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實話實說,但是最后造成什么影響,說實話,和她沒有任何直接的關系。
她其實是無所謂的。
若是以為,她說了這些話,就能抹去曾經做錯的那些事兒,造成的那些傷害,這不是開玩笑嗎?
曾經的傷害,那是不可抹去的。
所以,該怎么負責,還是怎么負責。
別以為,現在就是鄭氏倒霉,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
沒門。
這件事,短期內,是過不去的。
沈清歡說得直白,盧氏的臉一紅。
實話實說,她的確是怕了。
剛才還不怕的,但是現在,已經開始慌了。
被趕出家門,是個丟人的事兒。
她覺得,自己好歹是可以忍的。
但是現在,鄭氏的遭遇,讓自己知道了一件事。
就是被趕出來之后,自己只會是挨罵了。
除了挨罵之外,可能就是挨打。
她怕啊。
她從小就生在府城,其實是有錢的。
雖然不受重視,在家中,也是經常被人欺負。
但是不管怎么說,在外,很得意就是了。
這樣的情況下,她的生活,過得是比較好的。
雖然在家里受了委屈,可是一般人多的家庭,多半都有這種。
她倒是不認為,自己有啥委屈的。
無非就是說兩句不好聽的話罷了,能是多大一點事兒?
于是,她可以理所當然的認為,只是吃不來委屈的。
她一定是要好好的活著,證明自己過得很好,這才是有用的。
她被趕出來后,也是惱怒。
不但是惱怒娘家,也是惱怒夫家。
她要做的,其實是很簡單的。
就是希望,自己能早點的,證明自己單獨過,也能過得好。
家里人不就是希望把她們給推出來,承擔責任嗎?
那她們就不,別說是承擔責任,一點責任都不想負擔。
她們就過得比以前還要好。
許陽生氣,那就去許陽跟前,請求許陽的原諒。
就算是被罵,被打,她們也不至于害怕。
就算是被打,也總是比離開這里,要好多了吧?
只要是許陽還在府城,她們只要是不惹事兒,那陳耀文一定會保證她們的安全。
去到了別處,人家可不會像是陳耀文這樣,這么好說話。
所以,想來想去,最后當然是認為,宣城才是最適合留下的。
去了別處,可能會影響到自己的生活,指不定,那些錢,都是被人搶沒了。
想來想去,她們現在唯一能膈應娘家,唯一能活下去,還有體面的活下去的,也就是和許陽認錯。
不但是和許陽認錯,還要和以前那些自己不經意間,欺負的人認錯。
不能有任何的含糊。
不然的話,那是很容易讓自己更加倒霉。
雖然道歉了的話,現在可能會被人嘲笑,遭人冷遇。
但是至少,好多了。
能活下去,比什么都好。
所以,此時,魏氏當機立斷,也不管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了,她立馬跑了過去,跪在許陽跟前,道:“請你責罰。”
“我承認,這些日子,說了你很多壞話,是我腦子不好使,是我惡毒,我不奢求你的原諒,也不敢勉強你來處置我。”
“但是,我想和你說的是,以后我不會再說你任何壞話,甚至,我還要維護你,若是我做不到,我自掛東南枝。”魏氏發了狠。
對自己要求很高,那也是為了自己的前程。
她不得不這樣。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怎么說?”許陽好笑,道:“你想怎么做,那不是你的事兒嗎?你不用專程來告訴我,你傷害的人,不只是我。”
“對啊,明明是三個人的戲,我卻沒有姓名。”柳依依氣惱道:“我難道不配嗎?”
“噗嗤,想多了。”許陽輕笑,道:“好了,你少說點。”
“本來就是啊,我啊,不是本地人,所以就不跟我道歉了?”柳依依不滿道:“總說我和陳耀文是個啥關系啥關系的,難道不給我留點面子?我以后嫁人,人家說我不是大閨女了,我不委屈嗎?”
名門閨秀,嫁人的話,人家一查,哎,這人曾經參與過別人夫妻的事兒,還傳得有鼻子有眼的,指不定是真的。
那以后,她嫁不出去不說,還要被人說閑話,那她該怎么說?
她難道不委屈嗎?
再說了,道歉啥的,難道是沒有她一份?
這不公平。
既然是道歉,那就是順便的,把她這件事也說清楚了唄。
不然自己也跟著難過,那多不好。
“是是是,我錯了,柳姑娘,是我的錯,我會讓人將這個消息傳出去,說是我胡說八道的,你們其實啥問題都沒有。”魏氏立馬表明了態度。
她本來就是做錯了,若是說,還是不承認的話,那就是太讓人覺得惡心了。
她不敢那樣做。
柳家是從京城來的,誰知道,他們是比陳耀文多多少的本事。
萬一,他們生氣了,那指不定也會毀了她。
所以,魏氏知道,自己立馬道歉,懸崖勒馬,比什么都重要。
“隨便你,你愛咋樣就咋樣,我倒是無所謂的。”柳依依說道:“你跟我道歉就行。”
“柳姑娘,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以后再也不做這種事兒了。”魏氏很聰明,立馬就道歉了。
許陽看她這幅積極的樣子,都覺得有點不入眼了。
看不過眼。
但是她這么做,雖然滑稽,但是誠意是有的。
所以,柳依依大度道:“行了,我聽到了。”
“那你這意思,是原諒了?”盧氏小聲道。
因為知道自己嘴笨,基本上是說不上什么話的。
所以,她不說話,只是看著魏氏說。
她一直都是一個窩里橫的額,在外,比誰都膽小。
不會說話,總是被人牽著鼻子走,當然是會畏懼。
此時,看到了希望,她也是有點忍不住了,直接問了出來。
要是柳依依原諒的話,那就好辦多了。
她一旦是原諒,那自己的希望,就是稍微大了一些。
倒也不像是現在這么迷茫了。
“我啥時候說原諒了?”柳依依警惕道:“你不要給我扣帽子,我不是這樣的,你別胡說。”
“那你不是說,你聽進去了嗎?”盧氏有點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