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十福晉

第六十一章 生病(下)

其木格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已被眾人視作了傻瓜,還在自作聰明的想著,“難道環兒有了心上人,結果鬧了個未婚先孕,嫣紅怕有傷風化,所以才瞞得緊緊的,而海棠正好借此機會拖拖嫣紅的后腿?”

其木格覺得自己已經找著了大致方向,便輕松的問著張家婆子:“怎么耽擱了那么久?”

張家婆子小心打量了一下其木格的神色,覺得其木格看著似乎還有點高興,心里更加琢磨不準,便低聲道:“前面一撥人去的時候正好趕上,趕上…”

其木格不耐煩道:“趕上什么?”

張家婆子用力咽了咽口水,方繼續道:“趕上婆子給環兒灌藥,環兒哭叫的凄厲,大伙覺得事情不對,便攔了下來,可郭絡羅氏又忙忙趕了過去,說環兒得了癔癥,怕驚擾了府里,讓大伙都先退出去,她呆會兒自己來給福晉請罪。可,可環兒卻掙脫了幾個婆子,大叫著說,請福晉救救她肚子里的孩子,說,說,說郭絡羅氏要謀害十爺的子嗣…”

其木格看著張家婆子的嘴巴一張一合,卻已聽不見她到底還說了些什么,整個人完全呆在了那里,時間仿佛永遠的定格在了那一刻。

“主子,主子…”阿朵擔憂的端了一盞茶,遞給其木格。

其木格總算回過了神,卻沒把握手不抖,便沒有理阿朵,咳嗽了一聲,調整了一下情緒,努力平緩的問道:“后來怎么樣了?”

張家婆子小聲道:“郭絡羅氏暈過去了,院子里一團亂。”

海棠卻急急問道:“環兒的孩子保住了沒?”

張家婆子卻不知該不該報喜,嘟囔道:“孩子命大,說是開頭已經灌過一次藥了,沒打下來,這次是灌第二次了,又被大伙給攔下了。”

海棠的臉一下蒼白起來,瞧了瞧其木格,說道:“福晉還是問問郭絡羅氏吧,若真是十爺的子嗣,她怕早就報了上來,妾身倒覺得怕另有隱情。”

其木格瞧著海棠,嘲諷道:“是嗎?”

其木格雖然不喜歡當便宜娘,也沒那胸懷對老公亂搞出來的小孩充滿母愛,但其木格卻沒法看著一個小生命就這樣被活活的扼殺在腥風血雨的后院斗爭中。

其木格一言不發,猛的起身走了出去,屋里的眾人一楞,忙急急跟上,小英子轉了轉眼珠,向外院跑去。

其木格走進嫣紅的院子,就見正房里人來人往,東廂房的耳房外也站著一群丫鬟婆子。

略一遲疑,其木格徑直朝東廂房的耳房走去,門口的丫鬟婆子驚覺過來,忙著請安問好,亂做一團。

環兒在里頭也聽到了動靜,忙哭著跑出來,跪在其木格面前,哭道:“福晉大慈大悲,救救孩子吧。”

其木格瞧著她還是未婚女子的裝扮,心下有些奇怪,本想問問原委,可環兒撲在地上哭得個天昏地暗,見了讓人著實不忍,便說道:“你有身孕,自己應當小心些,起來吧。”

門口的丫鬟婆子聽了這話,心里總算松了一口氣,她們也擔心福晉不想環兒肚子里的孩子出世,會責罰她們沒有眼力勁,但若由著環兒被人灌藥,萬一十爺知道了,發作起來也不好受,因此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

環兒覺得肚子的孩子總算保住了,這段日子的擔憂焦慮全化作了淚水,鋪天蓋地的涌了出來。

阿朵扶起環兒,側身等其木格進屋。

就在這時,正房里走出一丫鬟對其木格施禮道:“福晉吉祥,福晉,我家主子氣急攻心,一時暈了過去,現在還沒醒來,是不是請太醫來看看?”

