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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這是一個嚴重的泄密事件。

李思明不知道這段錄相是如何泄露出來的，他唯一關心的是這會不會影響到自己。他慶幸的是，當時他戴著鋼盔，臉上涂著油彩，胡子因為多日緊張的戰斗未清理，攝像機的鏡頭離得又比較遠，李思明并不擔心會被普通人認出來。

但是沒有人會相信一個大學教授會上戰場，這是李思明絕對可以肯定的事情，這件事情在李思明親口承認之后，仍然成了一個謎，無數人想搞清楚李思明當時的心態。現在內地和香港新聞媒體還是比較隔閡的年代，要是再過十年，信息交流更多更頻繁，如果有見過李思明的軍人家屬稍微透一下，李思明的身份早晚會曝光。

不論是李思明，還是香港的媒體意想不到的是，這段錄相造成的一個后果是，那些香港街頭的混混們爭相效仿狼牙特種部隊的裝束，仿造的狼牙式的軍靴、軍刺和迷彩服成了搶手貨。

三天后的一個晚上，李思明被新華社的杜副社長給請了去。

李思明同志，真對不起，我也是剛剛才得知你的另一個身份。”杜副社長表示歉意。

“這沒什么，我想知道的是，這段錄相是怎么‘泄密’的？”李思明問道。

“這段錄相在亞視播出后，我立刻和總社聯系了，據悉是軍隊的一個部門出現了叛徒。不過你放心，你的身份還沒暴露你的岳父要我轉告你讓你放心！”杜副社長說道。

“我只希望這件事不要影響到我，關于狼牙的事情，任何事情都是絕密！我們的保密工作是怎么做地？還有沒有秘密可言了？”李思明抱怨道。杜副社長一臉尷尬。要說這件事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可是北京好幾個強力部門都發出了指令，要自己安撫李思明，這是個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你放心，北京己徑開始實施一些必要的措施，會將這件事的影響降到最低程度！”杜副社長保證道。

得知自己的身份仍然沒有曝光，李恩明的心就已輕放下了一大半。

“聽銀都機構說，你誰備去美國拍電影，需要一筆錢。這樣吧，我做主了，他們入股一千萬如何？”杜副社長建議道。

“你這個算不算收買我？”李思明笑了笑。

香港的電視臺還在反復地播放著這段錄相，那些所謂的專家們不厭其煩地分析著解放軍的戰斗方式，抵毀者有之，贊譽者有之，這成了這段時間香港電視臺收視率地保征。

“明哥。要是我們將這個拍成電影或者連續劇那該多好，絕對火爆，絕對真實，比你拍武俠片飛來飛去要好看得多！那個加里森敢死隊有啥？”小刀某天感嘆道。

“我拍的武俠片很差嗎？不過你還挺有想法的。這個主意聽起來不錯！”李思明奇道。

“當然。我們要注意保密。片名我都想好了，就叫《兄弟連》，說的是一個連隊在戰場上所經歷的所改頭換面，絕對精彩。到時候，我可以犧牲一下，做個不拿薪水的軍事顧問什么的，或者跑個龍套，演個無名戰士這主意不錯吧？”小刀道。

“……”李思明手指著小刀，張大了嘴半天說不出話來。

“怎么？我說錯了？”小刀道。

“那你就寫一寫劇本吧！”李思明不忍打擊他個天難得一見地積極性，看來這脫了軍裝的人。還是一名兵，割斷不了一個戰士的情懷。這也許是對戰火紛飛歲月最好的紀念吧？不過李思明覺得這能被拍成一部傳紀性地電影或連續劇地可能性為零，要是其它部隊還好說。

泄密事件沸沸揚揚鬧了一段時間后，就沉寂下去，對于新聞，總離不開一個“新”字，人們對于這些與己無關的事，總是善于忘記。至于那位泄密者的最終下場，后來根本就沒人關心，仿佛根本就不曾有這么一個人。不過這件事還沒完。

