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英的心里動了一下,她真的沒想到會是這樣,其實當時她什么都沒有和林枝兒說,只是給紅梅一個假象,讓對方以為林枝兒和她是一起的,能作證,過后劉明達無罪,鄭亮入獄,鄭副院長降級記大過,那林枝兒應該沒事才是,怎么會是這樣
哎,也怪自己,那鄭亮坐牢了,鄭副院長已經不是副院長了,她以為林枝兒不會有事,竟然都沒有打聽,若是林枝兒因為此事落到今天這樣,她還真是對不住人家。言情籃。色。書。巴,
不過許英并沒有插話,林枝兒的話顯然還沒有講完,她想聽完再說。
“我畢竟和我男人生活了好幾年,他雖說打了我一頓,但沒想把我趕出來,是我婆婆和姑子找事,但也不怪他們,自家人應該向著自家人,我不向著他們,他們對我不好是應該的,我當時也挺煩的,不知道該咋辦,我想和他們一起,可一想起你,不知道咋了,我又不忍心,按說我是不喜歡你的,可是,可能是我神經了,可我也不能不和家里人一伙,想來想去不知道該咋辦,這時候鄭亮那個不是人的玩意被判了,我心里敞亮了,這下不用我為難了。”
林枝兒說道這里咧嘴笑了起來,笑的暢快,可許英卻覺得她的笑挺苦澀的。
“雖說姓鄭的不是副院長了,可人家畢竟還在醫院,我是回不去醫院了,只能找活干,找了挺多,可都干不了幾天,本來我干活也還行,可家里事多。每天干完活回去,家里的一切都得我干,男人我伺候,婆婆我伺候,姑子也得我伺候,這還天天給我臉子看,我天天把他們當祖宗伺候。他們還沒有好臉的時候。我欠他們的嗎”
林枝兒應該是很久沒和人好好說過話了,現在見著許英,忍不住心里的委屈。開始發泄起來。
看著她臉上的淚水,看著林枝兒擦眼淚的手,許英心里一顫。
那手上全是凍裂的口子,顯然是寒冬臘月長期用涼水干活凍的。她婆家這一家子還真是
“家里事多,干活的時間我有時間去的晚。有時間還請假,那些老板肯定不愿意,最后找不好活,我下苦力。反正我有的是力氣,是累唄,也死不了人。不干能咋樣啊,要是一點錢都不能掙。那個家更沒我的地兒了。”
林枝兒說到最后臉上只有苦澀了。
現在的女人還不像后來,離婚率那么高的,像林枝兒,明知道婆家都對她不好,她只能受著,忍著,丈夫不和她離婚,她還得感激。
“那不在他們家呆了,一家人本來該同甘共苦的,他們憑啥這樣對你。”
許英有些氣憤,劉家人是做不出來這樣的事的,即便自己不好,他們也不會像林枝兒的婆家人那樣。
“我是人家的媳婦,吃人家的飯,嫁到人家家里我得受著人家的。你別站著說話不腰疼,你嫁了個好婆家,男人心疼你,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這樣,你有福氣,你越混越好,當初我和你鬧那樣,還想把你介紹到我婆家,看來是我瞎了眼,你想笑話我笑話吧。”
林枝兒擦干凈了眼淚,抬高了下巴,她等著許英對她的奚落。
許英看她這樣笑了笑,現在的林枝兒看著有些驕傲,但這樣的林枝兒更讓她喜歡些,真實些,也有活氣一些,還好,生活并沒有壓彎她。
“你覺得我是這樣的人嗎”
許英反問林枝兒。
林枝兒看許英,盯了許英好一會兒,許英很平靜、很坦然的看著她。
“你確實不是,你和我不是一路人,要是我,我會可勁的笑話你,讓你瞎了眼,讓你沒眼光,你越慘,我心里越敞亮,但你不會,因為你覺得沒必要,和你不相關的人,你不用費心。”
林枝兒心里很明白,這段時間她又嘗盡了人情冷暖,人也改變了很多。
“你說對了,不相干的人,我為何要為他們費心。不過林枝兒,你對于我,不是不相干的人,我不會看你笑話,像你不喜歡我一樣,我承認我也不喜歡你,因為咱們不是同類人,但不可否認你有好的一面,我也有不好的一面。這是人的多面吧。”
許英也有些感嘆。
林枝兒看看許英,沒說話。
“你以后打算在這里干下去了”
許英又問林枝兒。
“不在這里干還能干啥,這老板還不想要我呢。能讓我干,是人家心善。”
林枝兒滿嘴苦澀,她又何嘗不知道老板嫌她干活少,可她現在也找不到別的活干。只能賴在人家這里。
許英腦子里快速的想著。
林枝兒在這里下苦力,若是她不知道也罷了,現在她知道了,她不可能不管。
可讓林枝兒去飯店幫忙
她和林枝兒雖然不像以前總吵架,可也是相互看不順眼的兩個人。天天見面,彼此都難受。
咦自己不是還有衣服那塊嗎
那塊自己很少管,想起來了去進點貨,讓胡姐幫著賣,想不起來不管,收入現在比較少,自己也沒心思打理,林枝兒又是個說話的,不如讓她幫著自己賣衣服去好了。
“枝兒姐,火車站那塊我還有半個攤位,是賣衣服的,我的貨,我請了和我同個攤位的胡姐幫我賣著,我自己沒時間去,要是你愿意,你去幫我賣衣服如何”
許英后來是把胡姐那個攤位買了一半的,這也是為何衣服那塊她沒扔的原因。
“我不用你可憐我。”
林枝兒聲音有些拔高。
“你以為我愿意可憐你啊。”
許英的聲音比她更高。
“我不是可憐你,我只是覺得你能適合去賣衣服,你不是能說嗎,那你好好和買衣服的人說,把衣服賣出去是本事,這可比你成天沒事亂白活強,你賺了錢,婆家才能另眼看你,你才能站的住腳,當然你要是覺得現在的活挺好,那算我沒說,算我白操心了。”
許英說完不等她答,轉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