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十福晉
然其木格不太愿意回到京城,但老十卻是歸心似箭。
而在這種形勢下,自然沒有其木格話的余地。
在小英子拿了其木格的嫁妝銀子后,老十便吩咐小英子雇輛馬車,因為自己累了,不想大冷天的騎馬受冷風吹。
自然,仍然梳著兩個小辮的其木格也沾了光,跟著老十噌上了馬車,雖然在爬上馬車的時候,老十非常兇惡的瞪了其木格一眼,但并沒將其木格踢下車去,讓小英子對老十徹底失望,暗地里翻了幾個白眼。
一路上,老十都垮著個臉,沒有搭理其木格,其木格也知趣的沒有說話。
一隊人馬安靜走在雪后的大道上,連馬嘶聲也沒怎么聽見。
可畢竟到了冬天,日頭落早,又有馬車跟著,車隊的速度也提不起來,因此還沒到州,天色便暗了下來,在征得老十同意后,小英子帶人敲開了附近的一家農舍,拿出三兩碎銀子大言不慚的要求就餐和借宿。
農戶雖然只兩間住房,還是巴巴的全讓了出來,自己一家四口全搬到廚房過夜。
其木格走進院子時,只見一三十歲的婦人正對著圈里的雞犯愁,便柔聲說道:“你隨便弄點簡單吃食就好,我們趕了一天的路也想早早歇息了。”
婦人有些不好意思的說:“當家的說殺只雞來燉…”
其笑道:“不用太麻煩了。等雞燉好都不知道什時辰了。你做點面條吧。大家吃了也暖和。雞還是留著下蛋地好。”
十在一旁聽得不耐煩。咳嗽了一聲。瞄了其木格一眼。其木格忙跟著進了屋。
屋里幾乎沒什么擺設。一個大炕占了三分之一地空間。炕上有個小炕桌。雖然有些破舊但卻擦拭地干干凈凈。一卷鋪蓋堆在炕頭。
小英子狗腿子似地將抗面掃了掃。請老十坐下。然后說道:“爺。奴才讓他們加點火。把這炕燒暖些。”
其木格見小英子就要退出去。忙指了指炕上地鋪蓋。說道:“把這些給主人家拿過去吧。廚房晚上肯定冷。”
小英子看了老十一眼,滿臉堆笑的抱了鋪蓋卷跑了出去。
等小英子走后,老十有些不悅道:“心往哪偏呢?沒了鋪蓋,你就不怕爺晚上著涼
其木格道:“不是有炕嗎,燒熱些就好。”
老十躺在炕上,覺得背心有點涼,便嘀咕道:“還是小英子體貼。”
其木格見老十興致還好,便拍了拍老十肩膀,問道:“爺,若我和你也在一山腳下男耕女織,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田園生,會不會很愜意?”
老十好不留情地打擊道:“你會紡織嗎?爺是那種地的人?”
雖然老十確實很不懂情調,但其木格略加思索也覺得小農經濟的山村生活可能不適合她倆,自己確實不適合站在生產第一線,而老十在禍害了田間作物后,很有可能讓山上的野生動物提前進入滅絕期,即便這樣,兩人也極有可能過著飽一頓、饑一頓的日子。山村生活雖然恬靜,但若處于清貧或赤貧狀態,怕也感受不到什么田園美景。
想了一會,其木格又換了一種場景:“爺,如果我們有足夠的銀兩,不用操心生活開銷,春去嶺南賞花、夏到塞北避暑、秋去草原騎馬、冬去天山賞雪,是不是有種快意江湖地感覺?”
老十隨口應道:“嗯,不錯。”
其木格帶著期望繼續問著:“爺,你說,咱倆就過這樣的日子行不?”
老十在馬車里也一直打著盹,今天可能是睡多了,沒什么精神,打了個哈欠道:“這得有空了才行。”
其木格進一步道:“爺若不接差,不就有時間了嗎?”
老十頭腦稍微清醒了點,疑惑道:“不接差事?爺就整天玩?那爺不成了紈绔子弟,整天混吃等死。”
老十是一個有理想的熱血青年,有著崇高地追求目標,“等爺功成名就再說。”
其木格便將后世有點著名的小故事告訴了老十,就是一個有錢人去海邊度假,看到一個乞丐懶洋洋的曬太陽,就對他說,“你怎么不去做事,這樣能改變你的日子”,乞丐說:“做事是為了什么?”
有錢人回答說:“做事就能賺到錢,能得到地位,就能來海邊度假曬太陽。”乞丐說:“我已經做到了,我現在不就在曬太陽嗎”
老十從炕上爬起來,摸了摸其木格地額頭,“沒燙啊,怎么說胡話呢?”
其木格爭辯著自非常清醒,老十不耐煩道:“有錢人呆的地方早把乞丐趕走了,還能說這些話?”
其木格要求老十不要去質疑事情的合理性,只需要考慮乞丐說的話是否有道理就行。
老十想都沒想,便道:“有錢人能花錢如流水,乞丐能嗎?”
