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十福晉

第二十九章 懵懂

老十到了果毅公府,早有門房候著,招呼著一幫隨從去門廳喝茶。

外管事則一路殷勤的把老十迎到書房。阿靈阿正在書案上寫著什么,老十心想,難道舅舅要上什么折子,先知會我一聲,不過眼下我還沒開始辦差,就算知道了,也使不上勁啊。

老十打了個千,“舅舅,您找我?”

阿靈阿停了筆,招呼老十坐下。

“聽說十阿哥最近在武學上甚是用功,雖說課業不能拉下,也得多注意身體。”

老十笑道:“嗨,明年就要開始學著辦差,如今抓緊時間多練練,免得到時丟人,那幫師傅們有分寸呢。”

阿靈阿沉吟了一下,問道:“可有什么風聲?會去哪個衙門辦差?需要打點不?”

老十摸了摸剃得精光的腦門,一臉的無所謂:“反正橫豎會去練兵,等皇呵瑪旨意就是了。”

阿靈阿笑笑,“如今京城里都說,十阿哥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呢,如果說早先十阿哥上的折子,讓人詫異,那后來的詩篇卻讓人敬佩。”阿靈阿搖晃著腦袋,似乎很沉醉“埋骨何需桑梓地,人生處處是青山,妙啊,哈哈。以前一有侍衛空缺,內侍衛大臣們都恨不得討個出京的差使,躲得遠遠的,免得應了這家卻得罪了那家,如今可好,大家全沖著邊疆之地去了,把兵部尚書給樂的,連睡覺都合不攏嘴。”

老十道,“我八旗子弟本來就該馳騁疆場,整天提個鳥籠子叫什么事!”

阿靈阿感慨道:“十阿哥如今出息了,仙逝的貴妃娘娘想必也覺得欣慰。”

老十聽后,一陣唏噓。

阿靈阿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十阿哥琢磨著,明年能否如愿以償呢?”

老十搖搖頭,“不知道,反正只要讓我去練兵就成。”

阿靈阿想,還以為這混小子總算開了竅,結果還是個傻大個,面上卻不顯:“如今雖說索額圖和明珠都倒了臺,可太子和大阿哥卻不得消停。如你真去了黑龍江…”

老十打斷道:“舅舅可是糊涂了,他們鬧騰他們的,我練我的兵,本沒什么干系。”

阿靈阿尷尬的笑了兩聲:“哈哈,是舅舅多慮了,對了,你手下尋到合適的謀士沒?自己分了府,得找個合適的人在一旁提點著,要是沒合適的,我手上倒有兩個。”說罷探詢的看著老十。

老十想了想,心道,自己身邊還真沒個出主意的,如今倒沒什么不便,以后要真是在外練兵,有人提點總是好的,不過想著年前鬧的那場事,心里又有些猶豫,半響方點頭道:“多謝舅舅費心,不過舅舅也知道,我脾氣不好,和那些酸腐文人不大合得攏,改天找時間見見,合適的話,我就留下。”

阿靈阿也猜到老十會有些顧慮,沒再說什么,喝了兩口茶,突然想起道:“對了,你舅母好長時間沒見著你了,正念叨呢,今兒就讓她下廚弄兩個菜,咱倆好好喝一盅。”

“我正讒著呢,那就勞煩舅母了。”

不一會兒工夫,索卓羅氏便張羅著布置好了飯菜。

阿靈阿的大兒子阿爾松阿也趕來做陪。

老十睜大眼睛仔細看了看桌上的菜式,說道“舅母,這些菜,以前怎么沒見過呀?”

索卓羅氏笑著,“嘗嘗看,味道怎么樣?”

老十雖然是個粗人,但規矩還是懂的,待阿靈阿動筷后方夾了一片牛肉,“恩,這手藝比陶然居的大廚都好。舅舅,你可有口福了。”

索卓羅氏在一旁樂道:“瞧十阿哥夸的,這桌菜可不是我弄的,我表姐的老幺女明年得參加選秀,我就把她接來學學規矩,這桌菜可都是她做的。”

阿靈阿道:“都是宛兒做的?看不出來,小姑娘的手藝確實不錯。”

索卓羅氏笑著說,“可不是,小小年紀有這水準的委實少見,她額娘打小就和我親,要不是府里的小子沒個合適的,我怎么也得厚著臉皮去求宮里的恩典。”

老十笑笑,沒有接話。

阿靈阿揮揮手,說道:“瞧你,都把她夸成一朵花了,也不嫌羅嗦,趕緊去廚房盯著點。”

阿爾松阿端起酒杯敬了老十一盅:“如今一提起十阿哥,京城的權貴子弟沒有不服氣的,連盛京的幾個鐵帽子王提起您都豎大拇指呢。”

