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母壓下自己的怒氣,瞪著對面的冤家,深吸一口氣道,“那好吧!問問她父母的情況怎么樣?”
“父母都建在嗎?”程父溫和地問道。
“嗯!”程婉怡點點頭道。
程父看向程母笑道,“建在的。”
“問問她父親是干什么的?”程母不咸不淡地又道。
“那父親是干什么的。”程父這下子成了傳聲筒了。
“事業!”程婉怡說話更是簡潔利落。
“搞事業的。”程父看向程母道,“還可以吧!”
“告訴她事業也有多種多樣。”程母沒好氣地說道。
“是啊!具體點兒。”程父看向程婉怡道,使使眼色趕緊補充,多說些好話啊!平時不是挺機靈的嗎?
“經營茶餐廳的。”程婉怡憋著氣道。
“什么?”程母一拍沙發扶手驚叫了起來。
“經營茶餐廳的,姐你能過得了那苦日子嗎?”程婉婷首先擔心地問道。
程智堯神來了一句,“愛情真偉大。”
程父臉色雖然沒變,這心里可是有些擔心,手心兒里養大寶貝女兒,舍不得吃苦。
雖然這心里不是看不起人家小市民,總歸這心里不舒服,家里的條件有些低啊!
程婉怡不用猜也知道家里人心里想什么了,坦白道,“交往貴在交心,我嫁得是他這個人,又不是他的家世。他人品好,有上進心,愛家護家不就好了。”
“我沒想到我的家人竟然這般的俗氣。”程婉怡不管不顧地說道,心里有一絲失望。不過她才不在乎呢!反正男朋友是她喜歡的。
“有幾個兄弟。”程母緊接著又道,“難道這也算是俗氣的問題嗎?”
“有兩個哥哥,還有一個姐姐。”程婉怡粉唇一掀,淡淡地回道。
“他們干什么的?”程母追問道。
“不知道。”程婉怡很干脆地回道。
“不知道?”程母挑眉道,“連這個都不知道,還和他結什么婚。”
“這和結婚有什么關系,我又不是和他的哥哥姐姐結婚。他們干什么關我什么事!”程婉怡淡淡地說道。
“都要結婚了。怎么能不知道未來公公家的家庭成員都是干什么的吧!這是什么話。”程母雙眸冒火,冷冷地說道。
“我們這一輩的朋友之間,那些事。除非他自己說,我們是不會問的,也沒有想知道的好奇。”程婉怡清高自傲地說道。
“那是瀟灑嗎?”程母給了她一句道。
程婉怡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算了爭這個有什么用!
“父母有多大歲數了。”程母又問道。
“不知道。”
“又是不知道。那故鄉是哪里?”程母接著又道,“這個不會也不知道吧!”
“不知道。”
“那您究竟知道什么?小姐。”程母眼神一瞥嘲諷道。
“你直接問他去好了。”
“這一年多來。天天見面,你們談什么了。”程母瞪著她抬高聲音道。
“沒有天天見面。”程婉怡抿了抿紅唇,淡淡地說道。
“你擺出認真讀書的架勢,背地里卻談情說愛。欺騙你的父母。”程母想起這事這太陽穴直突突,頭又疼了。
程父見狀趕緊打圓場,“哎呀!孩子媽。又說這些干什么?你呀!”
程母和程婉怡兩個人互瞪著對方,互不相讓。最終程母氣的拂袖而去。
“哎!話還沒說完呢!你上哪兒去啊!”程父伸手挽留道。
程母轉身氣呼呼地說道,“我看不慣她那副樣子,我再也坐不下去了。”話落踩著重重的腳步聲,推開自己房門,走進去后,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當爸地還得給這母女倆說和,“婉怡,你要理解你媽,她這是心疼你明白嗎?”
“可是,爸,她怎么能哪樣呢!您也看到了。”程婉怡也非常委屈道,讓我理解她,可是誰理解我呢!
“失望越大,憤怒就越大。這個你不懂嗎?”程父說道,說到底,你這孩子終究讓我們失望了。
程婉怡氣得口不擇言道,“爸,我會盡量早些嫁出去,在和媽住在一個屋檐下,太傷我的自尊了。”
“對父母怎么能說自尊呢!”程父顯然不贊同道。
“那當然了。”
“我們失望的就是這一點。你對我們也講自尊,可是對那小子,你怎么一點兒也不講自尊了。自尊心飛了,還是死了呢!”程父心中哀嘆一聲,真是兒女是債。
程婉怡說道,“爸,我回屋了。”話落起身就離開了,蹬蹬上了二樓。
余下程父唉聲嘆氣的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兒子和閨女道,“你們要注意了,可別刺激媽媽,你們的媽媽現在好比打碎的青瓷,我好不容易才把她拼好了,你們盡量這些日子乖乖的。我說聽懂了嗎?”
