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做軍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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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和鐘愛玲兩人分在一組。給她倆住的洞還挺大,兩個人能躺下,能坐起來,比想象的好多了。項少龍他們所在的營部已經屬于前沿陣地了。可真正的最前沿的陣地,卻還在更全面一些的山坡處。安安和鐘愛玲想要到更前面的地方去,卻被營部的人攔住了,死活不讓她們往前面去。

正好項少龍在,到時方便了安安去了解爛襠方面的問題。項少龍也沒想到安安來到前線后,再一次來找自己是為了這個問題。他相當的尷尬,即使面對的是自己的媳婦兒,在他看來那里的病癥也是相當難以啟齒的。最后在安安的武力鎮壓下,干脆脫褲子讓安安檢查了一遍。

項少龍在營部,他說他的情況比前面要好的多。但在安安眼中,下!體部位已經開始流膿,情況已經相當的嚴重了。若是前面戰士的情況更嚴重,那會給他們以后的生活造成相當大的后遺癥的。安安想要上前線去看一看具體情況,結果被項少龍拒絕了。雖然他有一點點不愿意自己的媳婦兒去看其他男人的隱私部位的病癥的想法,但很快心里那一絲不舒服就被拋諸腦后。自己的媳婦兒是醫生,給戰士們看病是天職。只是如今天氣漸漸熱起來了,前面貓耳洞里的戰士們因為私處疼痛,基本上都處于光屁股狀態。即使項少龍同意安安她們前去,前線的那些戰士們也不會同意的。最后在安安她們的堅持下,項少龍,讓安安她們往前面去試一試。

前邊兵對女的就跟看猴子似的,安安她們快到時,老遠就見探出頭來指手劃腳地說來了來了,有的干脆站在路邊盯著看,等她們一過去就趕緊往前打電話。

安安想了解皮膚病的情況,一到那就一個連一個連地打電話問前邊。一聽女兵的聲音,非讓唱歌。安安和鐘愛玲一想前邊戰士那么艱苦單調,再說是電話里,就唱唄,跑調也不管。

前邊有時候一天來六七次電話,讓你唱歌,找你聊天。安安說你們白天睡覺,一唱影響休息,他們說你不唱我們就不睡,于是兩人只好唱。有的窮逗貧,問有沒有男朋友,鐘愛玲說沒有,他們說這兒有的是,隨便你挑;安安說有,他們就要吃喜糖,還說你跟他吹了得了,這邊可有好的了。一到前邊關系比后邊近。最后安安說,自己的丈夫就是你們的營長。前面的戰士們就收斂了一點。前邊戰士托軍工給她們捎罐頭來,捎小和平鴿什么的工藝品,有的讓她們去做客。可她們真要求去的時候,他們卻死活不讓,他們說那可不行,這邊太危險,不是你倆們來的地方。到最后,安安和鐘愛玲也沒有去到最前面。

安安最后只好以項少龍為范本,研究了兩天得出了一個外敷藥方。這里沒有方子子里面需要的中藥。安安只得托送物資的軍工們將方子帶下去,往上面部門遞。

安安也不知道那個方子最后到了哪里。不過一個多月后,送物資的軍工們給他們送來了新的藥褲頭。褲子的底部是用浸了藥水的紗布制成的。前邊的戰士們穿上后,爛襠的現象倒是緩解了不少。

開始上去的時候,他們對安安和鐘愛玲是歡迎卻不信任的。他們說黃毛丫頭上這兒湊什么熱鬧。等她們搶救完第一例傷員以后,他們就說還挺有用,挺管事。

來了山上一個多月,安安她們主要任務是火線救護傷員,沒有傷員時就開展陣地服務活動。巡診、送藥、理發、洗衣服、宣傳衛生防病知識、還和戰士們聯歡,促膝拉家常,說說心里話……

在爛襠的現象得到了緩解過后。安安她們也開始漸漸的往前面去了。這些戰士們特別可愛,在前線還專門給安安她們挖了一個廁所。可為了修它,就排了七顆雷,可見戰事已經進行到何等激烈的地步。

天氣漸漸的熱了起來,在前邊安安他們最盼著下雨,可以接點水洗衣服。洞里和身上什么味都有,可是她們也只能忍著。戰士們很照顧女兵,其實大家都缺水,給她們的水也比別人多。至少她們每天可以刷次牙,洗把臉,弄好了,吃飯還有口湯。安安上來帶了好幾套內衣,實在臟了就撇,還不到兩個月就扔了三套。

中間安安她們還被帶到山下邊坑里洗過一次澡,坑里可臟了,但安安她們還是非常的高興。洗的時候,當然有戰士給站崗。可后來安安她們才知道,這個水很臟的坑,卻是平時戰士們背水的坑。前邊的人都喝從這里邊背的水。從那以后,安安她們再也沒有說要洗澡了。

六月的一個星期連著下雨,涼快,穿得住衣服。可第八天一下子四十三度,有些男衛生員們還不好意思脫衣服。鐘愛玲道:“你們別活受罪了,穿褲頭就行了。”有個衛生員腿上的汗毛特別長,總穿秋褲,

鐘愛玲就罵道:“你干嘛呀,學醫的還怕這怕那?”這些衛生員們才放開了。

在LS前線,安安卻過得非常的安心。雖然臟得很,累的很,可身邊的戰士們都很可愛。有空閑的時候,安安會和項少龍兩個拿著孩子們的照片,湊在一起想象著孩子們又長得多高了。談論著等戰爭結束后要怎么去教育孩子。

一天早晨,幾個女兵們正幫忙做飯,就聽見挺悶的一響。安安立刻站了起來:“要出事,是大口徑炮。”一會兒,總機班說有傷員,要她們馬上準備。

送過來的兩個傷員都是胸腹聯合傷,處理完了就趕快后送。接著又抬下來兩個,安安心里一涼,包著的頭成了平面,是烈士了。另一個頭也包著,還有脈搏,是面部沖擊傷,包扎處理后送。安安她們回頭處理烈士。他特別慘,臉全沒了,剩下下巴和下牙,右前臂只剩一小點,左胳膊斷了,右腿斷了,腸子都流出來了。安安她們把腸子塞進去,面部墊了好些紗布三角巾,包起來象個完整的腦袋。她們當時沒覺得他犧牲,就覺得特別慘,不應該這樣的,說不定昨天他還和她們通電話呢。周圍的戰士沒有不哭的。

安安覺得他象睡著了,輕手輕腳地處理,最后又把他綁在擔架上,上山下山地怕掉下來摔疼了他。安安她們處理傷員的時候,旁邊戰士們用洗臉毛巾給傷員擦臉擦身上,用的是平常他們舍不得喝的水。

安安她們在前線并不是第一次見到烈士。可是每一次見到這種情況,她們的心就像被一只大手緊緊的握著,難受的直想哭。剛剛從來不覺得自己是一個淚腺發達的人。可在前線呆了兩個多月,她就哭了不止一回。她盼望著仗早點打完,祈禱著這些戰友們,能夠平安的回到自己家人的身旁。而她能做的,就是盡全力去搶救每一個送過來的傷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