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九章點評(下)
其木格不知道自己智在哪兒。安安也是迷茫得很,基本上至始至終,自己都參與了整個事件,怎么就沒能和康熙有同一個體會呢?
因此,安安也非常急切的要求弘暄趕快揭開謎底。
弘暄笑道:“我們是不是都在猜這個玉佩到底有什么秘密?”
大伙忙不迭的點點頭,弘暄慢悠悠的道:“既然猜不到,砸了倒是最省事的。”
其木格聽得要暈了,康熙這是什么邏輯?大清在他的治理下沒出亂子還真是上天保佑啊…
安安也很無語,康熙在她心中的形象瞬間崩塌,“弟弟,額娘砸的時候可沒想到這一點…”
其木格沒去瞪安安,因為安安說的是事實,再說了,在自己一家人面前,其木格也不認為有什么必要非得弄個故弄玄虛,不過,其木格嘴上卻說道:“那我是不是該順勢認了啊,將自己弄得高深莫測點?”
要知道在后世,一個成名作家的大作,連里面描寫的一棵樹都會被后人解讀為有著非凡的涵義,雖然沒準該作家當時就是為了湊而已…
所以。其木格一直以為,圣人、哲人以及偉人之所以偉大得足以登上神壇,其實全是后世子孫無窮無盡智慧的共同結晶,那么自己是否也可借康熙的手,光榮的在史書上留下一扮豬吃老虎的光輝形象?反正如今又沒打假斗士,自己完全不必擔心包裝成功后被人揭短…
不想,其木格剛起了出名的念頭,老十就悶笑起來,“說你胖你還就喘上了,還是省省吧…”
然后老十便接著問弘暄,康熙是否知道那玉佩到底有什么特別的含義…
弘暄搖搖頭,表示康熙也知道的不確切,“皇瑪法說索額圖早先幫二伯籌劃甚多,他只知道索額圖問罪后,江南流失的銀子和查核的對不上號,想來應該是被藏匿起來了,這么些年,也沒找出什么頭緒,也許這個玉佩應該是動用那筆銀錢的信物…”
其木格立馬反駁道:“如果是這樣,你二伯怎么可能在一廢的時候就將玉佩送你?肯定不對…”
弘暄沒回答其木格,而是看向老十。
老十沉吟了片刻,沖弘暄微微搖頭,“你二伯絕不可能在那時就知道我會成為太子,你皇瑪法那時絕無此意,所以就算你二伯要示好,要留條后路,也不會如此行事。”
但弘暄接下來的話卻讓老十驚詫不已。“皇瑪法說,如果阿瑪這么想,可請旨去探望一下二伯…”
其木格靈光一閃,皺眉道:“二哥這么做該不會就是想和你見一面吧?而且好像皇阿瑪也希望你們見上一面似的…”
老十不啃聲了,弘暄卻睜大了眼睛,吃驚道:“額娘,也許你還真說準了呢…”
老十想了想,也覺得這個可行性挺大的,便道,“那我明天就去請旨…”
于是,一家人便開始給老十七嘴八舌的出主意了,叫老十見了廢太子,一定要把握好態度,別趾高氣昂,但也別伏低做小,而且什么話也別說死,模棱兩可最好…最后弄得老十生氣了,“當爺三歲小孩啊!”
弘暄忙笑道,“哪會啊,皇瑪法可說了…”
不待老十發問,其木格就搶先道:“你皇瑪法還說了你阿瑪的?”
弘暄重重的點點頭。“嗯,皇瑪法說額娘大智若愚,阿瑪是大巧若拙…”
老十笑了,笑得很得意,覺得自己的確是擔得起這個評價的,不過,弘暄下面的話卻讓老十分外的別扭起來。
因為,弘暄說,康熙的原話是,“別瞧你阿瑪成天大呼小叫的,但心眼多著呢,要不你九伯那么精明的人怎么會心甘情愿的被他弄得團團轉?”
老十有些憤怒道,“你就由著你皇瑪法說?”
弘暄郁悶的翻了個白眼,“阿瑪,我當然是辯解了的,我就是不護你,也得護好額娘啊…”
老十一聽,更別扭了,弘暄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忙笑道:“阿瑪,一家人關起門來說話,我要瞎說你還不更生氣?”
老十哽了哽,沒好氣道:“幸虧爺不是只有你一個兒子!”
弘暄摸了摸腦袋,“阿瑪,弟弟們好像也不喜歡說假話,你可別逼他們撒謊啊…”
老十氣急敗壞道:“你少在那貧,先說說你怎么給你皇瑪法說的,要是應對不得當,看我不撕你的皮!”
弘暄呵呵笑道:“我自然告訴皇瑪法。說額娘心思簡單,做事其實都是直來直往的,從來了就不會朝深遠了想,有時候可能湊巧得了好結果,但真的是湊巧而已,阿瑪雖然有勇有謀,但從來都是用在正道上的,對九伯更是從沒耍過什么心眼…”
安安忙道:“皇瑪法又怎么說?”
弘暄道:“皇瑪法說,一個人可能一時運氣好,但想回回運氣好,沒點本事,就是天王老子怕也是萬萬不能的,所以,皇瑪法認定額娘就是有著一顆玲瓏心,證據就是咱家雖然不聲不響的,但其實沒比九伯少掙多少…”
安安眨了眨眼睛,“那怎么說阿瑪呢?”
