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喧說完了其木格的理論,沒在強勢的提出額外要求,淡淡的表示,他認為其木格說的在理。
三阿哥、四阿哥和八阿哥自然要反駁,但他們尚未來得及開口,就聽康熙道:“你額娘的法子看著簡單
直接,倒還真能起點威懾作用,朕這個仁君只想著感化眾人,效果反不及你額娘蛾眉倒豎。”
康熙一錘定音,幾個皇子雖然心中不忿,但也都是想的閉了嘴。
而康熙卻沒打算放過他們,直勾勾的看著他們道:“你們說是不是啊,朕要也將那些吃里爬外到處通風
報信的奴才直接杖斃了事,你們眼下怕也聚不到一起吧?”
康熙此言一出,包括九阿哥在內的皇子們全跪下,口稱惶恐。
康熙哼了一聲,對弘喧道:“走吧,跟朕到毓慶宮去看看,宮里除了這等事,朕也得給你額娘一個交代
才是。”
弘喧忙道不敢,還說其木格已經處理完了,不敢勞煩康熙操心。
但康熙卻恍若未聞,自顧自的走出了乾清宮,弘喧只得跟上去,而跪著的四個皇子卻沒膽子起身,只好
繼續跪著,九阿哥則輕輕扇了自己一個耳光,先到毓慶宮換弘喧過來多好,自己逞什么能啊!
一路上,康熙都眉頭緊皺,看得弘喧有點忐忑,昨兒康熙已經發話了,今年的選秀照常進行,雖然弘喧
不擔心其木格的太子妃位置,但卻害怕康熙指一個人來協助其木格管家……
祖孫兩人一路無話,到了毓慶宮正門前星門,去見是兩個宮女守在門口,讓一直沉默的康熙略微詫異的
“咦”了一下,不過,下一秒康熙就抬手制止了通報行為,徑直走了進去。
尚未走到第二進院落的祥旭門門口,康熙就聽到了其木格的訓話聲。
“面子活我還真不會做,手腕說實話也沒有,玩心眼也玩不過你們。再加上,你們一個個來偷都不小,太監有太監的門路,保不齊誰就是誰的干兒子、干孫子、宮女都是包衣出身,家里七大姑八大姨說不定就是在貴人面前能說得上話的紅人,侍衛大人們更不用說了,都是功勛子弟,再不濟也是紅帶子;而我,不過是蒙古阿巴亥的閨女,爹死了,娘又離得遠,有幾個蒙古陪房吧,除了幾個小姑娘,其余的都留在老宅了,以前王府侍衛里面也有幾個熟人,可太子遠征,都跟著太子走了,喔,對了我如今還不是太子妃呢。因此,我還真沒實力和諸位過招,這幾個天,你們也瞧見了,這個毓慶宮到底是你們當家還是我當家,哼,被奴才們欺壓著,說實在的,我也不在乎,湊合著過吧,反正也不少喔吃,不少我穿的,你們說說看,遇到了我這么個主子,你們是不是積了八輩子的德了!”
康熙聽得很無奈,敢情這個蒙古福晉怎么都能湊合著過。
而其木格接著就冷笑連連,“不過,千不該萬不該,你們不該打著阿哥格格們的主意,我這人什么都好說話,但只要一牽扯到阿哥格格,對不起,沒有任何回旋的余地,我是遇鬼殺鬼,遇魔殺魔,就是天王老子出來求情,我也不會賣他面子。”
院子里及時響起了一片效忠聲。
其木格稍稍頓了頓,道:“你們這些人,我是一個也不會留了,從哪來的都給我回哪去,是死是活,是賞是罰,看你們自己的造化了。”
康熙耳畔又傳來了一陣吸氣聲。
“你們是不是奇怪,既然我都要將你們全掃地出門了,干嘛還給你們說這么多廢話?”其木格冷哼一聲,“我是讓你們帶話給你們的主子,告訴他們,我玩不來暗的,也不懂什么叫做顧全大局,日后他們再朝毓慶宮放冷箭,只好委屈他們和我一起撕破臉皮了!想全身而退,哼,無異于癡人說夢!好了,現在給你們半個時辰,收拾好各自的包裹給我立馬閃人!”
此時響起了一個嬤嬤的聲音,“主子,奴才們都走了,一時半會兒內務府也撥不出這么多人來伺候……”
其木格笑道:“哊,還真不勞你操心,這毓慶宮比你王府可小多了,不就一個四進院子嘛,人多了,除了白費銀子,也沒有其他用處!你們再廢話下去,東西沒收拾完,落下什么可得自認倒霉了。”
此時又聽一個嬤嬤說道,“這不符合規矩,隔在外人眼里,還以為主子是對內務府的安排不滿意,借故大清洗……”
其木格冷冷道:“這不是以為,本來就是這么一回事。安安、弘政、弘歷,咱們回屋。”
康熙急忙忙咳嗽了一聲,在祥旭門門邊現了身。
正要轉身走人的其木格扭頭一看,康熙駕到了,趕緊率領三個孩子一起前去迎接,而院子里的少數幾個站著的太監宮女嬤嬤也及時跪下了,院子中間黑壓壓跪著的一群人也全跪著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身。
康熙看了看院子四周零散跪著的幾個宮女,不由瞇了瞇眼睛。這些人想來是老十家的舊人,看著零散,但站位卻很關鍵,正殿敦本殿的走廊上也跪了幾個人,有嬤嬤也有太監,大概是提供貼身保護的。看來蒙古福晉也并不是只知道閉著眼傻干。
其木格一行人走到康熙跟前,行完禮,也沒多說什么,只是偷偷拿眼瞅弘暄。
康熙沒理會院子這些人,任由他們繼續跪著,開玩笑,四個幌子都還在乾清宮罰跪呢,何況這些奴才!
