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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日帶隨玉到承慶殿過夜之后,耶律賢便再也沒有踏入芙葉閣和沁寧宮一步。并且對隨玉的多次主動求見,也是避而不見。
因為隨玉對他而言,本就是一個錯誤。封她為美人,也不過是對她的一個補償。哪怕那夜他并未碰她分毫,可在旁人眼里,她現在儼然已經是他耶律賢的女人了。他到底還是一個正人君子,知道給隨玉一個名分。
所以就算他不喜歡她,他也只當是在這后宮之中多養一個女人罷了。從前他養了嵐妃,如今再多養一個隨玉,也無傷大雅。
說起嵐妃,耶律賢這才想到自從燕兒入宮之后,他已經許久不曾去昭陽宮看望嵐妃了,心中不免有些愧疚。
這嵐妃到底是跟他從小一起長大的人,兩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雖然沒有男女之情,但到底還是有兄妹情誼。所以在嵐妃一家落寞之后,耶律賢不忍心看她顛沛流離,便將她接入宮中,以禮相待。
在耶律賢的眼中,嵐妃和這后宮中所有的妃子都不同,其他妃子或多或少都想獲得圣寵,可嵐妃不同。兩人之間本就沒有男歡女愛之情,嵐妃自然也就用不著博得圣寵了。所以她在這后宮之中,簡直就是一個清新脫俗的存在。
每次當耶律賢有什么煩心之事,他便會到這昭陽宮中住些日子,聽一聽嵐妃的琴聲,和嵐妃一起品一品茶,論一論詩,就什么煩惱都沒有了。
所以這一次,耶律賢還是不可避免的想到了這位蘭心慧質的嵐妃。只是他沒有想到,自從燕兒獲得了耶律賢的專寵之后。這嵐妃就再也不是從前的嵐妃了。因為任何一個女人,哪怕打著青梅竹馬的兄妹之情的旗號,也無法真的眼看著原本屬于自己的寵愛被其他女人搶走。天下女人都做不到,她嵐妃也同樣做不到。
這日,耶律賢一下朝,便帶著徐守敬直接來到了昭陽宮。
許久未曾踏入這里,他倒當真有幾分不習慣。
其實耶律賢不曾明白。他既然已經將嵐妃納入后宮之中。卻只是把她當作一個妹妹一個知己,這對于一個女人來說,卻是巨大的侮辱。從前。她的確只是把他當作哥哥一樣的存在。可從他將她迎入后宮之時,她便已經把自己當成了是她的女人。她對他的感情已經慢慢開始升華。可他卻還是只把她當成一個妹妹,又或者一個知己。卻唯獨不把她當成是自己的女人。說白了,他并不愛她。他只是單純的尊敬她愛護她而已。
“皇上駕到。”徐守敬在昭陽宮門口通報道。
正在彈琴的嵐妃聽到“皇上”兩個字,琴聲戛然而止。她有多久沒有聽到這個聲音在自己宮門口響起了?似乎從那蕭燕燕進宮之后。皇帝哥哥就一直沒有來看過她了。
“妹妹的琴聲為何停了?難道朕的突然到來,把妹妹給嚇到了么?”耶律賢微笑著打趣道。
嵐妃見耶律賢進來,連忙起身給他行禮,然后輕聲淺笑道:“皇帝哥哥真會笑話臣妾。臣妾不過是許久未曾見到皇帝哥哥,一時有些激動罷了!”
“這么說來,倒還是朕的不是了?”耶律賢面帶笑意的說道。
嵐妃輕輕的點了點頭。嘟噥著嘴說道:“皇帝哥哥有美人陪伴,哪里還記得有我這個妹妹呢?”
“好了好了。都是朕的錯,是朕冷落妹妹你了。朕保證,以后會經常來看你。”
“此話當真?”嵐妃歪著腦袋問道。
“君無戲言!咱們在一起這么多年,你何時見朕騙過你?”耶律賢一本正經的說道。
嵐妃高興得手舞足蹈。耶律賢看著她天真可愛的樣子,就仿佛看到自己小時候。心中的煩悶,頓時一掃而光。
而在那遙遠的南方大地上,趙匡義因為上一次晉陽戰敗,痛失了美人,正在竭盡全力的勸說兄長趙匡胤再次北上,攻打遼國,以泄上次之憤。
可趙匡胤也不是一個傻的,自然不會隨意被自己的弟弟蠱惑。
更何況他本就對自己的這個弟弟心存芥蒂。
其實在很久之前,他和弟弟趙匡義的感情是非常好的,稱得上是同甘苦共患難。可自從自己稱帝之后,許多事情就已經開始有了微妙的變化。
而加劇兄弟之間矛盾的便是因為自己的母親杜氏。
那杜氏本是一介村婦,可偏偏也是十分有見識的女人。她親眼看見后周的最后一個皇帝母寡子弱,從而才讓自己手握重兵的兒子有了黃袍加身稱帝的機會。
于是她極力勸說趙匡胤立自己的次子為太子。若他日趙匡胤駕崩,便讓自己的弟弟即為為帝。如此,便可完全避免大宋的江山落入他人之手。
可杜氏千算萬算,卻沒算到自己這樣做,卻在無形中離間了兩兄弟,讓兄弟之間都對對方心存芥蒂。
趙匡胤當然不想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落入外人之手,但他同樣也不希望這江山落入自己的弟弟手上。更何況這個弟弟也是和自己一樣心狠手辣的角色。倘若趙匡義當了皇帝,那自己的子孫,恐怕多半會不得善終。
所以對于趙匡義多次上奏請求出兵大遼,他都以修養生息為由拒絕了。大遼他趙匡胤是必然要打的,只是他不希望這個話是從自己這個弟弟口中說出的。因為只要是趙匡義說出的話,他都會本能的懷疑他的企圖。這一次,也不例外。趙匡義越要打,他就越不允許打。
更何況趙匡胤知道,趙匡義之所以對攻遼那么執著,多半和之前他在晉陽城遇到的那個女人有關。聽說那次遼國出兵幫晉陽解圍,便是因為那個女人的緣故。據說那個女人后來去了遼國,做了遼國皇帝的什么貴妃。
想來,自己這個弟弟必然是想靠他的兵力去遼國奪回那個女人,出出之前的那口惡氣罷了,哪里是什么為大宋開疆拓土。既然如此,那趙匡胤就更加不能答應了。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哪里犯得著如此興師動眾勞民傷財?
而屢次被兄長拒絕的趙匡義,心中對趙匡胤更加的不滿。哪怕他是君,而他是臣,可到底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他趙匡胤怎么能如此的不顧骨肉親情呢?
他記得小時候哥哥對自己的只有照顧和維護,可如今呢?這個哥哥對自己的,除了懷疑便是忌憚,哪里還有分毫的兄弟情深?難道那皇位,真的就比他們的兄弟感情還要重要么?
如果是這樣,那他寧愿回到從前,起碼沒有猜忌沒有防備,有的只是兄弟之間的相親相愛。
只是,那樣的日子終究已經離他們太遠了,遠得他們都已記不清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