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人蛇宿怨總算塵埃落定,一群人衣衫襤褸的擁簇著劉煒,興奮之情溢于言表,熟話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雖然現在大家武器裝備全失,看似在末世里生存變得更加困難,可相對于每位隊員那暴漲的實力,又有誰能說的清楚是福是禍呢?
至于周圍的人群?一個個忐忑不安的頻頻從冰雪密林中探頭出來,場中的那群家伙實在是非人的存在,連那種龐然大物都他們給消滅了,想要滅掉自己這群人那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更何況就在剛剛大家還看見里面有活死人呢。最后齊齊把視線投到場中差點變成冰雕的一高一矮兩個身影上,畢竟他倆是這支隊伍臨時的頭啊!
譚凱猛的一陣抽搐,一個冷顫從頭打到腳,現在他的感覺就如同被人淋了一桶水后,再被丟在冰天雪地里裸體凍上個一天一夜,全身僵硬,臉色蒼白,那叫一個冷啊。抖了抖身上的冰渣,譚凱拖上王石虎,兩人仿佛是那被牽線的木偶般,艱難的將散落四處的零星枯枝踢到一起,顫顫巍巍的伸出左手,默運異能,“蓬”的一下,一小團火苗在枯枝間燃燒了起來。
不是譚凱小家子氣,他其實也想奔放一點,來個烈火烘烤,可總不能再裸奔一回吧,誰讓他到現在都控制不了自己的異能呢。王石虎和譚凱一邊爭搶著那星星之火的微薄熱量,一邊還不忘哆嗦著招呼躲藏在遠處的人群:“你……你……你們可以過……來了!安……安全了!”
遠處觀望的人群見到王石虎和譚凱不但沒事,還堂而皇之的在那群恐怖的人面前取暖,便一步一張望,小心翼翼的挪了過來,剛剛的確是被嚇壞了,由不得大家不這么謹慎。
等到一幫大老爺們外加四個女人和兩個小家伙互敘完衷腸,好好發表了一番大難不死、死而復生的感概——阿蘭朵照樣傻傻愣愣的!劉煒抽空瞧了瞧周圍。
壓了壓手掌,等到大家安靜下來,劉煒朗聲道:“大家別老站在這里了,去那邊樹林里找個地搭個窩好好休息下,戴文杰,你帶幾個人負責搭幾個棚子,岳子浩,你負責弄點吃的,其他人該干嘛干嘛去。”
“是!”一群人轟然應道,立馬開始行動,反正現在大家除了隨身的武器,其它的可以說什么都沒有了。
如今整個冰層早已被鮮紅的血液涂滿,血腥之氣異常濃厚,更有裸露在外的毒蛇牙齒讓人防不慎防,說道牙齒,劉煒又掃了眼七彩蛟蛇和巨蟒那依舊保存完好的巨大毒牙,對著一旁的葉英娥道:“你等下安排人去把七彩蛟和巨蟒的牙齒弄下來,還有它們的鱗片也別放過了。”
葉英娥應道:“知道了,那邊的人呢?是他們救我們出來的!”
劉煒道:“你先去忙吧,我去處理!”
說罷,劉煒轉身往王石虎他們那邊走去。
最開始逃跑的人群這會已經有數十個回到了冰面上,畢竟大家都很清楚,在這末世如果沒有強者庇護的話,死亡那是遲早的事。他們戰戰兢兢的擠在王石虎和譚凱的火堆周圍,看似在烤火取暖,但其實心神卻一直放在遠處那群怪物的身上——因為他們到現在為止也不清楚他們究竟是活死人還是進化人。
當他們看到那群人突然散開,而其中最是兇神惡煞的那個正提著手中那把猙獰的怪刀,一臉冷酷的往自己這邊走來時,腳步偷偷的往后挪了挪,心里那個緊張呀,都偷偷的捏了把汗——咦,這人好像有點眼熟!
就在這時,原本一直靜靜坐著烤火的王石虎和譚凱卻是突然站起來迎了上去,王石虎更是大聲道:“劉煒,你小子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生猛了?”
劉煒?
原本心底正在打鼓,面露懼色的人群中,有幾個人表情突然一怔。
如果說百十人的隊伍里,大部分人都是王石虎和譚凱同鄉的話,那現在這部分最先從密林藏身處圍攏到火堆旁的,就是他倆熟得不能再熟的同村人,甚至是左鄰右舍。
王石虎和譚凱與劉煒是什么關系?從小玩到大,一起玩泥巴、一起掏鳥窩、讀書時形影不離的鐵哥們,譚凱更是跟著劉煒下海打了幾年工,賣了幾年免費的苦力。至于王石虎這家伙別看他長得牛高馬大,但實際上年齡比劉煒和譚凱小了好幾歲,在小時候屬于那種跟屁蟲。
如果不叫出名字,僅僅憑著面熟,大家可能還因為前后氣質差異太大,更迫于劉煒那一身煞氣而不敢確認,可如今有了王石虎的確認……
這邊劉煒看著迎上來的王石虎和譚凱,臉上也難得的露出了一絲笑意,這兩鐵哥們他很熟悉,他們不但是兒時的玩伴,更是劉煒重生前,在末世里最重要的戰友,那時他們仨:一個力大無窮、一個擁有控火異能、一個擁有控水異能,三人互相扶持倒也在末世的日子里混的溫飽不愁,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好幾年,直到有一天變異生物攻破了那個幸存者基地……
劉煒正準備將王石虎和譚凱拉到一邊去敘敘舊,哪知就在這時,一個條人影卻突然從人群中走出來打斷了他,正是之前讓王石虎和譚凱幫他確認七彩蛟蛇到底是龍是蛇的那位老大叔,只見他一臉不可置信的指著劉煒,吃驚道:“你是劉煒?”
劉煒愣了一下,莫名其妙的望著這半路殺出來,蓬頭污面,整個人包得像個粽子似的老大叔,詫異問道:“你是?”
見到劉煒默認,老大叔大笑兩聲,激動道:“哈哈,我是住你家隔壁的張大叔,記得么?”
說完他還生怕劉煒記不起他,不停的補充道:“就是那個老用胡子扎你的,記得嗎?你們幾個小家伙小的時候,還經常死皮賴臉偷偷跟在我身后去抓泥鰍……”
聽著這老張叔倒豆子一般的細數著自己幾人小時候的糗事,劉煒那堅毅的臉上難得的露出了一絲不好意思,尷尬的打斷他道:“老張叔,我當然記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