康熙直接走進了敦本殿,打量了一下四周的不知,有些感觸。當初命人擴建時何嘗想到這里最終會換了主人。
康熙控制了一下突來的感傷,慢慢坐下,看了看弘歷,道:“今天怎么逃課了?”
弘歷嘿嘿笑了兩聲,“功課沒做完。”
康熙扭頭看向弘暄,“就是他想當皇太孫?”
弘暄笑著點點頭。
康熙鼻子哼了聲,“不是說要努力讀書嘛,怎么功課都不做完?”
弘歷摸了摸腦袋,道:“功課太難了,我就沒聽懂,我的師傅又不能進宮,功課就沒做完了。我打算玩一會兒就出宮找師傅的,沒想到卻找到了阿丅片。”
康熙嗯了聲,才看向其木格,道:“孩子不能太慣了。”
其木格道:“回皇阿瑪,弘歷腦子聰明著呢,只是不適應上書房師傅的教法,正打算向皇阿瑪討個旨意,讓他上午出宮道老宅讀書,下午再回宮里練習武學。”
康熙道:“你們給他找的師傅是何方神圣?”
其木格道:“是福建的一個舉人,才學說不上多出眾,但好在知道因材施教,孩子們在安居島就是他啟蒙的。”
康熙微微笑了笑,“因材施教,你倒懂得不少嘛。”
其木格自然謙虛了一下,康熙則叫過弘歷,問他府里的師傅教過些什么,聽了弘歷用大白話演繹了幾個名言名句后,康熙不滿的看向其木格,“這就是你說的因材施教?”
其木格道:“不一定非要說文鄒鄒的話才懂得三綱五常,弘歷雖然寫文章差點,遣詞造句也有待改進,但是,關鍵是她聽懂大道理了,也聽進去了,所以...”
康熙想了想,對弘歷道:“等明天朕見了你師傅再說吧。”然后對驚訝的其木格道:“師傅可是關鍵,朕得把把關才放心。”
康熙的態度親切的太詭異了,讓其木格背心不由陣陣發冷,但還是忙拉著弘歷謝過康熙。
不想康熙又問,“打死奴才,你怕不怕?”
弘歷搖搖頭,“我沒看到,額娘將我們都趕回屋了,連房門都鎖了,還是大哥回來后我們才被放出來的。他們害大哥,活該。”
康熙點點頭,開始夸獎他幾乎早就忘到爪哇國去的安安,“你將皇家慈善會打理的很好,沒給愛新覺羅家丟臉。”
安安抿嘴笑著謝了康熙的夸獎。
康熙又問道:“洋丫頭呢?”
其木格忙解釋,因涉及到家務事,所以一直叫克里蒂絲呆在后院。
康熙對弘政道:“人家是來找你的,你得盡地主之誼才是,別老麻煩你十嬸。再說了,她在宮里住著,她的嚇人又進不來,她也不方便。”
弘政忙保證今天就將人接走。
康熙沉吟了一下,“你今天怎么也逃課了?”
弘政臉一下敗了,沒想到最終還是沒躲過這一茬,忙跪下了,支吾著說不出原因,只知道認錯。
康熙不悅道:“看來上書房的規矩也形同虛設了。”然后沒再說什么,便起身走人,只是在出殿門時告訴其木格,安安很有才干,毓慶宮日后可以讓安安當辦公室主任。
弄得其木格郁悶不已,安安翹起了嘴巴,小聲道,“都是額娘教我的。”
不過康熙卻裝作沒聽見,大步走出了敦本殿,又裝作沒看見地上跪著的一大群人,徑直走出了二門,在弘暄的陪伴下,回到了乾清宮,然后有對地上跪著的四個兒子視而不見,屁股剛坐穩就對太監道:“傳旨,博爾濟吉特氏才德兼備,封太子妃。”接著又叫人傳旨給署理內務府的十二阿哥,叫他籌備太子妃慶賀大典,宮里需要熱鬧熱鬧了。
然后又命人傳旨署內務府總管事海章和董殿邦,明他們火速給其木格提供從業人員候選名單,若其木格沒挑到合適的,唯他們是問。
然后又傳旨給內大臣馬齊,要他徹查各個宮禁,阿丅片到底是怎么帶進來的!
接著又命人去查太醫院的阿丅片使用清單,然后又叫人去查那十幾個被打死的太監宮女的底線,宣布,凡是和他們沾親帶故的全部發往盛京守皇陵,無一例外...
此外,被其木格趕出來的太監全去給太后守陵,嬤嬤和宮女則全悉數趕出宮去...
按說該消停了吧,不想康熙又命三阿哥、四阿哥和八阿哥城里專案小組,限期一個月,查出陷害弘暄的幕后黑手...
康熙自己已經在查了,卻又讓這三個皇子再承頭辦案,可以想見,這三人的日子將會有多難過,合理的、能糊弄人的結案報告能不能通過,可全憑康熙高興了。
九阿哥還沒欣喜完,康熙就將矛頭對準了他,說他成天不務正業,連孩子教育這等大事都不上心,竟然由著弘政逃課,實乃可惡,罰俸半年...
其木格也沒高興兩秒鐘,因為傍晚時分,又有太監來通知她,從明天開始跟著德妃和宜妃學習如何處理宮務...
接著樓主的發,都是那個阿丅片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