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家,本來就是本地有名的鄉紳。
比不上張家,但是至少也算是有頭有臉的。
別的道理懂不懂,不要緊,但是錢肯定是有的。
以前的時候,因為仗勢欺人,用錢能解決了很多的問題。
以至于,現在用錢解決不掉問題的時候,她們才知道,現在是做錯了太多的。
現在,大家都去巴結了許家,她們被人排擠了之后,就連她們的娘家,也看出來了,這次陳耀文可能會有所動作。
為了保全自家,竟然是當天宣布,不承認她們這樣的閨女了。
畢竟,閨女就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和金錢比起來,真不算是個啥。
畢竟那都是別人家的了,和自己有啥關系?
他們是忘了,自己的閨女,以前是帶了多少東西回娘家,他們也是忘了,閨女之所以罵了許陽,那都是因為他們要求并且是默許的。
如今,他們說這樣的話,對任何一個孩子來說,都是一種毀滅的打擊。
他們不知道嗎?
他們知道,但是不在乎。
他們不能因為一個閨女,毀掉了自己多年的努力,這是一個很不劃算的生意。
他們是生意人,也很清楚,自己應該是做什么樣的生意。
于是,到了這個份上,大家更加是明白,為了自家的生意,很多時候,該放棄的東西,也是必須站出來,狠狠的放棄了。
若是不能輕易的放棄,以后,被陳耀文認真算起來,他們必定是受到牽連。
親情什么的,有時候,就是這么可笑。
在絕對的利益跟前,倒也是沒有啥可說的。
許陽出去逛街的時候,盧氏和魏氏鄭氏都急了。
她們相約出來見面,和往常不同,不是來嘮嗑說人笑話的。
她們是真的生氣。
被娘家趕走不說,斷絕關系也就算了,問題是,她們被夫家休了。
夫家倒也是利索,為了避免被她們牽連,直接將嫁妝也丟給了她們。
雖然說,很多東西,她們都是有的。
諸如錢,她們還是有的。
但是,她們現在沒了娘家,也沒有了夫家,什么都沒有了。
以前應該有的東西,現在全部都沒有了!
這簡直是一個崩潰的事兒。
所以,她們已經有點開始亂了。
生氣,惱怒,還有害怕。
生氣的是許陽竟然又站了出來,這算是個啥事兒?
惱怒的是,娘家和夫家,真是不近人情,她以前做的那些事兒,不都是他們要求,并且是默許的嗎?
害怕的是,現在已經是離開了,生活不好過啊。
沒有家人的幫忙,自己就算是有錢,那也要守住才行?
一個弱女子,怎么能守住這么多錢?
就算是花錢讓人幫忙守著,人家未必會盡心。
所以,大家才會想著,一家人住在一起,才算是好。
不然的話,她們單獨出來住,府城這么多人,必定是能看到了。
這么多人看到了,其中有惡念的人,必定是看到了。
想來出不了多久,她們的錢,就會被人惦記上了。
以后沒有了錢,可能她們自身都是無法活著。
就算是活著,也未必能夠安好。
一切的源頭,都是從許宣考上舉人開始。
他考上之后,才發生了這樣一系列的事兒。
盧氏真是氣壞了。
她在茶樓里,沉著臉,怒道:“許宣怎么能考上了呢,怎么可能,他才是多大,還考了第一名。”
“你不也說是你弟弟能考上?實際上呢,一點用都沒有,害得我被趕出來,呵呵,我看,你那個弟,蠢笨如豬,還是趕緊回家賣豬肉吧。”魏氏也是氣急了。
想到自己被趕出來,都是跟著盧氏才這樣的。
她若是一開始就跟著許陽,從許陽來府城的時候,就開始哄著許陽,那日子肯定是不會過得比現在差。
至少,跟著許陽,有很多好的。
不管是跟著誰,反正,都不如跟著許陽。
跟著盧氏,那更加是慘了。
基本上,現在受到的這些,都是盧氏整出來的。
盧氏沒能生兒子,那是她的事兒。
被休了,那也是活該。
但是自己生了兩個兒子,也直接是被趕走了,那真的是太難了。
想來想去,魏氏沒辦法不怨恨盧氏。
她現在被趕出來后,就冷靜了許多,至少知道,許陽其實是無辜的。
最有錯的,其實是盧氏。
盧氏真不是個東西,非要她們跟著許陽對著來,這才這么倒霉。
要不是因為盧氏,自己也不用被趕出來。
盧氏真是害人不淺。
所以,魏氏罵了盧氏,是真心實意的。
反正,盧家的兒郎,沒有幾個是有本事的。
如今,沒考上不說,還成了人家的笑話。
“你說什么,你敢這么說我?你們魏家,難道不怕?”盧氏氣炸了。
“不怕啊。”魏氏嗤笑道:“反正魏家都不要我了,他們干啥,和我有啥關系?”
反正都不是一家人了,好不好的,還有啥影響。
好不好的,那都是別人家的事兒,和自己,有半分關系嗎?
既然是沒有,那還關心干啥?
這心都冷了,說啥也是無用的。
魏氏滿不在乎,盧氏卻愣了。
“不,不可能,我娘家還要我的,你別胡說。”盧氏已經有點瘋了。
被娘家趕出來的震驚,讓她已經開始慌亂不已。
她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去面對。
她只能下意識的去否認。
并且是不能聽到說,被趕出娘家的事兒。
不然的話,她就開始到了一個自我反駁的狀態。
“你瘋了,我可沒瘋,我有記憶的。”魏氏冷笑,道:“你把我叫過來,有啥事兒,趕緊說吧。”
“別說許陽的不好,反正和我也沒啥關系了。”魏氏不滿道:“從此以后,你們愛說誰的壞話都行,和我都沒關系,我也不會再說許陽的。”
“以前做錯了事兒,現在算是明白了,也不想再說了,你們愛干啥干啥,和我沒關系,我不想做了,好了嗎?”魏氏把話說清楚了。
鄭氏也開始猶豫了。
一開始來的時候,都沒說話,也不敢說。
說實話,她其實心里是慌的。
她也不敢說,接下來該是怎么去做。
整個人,都已經是到了一個慌亂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