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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賢一直在房間內陪著燕兒直到她再次睡著,才緩緩關上門退了出來,生怕擾了燕兒的休息。
徐守敬待耶律賢走出房間,來到庭院里,這才上前問道:“皇上今日可否要在奴才府中歇息?”
耶律賢遲疑了一會兒,然后看向了燕兒休息的房間,緩緩說道:“貴妃今日生產,著實是累壞了,所以今日暫且就在你府中住下,待明日她情況好一點之后再啟程回宮。”
“奴才遵旨,奴才已經交代耶律將軍從宮中調派了更多的人手過來保護皇上和娘娘的安全,皇上盡可放心!”徐守敬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你辦事,朕放心!這次多虧了你幫忙,貴妃才能順利生產。所以關于你為何會在京中有私宅的事,朕一概不予追究!念在你此次救駕有功,朕特另外賞你黃金百兩,絲綢二十匹!”耶律賢對徐守敬此次的表現甚是滿意,所以特大加封賞。
“奴才謝皇上隆恩!”徐守敬連忙跪在地上對耶律賢磕頭。
“起來吧!”耶律賢扶了扶衣袖淡淡的說道。
徐守敬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這才再次對耶律賢說道:“耶律將軍在正堂等著皇上,說是有要事稟告!說是已經查到了此次行刺的幕后主使!”
“帶朕過去!”
徐守敬忙不迭的將耶律賢引到他宅子的正堂。到那里的時候,果然看見殿前都檢點耶律成風等候在那里。
耶律賢走到正堂中間的椅子前,然后正襟危坐的等待耶律成風的匯報。
“聽說你已經查到此次行刺事件的幕后主使?”耶律賢問道。
“是,末將的確已經查到。據抓到的黑衣人所說的供詞,他們都是宋人!”耶律成風一只腿跪在地上。向耶律賢匯報道。
“大宋?他們怎么可能有這么大的膽子?”耶律賢似乎對耶律成風的話有所疑慮,在他的印象里,大宋建國的時間并不久,所以根基未穩,他們對如狼似虎的遼國避之惟恐不及,又怎么會主動來挑起和遼國的戰事呢?
“回稟皇上,宋人一向奸詐。根據被俘的黑衣人的供述。他們此次就是要在我們遼國國內造成混亂,然后大宋邊境的將士正好可以趁我們內亂的時候發動戰爭,這樣他們的勝算就大了許多!”
耶律賢對耶律成風的話不置可否。若真是如此,其實也不是沒有道理。聽聞那大宋的皇帝,也是一個野心家,通過黃袍加身才當了皇帝。又通過杯酒釋兵權才解除了大宋國內武將掌權的局面。如此看來,大宋派細作到遼國。然后趁著遼國舉行祭天祈福的盛況,發動行刺,若是得手,那對于大宋來說可真是一勞永逸的做法啊!
“而且。末將的手下撿到了一樣東西。”耶律成風從懷中掏出一個東西遞給徐守敬,徐守敬轉而將那東西遞給了耶律賢。
耶律賢接過那東西仔細端詳起來,發現那竟然是一塊令牌。加上他本就精通漢學。所以上面的漢字根本就難不倒他。看來耶律成風說的沒錯,這果真是漢人的東西。
此令牌用手掂量起來便覺有些份量。想必定是純金。而且上面雕刻的花紋十分精細,也不是尋常人家能夠擁有之物。耶律賢仔細端詳著手中的令牌,竟在令牌的底部發現了一個“義”字!
這個“義”字到底代表什么意思呢?作為皇室中人,他十分明白,此種令牌上面刻著的字紋,只可能代表此令牌主人的身份。可到底這個“義”,代表的是誰呢?
就在這時候,旁邊的徐守敬突然發聲了:“皇上,可否把此物借由老奴才看看?”
耶律賢看了一眼徐守敬,覺得給他看看倒也無妨,于是伸手便將令牌遞給了他。
徐守敬接過令牌,然后仔細琢磨起來。
“皇上,這令牌下面的漢字,可否是一個義字?”徐守敬雖然對漢學知道一點,但也不十分確定,于是開口問道。
“是一個義字,義氣的義!”耶律賢不加思索的回答。
“那奴才就知道了,奴才聽說大宋的皇帝有一位弟弟,名叫趙匡義!他的那個義字,和此字,正好是同一個字!”徐守敬斬釘截鐵的說道。
耶律賢聽了這話,一拍大腿,馬上激動得站起來:“對啊,朕怎么就沒有想到呢?徐守敬啊徐守敬,你又幫了朕大忙啊!”
“皇上,若這令牌上的字真的如徐總管所說代表的是大宋的皇太弟趙匡義,那加上之前那些俘虜的黑衣人的供詞,那簡直就是不謀而合啊!”一旁的耶律成風也說道。
“好他個趙匡義,朕不攻打他們,他們倒自己找上門來了,還差點害得燕兒小產,這筆賬,朕要好好跟他算一算!”耶律賢恨得牙根癢癢。
如此,三人便在徐守敬的宅子里開始策劃攻打大宋的計策。
而這時候,上京城的某一個角落,一個人卻是坐立不安。
“王爺,早說了讓您別攙和這事,您還不聽,這下可好了,這趟渾水,咱們是躲也躲不了了!”趙匡義的貼身侍衛抱怨道。
“我哪里知道這耶律喜隱竟如此奸詐!難怪此次行動他說不需要我出任何力,只要我在旁觀戰即可,原來是在這里等著我呢!若他行刺成功,那自然是大家都萬事大吉。可若是失敗,那我就成了他的替罪羔羊!他這葛算盤,打的真是好啊!”趙匡義被氣得臉色鐵青。
“我說怎么今日下午我們去耶律喜隱的府上,他怎么會我們避而不見呢!這個艱險小人,下次讓小爺我碰到,定然饒不了他!”趙匡義的貼身護衛氣憤的說道。
“行了行了,現在不是逞一時之氣的時候,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如何出這上京城,以及如何向皇兄交代!”趙匡義不耐煩的說道。
幾人在客棧的房間內走來走去,坐立不安。
而這夜的上京城,已經開始實行全城戒嚴,不允許任何人隨意外出。家家戶戶都緊閉著家門,就連客棧,也是閉門謝客。趙匡義一行人,是花了大價錢才說服店老板給他們一個棲息之所的。
趙匡義等人十分明白,若今夜想不出什么法子應對這突如其來的危機,那待明日天亮了,遼人必會派人挨家挨戶的搜索,那到時候他們就算想逃,也是無處遁形。
這上京城的夜,漆黑得如同一個黑洞。
趙匡義第一次覺得夜晚如此難熬。早知道,他就不冒險來這上京城了,老老實實在汴京待著,安安穩穩的做他的皇太弟多好!可若是那樣,他就見不到燕兒。這對于他來說,恐怕也是人生中一個莫大的遺憾吧?白天見她情況似乎不好,好像是要生了。也不知她現在情況到底如何了,是否順利生產?母子是否都平安?這些,他都無從得知,只能隱隱的在心里擔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