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濟形勢發展大好,現實是殘酷的沒有留給陸江丹一步步慢慢來的發展的時間,不抓緊眼下積極擴張自己的地盤,擴大市場占有率,很快處于劣勢的她,就會被其他大魚口中的食物。
    只有比別人先行一步,才能占得主動權,才有機會在競爭中取得優勢,才可以更從容的面對各種各樣來自各方面的挑戰。
    “無論如何媽,我支持你。”顧雅螺輕笑道。
    “我們也是。”雙胞胎兄弟也道。
    “姑姑,我們是您的堅強后盾。”站在天臺上的孩子們道。
    “馬上要暑假了姑姑,我們給你打工好不好!”陸皓兒提議大家是群起響應!
    “二姐,別忘了還有咱們的烤肉攤兒呢!這分店也隨著人家的超市擴張,分身法術啊!”
    “啊!”
    “你們有心就夠了。”陸江丹看著娘家的侄子、侄女們道,“咱們一起努力。”
    “是!”喊聲震天。
    “姑姑,我們要在天臺睡,涼快。”
    表完決心地他們又露出了孩子似的心性,“我們都準備好了,蚊帳。”
    老兩口進了自己的房間,江惠芬直瞪著陸忠福,就是不說話,明晃晃的我生氣了。
    陸忠福搖搖頭道,“真是生活了四十年了,到現在都跟不上我的步子。”他接著說道,“你是不是想讓我把唐樓給江丹做擔保貸款啊!別忘了她還有三個兄弟呢!你要是想他們兄妹離心,你就作吧!”
    又道,“不能這么做,凡事都得有最壞的打算,不能想當然了。咱是江丹后路明白嗎?以后的江丹的攤子鋪的大了。困難會更多,你能讓她事事依靠別人嗎?咱有多大的頭戴多大的帽子。”
    江惠芬抿了抿唇道,“你說的我知道,只是看著孩子作難,心里不好受。”
    “做苦作難都是難得的經驗,人不逼一逼自己,不知道能做到什么份上。”陸忠福拿起床頭柜上的紙扇搖啊搖的。“再說了。難?有咱當時起家的時候難嗎?一路走來,那才是苦水里淌出來的。比起我們來,江丹幸福多了。有這么多人幫著她。我們那時候孤注一擲,那是人生跌落谷底了,再慘也不到哪兒去了,才那么做的。”
    “行了!都是你的理兒。我睡覺行了吧!”江惠芬也不嫌熱了,躺了下來。“明兒去給江丹找人。”
    “咦!怎么不頭疼了。”陸忠福打趣道。
    就在陸忠福以為她睡著的時候,沒想到江惠芬反唇相譏道,“向來一意孤行、直接拍板定案的老頭子,難得解釋了這么多。看在這么口水的面子上,我還能說什么?”
    陸忠福先是一愣,隨后笑了起來。跟著躺下,給兩人搖著扇子。臉上泛起笑容。雖然老妻老是感情用事,勝在聽人‘勸’,曉得‘大義’。
    雖然他的勸,年輕時,簡單粗暴,就是壓著她執行。這些年來人老了也平和了許多,知道跟她說自己的用意了。當然這都是事后兩人在屋里說的,在人前,他依然是說一不二的一家之主。
    有了顧雅螺的擔保,陸江丹很快就辦理了二十萬元的貸款手續,錢財在手很快就開始招兵買馬,鳥槍換炮,從家庭作坊,成立了服裝廠。
    江惠芬除了自己找姐妹們幫忙找人,陸江丹還讓陳怡敏他們七個各自找和他們一起游過來的老鄉,有沒有愿意過來干活的。
    香江的紡織業發達,所以原材料的問題陸江丹早就想過很多次了。她目前是從市場上進貨,這中間勢必有相當一部分利潤被市場賣布料的人給分走了。
    只有形成規模生產后,他們才具備實力大批量進貨跟布料廠家直接對話的權利。
    女工由江惠芬和陳怡敏她們負責,陸江丹不用太擔心,在廠房上陸江丹相中了一間廠房,可是人家只賣不租,價格雖然低很多,但扔比租的高。
    可是對于手里沒有那么多錢,但是廠房又太合適了,所以陸江丹想再努力一把。
    經過打聽才知道,老板為什么只賣不租了,原來老板突然臥病不起,要賤賣出去,可找了幾天了就屬這間廠房無論大小還是距離最合適了。
    所以陸江丹就親自找到了醫院,知道了老板的名字,陸江丹問了護士小姐很快就告知病人住幾號病房了。
    陸江丹剛一轉身,就聽見護士小姐道,“又是來要賬的,這兩天三號病房都快要賬的人踏平了。”
    “那一家人真是可憐啊!她家男人,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書了,就這幾天了。留下一個女人帶著三個孩子,還有一大堆債務,這日子怎么過啊!”又一個護士道。
    唉……她們能干什么?醫院上演的悲歡離合實在太多了,同情的都麻木了。
