什么心思來,要爭取某種自己想要的利益,那自己豈不有一次引狼入室?還有,上官凌然又該怎么辦?
開了這個頭,那么接下來還會有若花,若水。。。。。。什么的,以后,她又拿什么借口去阻擋那想塞人進來的每一個借口?這豈不是又要落入為了一個男人,與無數個女人爭斗,耗盡
一生心血的環境中嗎?
而且,上官凌然會怎么想?讓上官凌然承下這名聲,這對他太不公平了,他會再次被人罵:紈绔就是紈绔,這才剛剛結婚,就收用了妻子的丫鬟;憑什么要他承擔這樣的惡名?這是徐雅莞她們做下的罪行!
就算不為上官凌然考慮,紫幽她自己也不愿意和人分享她的夫君,就算是名義上的也不行!她決不答應!
紫幽想到這,面容如冰雪一樣清冷,堅定地拒絕道:“若雨,我不能答應你。”
若雨還在那拼命磕頭,聽到紫幽的話,一下子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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