弘暄退后了兩步,離老十稍微遠了點,道:“九伯傻乎乎的沖在阿瑪前面了,阿瑪自然懶得耍心眼了…”
老十翻了個白眼,“說得你九伯真那么傻似的…”
弘暄笑著補充道:“皇瑪法說,別看九伯一臉的精明,其實最傻的就是他。被阿瑪賣了,還會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阿瑪將他賣少了…”
老十郁悶極了,自己好端端的兄弟情,手足愛竟然被康熙說成了這樣,老十真是搜腸刮肚也找不出什么詞來評價康熙,而且這話若被九阿哥知道了,不鬧別扭才怪…
弘暄瞧了瞧老十的神情,再次朝門邊后退了一步,道:“所以,阿瑪額娘興致勃勃的商議將九伯手里的茶行偷偷買下來時,我就在想。皇瑪法的點評是不是真的靠譜…”
其木格幽幽道:“那你認為呢?”
弘暄道:“得結果出來了才知道啊。”
其木格瞪了眼弘暄,“你到底是不是我們生的?”
弘暄很無辜的道:“我不是想不明白嘛,額娘不懂外面的事,有這主意不奇怪,但阿瑪怎么會附和呢?連安安都知道皇瑪法擺明就是要拿九伯開刀,阿瑪怎么會不知道?難道真如皇瑪法所說,阿瑪一直在將九伯當槍使?但是,就我對阿瑪的了解,就算九伯自愿被利用,阿瑪也不會這么對九伯啊,所以,我不是奇怪嘛…”
老十重重的吐了吐粗氣,道:“那你說,我就該大刀闊斧的將你九伯的財路給斬斷了?我們這么做,至少有一線轉機啊,你懂不懂,我們將茶行悄悄買了,你皇瑪法最多就是不高興,申飭我兩句,難道還能明晃晃的逼我拿刀去砍你九伯?”
弘暄想了想,道:“阿瑪,皇瑪法的意思是如果想讓九伯一世富貴,就別讓他富貴滔天,凡事都是盈滿為虧,我覺得皇瑪法的話有些道理。”
其木格心思開始轉動了,很多時候都是共患難易,同富貴難,也許真的是時候考慮如何和九阿哥和諧共處了?于是,其木格忙看向老十…
老十朝弘暄招招手,弘暄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慢慢挪近到老十身邊,老十這次沒抬腳踢他,而是將安安也拉到面前,道:“弘暄,雖然你對弘參他們三個也很好,但我知道,你其實和安安感情最深。你告訴阿瑪,你日后會如何對待安安?安安的嫁妝可不少,怎么,是不是要阿瑪將她嫁給一個平庸的人,好保得她一世安康?”
弘暄忙搖頭,“我希望我的妹婿是個蓋世大英雄,就算我信不過妹婿,但卻信得過妹妹。”
老十又對安安道:“安安,日后你會讓弘暄為難嗎?”
安安想了想,“小事上可能會,但大事上一定不會的。”
老十扭頭看向弘暄,“這個答案你滿意嘛?”
弘暄點點頭,“等阿瑪額娘百年后,妹妹除了為難我,還能為難誰?”
老十正色道:“弘暄,你和你九伯就如同你和安安,日后你九伯肯定會有事讓阿瑪難做,但絕對是無傷大雅的,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九伯的營生威脅到朝廷了,不用我說,他自己就會處理好一切…所以,眼下我不用去籌謀這事。”
其木格有些明白了,的確,有些事雖然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自己提出來,和對方提出來的效果就是大大的不同,也許人家九阿哥已經想好要將生意分一些出來,但如果這話由老十主動說起,九阿哥心里肯定極其不舒服…”
老十拍拍弘暄的肩膀,道,“你皇瑪法八歲登基,十六歲親政,這一輩子,就算他想信誰也不敢,但我不一樣,我就敢信你九伯,而你九伯,也敢信我,所以,這事阿瑪得盡力不讓你九伯蒙受損失,不管是什么方法,阿瑪都會去試試,就算最后沒好結果,但阿瑪盡力了,見著你九伯,阿瑪就能理直氣壯的賠禮道歉…”
弘暄回味了一會兒老十的話,道:“我明白了,不是九伯傻得甘愿為阿瑪奔前跑后,而是因為他知道,不論什么時候,阿瑪都不會防他、害他…也不是阿瑪將九伯推到前臺后就懶得操心了,而是因為你將事情交給九伯后,是一百個放心,所以便沒必要再浪費精力…”
老十點點頭,“孺子可教…”
弘暄笑了笑,冷不丁冒了句,“我好想知道結果會怎樣,因為這主意可是額娘提出來的,我真的想知道好運會不會一直在…”
老十沖其木格來了句,“這小子是典型的大愚若智,滿腦子就沒個正經事,將皇阿瑪都給騙了…”
本來想大年三十來個,以祝大家春節愉快的,唉,可是這幾天沒時間碼字,所以只好延后了
但對大家的祝福心情是不變的,希望大家兔年吉祥!
假期間人情往來太多,所以只能盡量爭取兩天一更,請大家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