    陸江丹帶著疑問進了病房,只見病房內,不到三十歲的男子面容枯槁,一臉的病容躺在病床上。
    病床邊站這一個年輕女人帶著三個稚齡的孩童,最大的六、七歲,最小的還抱在懷里。
    還有一個略微上了年紀的男子在給病人打氣,“堅持下去廣生,你的身體一直都很好,只是淋了些雨,一場小感冒哪能把你打倒。”
    “表舅!”病人緊緊抓著他的手。
    “對啊!爸爸,堅持下去。”小男孩兒握著雙拳為父親打氣道。
    “嗯!為了你們我一定會堅持下去的。”病人點頭道,看見站在門口的陸江丹,眼神中帶著疑惑。
    “您好我是陸江丹,您是孟廣生先生吧!”陸江丹微笑著說道。
    站在病床前的女人回身看見陸江丹道,“陸老板我已經說過了,廠房只租不賣的。”
    “孟太太……”
    陸江丹的話還沒有說完,病房門再次打開,走進來五六個男人。有高有矮,有胖有瘦,還有一個禿頂的,為首的身穿西裝的男人道,“孟先生,今天我們是來拿貨款的。”
    禿頂的男人道,“因為我們很信任孟先生。所以才一直讓你們把十幾萬的貨款欠著。但是現在不能再拖下去了。”
    “請你們立刻還錢吧!”為首的男子道,“站在我們公司的立場,沒有這筆錢。我們無法向員工支付薪水,孟太太所以實在很抱歉。”
    “這個我也明白,可是現在這個時候,錢的問題。我會把工廠和房子、車子都賣了,請你們寬限幾天好嗎?我一定會還的。”孟太太眼含著淚戚戚哀求道。
    “就是不能拖了才來說的。”禿頂男人直接拒絕道。
    “和你一個女人說也沒用。孟先生。”為首的男子不近人情地撥拉開孟太太走向病床邊道。
    這時候孟表舅攔著他道,“混蛋,竟然在這個時候來說這個,你們還有點人味兒嗎?”
    六七歲的小男孩兒像小獸一樣推開了想要靠近父親的人。“你們想對我爸爸怎么樣?”雙拳緊握全身顫抖地惡狠狠的眼神看著他們。
    “德維,如果我的身體能好轉的話,我……”孟廣生哽咽地說不出話來。他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雙目透著強烈的不甘。
    孟廣生的話把大家吸引過來。孟太太看著丈夫難過的叫道,“孩子他爸!”帶著怒火地轉過身去,看著他們道,“你們實在太過分了,我丈夫在你們困難的時候,幫助過你們,曾經為你們擔保,借錢給你們,讓你們賒賬……現在我們遇到了困難,你們去一點都不寬容。”說著,說著眼淚刷的一下流了下來,捂著臉痛哭。
    “媽媽!”孟德維哭道。
    幾個要債的人看著老板娘如此痛哭,面面相覷,可是這債不能不要,已經得到老板病危的消息,欠債的這么多,晚了可是連根毛都撈不到。
    正當狠心繼續的時候,門口又來了兩個大漢,“老板、老板娘。”
    孟太太止住哭聲看向來人道,“你們?”
    “我們代表工人來的,我們找到了工作了。”其中一個大漢說道。
    “什么?找到工作了。”孟太太吃驚地看著他們道。
    另一個大漢說道,“看這個樣子公司感覺要倒了,我們也要養家糊口。老板的情況我們也知道了,不能為你們做些什么,所以這個月的薪水我們就不要了,我們感謝您的關照。”話落他們轉身就走了。
    “廣生,還算有些安慰。”孟表舅的視線掃過這些來要賬的,“你們還算是人么?”
    孟廣生眼淚刷的一下子流了下來,痛苦地掙扎著,“醫生,醫生。”孟太太大聲地喊道。
    來要債的也不好再繼續說什么了,幾個人相視一眼,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看著跑來的醫生在搶救,退了出去。
    從頭看到尾的陸江丹也無法說什么,只好也退了出去,回身看著讓人心酸的一家,想著回家里商量一下,擠擠錢買下來。
    陸江丹騎著新買的小踏板,一路疾馳回了家。
    “呀!媽,這么快就簽完約了。”顧雅螺看見她回來,立馬迎上去道。
    大中午的快到了午飯時間,所以顧雅螺沒什么事,就在客廳畫衣服樣子。
    “簽什么約啊!孟老板正在急救呢!哪有時間理會我啊!”陸江丹嘆了一聲,“真是世事無常啊!”
    “什么事,讓媽一下子大發感慨啊!”顧雅螺好奇地問道。
    陸江丹把在醫院的所見所聞詳細說了一遍。
    “一場感冒就要人命了。”朱翠筠從廚房走出來說道。
    “可不是大嫂,我聽護士說的,真是嚇死人了。”陸江丹心有余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