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荷葉包打開了一看,足足有一斤重的狗肉,捏了一點嘗嘗,味道很好,就把荷葉包給婆婆拿著讓她也嘗嘗狗肉的味道,
我就問他,“你有多少啊,他說,“還有九包,”說著就把包里的狗肉拿給我,
我給了他五塊錢,他就忙著找錢,這時候一個人叫著抓住他,我一看是戴紅袖章的,就趕緊讓他跑,他就一溜煙跑沒了,戴紅袖章的人跟著后面追去,我和婆婆兩個人蕩蕩的回去,現在私底下買東西就是投機倒把,抓住了沒收東西,說不定還要被打,
一進門老爺就聞到了香味,問我們是什么東西,當知道是狗肉的時候,老爺就迫不及待的,把剛才已經開了包的荷葉打開了,不管自己的手臟不臟就捏著吃起來,鄧軍新也不甘落后的捏著吃,我們幾個人就看著這兩個人,最后一點狗肉,兩個人差點打起來,
婆婆就把剩下了的狗肉,全部給李河哥裝起來,把老爺饞的要命,李河哥要拿下來幾包,老太太說什么都不同意,
老爺的老部下進來了,高興的說,“我們認識的人和這趟火車上的列車長是老戰友了,他保證李河坐軟臥沒問題了,”
現在大家就放心了,他就領著我們從特殊通道進了火車站,這趟火車在徐州站就停三分鐘,我們到了站臺上,李河哥突然就摟著我不放,大家就把頭轉過去,我們倆什么話都沒有說,就這樣緊緊地抱在一起,
廣播里發出火車馬上進站了,我拍了拍他的后背,他才放開我,過去和爸爸媽媽抱在一起,然后和鄧軍新他們握手告別,遠遠的看見火車過來,他過來拉著我的手,就說了兩個字,“保重,”眼眶里就是紅紅的,我是強忍著不讓眼淚流下來,和他說,“你在我在,”他痛苦的搖搖頭,嘴巴里說不出話,火車停下來,大哥他們就把東西送上去,列車長也過來,老爺和列車長握了握手,說了一聲,“麻煩你了,”列車長說了一聲,“請首長放心,”就上了火車,李河哥也上了火車,當列車員把門關上的時候,李河哥就趴在玻璃上,眼巴巴的看著我們,我們大家的拼命的和他招手再見,
看不見火車了,我的眼淚就不受控制的流下來,其實我不想哭,我不想讓老爺難過,聽見婆婆傷心的哭聲,我把眼淚擦了,看見老爺還在那里看著火車駛去的方向,我知道婆婆的眼淚是舍不得兒的離開,老爺是有口難言,這樣就更痛苦,
我過去拉著老爺說,“爸爸,我們回家吧,”
我看見老爺的眼眶紅紅的,大家就默默地離開站臺,出了火車站,老爺的老部下拉著他去喝酒,大哥就說,“首長回去還有事情呢,”他一聽也就不強求了,
這時候一個人跑過來,大哥他們三個人馬上把老爺保護起來,我一看就告訴他們沒事情,這個人就是剛才賣狗肉的,
他氣喘吁吁地跑過來,“大姐,剛才看見你進火車站了,我就想如果你是坐火車走了,小就討了你的便宜,如果你是送人走的,我就可以把錢還給你了,謝天謝地現在可以把五毛錢給你了,”說著就把五毛錢遞給我,
我問他,“還有沒有狗肉了,”
他說,“這里沒有了,家里還有一些,我準備晚上再賣的,”
“你家離這里遠不遠,”
“不算遠,有十幾里路,”
我征求了老爺的意見,我們就決定去他家買狗肉,老爺的老部下看著我們上車,就和老爺說了再見,我們就開車走了,鄧軍新和大哥和老爺一個車,我和秦風開著吉普車,帶著賣狗肉的在前面走,十幾里路有汽車就不算遠了,一會就到了,
路上我問了賣狗肉的名字,他告訴我們,“我叫蔣傳兵,小時候是個孤兒,是吃百家飯長大的,大了一點就出去要飯,后來在一家做狗肉賣的人家做小工,
到了十八歲,家里一個遠房親戚給我說了一門親事,女方家里生活很好,就是沒有兒要招女婿,我自己想反正我又沒有家,就答應了,結婚前女方寫了一個東西,讓我按手印,我是大字不認識一個,就糊里糊涂的按手印,
熱熱鬧鬧的辦了喜事,晚上進了洞房,才看見自己的媳婦是一個小矮人,只有我的腰高,不看臉就是一個小孩,看了臉就是一個老太婆,女人已經三十歲了,我是又氣又急沒辦法,現在已經這樣了,也就認命了,
