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幽端起茶水,看了一眼那飄著霧汽的茶水,放在鼻下聞了聞,任那清香微澀的氣息流淌到胸口,緩緩地說道:“她九歲就跟了我,到現在已有五年多了,雖然有兩年我在印度,沒和你們在一起,可是我對她,和對你們一樣,也是真心相待。我給了她兩次機會,一次是在送她香膏的時候,一次就是剛才,我讓水韻特地跟著她去,她明知道我有可能發現她的陰謀,可是面對富貴的誘惑,她沒有心軟。”
紫幽端起茶水抿了一口,口中頓時充滿了茶香和溫暖,可流淌在心里,感受到的,卻只有苦澀。
她把若雨送到蘇庶妃那里,其中的原因之一,自己確實不想親手殺了跟了自己有五年多的仆人,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她知道,若雨送到了蘇庶妃那里,不管是若雨這次下手失敗讓蘇庶妃功虧一簣,還是若雨這背主的名聲,蘇庶妃都不可能留著她,一定會弄死她。
一方面,蘇庶妃替她處理了若雨,另一方面,也是讓這院子里的丫鬟看看,她都不需要親自動手,背叛她的人,最后落得的下場就是若雨這樣!這是一種變相的警告,一種警示。她不想日后在用心對付外人的時候,還要時時刻刻提防身邊的人。
兵法不就是這么說的,從敵人的內部下手,遠遠比從外面強攻所費的人力,物力和精力要少的多,也容易的多,收到的效果也好的多。
她如今只希望金靈趕緊查出蘇庶妃當年和安王之間的事情,查清安王對王妃無情的原因,揭開蘇庶妃的真面目,讓安王悔不當初,將這些害人的蝦魚鱉蟹一網打盡!
而此時的“悅心苑”中,蘇庶妃正拉著一臉暴躁的上官離染,軟言慰予道:“你今日太過魯莽了!”
上官離染眼底的怨恨像是被毒液侵蝕,越來越深,他一把掀開蘇庶妃的手,滿臉怨恨地責問道:“母妃,你為何要拉著我?父王罵我打我,你不攔著也就罷了,你竟然也打我!你們口口聲聲說,我是你們的寶貝,原來都是騙人的!”
他說著,眼珠都紅了,像是被欺負,受了多大委屈的孩子。1bbe4。
蘇庶妃一陣心痛,她愛憐的站起來摸著上官離染的臉,眼眸里也閃著淚光,柔聲道:“傻離兒,你以為打了你母妃就不心疼嗎?打在兒身,疼在娘心,母妃下了多大的狠心,才能對你下手啊!”
溫暖的手摸在臉上,上官離染得到了撫慰,然而眼底的兇光卻沒有褪去,咬牙道:“那母妃你為什么不讓我說出當年的事情來?為什么要拉著我,那個踐人不過就是仗著上官凌然的勢來欺負我們,若是沒了上官凌然,她又算得個什么東西?我們想要怎么對付她就怎么對付,一個雜種,他還想坐穩世子之位,他配嗎?!”
聽到上官離染說出這句話來,蘇庶妃神情卻是一愣,目光中流露出一絲復雜的神色,慢慢的放開撫摸上官離染面容的手,轉身坐到了軟塌上,默默地望著他那張充滿了怨憤的面容,緩緩地道:“離兒,你難道沒有想過,今日若是說出了上官凌然的身世,我和你回落的什么樣的下場嗎?”
上官離染在狂怒之中,想都沒想地說道:“說出了他的身世,那世子的位置自然就輪到了我啊,到時候母妃就只會是唯一的王妃,等父王歸天了之后,那些姨娘小妾和她們的賤種,我通通將她們拉去給父王陪葬!”幽飄飄汽茶。
蘇庶妃搖了搖頭,漆黑的眼眸閃過一絲復雜,聲音揚起道:“離兒!我問的是,你若是說出了他的身世,你父王會氣得馬上把我們送回裴城,你知道嗎?!還有,慕紫幽依仗的可不僅僅是上官凌然的勢力,她依仗的是榮國公府和印度神界的勢力,就是宣武帝,都對她禮敬三分,何況你父王?你父王也忌憚她,你沒看你父王兩名侍衛,被那條蛇噴毒以后,死的那么慘?難道你想落得同樣的下場?”
她回來之后,面容已經重新清理化妝過了,再也沒有在紫氣幽然里的狼狽,那修飾得精致的五官完全看不出她的實際年齡,然而此時的蘇庶妃渾身輕顫,像是在極力隱忍什么,頭上的金葉步搖長長的珠子微微的抖動,聲音也變得冰冷刺耳。
上官離染怔怔一愣,心底猛然一醒,連忙撲到在蘇庶妃的腳下,“母妃,她難道真敢殺了我們?”
蘇庶妃摸了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