其木格覺得這個例子有點不恰當,便又說有很多高人都是功成名就后退隱山林
返璞歸真的大自然還是大家最后的向往地,既然不一開始就做山林閑人,悠閑自在地過活呢?
老十更是不屑道:“你不也說是功成名就嗎?”
看來老十注重過程大于結果,其木格正想繼續游說,就見小英子端了兩碗面進來,“主子,這山野之地,確實出什么吃食來,您先湊合一晚。”
村婦雖然沒殺雞,但卻拿出了雞蛋,每個碗里都有一個荷包蛋。
許是家里沒什么油,因此面里不見一點油花,面條也呈現出一種黑黃色。
這樣地面讓其格覺得有些難以下咽,見老十唏哩嘩啦地猛吃,便將自己碗里的面分了一大半給老十。
老十鄙夷地看了其木格一眼,將咬了一口的荷包蛋夾給其木格,“就這樣,還想著男耕女織!”
其木格咽著里剩下地幾根面條,沒底氣的說道:“我不餓。”
老十大口地喝著湯,以一副過來的樣子教訓著其木格,“挑挑揀揀也得看地方,在京城,可勁的挑剔,沒人攔你,你就是不挑剔,爺也得幫你挑一回;可到了這地,就是給你一硬邦邦的窩頭,你也得把他吃了,否則哪來的精神。爺在蒙古可吃了好幾天的生肉呢,想喝水,沒有,有血給你喝就算不錯了。爺把這拿到西山火器營里顯擺,你猜怎么著?”
其木格配合地問道:“怎么?”
老抹了把嘴巴,說道:“有一老兵油子,跟著去打過葛爾丹,給爺說,半路上大軍斷了糧,他們喝著馬尿都不帶眨眼的!”
木格更吃不下去了,將碗蛋推給老十,“我實在吃不下了。”
老十想了想,接過來,三下五除二就將兩個雞蛋吞了下去,“也該餓你一頓,要不你不長記性,以為討生活那么容易呢。”
晚上其木格倒也沒餓醒,畢竟只餓了一頓飯,尚在身體的承受范圍之內。
雖然沒餓醒,卻被熱醒了。
小英子在炕里不知道添了多少柴火,似乎有不把人烤焦誓不罷休地架勢。
老十又擔心其木格受了涼,將其木格抱得緊緊的,結果其木格就被滿頭大汗的熱醒了。
其木格一動,老十也跟著翻了一個身,嘀咕道:“這炕怎么有點燙人。”
其木格被熱的睡不著,坐起來發呆。
老十白天睡得夠多,也不怎么困,見其木格沒躺下繼續睡地意思,便也跟著坐起來;“想什么呢?”
其木格幽幽道:“如果爺不是皇十阿哥多好!”
此時其木格的腦海里想起了一句歌詞:“如果你不是你,我不是我,那該多快樂。”其木格越想越覺得這歌詞襯景,可惜只記得這兩句,還不記得調,令人遺憾。
老十好笑道:“爺不是皇十阿哥,能娶到你么,盡想這些有的沒的。”
老十是個現實主義者,其木格清醒的認識到這一點,發覺自己的浪漫主義情懷完全無法贏得老十地共鳴,便泄了氣,
老十將其木格摟了過來,喃喃道:“舒服。”說著說著就開始動手動腳,老十昨天是自己沒那精氣勁,自己睡著了,今晚是滿腦子擔心著涼,心思也沒往別處去,如今室內熱烘烘的,倒勾起了老十地興致。
其木格阻止道:“這房子不隔音呢。”
農家的墻是用桔桿和泥一起做地,完全不隔音,而隔壁屋里此時正擠著十多個侍衛,老十和其木格將那邊的鼾聲聽得是清清楚楚。
老十憋著聲音道:“你別出聲就好。”
其木格可不敢擔保,更沒那心思給一干人等上演聽大戲,抽身出來,離老十遠遠地。
老十可能也覺得不大好,也沒堅持,只是摸索著下了炕,不知找了碗水,仰頭咕咕喝下。
然后又上炕將其木格摟在懷里,輕聲道:“別動,讓爺好好抱抱。”
其木格尋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老十懷里,嘆了口氣,“爺,咱們就不能過過尋常的小日子嗎?”
老十說道:“爺難道還真能撇下府里那一大家子不管?你以為爺象你似的,說跑就跑了?”
其木格苦惱的再次嘆了口氣,“爺,以后別堤防我,我受不了。”
老十只覺得心里發酸,摟緊了其木格,道:“爺猜,是爺不對,你說你,等爺回來好生收拾爺不就完了,任你怎么鬧騰,你還占理。怎么想著這么個臭主意,居然還真狠下心來,說跑就跑了,你知不知道爺都急成什么樣了。”
其木格道:“我不知道以后會成什么樣子,真的好怕。”
老十嘆口氣,拍拍其木格,說道:“以后沒這些事了,爺再也不猜忌你了,若爺說話不算話,你就可勁的跑,爺絕不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