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這些年,因為怨恨楊云裳,連帶著對這個嫡長子所做的一切無情無義的事情,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也許他真的做錯了?不管怎么說,上官凌然是他的兒子不假,他又有什么錯?要去承擔他母親的過錯?
安王心里不好受,上官凌然又何嘗好受?那是親爹啊!有比自己親爹,痛恨自己兒子,看兒子的眼神,如同望著仇人一般,帶著無盡的恨意,還要悲慘的事情么?而且更讓他難過的事,他和母妃要是犯了什么不可饒恕錯誤,他這么痛恨自己和母妃,他都能理解,可是直到現在,他被親爹恨著,卻始終不知道因為啥。
上官凌然回到“紫氣幽然”還在生氣,被因為才得知消息趕過來的安王妃看見了,不禁又擔憂傷心了起來,“兒子,他是不是又為難你了?
“娘!”上官凌然看著母親眼睛里濃濃的擔憂和悲痛,禁不住心里一痛,上前將王妃攬進懷里,柔聲慰予道:“娘,兒子沒事。您放心,從現在起,他傷不了我了,我更不會讓他們傷害你和幽幽的。”
“你還說!”王妃難過地看了紫幽一眼,輕聲抱怨道:“你和幽兒一樣,有什么事都瞞著我,不讓我知道。幸好是婁嬤嬤在我那里,露出了不安的神情,我問了,這才知道了他們過來謀害幽兒的事情。幽兒,為什么不叫我過來?”
“娘。”紫幽走過來握著王妃的手,不停地撫摸著,“兒媳能對付得了他們,又何必叫您過來受氣?放心吧,有我和您兒子在,不會再讓您受委屈的。”
上官凌然見媳婦這么愛護著自己娘親,說不感動是假的。紫幽知道蘇庶妃和徐雅莞今天要來找事,怕王妃見她沒過去,會找了來,看見蘇庶妃和上官離染他們使壞,看見安王護短,會徒增傷悲,竟然讓吳嬤嬤和婁嬤嬤,帶著加了安神藥的補湯,給王妃喝了,讓她好好地睡了一覺。
要不是婁嬤嬤心里存不住事,在那陪著王妃聊天時,一直心神不寧的,王妃還以為紫幽真的在忙別的事。
這些紫幽都沒告訴他,都是逸佰跟他說的,小妻子這么孝順體貼自己在這世上最親的母親,叫他如何能不愛這個媳婦兒?
王妃當然也知道兒媳婦的心意,一時間感動地淚水漣漣的。一手拉著兒子的手,一手拉著兒媳婦的手,含淚笑著說道:“好孩子,娘不會再傷心了。不管遇到什么事,只要有你們在娘的身邊,娘就能挺得住。真的!”
這連所知親。“這就對了嘛。”紫幽嬌憨地笑道:“我們擁有彼此,沒有必要為那些不相干的人和事難過。”
“對!”上官凌然將母親和妻子緊緊地摟在懷里,欣慰地笑道:“有母親和媳婦在我身邊,我心愿足也!”
沒有父親,就沒有父親吧,這么些年沒有這個人,他不也活過來了吧?現在又有了幽幽,還有幽幽的家人,他真的不在乎那些人了。1bjvX。
紫幽做好了一切準備,防備著蘇庶妃和安王進宮向宣武帝告狀,說上官凌然欺君,可是,沒想到安王竟然警告了蘇庶妃:“不要想著進宮告狀,說上官凌然會武功,有欺君之罪。有母后在,這條路根本行不通;而且,榮國公和老丞相也不會袖手旁觀的,還是想想辦法,怎么將他和慕紫幽分開吧。他對慕紫幽很上心,慕紫幽要是離開他,他就完了。”
于是,蘇庶妃在紫幽走后,和上官離染一番密議,就等著明王妃壽宴,要對紫幽動手。
二月二十二日,明王妃壽宴,明王邀請了不少人。蘇庶妃和上官離染的傷,竟然也奇跡般地好了一大半,能來參加了。
當然紫幽和上官凌然也在邀請之列。
明王府比起安王府的大氣恢弘,天然清幽,明王府的匠氣很濃,所有的一切,都仿佛經過了精心的雕琢。
只見一帶清流,從花木深處瀉于石隙之下。再進數步,漸向北邊,平坦寬豁,兩邊飛樓插空,雕甍繡檻,皆隱于山坳樹杪之間。俯而視之,但見青溪瀉玉,石磴穿云,白石為欄,環抱池沼,石橋三港,獸面銜吐,就連荷塘都用白條石砌成了荷花狀。
院里到處可見佳木蘢蔥,奇花爛漫,仔細一看,才知道全是絹布做成的假花。
只是這么多足以以假亂真的花卉,所化銀子一定不少,足見明王的富有。
也難怪,作為宣武帝的錢袋子,掌管少府多年,又怎么會沒有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