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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褪去盔甲換了一身衣服的折賽花在幾個人閑聊之中將飯菜全部做好端了進來。
“看來楊夫人不僅是女中豪杰,更是賢惠有加,而且居然還能做得一手好菜,楊元帥你可真是好福氣啊!”耶律賢開玩笑的說道。
“陛下過獎了!妾身不過是做些女人力所能及之事,也好為我夫君分分憂。”折賽花低眉淺笑的回答道。
“楊元帥,你這夫人當真了不得!”耶律賢笑道。
就這樣,一群人說說笑笑,也就開飯了。
只是這一頓飯,蕭思溫卻吃的非常不是滋味。不過想想也對,當著昔日戀人的面,誰又能夠真正做到心如止水呢?
吃完飯,天色已晚,因為席間都喝了點酒,所以大家也都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可蕭思溫翻來覆去,卻怎么也睡不著。于是披了件衣服,便起了身。
月兒高高的掛在漆黑的夜空,皎白的月光灑下輕薄而朦朧的光輝。
本就已微醺的蕭思溫輕輕倚在窗前,提著酒壺靜靜的欣賞那美麗的月亮。
已經無數個這樣的夜晚,他都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想起她。多年來,他一直都想再見她一面,哪怕只有一面也好。可如今當她真的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卻突然像個愣頭青一樣變得手足無措了起來。是啊,即使再見面又有什么用呢?不過是徒增傷感而已。她已嫁給了當年她想嫁之人,還有這么多的孩子,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多好。而他,不過是她生命里的一個過客,又或者是她當年一時興起的一個玩物而已。
就在這時候,院子里突然走過一個人,那身影看起來似乎十分熟悉,于是蕭思溫放下酒壺悄悄跟了出去。
那身影一路徑直來到楊府的后花園,在一座涼亭里停了下來。
蕭思溫這時候才發現那身影果然是她!
可這大半夜的,她到這后花園來干什么?
出于好奇,他悄悄的躲在角落里觀察,可等了半天,也不見有其他人出來與她碰面。心里正納悶,她卻突然開口了。
“出來吧,我知道你一直跟著我。”
他明白,她此刻定然是已經發現了他,又或者是她本來就是故意引他來此地。于是不躲也不藏了,坦坦蕩蕩的從角落里走出。
她緩緩的放下披風上的帽子,回過頭看著他。
青山不改,容顏依舊。兩人本只相隔幾步的距離,可卻像隔著銀河一般可望而不可及。是的,他怨她恨她,可是他也更愛她。不然不會過去了二十多年,一直對她如此難以忘懷。此時,他多想將她緊緊的擁入懷中,可是他不能,畢竟他再也不是當年那個意氣用事的毛頭小子了。什么事情該做,什么事情不可以做,理智如他,又怎會不清楚呢?
他們就這樣靜靜的站著,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可是她的眼淚卻開始止不住的往下流。
時隔二十年,當年為了激怒他放棄這段感情,她不惜用那樣惡毒的話傷他,最后他終于一氣之下一去不回頭。他也因此而恨她,可他卻不知道在傷他之時,她的心里又何曾好過?整整二十年,她為了撫育他的孩子,寧愿委身嫁給自己明明不愛的人,建立了一個貌似美滿的家庭。可她的心里也比誰都明白,有些東西是刻在骨子里的,就算時間過去得再久,也揮之不去那種傷痛。怪只能怪他們都生在這兵荒馬亂的亂世,有太多的事,都由不得他們自己。
折賽花的淚,深深的觸動蕭思溫的心。他突然發現,自己居然還是會像二十年前一樣,為她揪心為她心疼。他緩緩走近她,伸出手輕輕的為她拭去眼角的淚。這溫潤的淚水浸濕了他的手,也暖到了他的心。原來,她的心里,并不是完全沒有他的,不然這晶瑩剔透的淚水又作何解釋?可既然她也愛他,為何當年她還要狠心傷害他呢?他真的不明白。
“你能告訴我為什么嗎?”蕭思溫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
月色如水,印得這花園靜悄悄,仿佛掉下一根針也能聽得到聲響。可縱使如此,他也遲遲沒有等到她的答復。
她終究還是不愿意將當年的事如實的告訴他。可他能感覺到,她的心里定然藏著很多的委屈,不然不會有如此多的淚水。
他借著酒勁,伸手將她擁入懷中。他原本已經做好了她會反抗的準備,可這一次,她沒有。她不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她也不想再與他有任何糾葛,可她真的是太累了。因為她明白,在下午剛見到他的那一瞬間,她偽裝了二十年的堅強防備一下子就全部瓦解了。
她只是需要一個肩膀靠一靠,而這個肩膀不是楊業,不是別人,只能是他。她的心里有太多太多的話想要對他說,甚至在剛才她幾乎快要將當年的事情脫口而出。可是她終究還是忍住了。
因為她十分明白,若一切真相大白,那傷害就是兩個家庭,關鍵是羽兒也定然接受不了自己的身體里面流著契丹人的血。她怎能為了一己私欲,置其他人于不顧呢?
原本以為今生兩人再也無緣相見了,但老天眷顧,讓兩人在二十年后的今天再度重逢。福也?禍也?
她折賽花這輩子唯一的遺憾便是此事,如今人也見了,心愿也了了,情也該滅了。縱使她再如何迷戀他胸膛的溫度,可曲終人也該散了。
折賽花輕輕推開蕭思溫,離開他的懷抱,匆匆走出了后花園,徒留下蕭思溫落寞的站在原地。
他的衣服上還殘留著她剛才留下的氣息,這味道那么熟悉,和二十年前一模一樣,可卻再也不是屬于他的了。這就是他們的重逢,簡單得幾乎連一句對話也沒有,可卻又勝過了千言萬語。原本他是想來向她要一個說法,要一個當年她那樣傷害他的理由,可將她深深擁入懷中的那一瞬間,他突然什么也不想問了,因為他已經懂得了她。她的淚,就是最好的證明。
他想,這一次他們是真的結束了。從此塵歸塵,土歸土,再無任何瓜葛。那個名字,從此只存在于他們各自內心的最深處,再不會掀起任何的波濤。
良久,蕭思溫也緩緩的回了自己的房間,這一夜,他睡得很香,并且再也沒有做那個夢,也沒有再夢見那個人。所謂放下,不是忘記,也不是深藏于內心,而是一種發自內心的釋然。他做到了,他希望她也能夠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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