但是另外一件事又開始煩擾著李思明。隨著《十面埋伏》在內地地上映，萬人空巷爭相一睹，這場面自是不必說。但關于這部電影的導演，李思明這個人的北大教授身份被內地人爭相談論著。大學教授拍電影是進步還是例退？有人說這是向金錢折腰，缺乏知識分子的骨氣，是對國家科技事業的背叛，而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人卻認為這是社會進步的體現，有人開始為知識分子待遇低下的問題鳴不平。這一爭論結果演變成了全國大討論，李思明成了公認的知識分子“下海”第一人，在很長地時間內成了典論聲討的對象，是個“反面典型”。這是李恩明所想不到的。

而香港的主沫媒體也參加了這一討論，不過他們是從知識分在在內地的政治經濟地位的角度來討論的，將李思明看成了“反主流”的知識分子英雄。各大媒體爭先恐后地要求采訪李思明，想知道當事人的看法，李思明被弄得不厭其煩，只好宣布“閉關”。李思明的北大教授身份，被好事者證明是貨真價實的，李思明在北大編寫的教材，被香港科大引進成了本科生的必讀科目，而科大的董事們正在商量是否聘請李思明擔當客座教授。

“想低調一點都難！”這是李思明當時的心情。

一輛豪華的高級轎車，從外面暢通無阻地駛進曾智別墅院內。客廳里正坐著一位中年人，看上去跟曾智長得并不像，曾智正小心地陪著說話。這就是曾智的三叔，曾氏家族在香港的掌舵人，李思明經常在報紙的頭條上毒到他的尊容。

“阿明，你回來了。過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三叔”曾智瞧見李恩明想溜，連忙沖著門外大叫道，旋而對著他三叔道，“三叔，這位就是我北京的哥們李思明。”

要說曾智地三叔，李思明來香港也不算是不少日子了，按人之常情，也應該拜會一下但是李思明在面對長輩時。總是覺得很不自在，所以對曾智三叔的邀請屢屢推辭。而曾智比李思明對那個大家庭更不自在，所以巴不得不去赴家宴。

“小李，你的架子真是大得很，我家廟小容不下你這個大人物，今天下我丟下這張老臉，親自來請你去我家怎么樣。給個面子吧？”三叔一見面就挑李思明的不是。三叔中上等個子，有些發福，但面色還不錯，今天看來是專程來邀請他們參加家宴的。并沒有穿西服。穿著一身撲素的中式短衫。

“那哪能？我尋思著，您是長輩，我這個晚輩一點成就也沒有。不好意思去見您，這不，剛拍了一部還算過的去的電影，賺了一點小錢，就和阿智商量著去拜訪您。阿智，你說是吧？”李思明感到十分不好意思，三叔說的在理，錯在他自己，他可不敢當面說別人地不是。

“是、是！”曾智點頭附和道。

“算了。不和你們小輩計較！”三叔站起身來揮了揮手。“改日不如撞日，現在就去吧。”

李思明和曾智苦著臉，開著車跟在他的車后面。而小刀卻不愿跟著，李思明也就不管他。

曾智的三叔說是家宴，等李思明趕到時，曾家的別墅里到處都是人，三叔有兩子一女，四叔有一子兩女，而最小的五叔也有三個到處亂竄的半大小孩。這還是直系的旁系地更多。人人都用李思明很不舒服的眼光看著他，這讓李思明體會到曾智不愿出席家宴的問題所在。

打扮光鮮的親屬們，用一種看鄉下人地目光不屑地看著李思明，而曾智卻體會到一種警惕目光，仿佛害怕曾智會將他們口袋中地錢給偷了。生在這樣的一個家族里，就得有被別人提防的思想誰備，當貧窮時，大家可以同甘共苦，但是后輩們卻只會想著如何多占一份。

