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別說了,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了。”江惠芬一看陸江帆垂頭喪氣地樣,結果不言而喻了,“這件事先別告訴展碩他們。”
“嗯!”陸江帆悶聲點點頭道。
聽見動靜,顧展碩他們從屋子里走了出來。
“展碩、展硯、雅螺正好,你們二舅回來了。”江惠芬在客廳叫道。
已經出來的兄妹仨人趕忙上前叫道,“外婆!”
顧展碩看見站在外婆身旁的儒雅的男子,“這是二舅?”他肯定地問道。
“這是你二舅陸江帆。”江惠芬接著說道,“這是江丹的孩子,展碩、展硯還有雅螺。”
“好好,都是好孩子。”陸江帆看著已經到了自己胸口的他們三個,又想起江丹的遭遇,上前揉揉孩子們的腦袋,強制自己聲音不顫抖道,“到了這兒,就像是到家了,有什么事找二舅。”
不過這顫抖地手泄露了他此刻復雜的心情。
“謝謝二舅。”三兄妹齊齊說道。
“叮鈴鈴……”電話響了起來。
江惠芬拿起聽筒放在耳邊道,“喂!你好,這里是陸家。”
“媽,是我啊!今兒晚上不回去了,有臺手術要做,估計很晚,你們不用給我留門了。”陸江船接著又道,“媽,不說了,我要去手術室了。”
從頭至尾江惠芬都沒有來得及說話,電話已經掛了,只有聽筒里的嘟嘟聲。
“得!晧逸媽,咱們吃飯吧!不用等江船了,有手術要做。”江惠芬站起來道,“江帆上去換衣服,正好和你老婆、孩子一起下來吃飯。”
“是!媽,那我上去了。”陸江帆起身離開道。
“你們餓不餓,要不要吃點兒甜點。”江惠芬回身問道。
“不用,我們中午吃的好飽。”顧展硯擺手道,“不是馬上就要吃晚餐了。”
“那好你們等會兒。”江惠芬說著進了廚房。
“三舅今晚不在家,正好螺兒過來跟我睡,我們幫你打掩護。”顧展碩移坐到顧雅螺身邊小聲地嘀咕道。
顧展碩三兄妹今晚有行動的,不過由于搬家計劃被打亂了。
本來顧雅螺還想著怎么說服他們兄弟倆呢!這下好了,這也是她為什么同意搬家的原因,總得有人打掩護吧!
這次行動危險性很高,有他們倆的話自己會分心的。
一聽這個顧展硯來了興致,看著他雙眼冒光躍躍欲試的樣子。
“二哥,什么時候打過我,否則想都不要想。”顧雅螺輕飄飄的一句話讓顧展硯立馬偃旗息鼓歇菜了。
陸江帆上了二樓打開房門,坐在沙發上的陳安妮起身道,“老公回來了。”
“嗯!”
陳安妮接過公事包,跟著他進了房間,把公事包放在書桌上,幫著他脫下西裝,換上便裝。
“老公,小姑子的事你知道了吧!”陳安妮用衣架子把西服撐起來,掛在衣柜里。
“知道了,我已經跟同學打聽過了,情況不妙。”陸江帆一屁股做在床上,低垂著頭悶聲說道,接著又抬頭道,“以后記得每月給孩子們一些零花錢,怎么說是江丹的孩子,叫我聲二舅呢!”
“知道了,跟皓杉和皓舞一樣的零花錢行了吧!”陳安妮嘴上輕快地說道,這心里有點兒不太情愿,不過為了能搬出去只好忍了,一點兒零花錢唄!出了就出了。
“加倍,零花錢加倍!咱有那個能力就別太委屈孩子了。”陸江帆聽了直接不帶商量的下令道,“加倍!”
加倍就加倍!“老公……”陳安妮扯著他的衣袖嬌滴滴道,“爸、媽說,咱要是想買房子,他們會支援些錢的。”
“老公你別瞪我?”陳安妮捂著臉撒嬌道,“怪嚇人的,聽我把話說完,現在多了展碩他們三個,花銷肯定不小,沒聽說半大的小子吃垮老子,還有這學費。咱們要是搬出去,這套房子就可以租出去了,算是開源了;你在港島工作,也離上班的地方近些,也不用起早貪黑的,還得過海,多不方便啊!”
陳安妮擺事實,講道理,處處為他著想,理由充分的很!
