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陸氏沒說實話,許川也沒放在心上。
二房眼里的關切,讓他無地自容。
二房寬容厚道,不然也不會在家被欺負這么久了。
現在掙脫開來,卻也依然不改這份真情。
許川站在他們跟前,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沒事兒吧?”許陽過來,輕聲道。
許月的神情很奇怪,眼神復雜,痛苦,后悔,遺憾,還有些許畏懼。
她看向自己的肚子,有點憤恨,也有點怨懟。
“不知道,大夫沒說,看她都痛得面色發白了,想來應該是不簡單的。”陸氏搖頭道。
雖然沒有掉過孩子,但看許月如此,應該是兇多吉少了。
孩子原本就是嬌弱的,受到這么大的撞擊,怎么可能啥事兒都沒有。
陸氏看著,也知道這其中不簡單。
林母安頓好了林氏,也過來看了看。
“孩子掉了也好。”許川突然說話,看大家都疑惑,他道:“孩子掉了和離回去,找個憨厚的莊稼漢子,都比他強多了。”
許川是真的鐵了心的看不下去了。
許是看到馬興不可能是有未來的。
他這種人,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念書也沒有個讀書人的樣子,怎么可能考得上?
要是考不上,一個懶書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加上又有這么一個涼薄的娘。
母子兩個合起伙來欺負外人,那可以說是很尖銳的。
那副兇惡的模樣,誰也無法忽視。
在人前都尚且是如此,那要是在人看不到的地方呢,到底是如何,誰又說得清楚呢?
許川看到許月臉上明顯的兩個巴掌印,還有不少之前留下的疤痕。
說是她自己撓自己,她可沒有瘋。
肯定是馬家那母子干的。
剛嫁過來的時候,許月過得還算是順心,至少,也沒有遇到什么大事兒。
比在村里,可能日子會好一點,至少一開始是紅光滿面的。
可后來,可能是馬興考不上秀才開始吧,就變得特別慘了。
馬家母子簡直是不把她當人看。
許陽嘆息,不知道這個結果對于許月來說是好還是壞。如果說她知道改變自己,知道認錯的話,許是還有出路。
找個不嫌棄她的夫君。
可要是她這么一直作妖下去的話,怕是很難再找到好人家了。
因為沒有人愿意當那個好人家。
許川也知道,但是看著許月如今有了反悔的跡象,他多少是萌生了希望。
“怎么樣,大夫?”陸氏看了一眼走出來的大夫,上前去詢問道。
“不好。”大夫道:“孩子保不住了,我只能給點藥回去讓她好好補補,不要再有問題了,不然的話,以后也別想生孩子了。”
這孩子要是掉了,對母體的傷害是很高的,壓根就是沒有辦法忽略。
是以,一定是要好好養著。
許月聽到孩子沒有了之后,呆呆的看著他們,不哭不鬧的。
倒也是讓人心酸。
平時一個愛哭愛鬧的人,忽然沉默了下來,肯定是生了大變的。
多少讓人唏噓。
“好,您給我們開藥吧。”許川看了一眼許月,跟了過去。
其他人沒動。
到底是和許月有了隔閡,如今能過來看她,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妹妹,二嬸。”許月呆了許久,最后虛弱的開了口。
但是無人回應。
“對不起。”許月含著淚,雙眼放空,可這話說出來,卻沒有人懷疑她的真心。
她知錯了。
只是太晚了。
二房雖然良善,但是也不喜歡這種等著別人浪子回頭的戲碼。
難道浪子回頭了,就能抹去曾經他們對二房的傷害?
不可能。
這點是磨滅不掉的。
許陽開口:“我可以接受你的道歉,但是我沒有辦法原諒你,姐姐。”
許月聞言,燦然一笑,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原本就是個有主意的,所以,你不原諒我是正常,往后余生,我會為我曾經對你們造成的傷害贖罪的。”
這幾年,傷害了許陽不少。
大大小小的事兒,加起來不少了。
許陽之前也不想和她計較,如今計較了,她也不覺得她有錯。
欺負許陽成了她的習慣,自然是不認為自己犯錯了。
可如今,看到了許陽,才知道自己錯得多么的離譜。
許陽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后悔了,淡淡道:“那是你的事兒,我管不了你。”
是她自己的決定,沒有人想管她。
贖罪,那不過是她自己一廂情愿罷了,他們沒有必要去管她。
許陽冷淡,許月凄婉一笑,到底是沒說話。
鬧了這一場,馬家那邊也不來人,馬興因為和寡婦有茍且的事兒,從三人成虎,到了鐵板釘釘,已經是石錘了。
馬家的人怕是也不愿意出門了。
許是料到了許月肚子里的孩子是保不住的,所以人也沒有過來。
只能說,替許月覺得可悲。
因為馬家沒有來人,這不,許川只好將人帶了回去。
林氏原本是不愿的,畢竟和許月相處不來,再說了,這馬家要是在村里,她倒是沒意見。
可就是在鎮上,也沒有幾步路,卻也還是住在他們這里,總覺得怪怪的。
可看到許月已經知錯了,加上又丟了一個孩子,林氏想到自己已經是一個孩子的母親了,于是,林氏就只好答應了下來。
住了下來。
許月是小月子,也是需要補的。
林母做飯的時候,也會幫忙給許月一起做。
而馬家因為鬧出了這么大的事兒,到底是沒有怎么出門了。
顧氏也沒有要過來接的意思。
有趣的是,張寡婦門前的男人更多了。
一個人盡可夫的女子,自己把持不住,四處勾引男人,最后的確是吸引了不少的男人,但是是否是能消化得了,那就是她自己的事兒了。
拆散別人的家,她是在行的,只是不但吸引男人去,也吸引不少的女人去。
畢竟不少女人的男人都被勾走了。
生氣之下,就去找了張蘭的麻煩。
以至于張蘭可能過得苦不堪言吧。
但事出有因,不過是自作孽不可活罷了。
之前看著馬興參加科考,覺得是個有未來的,于是就不斷的勾引他。
他是上鉤了,但是卻沒有考上,如今因為生活不檢點,被很多男人盯上,也算是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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