“李先生，很高興見到你！”曾智五叔說著沒有營養地話。

“我也是！”李思明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

我聽說李先生原是位教授，怎么想到來香港拍電影，錢有那么重要嗎？”某位大嫂級的人物問道，剛才家族掌舵人親自去請，讓他很不舒服。

“那當然！如果您知道有誰說錢一點也不重要，麻煩您通知一下，我好去替他數錢！”李思明平靜地回答道。李思明的話讓對方吃了個鱉。

“李導演，麻煩您給我簽個名！”曾智的堂妹從房間內掏出一個筆記本。

“簽名？我又不是大明星，我看還是算了吧？”李思明看著這個堂妹道，李思明比較低調，還真沒給人簽過名。

“我聽說我們校董要請你擔任客座教授！”曾堂妹認真的說道，“我是科大的學生，不過我念的不是電子學！”

“芳芳，我給你簽名，他那字比我的書法差得遠了！”曾智開玩笑道，他地這位三叔家的唯一女兒是跟他關系最好地一個。

“你的書法？拜托別開笑了，寫得好看有什么用，關鍵是名氣。”曾芳芳同學并不理他，“李先生可是這段時間的風云人物啊！”

晚宴只有成年人才有座位，諾大的一個長條形餐桌，擺滿了西氏菜肴。李思明正襟危坐，在這個場合下你得像個紳士，表現的要得體大方，吃魚和喝湯要講究姿勢和方法，要不會被人恥笑，這正是李思明所不喜歡的用餐方式。可長輩所請，即使是刀山火海，李思明也得硬著頭皮，規規矩矩地吃著西餐，說著冠冕堂皇的話。

李思明和曾智被安排坐在三叔的左右手，這讓其他幾位成員不太高興。

“小李，你和我們家阿智最近表現不錯，年輕人就應該獨立，要趕闖趕干！”三叔笑著道。

“哪里，勉勉強強而已！”李思明謙虛地說道。

“我聽阿智說，你們淮備去美國拍片，缺資金是吧？”三叔喝了口紅酒問道。

“本來缺的，現在我們找到了一筆資金。”李思明如實地說道。

“借別人的錢，總歸要付出一些代價的。這樣吧，在電影圈內我也幫不了你，資金還是沒有問題的。我借你五千萬美金！”

“您有什么條件？”李思明不禁問道，這愁錢的時候，一分錢沒有，不愁錢的時候偏偏就有人送錢。

“沒什么條件，我現在只有這些流動資金，這也是阿智的大伯，也就是我大哥的意思。阿智從小就吃過很多苦，他這些堂兄弟可從來沒經歷過這些的。我知道，他把你當兄弟來看，這也算是我們這些做長輩的，給你們后輩的一些鼓勵吧。”三叔看著埋頭吃菜的曾智，慢慢地道。

曾智的親屬們對他三叔宣布的事情，很吃驚，眼神中流露出不滿。

“爸爸，我的那個百貨公司計劃，正缺一筆資金，你將錢這樣送給外人，也太輕率了吧？”曾智的堂弟出頭道，李思明感覺到他這一出頭，讓其他人明顯有了有一場好戲可看的表情。至于這“外人”，不知道拈的是李思明，還是曾智。

“三叔啊，謝謝您的好意，我看還是算了吧？”李思明可不想引起一場家庭內戰。

“這我己經決定了。在美國跟香港不一樣，在這里，阿智只要還是姓曾，就不會有人看不起你們。在美國不同，那里只要有錢才行，資金充足一些總是個保險！你們計劃收購的那家公司還是太小！”三叔語氣堅決，也許是他的決定受到了兒子的置疑，而感到不痛快吧。曾智當然不會受外人白眼，可是在家族內部呢？

清官難斷家務事，李思明自覺地不摻和這曾氏的家務事。平民百姓為著一日三餐奔波著，為了有一幢屬于自己的房子而奮斗，而高門大戶的成員們卻為家族的財產而進行著腦力勞動。

這個世道真是變了，李思明不得不按受這一筆錢，他明白這是曾智的三叔對曾智的希望，而不是給自己的，李恩明只是希望曾智的未來能讓他三叔明白，曾智是家族事業最好的繼承者。只不過到時候，不知道到底是誰瞧不上誰。而渡邊三郎和銀都機構則喪失了一次入股的機會。

“阿明，將來我一定要出人頭地！”在回去的路上曾智對著李思明發誓道。

“喂，你別對著我咬牙切齒啊！”李思明笑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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