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今年九月底能夠考上舉人的話,不出意外,明年應該會去京城。
不管能不能考上進士,反正能考上貢士,總是會比舉人好。
只要是能夠考上,那么明年肯定避免不了去京城,相見應該不會太難。
陳耀文原本就是學問做得好,現在想要考過鄉試的話,只要不是運氣太差,肯定能夠考上的。
雖然她們也不懂其他人的學問做得好不好,但莫名的就有這樣的自信心。
“要是這么說起來也是,明年要是能跟著去京城玩一趟,不管以后能不能考上,我覺得,其實都值得了,在京城那么繁華的地方,待上那么一陣子,已經超越了天底下絕大多數人。”許陽羨慕道。
因為路途遙遠,再加上出門多有不便,又是需要錢,所以,多半人都不怎么出門的。
再加上鄉下人原本就比較多,所以多數人都沒有去過府城,更加別說是去京城。
許陽也沒有什么宏圖大志,只希望能夠小富即安,能夠出去見見世面,已經足夠開心了。
“讓你男人努力努力,考上了肯定是最好,以后就搬去京城了。在這個縣里,雖然說,你們的日子過得也不差,可是,陳耀文不行吧?”劉承希道。
“就算是我爹把這個縣令交給他,總覺得不夠,他不應該只是干這種小活的。”
“你把他夸得千般好,那怎么行呢?萬一真做不到,你說這怎么辦,我現在最不想給他壓力了。”許陽莞爾。
“嗯哼,得妻如此,夫復何求?”沈清歡都開始有點嫉妒陳耀文呢。
因為現在搬到了縣里,生活過得還算是平安順利,所以許多的事情,倒也是不必去操心。
于是吃喝玩樂開始提上了日程。
反正他們是女孩子,又不需要考取功名,能夠賺到錢,能夠養活自己已經是本事了。
當然了,在玩玩鬧鬧的時候,也不忘了去書店。
許陽現在可能是被熏陶的,所以也漸漸的開始喜歡看書。
要是對于以前來說,她肯定是買不起書的,因為一本書最少也要三兩銀子。
可現在剛剛分到了三千兩銀子,手里頭也開始跨越了起來,所以,也想著填充一下自己。
到了書店,像是那些四書五經,肯定是學不會的,像是女則這些,又是不想看的,于是,最后選擇了一個關于北方的雜記。
以后如果有機會的話,去到北方也能用得上。
每個人都買了幾本,許月沒有買,也知道自己買不起,再加上不認識字了,所以這個時候,只能陪著她們一起玩。
“姑娘不認識字?”這個時候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不是熟悉的聲音。
在場的要么是已經有了婚約,或者說已經結過親的。
要說是姑娘的話,說的應該是許月。
只是這陌生的男聲,到底是何人?
許陽挑眉,回過頭來看了一眼,是一個特別陌生的面孔。
“請問你是誰?”沈清歡就直接多了。
許月既然是能夠跟著一起玩的,至少算是自己人,雖然也不算是特別伙伴,但也是伙伴。
眼前這個陌生的面孔,讓人覺得,實在是有點太陌生了。
看著不像是他們富貴人家的。
因為如果是富貴人家的話,基本上都認識,眼前這號人,明顯是沒有見過的。
瞧著瘦瘦弱弱的,是個書生的模樣。
可要說是書生的話,尋常這個時候,應該是在書院里才是。
這人沒有到書院當中學習,至少證明這人還不是秀才。
既然說不是秀才,看著年紀也有十七八了,以后能不能考上還是個問題。
而且身上穿著的外袍洗的都發白了。
看著家境應該不算是太好。
從古至今,也聽說過許多書生背信棄義的事。
在沒錢的時候,為了能夠念書下去,娶了一個姑娘回家幫自己干活,賺錢,然后自己金榜題名之后,就把人家糟糠之妻趕下堂。
馬興也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反正就不是個好人。
許月現在有自己掙錢的本事,再加上之前有過一段婚姻,反正一般的男子都會看不上她。
家境好的人,肯定是不愿意娶回家。
可要是家境不好的人呢,娶回家后,也不會放在心上。
許月的這個身份很尷尬,就算是有男子看上她,多半都是因為有賺錢的本事而已,說白了,就是想利用而已。
許陽之前也分析過,讓許月變得清醒一些。
當時她們就在旁邊,也是聽得一清二楚,也是記在心上的,如今看到眼前這男人,明顯是想搭訕的意思。
更是想起之前的分析,于是更加是警惕。
“在下姓任,名越。”男子回應道:“我只是好奇,你們都在買書,唯獨那個姑娘沒有再買。”
“所以知道和你有什么關系,我們不過是與你萍水相逢罷了,你為何要如此呢?”劉承希反問道。
像是在這路上跟人搭訕的,除了問路之外,都是不懷好意,別有所圖。
再說了,一個書生平時都在念書,禮義廉恥什么的,應該比別人更加清楚才是,不要當做是讀書都喂了狗。
再說了男女有別,她們不過是幾個女孩子出來玩,一個男子竟然親自過來搭訕,那是個正經的嗎?
許月就算是有千般不是,就算以前也是做了不少的孽,可能也是以前的了。
至少現在浪子回頭金不換。
任越算是個什么東西?
說來搭訕就來搭訕,壓根不給一個女子面子。
何況又不是什么人多的場合。
如果說別無所圖,那是不可能的。
劉承希絲毫不給面子。
任越的臉沉了下來,尤其不滿。
應該是覺得自己身為男人的尊嚴,被人踐踏在地上,不過這一抹情緒,遮掩得很好,一眨眼就看不到了。
不過還是被他們幾個人捕捉到了,看來的確是圖謀不軌。
“你說你也是的,命途多舛,真是不知道,現在你都已經是孤身一人了,還有人惦記到你的頭上來。”許陽沒好氣道。
如果是誠心的話,她的確是沒資格說什么,只是眼前這個人,一看就是居心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