老十臉皮也夠厚,雖然已喝了幾杯酒,面色卻一點也沒紅:“現在也就是磨磨嘴皮子,有什么好夸的啊,等真立了功,再夸不遲。”話雖如此,聲音里卻透著一股得意。

阿爾松阿笑道:“俗話說,英雄配美女,如今京城沒出閣的閨女怕一多半都對十阿哥芳心暗許了。我額娘想著幫表妹牽線,我媳婦又天天在我耳邊嘮叨她還有個妹妹沒出閣,哈哈,你說,這都叫什么事呀。”

老十心想,表妹叫宛了,小姨子莫不是盤兒?可就算她們手心里能煎出魚來,我也不敢把她們弄回去呀,萬一其木格要和她們不對付,那舅舅還不知怎么甩臉子呢,便打著哈哈,一個勁兒的勸阿靈阿喝酒。

送走老十后,阿爾松阿問道:“阿瑪,您看?”

阿靈阿搖搖頭:“我先打探過了,他怕沒那心思,告訴大阿哥,不管怎么樣,他與我們和八阿哥親近,要真能借練兵在軍中立足,也是好事。”

阿爾松阿有些擔憂:“阿瑪,今兒說起表妹和我那小姨子,十阿哥可連話都沒接,雖說他對咱們還和以前一樣,但府里女眷不走動,總覺得還是有些疏遠了。”

阿靈阿沉吟了一會兒:“那個蒙古福晉不是個好性子,十阿哥一心想出門練兵,肯定不想此時內院起火,反正明年才選秀,到時再說,實在不行,就讓你額娘去求宮中主位。”

老十打著酒嗝出了果毅公府,本想去找九阿哥廝混,但想著其木格昨兒醋勁不小,便折道去悅來館買了包點心,遂打道回府。

剛進府門,就見徐公公上前道:“十爺,你當心點,奴才這就讓人準備醒酒湯。”

老十斜瞟了他一眼,心想,這徐公公怎么這么沒眼力勁兒,這是該他獻殷勤的時候嗎?也難怪其木格老抱怨府里沒人。

“行了,爺不在書房待了,直接回后院,福晉知道伺候爺。”說完還不耐煩的揮揮手。

徐公公楞了一下,回道:“十爺,福晉今兒去碧云寺上香了,說是要在那吃一月齋飯,十爺,您不記得了?”

老十一聽,生氣了,什么時候給我說過這事啊。

老十覺得他的權威受到了挑戰,有心找茬,但始作俑者又不在,更郁悶了。

氣呼呼的走進書房,看著那包點心,老十覺得自己忒沒出息了,哪家不這樣啊,九哥后院都快裝不下了,還一天帶兩回去,也沒見九嫂說什么,自己不就這幾日去嫣紅海棠院子勤了些嘛,瞧著她不高興,就幫著她發作了宮里的嬤嬤,還巴巴的給她帶點心,她倒好,拍拍屁股走了。生了一會兒子的悶氣,老十覺得自己總算明白了,自己這個福晉就是被慣壞了。

這時,徐公公端著醒酒湯進了書房:“十爺,今天有兩書生遞了帖子來拜會,說是與十爺有一面之緣,奴才雖瞧著眼生,但還是把帖子接了,讓他們明兒再來等消息。”

老十正想說不見,但想著自己正好要找人,也沒問姓氏名誰,便吩咐明天帶到書房來看看。

徐公公應了,等了會兒又說:“環兒下午來說,郭絡羅氏有些不舒服…”

老十想,都好利索了,怎么又不舒服了?還嫌爺不夠煩啊,府里沒一個省心的,盡添亂。剛想張口說呆會兒去瞧瞧,可轉眼一想,其木格就被自己給慣壞了,到時候再慣一個出來,這日子就沒法過了。老十瞧了瞧桌上的點心,恨聲道:“去海棠院。”

我在府里腦袋就象是一團糨糊,越攪越黏糊,便想出門散散心,可這年頭,除了燒香拜佛也找不出什么由頭在外滯留不歸,總不能說外出旅游吧。打探了一下京郊的寺廟,覺得碧云寺的名字聽著挺清爽的,便帶著一幫心腹奔了過來。

我平常不見得能想起佛祖、觀音,但進了寺廟也會比較虔誠的燒香拜拜。誰知膜拜完后才知曉寺廟不留女客,但離寺廟約一里地處,有個莊子,專門接待吃齋念佛的女眷。雖然有些遺憾,但還是吩咐阿朵她們找莊子的管事要了個小院子,安置下來。

夜里卻輾轉無法入睡,干脆起身學人賞月。雖然今夜的月亮很皎潔、很迷人,但我的思緒仍然繞過了月亮,飄向老十。正暗自懊惱,一陣悠揚的笛聲打斷了我的思緒,激起了我的好奇,月下橫笛的不知是哪位雅人?

我出了小院、順著笛聲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