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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解除婚約?
我“莊立軍,這樁婚事是我們劉家占了你們家的便宜,那幾年的饑荒讓爺爺怕了,他總覺得城里好,至少不會餓死,就想著讓我們離開農村,到城里去,所以才會在他彌留的時候,求莊爺爺答應我們的婚事,我知道你們想報恩,所以才同意了,但這對你不公平,報恩的方式有很多,但婚姻不應該成為報恩的手段。”
看著他驚訝的雙眼,她知道自己已經說動他了,立刻又添了一把火,“過一段時間,我會想辦法上京城直接和莊爺爺解釋,到時候我們之間的婚約就作罷吧,你的信和錢,今后我會還給你的。”
“你不愿意嫁我?”他沉聲道,此刻眼中的茫然盡褪,只剩下一片堅定,“不是因為你的心里已經有其他人了?”
“當然不是,我才多大啊,還不是考慮這種事兒的時候。”她認真地搖搖頭,雖然她現在也十九歲了,完全可以結婚了,可對于前世那個三十好幾的黃金剩斗士來說,現在的自己還真是個孩子,連大學都還沒讀,放著今后大好的時光不去享受,做什么自討苦吃地走進婚姻去給老公孩子當老媽子啊?
連莊立軍這樣的絕品帥哥,她都舍得拒絕,可想而知,在將來也不會輕易動心了。
“那就行了,我不同意解除婚約。”莊立軍嚴肅起來的時候,氣勢迫人。
“為什么?”她滿臉不解,就莊立軍這條件,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為什么要將就他這樣的村姑?
解除婚約是放他自由,受益者明明是他啊。
“君子一諾,”他一本正經地說,“現在沒有感情,今后可以慢慢培養,解除婚約的事情以后不要再說了。”
她皺眉,并不是很相信什么“君子一諾”的說法,她忽悠別人的時候,也常會說出這樣冠冕堂皇的大道理,不由得冷嘲道,“君子還不強人所難呢。”
“嫁給我很為難?”
兩個初次見面的男女,就這么在山路上討論起了終身大事,劉好好覺得十分荒謬可笑,但是他身上那一股迫人的氣勢,更讓她覺得很不舒服。
當年那位劉副市長以待人接物溫柔和煦,工作作風卻霸道強勢出名,又怎么會被他的氣勢壓服?
她的腰桿筆直,身上也帶上了上位者的威嚴和矜持,臉上雖然還帶著淡笑,但氣勢卻瞬間變得凌厲起來。
她身上這種莫名的變化讓莊立軍有些驚訝,他剛才并不是有意以勢逼人,只不過他在部隊里帶兵嚴肅慣了,剛才在談正事的時候,難免帶上了在部隊里和手下那幫戰士說話的嚴肅勁兒,這才讓她誤會了。
她這是生氣了?
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她生氣的時候竟然會露出那樣凌厲的眼神,這種眼神他并不陌生,越是位高權重的人,生氣的時候從來不會大喊大叫表示憤怒,他們通常只用一個眼神,一個表情就能讓身邊的人噤若寒蟬。
他心中的疑惑更甚,他記得自己的未婚妻自幼在農村長大,到過最遠的地方也就是公社,當過最大的領導是小學生的老師,這么個普通的女孩子怎么會有這樣的眼神氣勢?
“莊立軍同志,嫁給你是讓我很為難,我對結婚沒有半點興趣,更不想當一名軍嫂。”她臉上雖然在笑,但說出話卻直接得讓人難堪。
“你對軍嫂有成見?”莊立軍沒有生氣,卻敏感地抓住了她言語中的重點。
“不是對軍嫂有成見,我由衷地同情軍嫂,軍人以保家衛國為天職,固然可敬,可是在他們身后軍嫂為了家庭承擔了絕大部分的責任和義務,犧牲自己的一生穩固家庭這個大后方,卻沒有多少人看到她們所付出的辛勞,你不覺得很可悲嗎?我這個人很自私,只想過自己的小日子,不想為別人付出犧牲一些什么。”她覺得自己很理智,實際上卻透出了內心的哀怨,仿佛自己曾經都吃過那些苦一樣。
她不是心甘情愿地站在父親身后無私奉獻的母親,何況父母當年是自由戀愛結合的,情感基礎十分穩固,在她年幼的時候,還有外公外婆幫忙帶著她長大,饒是這樣,母親當年的辛苦還是給她留下了極大的心理陰影。
而她在剛剛參加工作的時候,認識了單位里的一位軍嫂大姐,她曾經哭著和她說起自己一個人又當爹又當媽,還要兼顧工作時的辛苦,當年她的孩子發高燒,因為她勢單力薄沒能及時將孩子送到醫院,結果孩子落下了終身殘疾。
那時候,她年紀尚輕,心里卻從此埋下了抵觸的影子,后來父母逼著她相親,想要介紹部隊里優秀的年輕人給她,一向乖巧的她卻反彈十分激烈。
當年她能夠不惜讓深愛的父母傷心,也不愿意接受軍人,現在更不可能因為莊立軍長了一副好皮相就接受他。
她這個人向來理智,能夠分得清自己要的是什么。
這個年代講究無私奉獻,不惜拋頭顱灑熱血,莊立軍從小就接受最正統的革命教育,第一次聽到有人這么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自己就是個自私的人,仿佛這是一件多么光榮的事情似的。
震驚之余,他竟然生出了幾分佩服,她雖然是個女孩子,可是她身上這股坦蕩磊落的勁兒卻讓他很欣賞。
其實人都是自私的,可偏偏大部分人都不肯承認這一點,非要往自己臉上貼金,說自己有多么無私,實際上卻當面一套,背后一套,這樣的人他看得太多了,反倒覺得那些偽君子,不如劉好好這個真小人。
“我明白了。”莊立軍點點頭,模樣很是誠懇。
劉好好沒想到他的思想轉變得如此之快,一時還有些不敢相信,“真明白了?”
莊立軍笑了笑,彎腰將她擱在地上的擔子挑在肩上,“走吧。”
“走?走去哪里?”劉好好被他搞糊涂了,不知道他去挑自己的擔子做什么。
“回家啊。”莊立軍一邊往前走,一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