從此我在家里就是一個勞動力,什么苦活累活都是我干,老婆后來生了一個小女孩就難產死了,小孩生下來只有兩斤多重,現在孩長到七歲的了,只有板凳高,也是一個小矮人,
前兩年我干活的時候,把小腸氣累下來了,什么重活都不能干了,他們家人就翻臉無情的把我趕出來了,我實在沒有辦法,就弄點狗肉出來賣,這樣我才能活命啊,”
聽了他的述說,再看看他的相貌,我問他,“你今年多大了,”
他告訴我,“我今年二十六了,過了年就二十七了,”
我真的不敢相信他才二十六歲,一開始我看見他還以為他是五十多的老漢,后來他上車說話以后,我就以為他有四十多歲了,沒有想到他還是那么年輕的歲數,生活的艱辛把一個人折磨的成這樣蒼老,
遠遠的他告訴我們,前面就是他的家,我看他家離開其他房很遠,到了他家門口,一看這里房是非常破爛,一個好小好小的小孩在門口掃地,我一看就知道是蔣傳兵的女兒,蔣傳兵告訴我們,這里是一個孤寡老人的家,他死了以后,多少年沒有人住,他被趕出來以后,就把差不多要倒的房收拾了一下,就在這里生活了三年,他是身體垮了,出去也不能做事情了,另外自己的女兒在這里,自己舍不得小人兒,雖然他們家把孩留下來了,可是女兒現在就是不愿意回到他們那里,就一直和他生活在一起,
進了他們家里,一間十平方左右的屋,燒飯睡覺都在里面,雖然東西不多,但是里面非常的干凈,撲鼻而來的香味,老爺就抵抵我,我還沒有說話,蔣傳兵就從鍋臺后面的草堆里,掏出來有二十幾包的狗肉,都是用荷葉包好的,我知道這是怕一些宵小的光顧,
我問他家里有沒有什么干糧,他告訴我,“家里只有棒面了,如果貼餅一會就好了,”說著他就去拿棒面,我看口袋里也就是有二斤多點,他都抖吧抖吧在盆里,加上水和起來,這是他們家最后一點糧食了,
小人兒就去鍋臺后面燒火,我心疼的把小人兒抱過來,讓鄧軍新去燒火,這家伙就是不會燒鍋腔,沒一會家里就是煙熏火燎的了,大哥就把鄧軍新換下來,
我和老爺說了蔣傳兵的事情,然后和他說,“爸爸,我想把他們父女倆接到我們生產隊去,一是,解決他們的生活困難,讓他們父女倆衣食無憂,二是,蔣傳兵有這個手藝,以后在我們生產隊飯店做大師傅,每個月開一百二十塊錢工資給他,您看行不行,”老爺和老太太都同意,
“媽媽,我想收小人兒做干女兒,行不行,”老太太高興的點點頭,
房間本來就不大,我們說話也沒有背著蔣傳兵,他趕緊說,“這不行,不作興認姑娘做干娘的,”
我婆婆說,“她是我兒媳婦,不是姑娘,”
我看到蔣傳兵還在猶豫,知道他是考慮身份的事情,我把小人兒放下來,“來,給爺爺奶奶磕頭,”
她就跪下來,“爺爺奶奶,娃娃給你們磕頭,干娘,娃娃給你磕頭,”說著就給我們每個人磕了三個頭,老太太高興的抱著小人兒,
娃娃看著鄧軍新他們三個人問我,“干娘誰是干爹啊,”
我和她說,“干爹在很遠很遠的地方當兵,下次他回來你就可以看見了,”她乖乖的點點頭,
我問蔣傳兵,“閨女叫什么名字,”
他憨憨的笑著說,“農村人女孩沒有名字,從小就叫她娃娃,他爺爺奶奶姓戴,上戶口的時候,就叫戴娃娃,”
我說,“蔣傳兵,剛才我們說話,你已經聽見了,現在我正式邀請你,去我們生產隊飯店做大師傅,每個月的工資是一百二十塊錢,你愿不愿意,”
“大姐我愿意,就是不給工錢,我們父女倆吃個飽飯就可以了,就是這閨女的事情麻煩,他們家肯定不同意的,”
“你是多慮了,只要我閨女跟你走,一會我們就一起走不就得了嗎,以后我閨女想回家看看,我再送她回來看看就是了,娃娃愿不愿意到干娘那里啊,”娃娃拼命的點著頭,
我婆婆就說,“你收拾東西吧,棒面餅我來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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