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趴在桌上的余小海也被趙匡義的這一聲河東獅吼給叫醒了。睜開眼,看見趙匡義和范小寶的樣子不禁想笑。
趙匡義怒目瞪了余小海一眼,然后冷著臉說道:“誰能告訴本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余小海這才強忍住大笑,然后對趙匡義說道:“事情是這樣的,前天夜里,咱們出城的時候,被那遼國皇帝從暗中放了一支冷箭,正好射在你的背上。那箭上被遼人涂了他們特有的毒藥,叫烏頭堿。我們帶著昏迷的你一路狂奔,看見這個坐落在山嶺上的莊子,便決定先將你安置在這里,將你治好之后再回大宋。說來也巧,這個莊子的主人,以前在大遼皇宮中當過御醫,正好也會解你身上的毒。”
“這么說,我的傷是這莊子的主人治好的?”趙匡義聽了余小海的話之后問詢道。
余小海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后繼續說道:“治好你傷的,不止是這莊子的主人,還有你身邊的這個人!”說完,他用眼神看了看趙匡義身后的范小寶。
“他?”趙匡義不敢相信,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身后的范小寶。
“因為你中毒時間有點久,毒素已深入血液,若是單靠服用湯藥,恐怕難以完全清除毒素。所以莊主讓小寶以內力將你體力的毒素往外逼,再輔以草藥,這樣你的傷才完全好。”余小海看著趙匡義說道。
“那看來還真的是本王錯怪你了!可你怎么也不應該爬到本王的床上啊!”趙匡義十分嫌棄的看著范小寶。
范小寶頓時被噎住了,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作答,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睡在趙匡義的床上。他只記得之前自己一直在為趙匡義療傷,至于后面的事,他一點印象也沒有。
余小海見二人之間氣氛有些尷尬。于是連忙解釋道:“這事怪我!當時小寶為了救你,體力透支,陷入昏迷。為了方便照顧你倆,所以我便將你們放在同一張床上。沒想到居然還會造成你們的誤會!”
趙匡義扶了扶額,然后無奈的說道:“也罷,念在你二人都是護主心切,此事我就不再追究。”
就在這時候。耶律齊川從外面走了進來。
“這位是?”趙匡義好奇的問道。
余小海上前介紹:“少爺。這位便是這歸云莊的莊主,耶律齊川。就是他救了您的性命!”
趙匡義讓余小海從隨身的行李之中取了幾錠黃金,遞給耶律齊川。然后恭恭敬敬的對其說道:“感謝莊主的救命之恩,這是我趙光義的一點心意,還望莊主收下!”
耶律齊川卻并沒有接趙匡義遞過來的黃金,甚至連看都沒看一眼。便推回到趙匡義手里。
“我本行醫之人,治病救人乃是我的職責。更何況老夫這莊中并不缺銀兩。所以這些金子老夫不能收!”
“可是......”趙匡義欲再說些什么,卻被耶律齊川給打斷了。
“你們若真想感謝老夫,若不嫌棄,那便這莊中多住些日子。因為地處偏遠。莊中已經許久沒有來外人了。正好你們來了,可以讓莊中熱鬧熱鬧!”耶律齊川言辭懇切的說道。
聽到這話,趙匡義不加思索便答應了:“承蒙莊主肯收留我們。若莊主不嫌我們聒噪,那我們便在莊中多住些日子。正好我們也不著急趕回大宋。”
“你們是大宋來的?”耶律齊川顯得有些驚訝。
“對,我們是從汴京城過來的,本聽說這上京城的皮草特別出名,準備到這邊販些皮草回大宋去賣,結果剛出上京城,便被土匪打劫了,不僅搶走了我們剛買回來的皮草,還打傷我們不少兄弟,甚至連我自己,也中了一箭。”為了不暴露身份,趙匡義干脆便順勢編了個謊言。出門在外,還是不得不防啊!
“這大遼本是蠻荒之地,所以強盜土匪確實很多。各位以后在路上,還是得多加小心啊!”耶律齊川微笑著提醒道。
“多謝莊主提醒,以后我們會注意的!”趙匡義對耶律齊川行了個禮,然后說道。
客套幾句之后,耶律齊川便離開了。
“看這樣子,這莊主也是一個慈善之人!”余小海在一旁說道。
趙匡義卻搖了搖頭,然后淡淡的說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咱們現在出門在外,不得不小心防范!否則,要是著了奸人的道,那事情可就不妙了!”
余小海和范小寶點了點頭。
“小海,等天黑了,你到這莊子里四處查看一下,看有沒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我總感覺這莊中,到處都透著一種古怪!”趙匡義吩咐道。
“遵命!”余小海領命。
“那咱們什么時候啟程回汴京?”范小寶開口問道。
趙匡義想了一想,然后才開口說道:“咱們暫且在這莊中住下,等把這莊子的底細摸清楚了,再回汴京!”
“那咱們這次的仇,難道就不報了么?”范小寶有些激動。
說起報仇,趙匡義心緒也難以平靜,握緊拳頭,憤憤的說道:“報!當然要報!我趙匡義何時吃過這種虧?耶律喜隱和耶律賢,我一個都不會放過!不過,卻不是現在。這次出來,我們人手帶的不夠。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總有一天,我會帶著我的兵馬,踏破這上京城!”
“對!一定要踏破這上京城!”余小海和范小寶都隨身附和道。
而此時趙匡義的心里,對這次的事情十分的不痛快!長這么大,他從來沒有被人如此算計過!一恨耶律喜隱,不該讓他背行刺的黑鍋。二恨耶律賢,不該明明答應放他,卻又在最后的時候還暗箭傷人!在他的世界觀里,若真的是男子漢,那便明道明搶的干。對這種背后耍陰招的人,趙匡義覺得十分的可恥!
可他更加的明白,現在自己身負重傷,而范小寶的內力耗盡,暫時也難以恢復。剩下的其他人,也是不足以對抗遼人的。所以眼下唯有保存實力,回到汴京之后再從長計議!
而他,總是覺得這歸云莊十分的不簡單。加上他被救之事,也有幾分蹊蹺。所以他現在唯有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應對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