“是!”程智堯說道。
“知道了。”程婉婷有氣無力道。
程父看著他們兩個鄭重道,“聽著我可不能沒有你媽媽。”
程婉婷莞爾一笑,“我們知道。”隨即父女三人都笑了起來,“我們會乖的,不惹媽媽生氣。”
程父叮囑過他們后,轉身就進了房間,這還有一個需要安撫的。
程父推開房門,就看見冷氣機嗡嗡作響,而程母手里拿著團扇,不停地扇,面容非常的焦躁。
程父關上房門轉身來,小心翼翼地說道,“我說已經木已成舟,鎮定有些,冷靜下來,別再想了。”
又道,“你老是這么著急上火的,能不熱嘛!”
程母抽出紙巾奮力的擦著額頭上的汗,“我又明白了一個道理,孩子不聽話。真是氣死人不償命。”她咬牙切齒道,“我恨死她了,恨不得拉到地下室關她個三年五載的。”
“哎喲!”程父坐在她身邊道,“過些日子就好了,母女連心,她受苦,不還是你心疼啊!”
“心疼。才不會呢!你看著吧!我會對她很冷淡的。她做初一。我做十五,看誰強得過誰?”程母咬牙切齒地道。
“好,咱們走著瞧。”程父笑道。女人總是口是心非,到最后自家姑娘受了委屈,還是當媽的最心疼。
“她能如此這般對我,我為什么就不可以?我一定說到做到。”程母對自己說道。“她要結婚我一分錢的嫁妝都不會給她,我沒心情花錢。”
“不是有孩子們的結婚費用嗎?”程父說道。
“我拿它買水果吃。不給她。”程母賭氣道。
“哈哈……什么時候能吃的完啊!”程父為她的幼稚笑起來道。
“你還笑的出來。”程母氣呼呼的說道。
“你可真可愛,不怕水果爛了啊!弄得滿屋子蒼蠅啊!”程父笑道,“哈哈……”
“等爸媽從臺灣回來,找個日子。見見那孩子吧!”程父提議道。
“我還沒有準備好呢!”程母想也不想地說道。
“知道了,那就再等等。”程父只好如此說道。
程婉怡和家里人商議過后,滿心的委屈。于是拿起了電話,尋求安慰。
“小舅舅。電話。”顧雅螺拿著電話喊道。
“來了。”陸江船揉著眼睛從房間內走了來。
顧雅螺小聲道,“未來小舅媽的電話,現在放心接吧!外公不會罵你的。”
陸江船拿著聽筒,推著她道,“你這丫頭,快回屋去,大人講話,小孩子聽什么聽。”
“哦!明白,明白。”顧雅螺朝他擠眉弄眼后,轉身進了房間。
弄好了辣椒醬,大家各自回屋去了,只有她還在等靴子落地,沒想到等來了未來小舅媽的電話。
“我說你媽媽怎么樣,態度還是那么堅決嗎?”陸江船小聲地嘀咕道。
“媽媽她嘴巴上棄權了,不過這心里依然是不甘啊!所以江船我現在沒有信心爭得媽媽的同意。希望你不要見怪。”程婉怡可憐兮兮地說道。
“是嗎?我知道了,到頭來,只能這樣了。真是難為你了。”陸江船輕聲細語地安慰道。
“哎呀!讓丈母娘傷心可不得了啊!”陸江船心疼自己未過門的老婆道,可以想象母女倆相處的情形肯定是熱戰、冷戰不斷。“她一定很傷心吧!得想辦法慰勞、慰勞她。”
“我媽可不吃你那一套。”程婉怡撒嬌道,“你還是先安慰、安慰我吧!我現在好想你,想死你了。你不想我嘛!”
“當然了,我也想你。”陸江船趕緊說道。
“哼!撒謊,睡的像死豬似的。”程婉怡嬌嗔道,知道他在手術室里累了,所以并不是真的生氣。
陸江船這甜言蜜語張口就來,“那是因為想你才睡的,睡著了才能做夢,夢里才能見到你嘛!”
“哎呀!這牙要倒了。”陸皓兒砸吧著嘴道。
陸江船看見顧雅螺的房間開著門縫,兩個小腦袋瓜探頭探腦的,揮舞著手,讓她們趕緊回房去。
“我理解你,我充分理解你現在的處境,發誓。”陸江船對著聽筒又道。
“江船我現在是孤立無援,我們會結婚吧!”程婉怡趁機撒嬌道,一副小女人的嬌態。
“哎呀,那個小子瘋了跟不喜歡的女人結婚。”真是疑神疑鬼的丫頭,“我這保……”保證書,差點兒說漏嘴了,話到嘴邊想起淘氣的外甥女和侄女趕緊改口道,“不都那啥了嘛!”
要是被家里人知道他簽下的保證書,還不被人家笑死啊!
“哎呀,看你說到哪去了,越說越不像話,我是真心的,我用得著犧牲我自己嘛!”陸江船安撫她道,“不是,不是,我恨不得把你揣在懷里,一天二十四小時帶著,真的。”(