陸江帆抬眼看著她,夫妻二十年怎么不知道她心里的打的小九九。
“我不同意搬家。這個時候搬出去不合適,擺明了是因為江丹的事,讓爸媽怎么想?二來,九龍這邊要籌建證券交易所,所以我申請加入籌建組了。希望為華資多進一份力,總比在英國人手底下強。”
“啊!”陳安妮驚叫了一聲,滿臉的失落,希望落空了。
“走吧!下去吃飯吧!餐桌上我會宣布這個消息的。”陸江帆起身道,“孩子們呢!”
“在餐廳幫忙呢!”陳安妮下意識地說道,“今天媽很忙,餐廳人手不夠用。”
“老公真的不能改了。”陳安妮跟在他背后不死心的問道。
“你說呢!”陸江帆頭不回的反問道。
兩人一前一后下了樓,去了陸江舟的家。
“爸媽、大哥、大嫂我們來了。”陸江帆進來道。
“江帆過來坐吧!”坐在沙發上的陸江舟招手道。
陸江帆坐在單人沙發上,把自己工作調動的事,告訴了陸忠福和陸江舟。
“好啊!這樣上班就近多了。”陸江舟替他高興道。
“這樣越來越的多的華資擁有及管理的交易所開業,有利于華資公司上市集資。”陸忠福看著陸江帆欣慰道,“好好干!”
“是!”陸江帆應道。
在這之前港交所主要由英國人管理,上市公司也多屬英資企業。這兩年經濟好轉,香江經濟起飛,華資公司對上市集資的需求越來越大,促成更多以華資擁有及管理的交易所開業。
陸陸續續的人到齊了,吃完晚餐,陸江帆和陳安妮驅車去看陸江丹,白天沒有時間,只好晚上去了。
“去吧!去吧!給江丹打打氣。”江惠芬聞言說道。
“爸,我們也去看看姑姑!”陸皓杉和陸皓舞起身道。
“那走吧!”陸江帆起身道。
“對了,江帆給你妹妹帶點兒吃的。”陸忠福說道。
“知道了。”陳安妮應道。
陸江帆一家驅車去看陸江丹,朱翠筠和陸皓思一起收拾餐桌。
其他人則下樓去餐廳幫忙,到了睡覺的時間顧雅螺哭著鬧著要跟哥哥睡。
“媽,三個孩子沒分開過,頭一晚上,就答應吧!反正小叔子也不在,有地兒睡。”朱翠筠出言聲援道。
江惠芬無奈地和顧雅螺商量道,“螺兒,就這一個晚上,明兒開始和二姐睡知道嗎?螺兒已經是大姑娘了,不能再跟哥哥睡了明白嗎?”她耐心地向顧雅螺解釋什么是男女七歲不同席。
顧雅螺聽的滿臉黑線,反正今晚行動順利的話,明兒睡自己的床也沒問題,于是點頭應了。
顧雅螺三兄妹洗洗就睡覺去了。
而陸忠福和江惠芬要去茶餐廳幫著關門,盤點賬目和明天所需的食材,凌晨就要采購了。
現在的餐廳營業時間結束的比較早,大約九點多就打烊歇業了。
不像后世,餐廳營業到凌晨,甚至黃金地段,人流密集繁忙的地方,通宵營業。
窗外的如福記茶餐廳一般的霓虹燈招牌不在閃爍,喧鬧一天的街道,慢慢地安靜了下來。
顧雅螺一覺睡到午夜,悄悄地穿上暗色的衣服,便于夜行。
“螺兒,醒了。”顧展碩一聽見旁邊大床上的動靜,就爬了起來小聲問道。
“嗯!我走了。”顧雅螺打開窗戶道。
“走門唄!”顧展硯坐在架子床的上鋪道。
“門的響動太大,而且現在沒法出去。”顧雅螺搖頭道。
老式的鐵閘門,動靜太大,想不吵醒人都難!
“大哥,我好想聽見客廳有人。”顧展硯側耳傾聽道。
兄弟倆小心翼翼地下了床,打開了條門縫,低沉地略顯沙啞地聲音傳來,“陸家的列祖列宗,一定要保佑江丹逢兇化吉,是我這個當爸的錯了,把孩子給逼上了絕路,要報應就報應在我身上,孩子是無辜的……”
顧展硯靠著墻滑坐在地板上,哽咽道,“外公很疼咱媽的!”
“是啊!可憐天下父母心。”顧雅螺只是感慨了一句,冷清冷心的她現在無法體會這濃烈的斬不斷化不開的親情。
“想當年估計媽傷外公傷的不輕,所以我們替媽好好孝順外公,好好修補一下他們父女的關系。”顧展碩打定主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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