其木格本來就一肚子的氣,對孕婦不好發作,見有人主動送上門,便冷冷道:“去告訴你家主子,她要么就趕緊醒來,要么就永遠睡下去,十阿哥府里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就別去勞煩太醫了。”

說完不顧眾人的驚愕,轉身走進了耳房。

環兒被阿朵攙扶著走了進來,海棠跟在后面,臉色越發蒼白,額頭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其木格對環兒說道:“你坐著吧。”然后又吩咐阿朵:“去告訴那些丫鬟婆子,今天的事要傳了出去,一家子都別想在十阿哥府里混了,叫內院的人該干嘛干嘛,不用守在院里了。”

吩咐完,其木格才自嘲著想:還好沒讓人雞飛狗跳的去搶購醋和石灰進行消毒滅菌工作。想著便瞄了眼氣色不佳的海棠,心想,總得讓海棠得點教訓才好,免得以為自己好糊弄,真能被她當槍使。

還沒等其木格想到如何發作海棠,嫣紅便急急走了進來。

一進來便跪下道:“福晉,你千萬別聽這小娼婦的混話,妾身可冤枉的緊。”

環兒一臉懼色,忙站起來,就要下跪。

其木格制止道:“孕婦最大,你先坐著。”

嫣紅和海棠一聽這話,臉色都一變。

嫣紅哭道:“這娼婦做了傷風敗俗的事,妾身不好意思聲張,念著主仆一場,想悄悄了結這事,再尋個由頭,把她風光嫁出去,誰知道她卻臆想著是十爺的種,真是沒個羞恥的。”

環兒忙泣聲道:“福晉,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嫣紅怒道:“當著福晉的面,你還敢狡辯。”

環兒便膽怯的住了嘴,望著其木格,眼中閃爍著期望的光芒。

其木格真希望嫣紅說的是真的,而且也巴不得就依著嫣紅的說辭將環兒打發出去,可委實張不了口。

過了半響,其木格才轉向環兒,面無表情的問道:“你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出來,若有委屈,我自然會給你做主,倘若有半句虛言,就別怪我無情。”又對嫣紅說到:“等她說完了你再接著說,別插嘴打岔。”

環兒先表白了一番自己是個貞潔烈女,那種羞恥的事是做不出來的,接著便說:“那日十爺要歇在這院子里,可我家主子身上不干凈,便收拾了廂房,讓奴婢,奴婢伺候十爺。”

其木格一聽,狠狠的盯了眼嫣紅,心里的火更大了,搞了半天是嫣紅自己把環兒推給老十的,老十倒成了正大光明的在嫣紅眼皮底下摟著小美眉一展雄風,真不知道嫣紅那夜到底睡著了沒。

“那是什么時候的事?既然你伺候了十爺,怎么還是姑娘家的打扮?”其木格壓下怒氣,繼續問著環兒。

“四月二十一,我家主子說,等十爺忙過了這段時間再給奴婢開臉。”環兒略帶嬌羞的說道。

“既然有了身孕,怎么不早說?”其木格瞧著環兒的身形,雖然不胖,可肚子卻已經鼓起來了,而且現在才八月底,衣衫都穿的單薄,嫣紅不可能現在才發現,其木格便有些疑惑。

“奴婢怕我家主子不容,想等著十爺來了,稟告十爺的,可十爺又去練兵,奴婢沒法,見身子藏不住了,便慌稱為主子在屋里吃齋念佛一個月,為主子祈福,可昨兒不小心被送飯的婆子瞧見了,昨晚上就被灌了藥。”

環兒說得泣不成聲:“許是奴婢這一月虔心向佛,虧得佛祖保佑,孩子挺過來了,今兒眼看孩子不保,又盼來了福晉您,福晉,奴婢句句實話,若有半句假話,叫奴婢天打五雷轟。”

其木格沒精神聽環兒賭咒發誓,只覺得環兒也是個有主意的,要換了自己怕只能任人拿捏了。

怔了一會后,其木格冷冷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嫣紅說道:“我只給你一次機會,你聽好了,現在說實話,這事就這么算了,可你若要讓我費心思去查,到時候可別怪我翻臉無情。”

