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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付清河聽見那熟悉的聲音，就想要坐直身子，嘴里連聲應道，只可惜，連日以來滴水未沾，她一點力氣都沒有。
“奶奶，您就別動了。”一直守在床邊的羅大盼，嚇得趕緊將老人給扶住。
對于自家奶奶喜歡銣初的那個小丫頭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尤其是那丫頭還經常過來看奶奶，所以，對于她的聲音她也是知道的。
但是，相對于羅大盼，其他人就生出了各種小心思。
有幾個在自己奶奶或者外婆都已經去世的輕快下還來看這個太奶，都是想著，老人臨終肯定會托付點什么，也就是贈予一點什么。
在看到太奶聽到別人說話會那么激動的時候，一個個臉色都變了。
聽奶奶或者外婆曾經說過，太奶可是個千金小姐，并且還上過女子學堂，這可是必須要有錢有勢才能去的地方。再加上，太爺家里也不差，太奶這么多年肯定也攢了不少錢。
“是呀，太奶，您就好好養著身子。”一個打扮得非常妖艷的女孩子上前，也跟羅大盼一樣，守在老人的床邊。
“咳咳……咳咳……”一股刺鼻的味道傳來，付清河皺了皺眉頭，連著咳嗽幾聲。
“大表姐，這里就不用你忙活了，奶奶喜歡干凈不喜歡那些稀奇古怪的味道。”羅大盼捏了捏鼻子，對于這個總是噴的渾身香噴噴的女人實在是無語，這大熱天的都能熏死蚊子了，真不知道她怎么出門的。
“什么稀奇古怪，你這人不會說話就不要說，這叫香水，是我男朋友從國外帶回來的。”司音扭了扭自己纖細的腰，湊近羅大盼面前，立馬捏了捏鼻子：“我說你都一把年紀了，還不知道打扮自己，就你這一身的消毒水味道，要是我是男人，肯定也不會選你。”
羅大盼一聽，臉都綠了，什么叫一把年紀了，她也就三十五，這個年紀雖然有點大，但是也沒她說的這么夸張吧！
再一個就是，她好歹也是人民醫院的護士，這可是鐵飯碗，一般人都去不了。
她是沒有男朋友。但是她有老公，她老公還是醫生呢！
再一個就是，這個女孩子，怎么說也是她的晚輩吧！
“小姑娘，我是護士，身上有消毒水的味道很正常，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覺得你這個味道太濃了，香水我也不是沒有見過，但是，你這個香水，我怎么聞著特別像那個白酒和風油精勾兌的一樣，你別是被你男朋友騙了，這東西我經常聽我那些姐妹說，這個香水如果想知道好壞，就要看她的持久性強不強，還有味道刺不刺鼻，你這個我……”
“你這人說話怎么這么難聽，我男朋友才不會騙我……”
司音還想說什么，直接被進來的銣初給擠到了一邊去了，看到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司音的臉黑了又黑，穩定身子后就呵斥起來：“真的是有娘生沒娘教，哪里來的野女娃子，撞到人了對不起都不會……”
怒氣沖沖的司音，罵罵咧咧的話，在看到銣初的那一張臉后，立馬給閉嘴了。
在省城混跡了上十年了，像這種不施粉黛臉上看起來就潔白無瑕的女孩子，她還真沒見過，還有就是這個女孩子那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就像是會說話一樣，就算是做錯事都不會讓人狠心責罵。
這樣的女孩，簡直就是尤物一樣的存在，尤其是那玲瓏有致的身材，讓她一個女孩都有點移不開眼了，在這樣的小城市，還真的是浪費了。
看到面前這個猶如變臉大師一樣的女孩，銣初的眉頭皺的緊緊的。
司音是羅家老二的曾外孫女，常年生活在慶城，這一次也是回家探親，剛好遇上付清河生病，就過來瞧瞧。所以，銣初對于這個表姐，也是第一次見。
“我好看嗎？”被人注目習慣的司音，第一次感覺到不自在。
看到銣初這么盯著自己，不由得好奇地問道。
“不好看！”這話銣初說的還不是假話。
司音的樣子和身材并不差，但是就是臉上那擦的跟面粉一樣，將她原來好看的五官都顯得變了形。還有就是那一頭柔順的長發，燙了個目前流行的小卷，讓原本只有二十歲的年紀，看上去跟四十歲的大媽差不多。
“誰都不好看，就我家初丫頭好看，快過來，讓太奶瞧瞧。”付清河樂呵呵地說道，這幅樣子一點都不像大限將至的人。
只有銣初知道為什么，因為她剛剛輸了一點點靈氣進去。但是，因為太奶大限將至，她也就只能拉長一點點時間，根本就治不好她的身體了。
每個人都會有這個經歷，只要沒什么遺憾就好。
“太奶……”握著老人枯槁的手，銣初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傻孩子，太奶已經活夠了，這以后的日子，太奶也不能繼續陪你了。”付清河憐愛地摸了摸銣初的頭發。
原本看著容光煥發的老人，一瞬間就像被抽干的樹干一樣，一下子蒼老無比。
銣初顫抖著手，眼淚呼啦呼啦往下流，緊接著，被她握著手的付清河，就這么倒在了床上。
“太奶……”悲痛欲絕的聲音響徹整個堂屋。
抱著床上安詳的老人，銣初放聲大哭起來。
雖然說長壽老人去世不哭，但是面對親人就這么死去，跟付清河關系比較親近的都忍不住哭了起來。尤其是聽到銣初哭泣的聲音，更是忍不住哭了起來。
“你長得挺漂亮的，怎么就是個倒霉蛋，太奶之前都沒事，怎么見到你就死了，你說是不是你使了什么壞。”看著床上已經過世的老人，司音氣得口不擇言，將責任推到了銣初身上。
原本她還以為太奶會有什么傳家寶交給后人，結果就這么死去了，只覺得自己白跑了一趟的司音，就把這口氣撒在了銣初身上。
“你這個人是不是有毛病呀，我奶奶本來就快死了，也就是想看看銣初，才一直沒有閉眼，這會兒見到她人了，心滿意足就睡去了，這不是很正常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