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萬步說,家里錢財夠花用折騰,也的張春桃同意才行啊?到今天還沒看出來,張春桃壓根就不受她們拿捏嗎?
這要是別人,賀嬌只怕就有一肚子好話要罵了,可是自己親娘,還得好聲好氣的說話,分析這么做哪里不好,只希望能讓孟氏明白過來。
孟氏也知道自己這打算不占道理,想了想,倒是真讓她想出個主意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索性我跟著他們一起去鎮上得了——”
說道這里眼睛一亮,一拍大腿:“就是這個道理!沒有他們做兒子媳婦的在鎮上享福,把我這個老娘丟在鄉下受苦的。我要去鎮上去住,正好,你妹子也嫁到鎮上,我也放心不下。以后都住在鎮上了,你妹子回娘家也便宜,有我看著,想來那馬家也不敢怠慢了。就這么辦,一會子巖哥兒回來,我跟他說!”
賀嬌腦子嗡的一下,簡直要當場給孟氏跪下了。
不說賀嬌,就是外頭偷聽的王大俊也要被孟氏這神來一筆給嚇得被口水給嗆著了,咳得幾乎喘不上氣來。
丈母娘你想啥好事呢?你在小姨子成親這事上干得那些事,小舅子顧著顧家的面子,沒跟你當場翻臉,就夠不錯了,這連家當都搬到老宅了,你還不清楚是咋回事?還想著要搬到鎮上去跟他們一起住?你不怕,那小舅子一家還怕你把他們鎮上的家當給又搬空了呢!
開什么玩笑!
不說賀巖不會同意,就是王大俊心里也是不同意的。
以孟氏的為人,到了鎮上,估摸著又要貼補小姨子呢。他如今為了以后,是不敢再多占賀家小舅子的便宜了,可自己得不到,也沒想過便宜小姨子一家吧?
要么大家都能占便宜,要么大家都別占了!
賀嬌那邊也回過神來,忙阻攔道:“娘,您咋想一出是一出啊?這巖哥兒和弟妹雖然在鎮上住著,到底根還在楊家村還在家里呢。您要是也去鎮上了,家里這地,這院子交給誰去?好歹您在家里,幫忙守著屋子,守著地。巖哥兒和弟妹終究回來的時候才有個落腳的地方不是?”
“別的不說,這家里要是沒人住著,失了人氣,房子最是容易朽壞。咱們家這房子,可是爹當年親自看著起來的,爹去了這么些年,如今留下的念想也就剩下這房子了。這房子在,家就在。若是沒人管,沒人照看,這房子壞了,豈不是連爹留下的最后一點念想也沒了?”
說著,賀嬌眼圈都紅了,賀橋是個慈父,對兒女三人都是一般疼愛,若是他還活著,想來這好端端的一個家,不會成這個樣子吧?
孟氏聽了賀嬌這話,臉上也露出一點不自在,不過很快就消失了,倒是有了幾分不耐煩:“好端端的,提你死去的爹做甚?行了行了,這事你一個出嫁的姑娘就別管了,我自會跟巖哥兒說去!”
說著翻身往炕上一躺,擺出一副不聽不理的架勢來。
賀嬌沒法子,只得退了出來,和在外頭等著的王大俊交換了一個眼色,夫妻倆嘆氣回到西廂房。
王大俊只嘆氣不已,賀嬌低著頭有幾分傷心,她今兒個是看出來了,娘平日里嘴上說得再好聽,什么最疼的就是她們姊妹,真事到臨頭了,才露了出來,最疼的唯有賀娟罷了。
有心賭氣想不管了,可到底不能丟開手。
還是王大俊決意快:“既然娘不聽咱們的,你且看著娘,我出去一趟。”
他得趁著這個機會,給賀巖報信去,賣個好給賀巖才是。
賀嬌也不知道猜到了王大俊的心思沒,只低頭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王大俊急吼吼的出了門,直奔老宅那邊去尋賀巖,沒想到只看到門上一把鐵將軍,問了人才知道,賀巖夫妻去賀家二叔那邊去了,又急忙趕了過去。
賀家二叔這邊,賀巖和張春桃這般動靜,自然驚動了他們,過來說是搭把手,實際是問到底咋回事?
賀巖不好說話,這個時候就輪到張春桃了。
拿手將眼圈揉紅,然后抱著賀家二嬸子,就哭訴起來,從馬家下聘說起,說孟氏將所有的聘禮都捏在手里,吃食物品之類的東西,全給塞到賀娟嫁妝里,聘金也都當作壓箱銀子給賀娟帶回了馬家。
這賀娟成親的銀子錢,都是他們掏的也就罷了,畢竟做兄嫂的,發嫁自家妹子么,還能真計較這個嗎?
可孟氏居然將當初賀巖拿命打回來準備當賀家傳家寶的狐貍皮子,招呼都沒打一個,就給了賀娟做嫁妝。
賀巖才發現,他打獵這么些年,存下來的皮子,,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沒了大半,剩下的都是些不值錢的了。
又哭訴說賀巖如今讀書,本來開銷花用就大,在鎮上住著,就是一張紙,一根柴火都要錢買。馬上賀巖要參加縣試,托人做保要錢,路費要錢,去縣城要錢。
若是萬一縣試通過了,去府試的時候,只怕又是一大筆開銷。
那些皮子是賀巖預備著,真若是到時候不湊手,將這些皮子賣了,也能湊個盤纏出來頂個急用,如今可好,什么都沒了。
這也就罷了,他們還年輕能掙錢,慢慢掙也就是了。
最重要的是,里頭有當初賀家兩老留下來的,賀家大伯孝敬給他們的幾張好皮子,兩位老人過世前都留給了賀巖,賀巖也就和那些皮子一起收著,如今一起都沒了。
這可是賀家兩老留下來的念想,將來若是賀家大伯回來,想睹物思人的時候,只怕都不能夠了。
一面就哭,到底他們倆太年輕了,居然連這樣重要的東西都沒保管好,也不知道以后怎么有臉見賀家大伯。
賀家二叔和二嬸子霍然色變!
若是說別的也就罷了,比如最開始說的,孟氏捏著聘禮,全給了賀娟這事,讓賀巖他們掏錢辦喜事,這事雖然辦得不太地道,可也算不得什么大事,頂多只能說孟氏偏心罷了。
甚至這狐貍皮被私底下給了賀娟,也說不上大錯,畢竟她是長輩。
這些事情,賀家二叔和二嬸子知道孟氏的為人,早就猜到她在賀娟出嫁上會做這些手腳。
說來是父母在無私財,做爹娘的將兒女的東西偷拿了,那叫偷嗎?自然不叫,那只能叫拿!就是說出去,也頂多是人背后笑話指點幾句,終究是賀家自家的私事!
可這將公婆臨終留下的東西給挪用了,還牽扯到賀林,那意義就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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