嫣紅咬咬牙,想一口咬定環兒肚里的就是野種,可想起其木格開府時整頓下人的時候也說過這樣的話,而且最后確實是誰的面子也沒給,將人重重的發落出去,連十阿哥求情也沒用,心中便一陣膽怯。

“妾身一時糊涂,聽了旁人嚼耳根子,才冤枉了環兒,今兒環兒這么一說,妾身想起來,確實那日讓環兒伺候了十爺,而且環兒也就只伺候了那么一夜,請太醫來一診斷便知是否是那日懷上的。”嫣紅經過激烈的內心掙扎后,終于放棄了抗衡到底的做法,當然,她也沒傻到要去承認謀害老十的子嗣,即使滿大街的人都心知杜明,官方聲明該怎么說還得怎么說。

其木格想太醫幾乎可以不用請了,這孩子鐵定是老十的種,但程序還得走,便安排人請來了太醫,太醫的話自然讓環兒臉上放光。

太醫領賞走后,其木格便吩咐人將嫣紅院子里的廂房收拾出來給環兒居住,并威脅嫣紅道:“環兒的孩子在,你在,孩子若有什么閃失,你就跟著去陪孩子好了。”

其木格這樣的安排雖說是不想費心保證環兒的安全,其實也是存了個壞心眼,心想,“嫣紅你不是給老十牽線搭橋嗎,等老十回來在你眼皮底下安慰孩子他媽,幫著做做胎教什么的,我看你能睡得著覺才怪。”

其木格瞧了一眼臉色仍然很蒼白的海棠,心想“你怕是以為昨天灌了藥,孩子肯定沒了,才會演這么一出吧,居然讓我象傻子似的忙東忙西,現在后悔了吧,后悔的事還在后頭呢。”

其木格想了想,壞壞的對環兒說道:“你安心在這住下,如今你的孩子與嫣紅的命可連在了一起,嫣紅必會保你平安的,不論到時候生的是兒子還是女兒,都是十爺的頭個孩子,十爺不會虧待你的,到時候,十爺為你請封庶福晉也說不準。”

如其木格所愿,海棠聽了這話,身子微微晃動了一下,拽著帕子的手握的越發緊了。

嫣紅也沒好到哪去,牙齒似乎都要被咬碎了。

其木格總算滿意了點,心道:“你們一個個讓我不痛快,那就干脆大家一起不痛快好了。”

其木格回到自己屋里后,對嫣紅和海棠的怒氣稍微平息了一些,對老十的怒火卻熊熊燃燒起來,這個老十真是個下半shen思考的動物!

其木格首先宣布廢除了幾日一送的營養餐,另外吩咐阿朵去賬房查一下,老十今年總共支出了多少銀子,既然他的兒子遍天下,他這個做老子的也得節約點,否則哪有那么多的奶粉錢。節約就得從眼下做起才行,若他已經預支了后面的月錢,后幾個月自然沒銀子可拿,若他沒有預支,那自然是月錢給得太多了,府里既然要添人口,做為一家之主,他自然應該帶頭減薪。

阿朵走后,其木格繼續在屋里來回走了幾十圈,怒火終于稍微降了那么一點,拿來紙筆,寫道:“你要當阿瑪了。”其木格看著這幾個字,得意的想:老十快馬加鞭的回來安慰環兒,不知道嫣紅是否會氣得吐血呢?

其木格似乎完全忘了她自己也可能是吐血大軍中的一員。

封好信后,交給烏雅,“交給徐公公,讓他派人給十爺送去,并讓徐公公給宮里報備一聲。”

徐公公已探知處理的結果,接到烏雅傳達的吩咐和轉交的信件后,對小英子道:“還好沒先去告訴爺,否則咱們肯定里外不討好。”

老十一整天都忙著訓練火器營的士兵拼殺刺刀,等晚上渾身酸痛的回到大營,送信的小廝早已回到十阿哥府復命了。

老十拆了信后,樂得合不攏嘴,心想,自己一番耕耘,總算有收獲了,虧自己還以為其木格有毛病呢。

于是大手一揮,為他巡邏站崗的士兵每人都得了一筆重重的賞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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